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就出发了,等我回来可能你已经走了,下次再见估计是在飞鸟族。这些兽皮你带到飞鸟族去用,岩洞再暖冬天还是冷。”刘沛目前只有一张老虎皮,过冬明显不够。
“不用不用,我不能要。”这些东西太贵重,他可不想因为一些兽皮卖掉自己。
“不喜欢就丢了。”路德不管,直接将一大包兽皮扔在地上,掉头就走,不像往日那般呆到天黑,“在飞鸟族面前不要提到吃蛋的话题,也别一个人单独行动。”始终放心不下,留下两句嘱咐后走的匆匆。
短暂的告别,只剩下地上那些兽皮证明路德的拜访。
刘沛想,如果没有那样的初遇,或许他们能成为很好的哥们。
第二天,刘沛还在睡梦中,路德已带着同伴出发,而准备物品除了路德给的兽皮,在加洛和安吉的帮助下整理齐全。
到了出发的日子,天蒙蒙亮,背在大背包的刘沛跟着部落的人来到祭坛。
祭台上只有大巫一个人,这次没有那显眼的骨饰,脸上身上涂满彩泥,那色彩浓艳、对比强烈的装扮使刘沛想到京剧脸谱。
舞蹈对比上次多了分庄严、肃穆,少了分灵动、飘逸。能明显区分出两支舞蹈代表的意义是不同。
等大巫跳完,整个部落的兽人发出震天吼声,这时,会有巫来取所有人手上的腕带,干枯的细条放入一种浅黄色液体侵泡,再回到手上时腕带变得水润光滑。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等族长给予完祝福就出发了。”昨晚上开始忙碌的安吉现在算暂告一段落,很自然地跑到刘沛身边。
“……马上就走?”刘沛环顾四周,发现兽人多了把武器,其余和人类一样装备,兽皮和肉干,小小的包裹,不见任何器皿。
人群开始发生骚动,有一部分人群获得祝福后,开始往村口先行。
“他们怎么走了?”
“他们先离开祭坛去灌木丛那等候大家,到我们了。”
安吉扯着刘沛朝狄伦的方向走去,站在狄伦身边的加洛向刘沛微笑,然后刘沛睁大眼看狄伦手心贴向每一个族人,说完祝福语,兽人和有伴侣的人类是用一个拥抱结束仪式,没有伴侣的人类则是唇贴唇。
轮到刘沛时,他尴尬地无法直视狄伦,原来……第一次见面的亲吻只是祝福啊!而他,是个借机吃豆腐的登徒子。
温热的手心贴上冰凉的额头,低沉的嗓音在耳际响起,庄重的语气,古老的语言,使狄伦一瞬间变得陌生和神圣。
下一秒却见狄伦朝他挤眼睛,眼神促狭地亲了上来。
刘沛大脑一片空白,连狄伦何时亲完都不知道。
“怎么?很遗憾我没有像你那样吻你吗?”狄伦一脸戏谑。
加洛上前拉开两人,瞪了刘沛一眼,“低头。”
无辜被瞪的刘沛低头想对加洛解释,他对他妈妈没有半点性趣,那只是个乌龙。
脖子一重头往下垂到最低,嘴刚张开,炙热的唇凑了上来,灵活的舌头闯入湿热的口腔,恣意翻弄、寻找、缠绵……
耳边隐约响起口哨声,在他觉得自己快被憋死的时候,加洛终于松开了他,大量的空气灌入火热的气管,进入身体里也无法降下滚烫的体温和极速的心跳。
“你……你……”刘沛连话都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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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熟练,你别嫌弃,但……但……你真不能亲拉葛,塔父会生气的。”加洛低着头,缩着肩膀,语气里带了点小心翼翼和迫不得已,一副虽然害羞却一心为他好的可怜相。
刘沛第一反应是“鬼才信你这番话”,可看着加洛那害怕被骂偷偷瞄他的小模样,心又软了下来,竟然觉得或许真是他的错,毕竟风俗不同。可能之前的行为在这些开放的野人面前代表了某种暗示,怪不得他总觉得巴奈特对他的态度比他人冰冷,
好吧,他先招惹了人家老婆,现在连儿子也染指了。
恋•童•癖三个大字压得他半天直不起腰,一直保持刚才的姿势。
“刘沛、加洛别挡着狄伦大人继续给族人祈福,我们得走了,一会去村口再亲。”狄伦朝安吉投以嘉许的眼色。
刘沛被安吉的话弄得一激灵,直起身子扫视左右,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数十人围在周边,排在前面的几个兽人还没放下吹口哨的手势。
刘沛深切体会什么叫“看也能把人看死”,不等安吉带路,木着脸冲出包围圈,光速消失。
安吉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加洛,想撮合比尔和刘沛的小火苗再次复燃,向狄伦行了个礼,追了上去。
“哎呀呀,有些人太心急,被讨厌了。”狄伦刚祝福完一个族人,在间隙里对站在原地的加洛说:“不去追?”
“有时候要学会给伴侣留点空间,我可不像某些人天天粘着也不嫌烦人。”加洛抬头,脸上找不出半点害羞。
某些人气急反笑:“臭小子,羡慕了?可惜,你喜欢他,他却不喜欢你。”
加洛也不说话,站在一旁看他祈福。
狄伦给眼前的兽人一个拥抱,暂时结束后,从腰间取下骨刀扔给加洛,“快走,别在这碍我的眼。”这是泰坦鸟翅膀上的巨爪磨制而成,无比锋利,属于难得一见的好武器,“路上一切小心。”叮嘱完,扭头不再看加洛。
另一边,埋头狂冲地刘沛一口气跑到了村口——高耸的灌木丛前才停下,之前离开祭坛的人群三三两两地分散在四周等候后面的族人。
刘沛张望了下,找到金姆一家,见波文挥手示意,便快步走了上去,走近了才发现除了金姆一家还有两个熟人。
波文奇怪道:“嗨,刘沛,跑着来不累?安吉怎么没和你一起?他不是去找你了吗?”
“跑步可以锻炼身体,安吉在我后面,马上就来了。”刘沛脸上有着剧烈运动后的红晕。
贝恩向刘沛点头示意,拖着金姆准备去半路接安吉,而波文笑着介绍他的伴侣和两个孩子以及那两个熟人。
“这是住我们隔壁的巴罗和他的伴侣——安迪,听说,安迪生产的时候,你也在,哈哈,来来,告诉我,巴罗是一进去就没出息的昏倒,还是生产开始没出息的昏倒,或者是生产结束后没出息的昏倒?这家伙一直不肯说。”
高个男——巴罗脸红耳赤道:“我那是紧张!”
大肚男——安迪一掌拍向巴罗背部,喝道:“把腰挺直了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艾达就昏倒了,他就紧张我到这地步。波文,少拿这事说嘴!”
波文一时心痒急于知道真相,忘了安迪的存在,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敢招惹地转到另一头去找比尔说话。
安迪黑着脸说完波文,转脸对着刘沛却满脸笑容,“我记得你,听他们说是你抬着巴罗到我身边守着我,谢谢了。”见刘沛不说话,“你不会忘了我吧?”
“不不不,您化成灰我都认得,忘不了。”刘沛连连摇头。
“什么意思?”安迪挑眉,总觉得这话怪怪的。
“家乡话,记忆深刻的意思。”别说对方化成灰了,他化成灰都不会忘记那血淋淋的男男生子,哦——天啊,他一点也不想回想起来。
“原来是这样。”安迪笑得更开心了,转身从巴罗手里接过一个大包裹,递到刘沛眼前,“看,我的孩子可爱吧?要抱抱吗?”
小小的婴儿安静地躺在兽皮里,露出微卷的头发,粉嫩的小脸,像极了画卷上的天使。
“不用了,我不会抱孩子,别摔了。”刘沛摆手拒绝,他承认白白嫩嫩长着毛茸茸兽耳的小孩很乖,可他对这种软绵绵的小东西天生恐惧。
“没事,摔不坏的,他身体可好了。”安吉不由分说地塞给刘沛,
刘沛僵着手刚碰到包裹婴儿的兽皮,“哇——哇——”洪亮而高亢的哭泣声响彻整个森林。
“他……他……是不是尿裤子了,快……快拿走。”刘沛抖着声音求救,整个人快石化了。
“怕什么,他又不会吃了你。”安迪白了刘沛一眼,抱回孩子一手轻拍安抚,一手伸进兽皮摸他的屁•股,“没湿,估计饿了。”说着,摸完屁1股的手就往上衣扯去
春哥,菩萨,祖宗!他不会喂奶给我看吧!——呆愣在原地,灵魂出窍的刘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