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指腹擦拭着她眼角的水汽,司湛辰一脸苦恼,捧着她的脸数落道:“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丑,我宁愿你像在朝鲜那样没心没肺安静地躺在我怀里。都比……都比现在好过些。”
她挤了挤肿眼泡,整张脸都皱成包子:“我很重,对不对?”
司湛辰把她咬在嘴里的手指头拉出来,在手心里捏了捏,叹气道:“别咬指甲,即使你不痛,我看着也会痛。”
心跳莫名地加速,脸上蒸腾起红晕,典伊故作镇定地呼了口气,说:“你也是这样哄姑姑的吧?!”
“来!让我重温一下你的重量。还有……”司湛辰说着一个公主抱把她横抱起来,鼻子夸张地埋在她脖颈间,深嗅着:“你的醋味。”
被看穿,很尴尬,典伊蹬着腿跳下来,望向越行越远的李明昊,仰头问他,“我们不跟他一起回去吗?”
他低头对她温柔一笑:“我们的度假才刚刚开始呢!”
典伊抿了抿嘴,明白地点了点头。‘也对!回去又是一堆事,也许再有能力,再强大的他,也会头疼吧!?’
“别想太多。”司湛辰从她眼中看出端倪,大手拦住她的后脑勺,薄唇凑过去在额头上印下一吻:“回去以后就要忙了,我只是想多陪陪你。”
“在哪?”她在他胸前蹭了蹭,大拇指向后面的那一排圆木小楼指了指:“在这里?”
言下之意:‘在姑姑的岛上?疯了吗,还嫌她放得那颗炸弹威力不够大?!’
“当然不。”司湛辰屈指在她能挂油瓶的嘴上一划:“去我们的岛。”
她挑眉忍笑问道:“不会还是泳过去吧?”
胸膛传来司湛辰的闷笑声,震动得典伊半张脸都有些发麻,心中没由来的一阵轻颤,头顶传来他的回答:
“等等,我去找船来。”……
司湛辰就是那样体贴的人,他对待典伊的方式和韩释完全不同,比如典伊想吃鹿肉,韩释一定会请高级大厨为她烹制,再用华丽的镀金盘子盛上,里面的三珍鹿腿肉,肉质细嫩、喷香入鼻,色、香、味一一俱全。不止这些,周围还一定要流淌着小提琴优美的音乐、清芬地花香还有……顶级管家周到的服务。
而司湛辰……会带她去打猎!
“快跟上我!”司湛辰调转马头,骑在马背上的他背脊秀挺,意气风发,俊美非凡,特别是在那身洁白衬衣的衬托下。
树叶牵着阳光在典伊眼前上演色彩浓郁的魔幻剧。她眯了眯眼睛,拽动手中的缰绳,端坐在马背上的她随着马蹄悠然自得晃到他面前。
“就你这速度,别说吃烤鹿肉了,恐怕今天都走不出这树林。”司湛辰拉住靠过来的套马绳,将她拽到身边。
两匹马在轻微的碰撞后,同时发出一声响鼻,像是触电般抖了抖脖子后的鬃毛。
司湛辰牵过她的手,伸出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她微乱的格子衬衣,体贴地说:“跟紧我。”
‘趁机揩油’典伊最逊得就是这个!果然是男人,说到底都是一路的,他怎么学得和韩释一个德行?!
“哎!我好像听见了!”典伊故意趁机把手抽回来,大大的笑容盛开在脸上,她策动胯/下的棕色骏马越过他几步又转过头来,一双眼睛黑白分明透露着张扬的亮彩,对他挤眉弄眼伸舌头地挑衅道:“谁跟不上谁,还不一定呢!”说完,在林荫小道上策马狂奔。
司湛辰瞧着长猎枪在她背上一跳一跳地,真后悔把那么危险的物品交给她,他浓眉微蹙,眼角一眯,无奈地叹了口气,策马跟了上去。
为什么要带她来打猎?其实……如果不是看到她每天晚上睡熟后都会挣脱开他的怀抱,躲在大床边的角落里,整个人如一只刺猬般卷曲着,仿佛时刻为了防御来者不善的攻击。他也不会想出这样一个让她彻底放松的方式,还好……是她想吃鹿肉提醒了他。
司湛辰纯熟地驾着马靠近跑累了在前面溜达的典伊,向着林间左右打量一几下,对她做了个禁声手势:“嘘……别出声。”
典伊顺着他的目光,果然看到一只麋鹿停在五十米以外的绿林中低头浅啄青草,它不时转动耳朵,机警的圆眼睛四处打量。
“看我的!”她摁住司湛辰拿枪的手,解下自己的枪支双手端稳,虽然好长时间没抹枪了,但帅气地架势还是一点没变,瞄准目标后,她瞥了他一眼,信誓旦旦地说:“别忘了,我可是枪械全能,一只小小的麋鹿根本不在话下,我等着你一会儿给我捡柴、生火、当厨师!”
光柱中的她周身散发着阳光的味道,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似乎真是一扫阴霾。司湛辰自然乐得为她效劳善后,悄声退到她身后。
可怜的小鹿还不知道自己死期已到,浑然不觉地啃食着最后的一顿中餐。
打猎是为了彰显男人的豪情,女人的角色定义一般为欣赏者,所以司湛辰总觉得柔弱的女性不该做这么血腥的事。
他盯着她的后脑勺,透过余光可以看到远处那只可爱的小鹿,突然有点不忍心了,他知道典伊在开枪之前一定,右眼一定会先离开镜头一下,望向目标做最后的怜悯,然后毫不犹豫开枪。
察觉到她的头微微动了一下,司湛辰鬼使神差地……两只枪身同时响起,麋鹿嗖得一下消失。
典伊恼羞成怒地猛回头瞪着马背上一脸装平淡的司湛辰,正要发声脑后突然被一个东西砸中,生疼生疼地,刚要转正身子一探究竟,无数只受惊的小鸟如战斗机般向她砸来。它们的羽毛刮在她□在外的肌肤上,火辣辣地疼。
“啊!——”典伊尖叫着抱住脑袋,趴伏在马背上。
这状况完全出乎意料,司湛辰反应迅速得脱下衬衣,拿在手中挥舞着驱赶攻击她的鸟群,最后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像在保护一个婴儿。
熟悉的体香安抚着她,回过神的她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皮肤居然那样的好,紧绷的肌肤包裹着他结实的肌肉,摸起来很光滑。
“摸够了吗?”司湛辰出声打断她的意/淫,冰冷的态度跟他身体里蒸腾上来的燥热完全成反比:“虽然我不到三十,正是体力和精力最旺盛的时期,但是,我还是接受不了在这里……你明白的!”
听到这话,她立马推开他,别扭地转过脸,斜着眼睛瞪他。在看到他套上破破烂烂地衬衣后,又忍不住咯咯咯笑了起来,最后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在她面前狼狈的样子早就不是第一次,司湛辰白了她一眼,朝小溪的方向策马走了几下,发现她没跟上,调转马头,对着还在原地笑个不停的她,没好气提醒道:“别笑,小心嘴角笑扯了。”
闻言,典伊捂立刻捂住被羽翼不小心划伤的嘴角,幽怨地瞅了他一眼,那里果然扯得很疼!
两人最后还是在河边捕了几条鱼烤着吃,典伊理所应当地展示了一下她自豪的枪法,司湛辰也自觉地捡柴、生火、当厨师。
“瞧你,真受罪,主人打个猎,都要把你空运过来,”吃饱喝足的典伊拔起地上的几根嫩草,递到毛发黝黑发亮的骏马嘴边,一边顺着它的鬃毛一边说:“啧啧……受苦受大发了吧!?怎么连草都不吃了?”
“它是认主人的。不过……”司湛辰好笑地瞧着她,牵起她的手腕把嫩草再一次递到马的嘴边:“如果是女主人的话,它也会吃。”
马儿像是能听懂主人的话,蹄子在草地上蹭踏了几下,乖乖地低下骄傲的脑袋,吃起来……
典伊不甘心地把沾着它口水的手在司湛辰衣服上胡乱一抹,心道:胡说什么!他们是事哪有那么容易……
啊!!!随着一声尖叫,典伊脚下一滑,结结实实地摔在水里,被河石撞到的地方疼得让她皱起一张小脸。
下一刻,司湛辰大手一挥把她从水里捞了起来,这次是轮到他笑了。
“不许笑!”典伊大喊一声,使出蛮力把他推到。
司湛辰一个后仰栽到水里,浑身湿透的他曲起手臂撑起上半身,明媚的阳光下琥珀色的瞳仁一动不动地仰望着她,水流勾画着透明衬衣下修长的身躯轮廓,带着致命地性感诱惑跟随着清凉的水一直延伸到她没入河水的脚踝上。
就在她一个失神间,司湛辰抬起脚踹在她的小腿上,典伊再次跌坐在水里。
她愤懑地打着水面,激起浪花无数,在他面前她总是吃亏,打也打不过,躲也躲不过。
一扑!典伊用自己的身体撞入他的怀中。见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司湛辰哪忍心再推开,张开手臂顺势抱住她,在她的冲力下,一个后仰被她牢牢压住。
他在她身下,微微喘息着,水珠顺着他漂亮的脸颊流下来,他仰起头,眼神半醉地看着她,鱼鳞波光反射着阳光的炙热在他周围交织出一片迷离春色。
深红色的发湿漉漉地服帖在典伊的脸上,她喘着气坐在他的身上,呆呆地看了他好几分钟,然后腼腆地低头一笑,犹如天使。在看到他眼神中流动的深情后,不由心中一暖,双手轻轻捧起他的脸颊,凑过去吻了他……
在这山清水秀、美不胜收地热带丛林中……只剩下缠绵后两个人略带喘息地话语。
“我们一定是在海边相遇的吧?”很多时候幻想只适合女人。
“不……你一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想……估计没有什么地方会比在河里做/爱更让人冰火两重天的……这滋味实在是……
她已经等了三天了,他还是没有回心转意,她在他面前彻底撕掉了优雅伪善的面具。这几天,她害怕过,害怕爸爸对自己失望,这种无法抵御的挫败感却随着时间的一寸寸推移被痛入骨髓地撕裂感完完全全覆盖!
她失去了他。就算只是个空有其表的名分!
坐在VIP候机包间的典庭海掏出电话,拨通号码,电话那头才一接起来,只是一句简单的
“喂。”
她就已经失声痛哭起来:“爸爸……”
清晨的阳光早就转化成了炽热的温度,但它透不过厚厚的丝绒窗帘,更叫不醒里面大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
“嘀铃铃……嘀铃铃……嘀铃铃……”手机电话响个不停,可恨的是两人的手机都省事地设置了这个绝对简单的铃音,更可憎地是,它还在典伊的枕头边上。
“喂——”眉眼惺忪的她嗓音慵懒得像只猫,尾音带着那么点起床气。
话筒另一端沉默了半分钟:“……让司湛辰接电话。”
听到那声音,典伊彻底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又是写到凌晨两点半,今天上班的时候,抽空改了修改了一下。
这章的内容希望没有让亲们失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