王路对周春雨道:“弄个女的给王比安。”
周春雨又是如法炮制,将毫无攻击力的女丧尸推向王比安,女丧尸一把搂住王比安,一口就向他的喉咙咬了下去。
陈薇虽然知道丧尸这一口就算是咬实了,也伤害不到王比安,但还是打了个哆嗦,情不自禁一闭眼。
接着,她就听到了周春雨和关新惊诧的嘀咕声:“真他妈见了大头鬼了。”
陈薇睁开眼,只见那只没了牙的女丧尸正搂着王比安,把脸搁在他肩上蹭啊蹭,把刚敲掉了牙正满嘴淌着的尸液,涂了王比安半身。
王比安半是恶心,半是得意,向从伙儿一摊手:“瞧,我说过了女丧尸不会伤害我的。”
王路使劲挠了挠头:“靠,这他妈的算什么异能啊!男的不灵女的灵,居然还分性别的。”
周春雨一脸古怪:“我说,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抓些女丧尸来,老的少的都抓些,看看除了性别,还有没有年龄的区别。”
陈薇实在忍不住:“胡闹!胡闹!”说着上前就要拉开王比安,没想到刚挨着王比安的身子,那只正搂着王比安大施母性关爱的女丧尸,立刻冲着陈薇吼叫起来,王比安忙伸手像拍小狗一样拍了拍女丧尸的脑袋:“好了好了,别吵,都是一家人。”
陈薇哭笑不得--这算哪门子一家人啊。
周春雨和关新都是胆大包天的主儿。当下就去武装部带人手,连夜去抓女丧尸来做实验。
王路抽空问陈琼:“怎么样?”
陈琼明白,这是爸爸在问自己女丧尸面对王比安时为什么会有这样古怪的反应,说起来,这次在丧尸营地遇险,陈琼在千余丧尸里度过了惊心动魄的一晚,倒把她的异能潜力给激发了出来,少数丧尸负面情绪对她的冲击,已经不像往常强烈。而陈琼也发现,自己能更清晰地感应丧尸脑电波传来的影像以及情绪了。
陈玊轻声道:“这女丧尸接近哥哥后。会产生一种很奇特的脑电波,就好像哥哥是它们的一家人一样,不,比一家人更亲密。嗯,如果非要比喻,那就像钱正昂叔叔的妈妈见到钱正昂叔叔一样。”王路和钱正昂交流了一下眼神,崖山的人都知道,钱正昂的丧尸老妈有多爱自己的儿子。这种母性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彻底压倒了丧尸本性的凶残,为了保护钱正昂,丧尸老妈会跟任何生物甚至丧尸同类搏斗。
虽然尸潮已过,但鄞江镇外零星的丧尸依然不少,很快,周春雨和关新抓来了三只女丧尸。两人倒也是恶趣味,三只女丧尸年龄各不相同,分别是罗莉、御姐和人妻。
看着周春雨和关新鬼头鬼脑的笑,王路狠狠瞪了他俩一眼,可心里也禁不住好笑。他冲跃跃欲试的王比安点点头,道:“试试看。”
王比安挺身而去,张开双臂,向被绑得粽子一样的女丧尸们抱去。
结果很快出来了--王比安,对女丧尸老少通吃,上至人妻下至罗莉连带御姐。在王比安靠近时,还吼叫不停,可一挨着王比安的边,立刻就变了神情,亲昵得不得了。
关新把眼睛瞪得牛卵子大,喃喃自语道:“我靠,如果我对咱们崖山的女同胞也有这样的异能该多好。”
周春雨悄声道:“小声点,你丈人老头子就在旁边呢。”不过他也忍不住道:“别说你了。这大小通吃,可是我们每个男人的梦想啊。”
谢玲在旁边狠狠瞪了周春雨和关新一眼,但她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这、这算干什么事儿啊?这异能也太鸡肋了点。如果一群丧尸里没有一只女丧尸,王比安的异能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了吗?”
王路挠了挠头:“有,总比没有好。”他看向陈琼:“陈琼啊,那你没有受到丧尸袭击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因为那些男丧尸把你误当作自己的女儿了?”
陈琼红着脸摇了摇头:“不是这样子的,我只是用净化的功能,增强了女丧尸对哥哥的爱意,然后,又让它们误解我和哥哥一样是它们的孩子,就好像是爱屋及乌,所以丧尸也并不攻击我。”
这事儿,解释起来有些复杂,王比安和陈琼干脆现场演示了一下,果然,如果王比安紧紧搂抱着陈琼的话,那些女丧尸也并不攻击陈琼,而那些男丧尸如果对王比安和陈琼表现出攻击性的意图,都会受到老少女丧尸的一致攻击。
王路揉了揉脸,叹了口气:“行啊,有女人缘,也算是一个男人的本事啊。”
陈薇瞪了他一眼:“什么女人缘,那都是丧尸好不好?我看着它们腐烂的脸和手在儿子身上又是蹭又是摸,都要恶心死了。”
说着,上前几步拉过王比安:“儿子,咱回家,好好洗个澡,瞧那些丧尸把你身上弄得又脏又臭。”转身又对陈琼道:“好孩子,你也跟妈妈走吧,这次外出可真是苦了你了,回家好好休息。”
陈琼看向王路,王路挥挥手:“回家去吧,你和王比安这一次干得很好,非常好。”
王比安扭头道:“爸爸,那只丧尸--就是那只救了我们的女丧尸,你准备怎么办?”
王路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还能怎么办?正好留在卫生院里当实验材料。”
王比安急了:“老爸,它可救过我。”
王路哈地笑了一声:“这傻孩子,救了你的是你的异能,不是这只白痴丧尸,如果你和陈琼不是有异能,现在早就变成这只丧尸肚子里的一垞屎了。”
王比安还想说什么。陈薇已经扯着他就向电梯走去:“这些破事就交给你爸爸处理吧。”旁边,谢玲拉着陈琼的手也跟了上来,王比安侧着身,看着那只女丧尸被王路踩在脚下,正伸着脖子冲着自己呜呜地吼着,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任陈薇拉着自己进了电梯。
王路对周春雨和关新点了点头:“把这些丧尸都弄到一楼注射厅关起来吧。”又冲封海齐道:“到楼上办公室坐坐。”
这时冯臻臻上前拦住了王路:“王队长,你额头上的伤口还要处理一下。”
王路摸了摸额头上的绷带,咝倒吸了口气,缩回了手:“在卡车上不是早就处理好了吗?”
冯臻臻道:“只是清理了一下创面。钱正昂医生说了,要缝扎一下才行。”
王路看向钱正昂,钱正昂点了点头:“要不要给你打麻醉药?”
王路牙痛一样倒吸着气:“算了,我知道卫生院里的麻醉药不多了,直接上吧。”
王路躺在手术室的床上,一边由着冯臻臻给自己缝扎伤口,一边跟封海齐聊着天:“这次行动,我那一路算是砸锅了。除了刚开始时找到了一些少量丧尸,被那只智尸王达唤醒的丧尸基本上全逃脱了。更糟糕的是,我看这千多号丧尸已经学会了怎么烤火取暖,这一传十十追传百,会有越来越多的丧尸学会用火。该死,以后的冬天。我们再想趁丧尸冻僵的机会捡便宜,已经不太可能了。”
封海齐也叹了口气:“是啊,指望天下掉馅饼这种事总是不太可能的。我带队的那一路和你也差不多,发现一些零星的丧尸被冻僵,但此后就很难再找到成群结队的丧尸了。相反。我在丛林中找到了一些丧尸的足迹,是刚刚才踩下的足迹。该死,就好像是有什么人在通知那些丧尸,我们要针对它们展开剿杀行动一样。”
王路唉哟叫了声:“你轻点。”却是正在缝扎的冯臻臻下手重了点,弄痛了他。
正在埋头缝扎的冯臻臻忙道了声:“对不起。”
王路边抽着冷气边对封海齐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只智尸王达说了,有一只智尸发现了我们的行动。所以提前通知了周边的丧尸。该死,我们太大意了,光顾着找普通丧尸,却没想到智尸躲藏在暗处,将我们的行动摸得一清二楚。”
封海齐苦笑道:“我早说过,智尸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王路长叹一口气:“是啊,你想想,光一个王达。就能让我们的行动功亏一篑,要不是我有异能,我们这一路人马非得全军覆没不可。”
封海齐沉默了半晌:“接下来怎么办?”
王路烦躁得摆摆手:“还能怎么办?凉拌!我想过了,如今这年头,就是深挖洞,广积粮--我们要建起高大的围墙,以替换吹一阵风就会摇摆的铁丝网,种更多的庄稼,吸收更多的幸存者,丧尸敢上门,非让它们在我的铜墙铁壁前崩掉满嘴牙不可。”
封海齐耸耸肩,他知道王路这是摆的乌龟流战术,也是最愚蠢不过的战术,但说实话,他一时也没什么好点子。这次行动,他自己也犯了轻敌的毛病,将丧尸智尸看得太弱了点,以致差点出了大差错,如果不是王比安突然展现出异能,王路、王比安、谢玲、陈琼中无论谁出了事儿,都会动摇崖山的根基。
乌龟流就乌龟流吧,封海齐也想明白了,上次尸潮对幸存者定居点产生的后续影响依然在发酵,至今还有幸存者前来投靠崖山,崖山就算不主动出击,也依然在壮大中,目前的关键是要整合已有的力量。
哼,王德承私下找自己汇报了在丧尸营地里,有的人表现出来的丑陋嘴脸,这说明如今崖山虽然人多了,可心思也杂了,有些人至今蛇鼠两端,是该好好收拾收拾他们了。王路要做老好人,就由得他去做,而自己就该帮他做一些他不好公开做的事。黑锅,总该有人来背。
冯臻臻剪断了线,对王路道:“好了。”
王路其实痛得想骂娘,只不过是自己硬充好汉不要麻醉的,而且在冯臻臻面前。他也撒不了脾气,匆匆从手术床上起身,对封海齐道:“走吧,这趟折腾得够呛。”
封海齐笑了笑:“不过也有好消息,王比安有异能总是好事。”
王路瞟了封海齐一眼:“你不是一向反对异能的嘛?”
封海齐耸了耸肩:“我又不是老古板,可不会因噎废食。”
王路道:“真不知道这孩子的异能是怎么来的?以前可一点征兆都没有。”
两人边聊边出了门。
冯臻臻等王路和封海齐出门后,返身打扫着手术室,钱正昂探进头来:“很晚了,回家吧。”
冯臻臻应了声:“我打扫完就走。”
钱正昂上前取过冯臻臻手里的垃圾袋,随手塞垃圾箱里:“回家回家。明天再说,你先是跟随着武装部行动回来又帮我手术,可不知该有多累,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
冯臻臻瞟了眼装着王路缝扎用下的医疗用品的垃圾袋,迟疑了一下,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被钱正昂推出了手术室的门。
王路回到家后,陈薇迎了上来:“给你准备下热水了。灶上搁着红枣小米粥。”
王路打了个哈欠:“两个孩子呢?”
陈薇道:“回家洗了澡后,都睡下了。”
王路匆匆洗了澡,吃了几口粥,就说自己累了,和陈薇一起回了卧室。
不一会儿,整幢楼的灯都灭了。很快,卧室里响起了王路的呼噜声。
不时何时,陈琼房间的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在黑暗中,陈琼穿着单薄的内衣站在门口。
她侧耳听了听。爸爸妈妈和谢玲姐房间里都静悄悄的,隔着门,都能听到爸爸的呼噜声。
陈琼踮着光脚丫,悄悄地走到了王比安门前,她伸手旋了下门把手,门并没有锁。
陈琼左右看了看。打开门,闪身而入。
黑暗中,王比安鼻息沉沉,睡得正香。
陈琼悄无声息地走到王比安床前,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着他渐渐长开轮廓的脸,半晌,才喃喃地道:“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你不是我哥哥,我也不是你妹妹。我、我比你还大几天呢。不过,不过,我很高兴有你在我身边,真的,王比安。非常、非常高兴。”她俯下身,轻轻在王比安额头上亲了一下,即使在清冷的月光下,也能看到她的脸涨得通红。
王比安在睡梦中呢喃了几声,翻了个身,陈琼像受惊的小兔一样,飞快地转过身,冲到门边,开门,闪了出去。
门,咔一声,重新关上了。
王比安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他一骨碌爬起身:“谁啊?”
然而房间里静悄悄的,王比安嗒一声开了灯,揉着眼睛左右瞧了瞧,房内并无丝毫异样,连门也关得好好的。
王比安无意识地反手擦了擦额头,重新躺下,伸手摸向电灯开关。
然而,他的手顿住了。
王比安翻身坐起:“惨了,我怎么居然睡着了?唉,早想好了等爸爸妈妈睡着后,到卫生院去,却没想到因为太累了,还真睡着了。”
王比安下了床--他居然是和衣而睡的,匆匆穿上鞋子,趴在门背后听了听,蹑手蹑脚打开门,下了楼梯。
王比安出了门后,一路向卫生院急跑,路上遇到巡逻的人员,见是王队长的公子,崖山的官二代,自然不会阻拦,任他离开。
王比安一直跑到卫生院门口,才放轻了脚步,左右看看无人,又见卫生院里的灯都关着,晓得钱正昂肯定也睡了,这才戴上手套,开始攀爬铁门栏杆,打算翻进去。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快下来!你不要命了!这门上可连着高压电!”
王比安低头一看,身后站着的是卫生院的漂亮护士阿姨冯臻臻。
王比安没想到这样晚了,冯臻臻还会到卫生院来,自己被抓了个现行,只得垂头丧气跳下了铁门。
冯臻臻上前道:“王比安,这样晚了,你到卫生院来做什么?怎么不叫钱医生给你开门?这高压电多危险啊!”
王比安摊开双手:“没事,我戴着绝缘手套呢。”
冯臻臻抿了抿嘴:“王比安,告诉阿姨,你来卫生院,到底想做什么?还特意戴着绝缘手套,是想做什么坏事吧?”
王比安嘘了一声,柔语恳求道:“冯阿姨,你轻声点,别惊动了钱正昂叔叔。”
冯臻臻压低声音道:“那好,你得告诉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王比安吭哧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想把那只女丧尸给放出来。”
冯臻臻立刻明白了王比安在说什么,她有点难以置信,试探着道:“你是说,你想把那只女丧尸--就是那只误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保护过你的女丧尸放走?”
王比安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冯阿姨,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傻,所有的丧尸智尸,都是我们人类的敌人。可那只女丧尸毕竟救过我,还有陈琼,没有它的话,我和妹妹早就死了。”
冯臻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王比安:“可那是你异能的作用,如果你没有异能,那只女丧尸肯定把你吃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