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璐准备排除故障时,他突然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国产m99反器材狙击步枪由特种合金制造成的枪管,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掰着,慢慢的,慢慢的,向上翘了起来,弯曲,变形!
枪管,居然如同一支烈日下的棒冰,在变形!
王璐看向依然站在广场上,淡淡地笑着看向自己的王路--这,居然是他干的!
这不可能!脑电波怎么可能做到这样的事!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王路淡然看着几百米开外的这只小虫子--既然有脑波增幅仪这样的玩意儿,那就说明,机械能可以转变成脑波,同样,脑波也可以转化成机械能。大道如一,应用之妙,存乎一心。这是自己在受到孙美萍和她腹中孩子打击后,摸索出的反击之法。可惜,这具躯体的原主人的老婆陈薇实在是碍事,如果不是她和那个叫陈琼的小丫头干扰自己的恢复,自己通过脑电波转化成机械能的能力会更强大。假以时日,千里之外取他人之命,如同翻掌。
这仅仅是自己久已经遗忘的能力之一,随着自己的苏醒和成长,脑电波可施展的神奇之处还有很多很多,如何是你这等站在进化最末端的虫子可以明白的。
呯!狙击枪上的电子瞄准镜爆裂开来!
哗啦,弹匣自行解体,子弹滚了一地!
王璐终于醒悟过来,站起身想跑。呯,又一声,头盔内部的液晶屏幕爆开了,尖利的屏幕碎片扎进了王璐的眼珠。他一头栽倒在地,抱着头盔叫道:“眼睛。该死,我的眼睛瞎了。”
嘎嘎,坚固的全封闭金属头盔如同被一只巨掌捏着,塌陷、压扁、裂开,将王璐的头包裹住,似乎下一刻。就能将王璐的整个头颅硬生生挤爆。
“饶命!饶命!”王璐大叫起来:“我带你去找孙美萍。还有她的孩子。我知道她们在哪里,我这就带你去杀她。”
王路面无表情,那个女人就在动物园里,他总能找得到。只不过。他并不想浪费时间。他有预感,虽然直到此时都没感应到那个女人的脑电波,可孩子很快就将出生了。容不得一点耽误,就让那只虫子带路好了。
“滚过来。”王路冷喝一声。
在产房里,孙美萍伸直着秀美的脖子,尖叫着,双手紧紧握住旁边韩蓉的胳膊,都掐出了血印子来。
小毕半蹲在孙美萍架在支架上的双腿之间,一眨不眨地盯着产道口,冷静地道:“**口已经开了两指了,可孩子还是没有露头。”
韩蓉忍着痛,拍着孙美萍的手道:“姑娘,用力,再用力一点!孩子很快就能生出来了!”
孙美萍全身的汗将床单都弄湿了,她咬着唇,无力地摇了摇头:“不行,孩子、孩子他不愿意出生!”
是的,不是孙美萍的身体的原因,而是子宫里的孩子,他不愿意出来!
不知为何,自从破了羊水后,孙美萍和孩子的脑电波就双双感应不到了,但孙美萍通过脐带,还是能接触到孩子的思绪。
她的孩子,经过十月怀胎,孕育得非常健康,是一个强壮而健全的孩子,但是,不知为什么,孩子却不愿意离开母体。
孙美萍直觉,孩子似乎还缺少什么,他在等待着什么,等待着自己这个母亲不能给予他的。
这很危险!非常非常危险!
难产,不仅威胁到孙美萍的生命,更威胁到孩子的生命。虽然从本质上而言,孙美萍和孩子都是进化最完美的智尸,但天知道这不合常理的难产,会给孙美萍和孩子带来什么样不可估量的伤害。
“血压下降!”
“大出血!”
两名医生接连报告,该死,这要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大量失血,早就休克过去了。
韩蓉看着孙美萍痛苦的模样以及仪器上不断下降的数字,惊慌地冲着小毕嚷道:“小毕你倒是做些什么啊!有什么药该用就用上,再不行就剖腹……”
啪,旁边的黄银凤重重扇了韩蓉一个耳光,盯着小毕道:“不准用药,也不准手术,让她自己生。”
这时,在产床上挣扎的孙美萍也微弱地道:“让我自己生,不能伤着孩子。”
就在这时,咚,门被重重撞开了,一个戴着捏扁了的头盔的男子跌跌撞撞摔了进来,扑通一声,倒在黄银凤脚下。
黄银凤一眼就认出了那已经撕破的古怪的铝箔衣和裂开的全封闭头盔:“王璐。”她再一抬头:“王路。”
王路,站在门口,所有的人都不在他眼里,他只死死盯着床上的孙美萍。
冯臻臻--孙美萍,他的女人,他的孩子的母亲。
很好,非常好,好极了,终于找到你了。孩子还没有出世。来得,真是非常及时啊。
王路哈哈大笑,一股狂烈的脑电波,向孙美萍和她腹中的孩子卷了过去。
去死!
孙美萍腹中的孩子,在王路进门的一刹那,就感应到了他的到来。
是他,创造了自己,他是自己的父。
可是,他又代表着杀戮和毁灭,他将毁灭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这个他唯一的血脉在内。无关亲情,因为他存在的意义就是破灭。
孩子在母体里不安地动着。
他已经孕育成熟。
可是,还缺少一些东西,一些能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他正如世界刚刚诞生之前一样,只是一片混沌,安静,一片空明,如同鸡卵。
这是生命,但并不是完整的生命。只有破卵而出,生命才是健全的。
但他缺少那种力量。
那种打破平衡的旧世界的力量。
破,而后出。
生命来自于创造,但同样需要破坏,没有破坏,就永远不会有新的生命。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施的就是破坏之力。
创造与破坏,是一体的两面。
但孙美萍能给予孩子的,只有创造。
现在。他的父。携带着破坏的力量而来!
孩子,在孙美萍的腹中不安地动着,他终于明白,自己缺少的是什么了!
一股无比狂暴地脑电波侵入了孩子的大脑……
死了。
他该死了吧。
王路盯着孙美萍突然一动不动的腹部。非常满意。在自己强大的脑电波下。那还没出世的孩子脑浆肯定被轰的如同豆腐脑一样。
旁边一名医生惊呼起来:“孩子的胎音没有了!”
果然死了!
王路无声地大笑着,视线转向孙美萍--接下来,该轮到你了。我不会让任何一个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存在,活下来。
孙美萍,却淡然地目视着王路,嘴角轻轻一笑:“你错了。”她道。
孙美萍在床上弓起身子,脖子上青色的静脉暴突,伴随着一声长声的尖叫,一直守在**口的小毕双手一伸,接住了一个血糊糊的婴儿,一声啼哭。
孩子,诞生了。
孩子,在承接了王路给予的破坏之力后,终于破腹而出。
在响亮的犹如号角一样的啼哭声中,小毕给孩子剪断了脐带,裹好,怀抱着圣婴,“是个男孩。”她宣布。
王路的浑身都在颤抖着,面对着这个诞生的小生命,他却如面对着一轮太阳,强大,太强大了,那孩子的脑电波绵绵不息,庞大无匹,自己根本无从抵挡。
错了,自己做错了。
王路体内的他已经明白过来,如果没有自己携带着破坏之念的脑电波,这个孩子根本不能安然出世,说起来,是自己巴巴儿上门,帮助这孩子诞生的。
自己居然亲手创造出了自己的死敌!
最荒唐的事,莫过于此。
王路--他,浑身颤抖着,不行,老子绝对不能这样认输,一定要杀了这个孩子!
他的手费劲地挪向后腰,那儿有一把崖山标配的长柄螺丝刀,刚刚诞生的孩子脑电波再强大,他的本体依然是个幼儿,只要自己扑上去捅上一刀……
被抱在小毕怀里,正在啼哭的孩子,似乎知道王路要做什么,他乌亮的眼睛转过来,看着给予自己生命,同样也是自己这一生最大的敌人的父亲身上。
王路身上如同压上了一块万斤巨石,动弹不得。--这个孩子融合了母亲和父亲的所有力量,生而成神,不是他能抵抗的。
黄银凤自从王路闯进门后,一直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这时,有个声音在她脚下低声道:“快,就是现在。”
黄银凤毫不迟疑,一按一直捏在手心里的一个小开关。
呯,产房角落里,一只外表平平无奇的铁柜突然自动打开,露出里面一个全身光裸的丧尸,他的脖子、双臂、腰部、脚部,都被粗大的金属环扣扣得死死的,所以动弹不得。这时,又是一连串机关声响,金属环扣解开了,那个柜中丧尸一得自由,嚎叫一声,就向病床上的孙美萍扑去!
他,正是武疯子丧尸,王璐和黄银凤最后的撒手锏!
韩蓉惊呼一声,随手抢过一把手术刀就向那武疯子丧尸扑去,武疯子丧尸胳膊只一挥,韩蓉整个人就倒摔到了墙角里,带倒了好几台仪器。
王璐和黄银凤的精心策划终于起效了,巴甫洛夫式训练驱使武疯子丧尸在一屋子活人、智尸中,不管不顾,只向躺在床上的、脱力的孙美萍扑去!
然而,这其实并不是王璐和黄银凤想要的结果!
在这间产房里,如今,王路才是真正的威胁,他会杀了这间屋子里所有的生命!
黄银凤在按下手里的遥控器开关时,一心指望武疯子丧尸能不顾以往的训练,强行攻击王路,这样自己和王璐才有趁乱脱身的机会。
可看着武疯子丧尸扑向两米外的孙美萍,连挡路的水灵灵的鲜嫩可口的韩蓉都只是一击了事,黄银凤脑海中闪过几个字--作茧自缚。如果武疯子丧尸不是经过严格训练,他一从柜子里出来,就会无差别胡乱攻击,连王路也会挨上几下,而自己和王璐早有防备,必定可以脱身,可现在--一切都完蛋了。自己和王璐将武疯子丧尸训练得实在太完美了。
这一瞬间,韩蓉被击倒在地,两个医生缩在旁边发抖,小毕抱着刚出世的孩子腾不开手,黄银凤和王璐挤在墙角里,只有王路,是自由的。
但是他,却悠闲地站着,看着武疯子丧尸扑向孙美萍,扑向他的女人,他的孩子的母亲。
王路已经察觉了那武疯子丧尸的脑电波不正常,这真是很有趣的现象,这种脑电波和倭奴的又不一样,杂乱无章,似乎存在于另一个空间。当然,王路有把握用脑电波制住这只奇特的丧尸,不过,他为什么要出手?
到现在为止,躺在床上的孙美萍一直没有出手,她的脑电波,不在自己之下,她到底有什么阴谋,面对她生死存亡的一刻,也不愿意发出脑电波救她自己,难道说,这个女人,还保留着什么攻击手段,在千钧一发之既,可以用来击败我?--王路在一刹那,脑海里掠过了无数想法,他决定静观其变。
如果这只丧尸能杀了孙美萍,那也好,也省得自己亲自出手,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和自己有肌肤之亲,一起度过无数个欢好之夜。让她死在别的丧尸手里,也算是我王路的仁慈吧。
武疯子大张的双手已经快触及孙美萍秀美的脖子了,就在这时,一声急促的叫声传来:“抓他的**。”
黄银凤在千钧一发之际,嚷出了克制武疯子丧尸的唯一的办法--当她看到王路悠然目视着孙美萍受攻击而不出手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王路如意,任何能干扰王路意图的事,都值得自己出手去做。救孙美萍,就是救自己。
孙美萍垂在病床边的手一抬,一把掐住了光裸着身子,垂挂在下身的武疯子的那玩意儿--武疯子丧尸为了攻击孙美萍,靠得病床是如此之近。
武疯子丧尸扑向孙美萍脖子的大嘴,戛然而止,整个人呈现着扑击的姿态,一动不动,僵在床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