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楼 wenxuelou & 从行刑的房间出来,凌九随口问:“安庆来是怎么知道我杀了安洁的?”
冯嫣和周名扬都是一愣,对视一眼,第一个念头当然是先澄清自己,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李常青斟酌着说了一句:“听说是……他好像解冻头一天晚上接了个电话?是吧老田?”
田毅点头:“是这样的,不过这一个月以来,基地的重头都放在九丫头你身上,老安那案子上面又压着,所以也没来得及细查这通电话……”
“现在还能查到通话记录和来电所属地区?”凌九大踏步朝前走。!文学楼 wenxuelou &
“可以的。”田毅点头。
“在哪里查?我们现在就过去。”凌九停下脚步看向田毅,这个来电给安庆来打小报告的人非常危险,必须尽早除掉,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又会惹来大麻烦。
田毅沉吟一下,和李常青交换了一个眼神,点头:“也行,反正眼下也没什么事,去查查也好。”又转头问那俩小伙子:“你们也去?”
周名扬嘿嘿笑了一声,凑到凌九身边,看见她的衣服领子皱了,狗腿地替人整理好,一边说:“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不去凑个热闹呢。”
冯嫣看了面无表情的凌九一眼,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也点头:“这件事我们之前也没想着要问,既然赶上了,当然要一起去看看,也许能帮上什么忙。”
田毅点头,于是一行人换了个方向继续走。周名扬一边走一边咕哝:“幸好那姓谢的丫头片子怕看死刑没跟来,要不然现在不知道该有多吵呢……”
穿过几个露天场馆,几个人来到了一栋三层小楼前,田毅领着众人上了二楼,敲开了一道门,开门的是个小战士,一见到田毅和李常青的军衔,赶紧手忙脚乱地敬礼。
“这里是我们的战时通讯总部。”李常青随口介绍一句,就让小战士调出近一个月来基地所有的来电记录。
那是转头厚的一沓文件,小子密密麻麻印满每张纸,巨细靡遗地罗列了来电时间、通话时长、来电地点,部分录音电话还详细记录了通话内容。
田毅看着一堆打印纸犯愁,就算是分工合作,这又得查到啥时候去?却不料凌九一把接了过去:“我来。”
当人类的大脑脑域阔度开发到50%以上时,就会出现种种常人无法想象、常识无法解释的奇妙现象,例如现在的凌九。只见她右手撑在桌上,左手哗哗哗飞快地翻动纸张,仔细看的话,能看到她深黑的瞳仁正以极高的频率上下颤动,显然是正在进行超高速的阅读。看来初号体的进化也将她的眼外肌变得极端发达了。
剩下几个男人大眼瞪小眼,互相耸耸肩膀,却不敢说话打扰她。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凌九抽出一张纸,递了过来。男人们赶紧凑过去看,一看之下,第一个变脸色的就是周名扬。
“这……是、是l市打来的?”他声音有点发颤,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是成然?
冯嫣脸色凝重地点头:“除非他莫名其妙把这事告诉了别人,然后那人又好死不死跟小九不对盘,才跟安庆来告的密,否则肯定就是他没跑了。”
田李二人也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
凌九面无表情,周名扬看到她那平静得像死了一样的目光就从心底打了个冷战,一时间抓着头发满地乱转:“不对啊,不可能啊,那小子,明明我临走的时候看着那货已经正常了啊……而且他从小就好心眼,虽说最近这段时间有点不上道不着调,但也不至于……亲娘嘞,这不要了命了吗……”
凌九自觉跟法成然不熟,只是有一点稀薄的印象,此刻当然懒得理纠结的周名扬,只是觉着这个隐患越早除掉越好。于是跟那个通讯兵小战士一伸手:“电话。”
小战士一愣,看向田毅,田毅知道拗不过凌九,于是就点头:“我先给你拨,拨通了你讲。”
凌九嗯了一声,背着手站到一旁,两眼紧紧盯住田毅,不放过他任何一个小动作。
“首都基地。我是nj军区总司令田毅,给我接王市长。”电话拨通了,田毅低声讲了几句,过了大约半分钟,对面显然已经换了人接听,田毅简单说了法成然的情况,请求l市市长帮忙查一下这个人。
“九丫头。”田毅把听筒递给凌九,“他让人去查询了,你来听吧。”
凌九接过听筒放到耳边,又过了大约一分钟,那边传来脚步声和纸页翻动声,而后是男人低低说了几句话。
凌九挑了挑眉毛,攥紧听筒,沉声说道:“你再说一遍!”
对方一听换了个女人接电话,显然一愣,但也没多说什么,依言重复了一遍。
凌九攥住听筒的手缓缓松开,呼出一口气,又停了一会儿,挂了电话。
“法成然死了。”她说。
房间里陡然寂静下来,四个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周名扬双手还保持着抓头发的动作,两眼呆滞地看向凌九。
“一个月前,就在他打电话之后的第四天,在一次剿尸行动中牺牲。”凌九语气平静地重复了一遍电话里听到的内容,然后看向田毅,“请务必帮我证实这件事的真实性,谢了。”
说完,她大踏步走出了房间。
法成然去世的消息,实实在在让周名扬消沉了好一阵子。他总觉得自己要为好友的死负直接责任,如果当时他能再固执一些硬把成然拉到北京来,或许这种事就不会发生。
可他也万万没想到告密的人就是自己一起光屁股玩大的发小,一想到自己崇拜景仰外加那么一点点小倾慕的小九有可能遭遇不测,他就又忍不住对自家兄弟有点怨恨。
可是话又说回来,一死百了,成然这都已经game over了,再说小九也安然无恙,那、那这样的话……哎哎不行不行,这样想就太对不起小九了……可是成然他……
周名扬觉得自己快被这见鬼的矛盾撕成两半了。
他当然从来都没有怨过凌九,他只是一直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太笨,太软弱,太无能,太摇摆不定,又气自己从来都没看清过法成然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从来都是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说好听是爽朗大气,说难听……说难听了那不就是个二百五吗。
他又忍不住回想起从丧尸潮爆发开始,至今发生的种种事情,似、似乎自己除了添乱,根本没给任何人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帮助。
如果不是运气好遇到了小九,也许他早就在哪处荒郊野地喂了丧尸了。
他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凌九,她双手托着将近一千公斤的杠铃片,依旧在跑道上跑得飞快,脸色漠然,短发随着风在脑后飞扬。
周名扬这么看着,忽然就觉得自己的人生价值都快要被彻彻底底否定了。
2012年7月3日,大约是凌九康复半个月后,首都基地通讯总部截获了一条无线电信息。
不,不应该说是“截获”,应该说是“收到”,因为这条信息显然就是要发给首都通讯部的。
通讯部长不敢怠慢,直接把这条信息递了上去,呈到了中央军政各部大员们的办公桌上。
“妈了个巴子的,要不是安庆来那瓜娃子当初搞的鬼,现在能有这麻烦嗦?”国防部长脾气火爆,四川那边的老兵痞,即使官至上将也从不改劲爆的口头禅。此时猛地一拍会议桌,整张圆桌上的水杯都抖了三抖,丝毫看不出已经是个年届七旬的老头子了。
“行了老唐,你就别折腾内桌子了,人家他们过来,到底也是有好处的,这种时候不能藏私……”就有人安抚他。
唐部长怒哼一声不答话,又有某官员半开玩笑地说:“要不咱们干脆不管他们,就撂丫的自生自灭得了,反正死无对证,也省得麻烦。”
田毅冷眼看着,听不下去了,笑了一声:“你倒是省麻烦了,人他们那边可不怕麻烦,死了这一拨,总还有下一拨,这一拨一拨地发过来,啥时候是个头?”
先前那官员被噎住,反倒较起真来:“那田司令又以为现在是个啥时候?啥通信状况交通状况?这边人死了,咱们又秘不发丧,总得有几个月那边才能得着消息吧?然后再派第二拨过来,加上前期准备,怎么着也得花上个把月才能到。来来去去小半年,血清也该研究出来了,到时候甭说m国鬼子,就是八国联军来了咱也不怕了,反正药在咱们手上……”
“得得得你不懂别瞎说哈,”田毅嗤之以鼻,说到兴头上也开始口无遮拦了,“你以为内血清是个什么东西,你家老太婆洗脚水吗十分钟就出一锅?还小半年,十个小半年能研究出来算不错了……”
就这么争吵了小半个钟头,首长们才渐渐消了火,虽然对方是不速之,但到底还是不能见死不救……
一辆军用大卡,狭窄的驾驶室里只坐得下三个人,冯嫣开车,谢卿坐在中间打盹,凌九则坐在靠右手的门边上,有一搭没一搭翻着手里的小册子,任务综述。
昨天基地收到m国某科研考察团的求救信息,说是已经进入了渤海海域,但不巧遇到了感染的海鸟袭击,这群海鸟数量庞大,m国人击退鸟群之后,弹药和燃油都已所剩无几,人员也伤亡过半。勉强又往前走了几百海里,燃油告罄,可又很倒霉地遇到了丧尸鲨鱼群的包围,实在是进退维谷,不得已只好向z国首都基地求援。
首度方面当然是义不容辞,立即召开高层首脑会议商讨办法,最终决定组成三百人的敢死小队,驾车急行军赶往渤海海滨城市y市,到了y市立即坐船出海营救m国友人,力求各方面损失降到最低。
当然,考虑到此次任务的危险性,组织上决定,任命凌九为领队,冯嫣为副手,带着这三百精锐即刻开拔。
肖阑和谢卿作为科研人员当然一路随行,因为据悉,这次m国人大张旗鼓派这么多人来华,就是为了共同研究商讨抗丧尸病毒血清的事情。
肖阑身边还带了两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一男一女,都是面色冷漠和凌九有的一拼,看着没什么出彩的地方,然而凌九却知道,这两人多半就是之前肖阑所说的1号体实验体,借着这次任务来试试水的。
凌九本来对这任务的态度就是可有可无,反正在基地闲着也是闲着,每天除了锻炼体能,就是跟着军队到周边城市乡镇打打丧尸什么的,实在比较无聊,现在有个能出来走走的机会,还能看到海,干嘛不答应呢。
周名扬还是处于消沉低迷的状态,这次就没跟来。
车行将近一天,敢死队终于到达了y市,在小型基地简单休整了下,凌九就带队上了一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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