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节打不死的小强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ww.pAosH8.cOM_泡&书&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现,覆护真人”
遥远双手掐诀,嘴里念念有词这是道家的八大神咒之一,金光咒
“啊——”
“啊——”
陶小沫惊恐的声音中夹杂着青衣凄厉的惨叫两女的声音在空气中完美的交融着,让在场的人无一例外的剧烈颤抖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比如面前的这个名为青衣的女鬼怜惜她可怜,可偏偏她却自掘坟墓遥远的眉毛抽动了一下
这是一张六丁六甲符遥远将它在手里拿捏了好一会儿,看着陶小沫越来越扭曲的表情,终于在下一秒下定了决心
“急急如九天玄女律令”
符咒燃起,带着一股正义的风,‘啪’的一声贴到了青衣那几乎没有原貌的残躯上
“啊———”
这是一声格外凄惨的喊叫声,像是野猫叫春,又像是踩在了猫尾巴上符咒刚刚落定,这团冒着血泡的烂肉便‘嚯’的一下弹出好几米远
白昼晃眼即过,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深沉的化不开
几盏明晃晃的强光手电,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样,在这一刻通通失去了光亮这凄凉的墓穴再次变为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
四周黑漆漆的,静极了
大家像是视线商量好的一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耳边依稀回响着若有若无的喘息声这就好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刚准备发射时,猎物却陡然的消失成无影无踪
“啊,啊,啊——”
这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不难听出,这是陶小沫的嗓门只是这一次的叫声,和以往有些不同,像是生死边缘、歇斯底里的呐喊又像是绝望的瞬间,划破黑暗的利器
遥远心头一惊,快抛去一道光明符来这暗红色光亮在空中诡异的划出一道弧度这份短暂的光亮只存活了极端的时间,转瞬即逝
“包包里有蜡烛——”
沈雨桃想到这里,便俯下身,在黑暗中细细的摸索着突然,她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这是什么大致的手感像是人的一双脚可是为什么摸起来会觉得格外干瘪而且,还有些黏黏糊糊的东西附在上面
烛光燃起,弱小的火苗在空气中不安分的上下蹿腾着
“唔”
沈雨桃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极力稳住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是的,她从小对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见的多了可是当蜡烛燃起的那一秒,她看见,她看见,刚才自己触摸的那个黏糊糊的东西,真的是一双脚
只是,这双脚已是千疮百孔表皮早已不知道哪里去了,白森森的骨头清晰可见还有一些烂肉的粘膜依附在上面让这双已经面目全非的脚,勉强还能称之为‘一双脚’
最主要的是,这双脚的主人,不是青衣,也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发出歇斯底里惨叫的陶小沫
怎么会这样
不光是沈雨桃感觉到吃惊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陷入深度昏迷的狄锐外,无一例外的都发出了或大或小的尖叫声
在看看陶小沫,一脸的惊恐往日里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眸,在这一刻除了惊悚就是眼泪了她全身剧烈的抽动着,可是却不敢乱动一下,只是那么静静的站在哪里,像是等待死神的召唤
初见到陶小沫那双白骨森森的双脚,遥远的心里也是一阵发麻就仿若有成千上万只饥饿难耐的蚂蚁,在他身上正张着嘴撕咬一般这也难怪,毕竟刚才还是好端端的佳人嫩足,这还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腐蚀成了这般模样在加上来自女性专有的娇弱呼救,即使一个人意志再过坚定,可要他立马接受这强烈的视觉落差,也是难上加难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遥远是什么人呐那可真是铁铮铮的汉子这辈子,除了一女秦优优外,恐怕在不会有人能够住进他那空荡荡的心房里去
遥远只是稍微的一个诧异,很快就将身体的协调性和接下来的动作预算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陶小沫的正前方借住微弱的烛光细细的打量着陶小沫的眉宇间有无异样,这异样又属于何种异样
片刻过后,遥远习惯性的扬了扬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也在这一刻亮了起来似乎看见了什么蛰伏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魑魅魍魉紧接着那原本紧锁的眉头也如浮云般舒了开了,他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
等到遥远的眼帘从抬起到紧闭,再从紧闭到睁开之后,他那张俊逸清秀的面孔便已再无惊异的痕迹,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强大的自信,那嘴角上扬醉人的微笑则是最好的证明
“哥哥”
“阿远”
沈雨桃和秦优优几乎是同时开口呼唤道
遥远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对着她们点点头,然后手指放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是的,青衣并没有那么容易离开也并没有这么容易打败对于天生鬼眼的沈雨桃来说,看破这虚影不难秦优优则是不必说了,纵使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可凤凰就是凤凰何况自从收服了‘落魂’后,总感觉体内有着使不完的劲儿可这股劲儿又不知道如何运用
冉夕没有开天眼,所以看不见也是正常他确实不失为一个出色的好男人沉着、冷静、不管在什么时刻,都能做到慌而不乱他并不吭气,只是默默的守护在秦优优的身边,不管那看不见的是什么玩意儿,只要扑上来那么他便义无反顾的会做秦优优的肉盾
青衣啊青衣
青衣此刻正骑在陶小沫那修长的脖颈上,用一双同样是白骨嶙峋站着粘膜的双手,狠狠的勒着后者的脖子或者是感觉到了遥远那锐利的目光她缓缓地抬起来了头——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模样,该这么形容呢
一头黑如瀑布的长发中,衡然出现的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平平整整,平整的像是拿熨斗熨过一般,平整的让人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那面孔,那脸蛋,就像是一张没有经过油墨晕染的白纸一般然后,她笑了,白纸破了,两条鲜血从原本该是眼眶的位置上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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