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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绘年费了老大的劲才和熊妈妈一起把熊司露给运到她房间里去。feichangwenxue.com
熊司露一躺到床上就叫唤着要喝水,温绘年去帮她倒,一回房间就被熊司露给抱住拖到床上去了。温绘年手中杯子里的水全部洒到熊司露的床上,幸好没迎面泼到她脸上。
温绘年想起身,就算杯子不放好水不擦干净,也不能这样把这么瘦小一只的熊司露给压得喘不过气吧。可惜温绘年死活起不来,熊司露双臂就像钢筋铁骨一般死死扣住她的腰肢,让她动弹不得。
温绘年叹气,腿一蹬先把卧室的门关起来再说。她抚摸着熊司露的脑袋想让这只突然暴躁的熊温顺一点,没想到熊司露一翻身把她给压在身下了。
温绘年还想说什么,熊司露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直接吻下来,舌长驱直入,手也探入温绘年的衣服之内。
熊司露的吻非常热情,从唇转移到耳朵,再由耳朵转移到下巴、脖子。温绘年目光放空,感觉到熊司露的手想要更往里伸,但她穿的衣服比较紧身,伸了几次没能成功,就开始胡乱解她衣扣。温绘年一边被她吻着一边自己去解衣扣,感觉熊司露在她脖子上狠狠一咬。她咬牙忍着疼,能感觉到熊司露虽然不说话但情绪却是很亢奋,那一口咬得没有分寸,却是像在撒气。温绘年像哄小孩一样给熊司露顺背,闭着眼安静地接受来自熊司露的炙热表达。
熊司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但当她睁眼见温绘年趴在她的电脑桌前睡觉时她才开始疑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情况到底是真是假。
她先狠狠捶了自己胸口几拳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温绘年会在我房间?昨晚去和同事聚会了,然后呢?靠我好像是喝多了!没错啊喝多了还找人去叫这讨厌鬼过来接我了是不是啊!为什么一想全都想起来了!连带着回屋之后那丧心病狂的吻都想起来了!”熊司露坐在床上几乎要把自己的头发都扯光,“不止是吻!接下来是不是还有更禽兽的事情!这块怎么就没胆子记住呢!”
熊司露看了一下温绘年,心又想:不对,接下来应该没有做什么更无耻的事情,如果真做了的话那讨厌鬼应该不会是坐在那里,肯定是躺在我身边才是啊。
这一想熊司露算是冷静了下来,只是当她用一头凌乱的头发迎接温绘年的苏醒时,心情还是有那么点忐忑。
“早安。”温绘年从椅子上站起来,舒展了一下酸麻的身子,说道,“我去用一下你的卫生间。////”
“嗯,哦……”熊司露总觉得这一幕熟悉到相当的随意。
“有新牙刷吗?”
“卫生间抽屉第二层有。”
温绘年就去了。
熊司露一直坐在床上发呆,直到温绘年再进屋,靠在门边对她说:“我要去医院,需要我送你去电视台吗?”
“不用了……”熊司露摆摆手,眼睛还是发直的,“一会我收拾完了自己去。”
温绘年思索了一下,“嗯”了一声就走了。
熊司露一路发呆去的电视台,她不知道用什么脸面来面对她的同事们,不知道在同事们的心目中自己已经变成了何等模样。但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就算她已经变成了豪放女,她依旧要在直播镜头点端庄贤淑,播报那些正经无比的时政新闻。
熊司露想着要不要去找温绘年,毕竟昨晚的事情不说明白是不行的。不能都像温绘年那样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从小到大就这个鬼脾气!你心里什么话说出来能死吗!能吗!
在犹豫了一天之后,她还是在下班的时候气势汹汹开车去温绘年的医院。
温绘年昨晚在椅子上睡了一晚,到了医院先睡了一会,下午的时候有个小手术,做完手术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本来她没有吃饭的打算,陆书然来给她送饭,她也拿了放到一边去,低头整理文件。
陆书然似乎已经习惯她的冷漠,不恼,坐到一边。
“你昨晚没回家。”陆书然说出的并不是疑问句,但却是疑问的内容。
温绘年一边工作一边说:“你都去过我家了,何必还问。”
陆书然看着被放到一边那温绘年妈妈给她的饭盒,说道:“昨晚和熊司露一起?”
“嗯。”
“一起干什么?”
“干想干的事。”
陆书然笑了:“奇怪,你的熊小姐不是不理你吗?怎么突然又转性了?”
“你从何而知她不理我?”
陆书然“哈”地笑了,双手撑在温绘年的面前说:“难道你会对她说,七年前我被我妈妈带去了美国,生了一场重病差点死了。我妈妈不让我回国,扣留了我所有的护照证件,之后你毕业时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来见你一面,却又不敢让你看到我。这些年来我每晚都会梦到你,连说梦话都只会说你一个人的名字。可是为什么我不能在你身边呢?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当年不思进取所以我们活生生被我妈妈给拆散了。你真的会这样对你的熊司露说吗?”
温绘年并不说话,只是瞪着陆书然看。
“你这副模样,已经说明我猜对了。”陆书然的确在笑,但神情是说不出的失落,“你这种人,只会对她说,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抛弃了她七年,是你让她难过,把一切的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扛。就像七年前,你为了想和她在一起而不顾一切地赚钱,最后差点累死自己,却也依旧保护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你的爱好伟大啊,伟大到最后对方都不理你了。”
温绘年把饭盒拿过来,安静吃饭,神态悠闲得仿佛陆书然什么也未说。
“你到现在依旧觉得熊司露才是你正确的选择吗?”
温绘年一边咀嚼一边说:“这没什么好多想的。”
“我为了你去美国……”
“不,是你本身就去美国,我们凑巧在美国重逢而已。”温绘年说,“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的照顾,但你的恩情好意我也都一一偿还过了,并未亏欠你任何。”
“就算你亏欠我我也不会让你怎样报答我。”陆书然抢白,“但你还不懂吗?你做的所有事只有我最了解。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你不说话我也能明白你在想什么,这难道不是爱情最好的状态吗?那个熊司露永远不懂你想什么,你要什么,她只会一味索取!”
温绘年低头看着饭盒里的红烧排骨,这是她妈妈的拿手菜:“不是互相理解就是最好的状态,其实你没有你想的那么了解我。”
陆书然面上一红,走出了温绘年的休息室。
温绘年咬着筷子,看着低低的天花板。天花板被太过明亮的LED灯照得晃眼,但温绘年却是第一次脑子放空,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好。
熊司露来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看见陆书然走出来。本来她还有些要和温绘年聊一聊的情绪这瞬间又被一扫而光。
但她还是坚持要去找温绘年,最起码心里的那些疑惑要给她当面说清。
她在走廊上遇见温绘年。温绘年正在和一个患者家属说话,那家属在哭,温绘年拿纸巾帮她擦眼泪。
为什么这么温柔?对谁都这样温柔……
熊司露站在远处看着她未叫她,等她自行发现。
温绘年就那么有耐性一直和那家属说话,等她发现熊司露的时候熊司露膝盖都打不了弯了。
“嗨,熊,吃饭了没?”温绘年向她打招呼。
“你就知道吃。怎样,要请我吃饭吗?”温绘年真是奇怪啊,为什么面对温绘年的时候她就是那么沉不住气呢?她这些年修炼出来的好气质好脾气都去了哪里?为什么一见到她就破功啊。
“可以啊。”温绘年微笑,“刚好我也没吃,去我医院旁边那家吧,你应该爱吃意大利面。”
两个人坐在西餐厅里,这里的气氛很好,还有悠扬的音乐。
温绘年向熊司露推荐了他们家金枪鱼意大利面和鸡翅,熊司露对食物也没什么企图心,温绘年说什么她就吃什么了。温绘年自己却只要了一份洋葱圈,结果那洋葱圈自上来之后就没被宠幸,一直孤孤单单地躺在温绘年面前。
“昨晚你为何像白痴一样坐在那里?”熊司露决定单刀直入。但这单刀入的也未敢直接插中温绘年的要害,先切开一丝肌肉再说。
“因为你的床小啊,我怕挤到你。”温绘年扶了扶眼镜,说得倒是真诚。
“那我……做了什么?”是,没错,熊司露的确是明知故问,但她还是怀着一点点的侥幸心理问道。
“做了什么啊。”温绘年居然笑得非常诡异,“你觉得你做了什么呢?”
“靠,不必拐弯抹角!我知道……我喝多了……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你呀,能不能不要放在心上?”
“不要放在心上?嗯,好啊。”温绘年不冷不热地回答。
熊司露怎么都觉得她阴阳怪气很讨厌,但又不想这么快就把她一棍打死,还企图继续说些让气氛好起来的话:“刚才我见到陆书然了啊,她这么晚还来找你,是要约你吗?”
从温绘年的表情上永远都看不出她的想法:“怎样?”
又是这种没头没尾让人不知道该如何接茬的白痴话,熊司露继续忍耐:“她对你还真是上心,不是都追着你去了国外。这些年你们相处的应该不错吧……”
等待着温绘年的否认,但在很长的沉默之后,温绘年没有否认,以鼻音发出一个类似“嗯”的声音。
熊司露中已经卷起一团的意面此刻看上去非常的恶心,红色的番茄酱粘稠度让人反胃得恰到好处。
“你之前说的,我有考虑。”
“说的什么?”
熊司露抬头,笑得特别自信:“说再给你一次机会的事。”
温绘年的眼睛永远被挡在眼镜片之后:“那你考虑得如何。”
“不是不能给你机会,但我等了你七年。”熊司露的声音从未如此的平缓,而当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感觉到内心有种强烈的归属感,像是自我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你也等我七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