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动,身边的叶修已俯身过来,“墨瞳儿,醒了么?”
沈墨瞳这才注意到,自己睡在一张大床上,四周光影昏暗,全然陌生。
除了那个说话的人。他的语声如旧温和,在她身边和衣而卧,神色略显憔悴,一看便是睡得极不安稳。
沈墨瞳心下愧疚,忽而又温软了,她往叶修怀里窝了窝,娇声道,“相公。”
叶修搂着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头疼么,口渴不?”
“嗯,疼。”沈墨瞳的话音如同孩子般娇软惫赖。叶修端了茶来,扶她起身饮下,茶水温热,竟还有些微微的酸甜,润喉而下甚是舒爽。
沈墨瞳复躺在枕上,叶修为她揉了揉眉心,问道,“好点了没?”
沈墨瞳仗着残醉,半娇半痴,睡眼迷离地任性道,“不好,相公再揉揉。”叶修见她的睡容甚是舒适,不由勾唇一笑,拧了把她的鼻头,温言道,“好。”
沈墨瞳的小鼻子皱了皱,扭过脸闪躲,叶修将她的脸正过来,双手在她的眉心和太阳穴处按揉。
不多时,她便又呼吸均匀地睡着了。叶修抚了抚她的脸颊,刚在她身侧躺下,沈墨瞳已像小猪一样拱过来,窝在他怀里,手脚并用地抱住了他。
这个醉酒熟睡的小人儿貌似有点沉,叶修摇头一笑,顺势搂过来掖好被子。
沈墨瞳彻底清醒时,天已大亮。她一个人独霸着一张大床,晨曦斜落,屋里清净得悄无声息。
里衣已被换过了,沈墨瞳方忆起昨夜醉酒,回来曾吐过,染脏了叶修的襟袖,后来又得他衣不解带细心呵护的照顾。
脸不由有点红,她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去,清晨小风,拂面清凉,叶修正披着件外衣,在梧桐树下捧着本书,倚着石几煮东西。
院子果如叶修所言,修竹绿水,梧桐成碧,东隅有一株苍劲繁茂的桂树,桂枝青葱浓密,尚未桂子飘香。
沈墨瞳拾阶而下,见庭院修竹旁种植了三两株美人蕉,万绿丛中一点红,正在姿态清雅,迎风吐艳。
“相公!”沈墨瞳低头轻唤了声。叶修抬头看来,一双眼深邃中含着笑,只轻若无痕地道,“哦,酒醒了?”
沈墨瞳轻声“嗯”了一声,在叶修身侧跪坐,低着头道,“相公,我昨夜酒醉无状,请相公原谅。”
叶修望着她低头露出的洁白的颈项,眼里笑影愈深,说道,“怎么欺负我的,都想起来了?”
粉紫的晨曦铺满天地,沈墨瞳面上莹白粉红,也分不出是羞涩还是霞光浸染,她扯着叶修的袖子低眉而浅语道,“相公,我知道错了。”
叶修“嗯”了一声,说道,“下不为例,若再敢醉酒,便去书房罚跪。”
相处以来,叶修从未说过一句重话,如今这句话也不重,最多算是薄责,甚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