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这是个冬日里难得的一个晴天，阳光透过枯萎的枝桠照进沈如庭的房间，让他被账本弄得烦郁的心情得到了抒发的借口，他带着贴身丫鬟寄柔在早就萧条了的花园里赏花。
“寄柔啊，你也在大姐身边伺候过一段时间，你说说大姐平日里都是怎么处理这一大堆账本的？”
自从沈林两家的婚事定下来之后，府中的开销就一下子大了好多，就光是这些账本，就已经让他够头疼的了。寄柔本来是沈如颜身边的丫鬟，在沈如颜嫁去程家之后，就被分配到了夫人的房里，最近事多，沈老爷见他这边人手不足，就把寄柔给他派过来，做了贴身丫鬟。
虽然没怎么帮着打理生意，但是沈如颜在处理事务的时候，寄柔都是有在一旁伺候的，耳濡目染之下，倒也懂得一些生意经了。
“这些账本，大小姐很少亲自过目的？”
很少亲自过目？沈如庭愣住了，那她沈如颜是怎么把这么大的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除了茶庄的事大小姐亲自处理之外，其他商行的账簿都是经过整理了之后才呈上来的，大家都会按着大小姐的吩咐，分门别类地将各个收支算好，然后交到燕儿姐姐的手中，燕儿姐姐再整理一遍，把近几年的都汇总在一个账本之上。大小姐只需要看那最后一个账簿，就知道哪个商行的经营不善了，哪个商行盈利了。然后只需要和账房对一下银两的数目就可以知道有没有虚报假报的情况了。”
沈如庭跨坐在石栏杆之上，望着寄柔，道出了心中的不解。
“经过了这么多的人手，大姐就不怕底下的人弄虚作假？”
“三少爷您能想到的，大小姐当然早就考虑到了。所以她会不定时，不定规律地下去抽查各个商行，有时候，一个商行大半年都抽不到一次。有时候，一个商行天天都被大小姐盯着。大小姐的奖罚分明在各个掌柜中是出了名的，一旦被抓住，绝不会留情面。在大小姐开除了几个报假账的老资格掌柜之后，大家就都有了警醒，以后就一直没被查出来有假账的情况了。再说了，大小姐身边还跟着一个穆青，他神出鬼没的，大家也都怕被穆青抓住把柄。”
果然是大姐的作风，她对下人向来都是极好的，兄弟姐妹一般待着的，但是处罚起来，也是不讲情面，也真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让人敬畏吧。
“三爷。”
远远地，有人在唤沈如庭，沈如庭回过身，却见是娘亲身边的丫鬟环儿。却是像老鼠见到了猫一样，拖着寄柔，就跑开了。
环儿见沈如庭一溜烟人就不见了，咬着唇，不禁有些懊悔唤了沈如庭那一声。
早知道，就该等再近些再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