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抹帐

目录:官路豪门| 作者:懵懂的猪| 类别:其他类型

    装潢近乎于奢华的房间里,在节奏舒缓的轻音乐流转中,费罗夏半倚半靠的坐在乳白色皮质沙发里,曲线曼妙的身子呈三十度向右倾斜,裸露的纤细右臂平搭在身后的沙发背脊上。【 ]

    晚装下摆遮盖住的两条长腿一上一下的交叠在一起,翘在半空的一只脚随着音乐的旋律一下一下的抖动着,水晶色泽的高跟鞋与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似乎闪着同样的光泽,足有三寸长的鞋跟不时碰到前方的玻璃茶几,发出叮叮的脆响。

    绕过费罗夏的沙发,左侧垂着淡蓝色墙帏的墙壁上开了一个两米高、一米宽的橱窗,橱窗内的墙壁上排满了一根根粗如食指的装饰性灯管,将整个橱窗内照的一片通明。就在这一片通明中,两位一丝不挂,看着最多十几岁的女孩子正隔着中间的一根钢管纠缠在一起,彼此爱抚。被灯光照的纤毫毕现的稚嫩**,因为涂抹了水摩油而显得湿润光泽的雪白肌肤,被汗水打湿的金色长发,极具挑逗性的抚慰动作,每一样都能勾起人难以遏制的。

    楚振邦坐的沙发正对着橱窗的方向,从进入房间的那一刻,橱窗内的表演就开始了,到现在已经足有十几分钟,说实话,他内心里真的有了冲动。

    冲动不是来自于**,而是来自人性掩藏最深的那份邪恶,对于楚振邦来说,此时他接触到的环境与他曾经拥有过的生活环境都截然不同。不管是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他生活的地方总归还是有国法家规、社会公德存在的,而这里,现在,那些律法公德统统不存在,存在的只是脑海里最薄弱的那种自制力。

    “我认识济娜已经有十三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费罗夏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目光划过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落到楚振邦的脸上,“塔拉索夫先生曾经在路线上犯过一些错误,所以从67年到75年的八年时间里,他一直被关在卡利斯坦波夫的第69号劳改营里,济娜在那里生活了整整七年,可以说是耗尽了她的整个童年。这样的童年生活,再加上她现在所处的环境,令济娜很自卑,很没有安全感,她很想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可是……你知道,现实与希望之间总是有些差距的。”

    楚振邦手里把玩着一个银亮的开瓶器,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这些年济娜迷上了经商,”费罗夏也不介意他的态度,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尽管她总是说等赚到足够的钱之后就要移民瑞士,可我看的出来,她是想借助金钱的数字麻醉自己,这家赌场就是她用第一笔生意的分红开办的。只是她很快又对这里失去了兴趣,因为这里不能带给她足够的刺激,于是……”

    站起身,费罗夏舒展双臂,在沙发与茶几之间的空隙里原地转了一圈,很是陶醉的说道:“经过塔拉索夫先生的同意,这处赌场就转到了我的名下,当然,这种赠予并不是无偿的,从接手的那一天起,我就要为塔拉索夫先生解决一些他不好出面解决的麻烦。”

    楚振邦眼皮一跳,下意识将目光转到她的身上,恰好,这女人也正用端着酒杯的那只手指向他,闪着淡粉色光泽的性感嘴唇微一开合,说道:“而目前塔拉索夫先生最烦心的一个麻烦,就是楚先生你为他带来的。”

    这次楚振邦算是明白了,感情今天晚上这一出跟季娜伊达没有什么关系,而是她的老子在背后设计出来的。想到这楚振邦又有些懊恼,其实这一点之前就应该猜到了,普罗科皮是什么人?那是边防军正儿八经的中校,按照苏联边防军的建制,阿穆尔州边防军系统内军衔最高的也不过就比他高一级,类似这样一个人物,怎么可能是季娜伊达那种小丫头能支使的动的?再回想当初在哈市与季娜伊达相处的时候,小姑娘虽然有点手段,也足够狠,但明显没有那么心眼,今天晚上这一场戏,她估计还导演不出来。

    再往深入里想,按照费罗夏的说法,塔拉索夫之所以来上这么一手,是因为自己给他找了麻烦,这麻烦能是什么?大概只会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季娜伊达她们倒腾卢布汇率的事出问题了,或者说塔拉索夫因这件事对自己起了戒心。

    想通这些,楚振邦心里多少安定了一些,在他看来,与老奸巨猾的塔拉索夫打交道大概不如跟季娜伊达那种小姑娘打交道容易,但从安全度上考虑,还是前者更靠谱一些。【 ](w/w/w.shouda8.c/o/m 手、打。吧更新超快)而且从目前的情况看,塔拉索夫显然没有杀人灭口的打算,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波折出现了。

    “如果说帮塔拉索夫先生赚钱也算是惹麻烦的话,那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给他惹了些麻烦。”心神稍定的楚振邦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

    “的确是,不过不是一些麻烦,而是一堆很大的麻烦,”费罗夏拎起茶几上的红酒,给楚振邦面前的杯子里斟满,放下瓶子的时候,顺手打了个响指。

    “哒”的一声脆响,橱窗内的两个女孩子迅速从纠缠中分开,其中一个也不知道按了什么地方,橱窗内的灯光墙壁上突出来一个暗箱,女孩从暗箱里捧出一本厚厚的书籍,推开橱窗上的玻璃门走了出来。

    “如今我们国内的局势不太稳定,为了以防万一,塔拉索夫先生也不介意济娜使些小手段敛财,但这种敛财是有限度的,至少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女孩手里捧着的并不是书籍,而是一本硬皮账簿,费罗夏从她手里把账簿拿过来,随手扔到楚振邦面前。

    楚振邦看看她,好整以暇的拿过账簿,很随意的翻开看了看。

    如果从专业会计的角度来看,这份记录了资金往来细目的账簿只能用潦草来形容,付款方式、起始金额、余额等项目的记录倒是有,签发单位、转账单位之类的东西也存在,但具体的财务处理细则却是完全空白的,一般人要想看明白还真是不容易,至少得费上点时间。

    不过对于楚振邦来说,看这种东西只能算是小ASE,他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把整本帐捋顺了。

    捋顺账目的结果,就是楚振邦自己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就用他当初教授的办法,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季娜伊达就通过包括安东在内的六七个代理人,先后通过包括阿穆尔钢铁、阿穆尔电缆、邓塔森工、结雅木材等八家大型企业,套取了海量的大宗物资。目前,这些物资已经脱手套现或是找到买家的,总价值已经超过四千万美元,最要命的是,这些人显然只接受了楚振邦建议的前半部分,而后半部分原本应该用卢布现金填补的窟窿,他们就直接不管了。这么做的直接后果,就是这些参与到这件事中的大型企业,每一家都背上了一笔说不清道不明的债务。怎么说呢,楚振邦也只能感叹这些人做事太不讲究了。幸好如今苏联国内政坛乱的一塌糊涂,没权的人管不着,有权的人没时间管,否则的话,估计塔拉索夫现在要面对的就不是什么麻烦了,而是实实在在的审判。

    “塔拉索夫先生在阿穆尔州有很高的威望,作为跨地区议员团中的一员,他在莫斯科也有很多的朋友,”看到楚振邦攒起来的眉头,费罗夏双臂抱肩,说道,“可在目前的局势下,不缺朋友的人同样也意味着不缺少敌人,塔拉索夫先生已经得到了消息,有人正在从这方面着手搜集对他的不利材料。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抓住痛脚的感觉,所以这些麻烦必须尽快解决掉。”

    “这似乎并不是很难,”楚振邦岔开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在两边的嘴角上划了一下,说道,“原则上来说,季娜伊达小姐操作的这些项目,并没有给这些企业带来实质性的损失,相反,受卢布汇率近期大幅下跌的影响,这些企业还从中获得了不菲的盈利。当然,前提是季娜伊达小姐必须付出一笔资金……我算算看……”

    将账簿又飞快的浏览一遍,楚振邦在心里核算了一下,说道:“大概要三千万卢布左右账面资金,这些企业出现的窟窿就能补上,如果塔拉索夫先生能搞到这些企业近两个月的结算底账,我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弄出一份不存在任何问题的账目。”

    “三千万?”费罗夏细长的眉毛一下就攒了起来,她迟疑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对不起,我需要问一问塔拉索夫先生本人的意见。”

    楚振邦双手一摊,示意她可以自便。

    费罗夏转身出门,没过一会儿,最多也就是四五分钟的时间便转了回来,她走到沙发前坐下,酝酿了几秒钟,说道:“很抱歉,塔拉索夫先生正在休息,你知道,上了年纪的人脾气总是不好,他的秘书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

    “没关系,尽管有点烦恼,但我还是可以等的……呵呵,似乎除了等之外,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了。”楚振邦笑笑,不无自嘲的说道。

    “你可以选择不等,但是在塔拉索夫先生的麻烦解决之前,你一旦离开这里地方,谁都没办法保证你的人身安全。”费罗夏给自己斟了杯酒,朝楚振邦做了个干杯的动作,说道。

    “谢谢你的宽慰,”楚振邦也不举杯,双手抱头躺进沙发里,戏谑道,“现在我除了有点烦恼之外,又多了点担忧。”

    费罗夏噗嗤一笑,抛过来一个勾人心魄的白眼,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我这里有很多可以男人忘掉一切烦恼的节目,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尝试一下,就算是消磨无聊的时间也好。”

    楚振邦躺在沙发里,眼瞅着天花板,随口说道:“好啊,不过我只对你有兴趣,怎么办?”

    费罗夏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僵,但很快又舒展开来,若无其事的笑道:“楚先生真有眼光,不过在满足你的兴趣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

    “等等,让我猜猜你这个问题是什么,”楚振邦竖起一根食指,在太阳穴附近绕了两圈,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如果不拿出那三千万来,有没有办法解决塔拉索夫先生目前面临的麻烦?”

    费罗夏一愣,随即干笑两声,问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楚振邦心里冷笑,暗道:老子不是能猜到你想什么,而是知道三千万卢布,即便是账面资金,恐怕对谁来说都不是小数,就算你原来想问的不是这个问题,这会也得顺着老子的语气说。

    没有回答费罗夏那个装傻充愣的白痴问题,楚振邦闭上眼睛,说道:“如今莫斯科的局势怎么样,我相信塔拉索夫先生比你我都要清楚。可以肯定的是,作为实质上的政府反对派一员,塔拉索夫先生今后的政治命运与手中能实际操控的资金多寡有密切的关联,所以,与其说我为季娜伊达小姐提供的建议给塔拉索夫先生带来了困扰,还不如说是让他从中看到了一个契机……”

    “楚先生……”费罗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她插口道。

    “你没有必要急着否认,因为即便我猜对了,对塔拉索夫先生也不会有任何影响,而这也恰恰是他能留我到现在的真正原因,难道不是吗?”楚振邦摆摆手,止住她,继续说道,“毫无疑问,塔拉索夫先生身边并不缺乏人才,可真正能让他信得过的,恐怕并不太多。要我说,塔拉索夫先生现在真正面临的麻烦,是他急需一个人来为他管理那个见不得光的钱袋子。这个人不能对他构成威胁,不需要了解太多内幕,不能与身份敏感的人有太多接触,除此之外,这个人还要有能力在捂紧他的钱袋子的同时,不断的让这个钱袋子鼓起来。呵呵,说真的,这样的人不好找。”

    说到这儿,楚振邦霍然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睛直盯着对面的费罗夏,几乎是一音一顿的问道:“你看看我这个倒霉鬼是不是很合适呢?”

    费罗夏张张嘴,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说真的,我自己都觉得再没有人比我更合适充当这个角色了,”端过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红酒,润润嗓子,楚振邦笑道,“而且我已经有了一份详尽的计划,可以帮助塔拉索夫先生牢牢把握住他的钱袋子,并保证他到明年的这个时候,能收到一份值得惊喜的红利。”

    费罗夏考虑了几秒钟,迟疑地问道:“你说的这些,我可以转告塔拉索夫先生,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想听听你有什么条件。”

    “条件当然会有,”楚振邦嘿嘿一笑,老神在在的说道,“不过我想以塔拉索夫先生的慷慨,什么金钱美女之类的要求就没必要提了,他总不会亏待我的。我唯一想提的只有一点,我很享受自己现在的生活,所以不希望有人破坏它,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想必并不难接受吧?”

    “就这些?你确定?”费罗夏诧异的问道。

    “非常确定,”楚振邦点头说了一句,紧接着又想到什么,扭头看看那两个安静的钢管舞女孩,咂咂嘴,问道,“这两位美女看着足够鲜美,应该还没被人碰过吧?我这个人有些洁癖,所以……你明白的。”

    “哦,那是当然,”费罗夏似乎有点走神,听了楚振邦的问题,她脸上一红,干咳道,“你可以放心的享用……”

    “那你是不是应该去休息了?”楚振邦好奇的盯着她,说道,“难道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吗?”

    ……………………

    都说不经常熬夜的人是晚睡不得的,楚振邦对此深有同感,他前世的时候就最讨厌晚睡,一般情况下不管工作多忙,都不会等到十一点之后才入眠。

    尽早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才睡下去,中途似乎迷迷糊糊的醒过一次,只觉得头昏脑胀,连身都没翻一下就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又睡了多久,楚振邦恍惚的醒转过来,感觉到怀里有一具娇小柔嫩的**,大脑还出现了几秒钟的短路,直到睡前发生的一切又从脑海中闪现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身处何方。

    年轻的身体总是不太受思想的控制,尤其是清早起来的那一刻,某个原本应该很脆弱柔软的部位,总是表现的刚强亢奋。

    下意识的将手从怀中女孩腋下穿过去,探到胸前,握住那一团拳头大小的棉弹,一边轻轻揉动,一边细细品味着那里的弹性与肌肤的稚嫩。

    怀中的女孩在睡梦里发出一声娇吟,娇小的身子近乎本能的朝后蹭了蹭,兀自沾染着水摩油残液的大腿微张,恰到好处让出了一个供人侵犯的空隙。楚振邦顺势挺腰,那一瞬间感受到的灼热紧致,几乎令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由慢至快,再由慢至快,当淤积的激情酣畅淋漓的灌注在女孩深处的时候,几乎精疲力竭的楚振邦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罪恶感,他觉得自己其实很虚伪。

    黎明前摧折身边这两个含蕊未吐的女孩时,自己还可以用做戏来当借口,毕竟这个房间不可能没有人监视,而对于塔拉索夫那样的人来说,一个不贪财不好色的年轻人定然也是不值得信任的。可是现在呢?刚才那一番作为,除了是纯粹的发泄之外,还能有什么说得过去的借口?

    长出一口气,将郁闷在胸腔里的浊气通通吐出来,楚振邦腰间使力,挺身从床上坐起来。

    “你的确很年轻,年轻的让人羡慕,当然,对我这样的老人来说,凡是年轻都是值得羡慕的。”

    楚振邦才刚刚坐起身,听到突然在身边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本能的扯过一条毛巾被将自己身边两个女孩子盖住。扭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卧床对面对了一把椅子,此刻,椅子上还坐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正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塔拉索夫。换了一身黑色职业裙装的费罗夏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如同一尊雕像。

    “我知道你是谁,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看到楚振邦坐起身来,塔拉索夫沉声说道,“这样很好,那些令人生厌的自我介绍就可以免掉了。”

    “哦,是的,塔拉索夫先生,”楚振邦背靠着床帮,多少有些尴尬的说道,“不过能不能麻烦你先回避一下,我想穿上衣服。”

    塔拉索夫没理会他,自顾自的看了看表,说道:“四十分钟后,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需要参加,也就是说,你有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利用,如果三十分钟后你拿不出一个足够令我满意的计划,我可以保证你会很后悔给我见这次面的。”

    “不用三十分钟,三分钟足够了,”楚振邦把身上的毛巾被盖在身边两个女孩的身上,自己光着屁股跳下床,一边慢条斯理的穿着裤子,一边说道,“我有办法可以将你所有合法、不合法的收益绕开贵国的监察、金融系统,安全的转移到国外,并以这些收益为资金,设立一家或多家V公司。这些V公司将被纳入一个以慈善或是援助民主为名并设立在瑞士或是美国某个地方的公募基金会旗下,每家公司的经营、投资乃至风险评估都需要按时报知基金会的理事会,每家公司的盈利收入,都将按时纳入基金会的基金体系。基金会的理事会成员,将由聘请到理财专家组成,他们只负责基金会的运营而无权决定基金会的对外资助项目,所有的资助项目决定权,都由基金托管人决定……”

    就像是提前准备好的发言稿一样,楚振邦从开始到结束,正好说了三分钟的时间,由此,一个包括资产海外转移、资本经营再到资金漂白回流的简略计划就成型了。当然,这只是一个简略的计划,很多详细的内容都没有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