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珊一个激灵,从床上连滚带爬的起来,她像是在美梦中陡然惊醒,“什,什么?”
尚一凡叹了口气,“我说,暖暖留书出走了。”她颇有些无奈的开口,全然没了刚才的激动与惊诧。
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她能怎么办,进退不得,这样想必是比较好的处理方式吧。
尚一凡盯着纸张上工整好看的字——我出去一段时间,勿找。
顾远集团的办公室内,气氛极为紧绷,豪华的办公室里,顾劭阳的声音锐利的回响,“安先生,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对顾远有兴趣,说实话,是想收购顾远吧?”凭着周慕白在事业版图的扩大,他小小的顾远集团,怎么会入得了他的法眼。
“没错,你很聪明,顾先生,我们对顾远集团很感兴趣……至于收购的真正原因,像是顾先生再清楚不过了吧!”
顾劭阳淡敛着唇线,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哦,这话我怎么就听不大明白了呢,安先生,这话,能说的再清楚明了一些吗?”顾劭阳轻轻的开口,锐利的眼神看着穿铁灰色西装的男人,虽安胤之嘴角浅扬,望着他的黑眸却不带笑意,他继续开口,“顾先生,事实上,我们已经跟顾远的几个大股东接触,他们很乐意以合理的价码出.售股权给我们。”
顾劭阳依然不动声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其实,我还是有些不相信。”
男子微微一笑,锐眸扫向另一个静静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莫离,告诉他。”
莫离点头,凭着记忆力念出几个名字。
顾劭阳他瞪着面无表情的莫离,“你们什么时候跟他们谈的?”
“几天前,”莫离沉声道。
“我们不笨,当然会在你发现风吹草动前就抢先下手。快、狠、准,是我们投资一贯的风格。”
顾劭阳目光如炬,却丝毫动摇不了眼前笑容阴沉的男人。他是莫离,周慕白手下投资公司新升任的合伙人,阴寒冷酷是他最大的特征。
其实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惹上这种无赖?他可以想见他是用哪种威胁利诱的手段说服那些大股东的……
强将手下无弱兵!
“怎样?顾先生,你也愿意跟我们谈谈吗?我愿意听你开价……”
“想听价?”他半眯了眯眼,“我可以一分钱都不要,把这个顾远集团送给你们,只要周慕白开口,他可以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他淡淡一笑,扣上西装的扣子,起了身。
办公室的门,毫无预警的推开,闻珊冷着脸,看着顾劭阳。
“这是暮暖卖车卖房的钱,给你了,人不知所失踪了。”话毕,闻珊转身就走,顾劭阳擒住她的手腕,“你说什么?”
闻珊叹了口气,“哥,你为什么要让暖暖为难呢,你那么爱她,不是吗,你舍得让她难受,舍得让她左右为难吗……”
顾劭阳没说话,英俊的脸孔,微微一白,没再说话。
他从来都没想过要让暮暖为难啊!
安胤之跟莫离相识一眼,也不言。
华丽丽于诺分割线
在候机厅,暮暖的脸上挂着宽大的墨镜,她实在无力面对自己一手造成的不堪局面。
陆隽迟带着助理慢悠悠的朝她走去,落座在她旁边的座位上,捏了捏她的腮,“呦,湛暮暖,你有必要这样吗,搞的跟多矫情似的,人俩人儿不就喜欢你吗,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喜欢谁,就直说,人他俩是有身有份的商界精英,还至于对你个小丫头骗子死缠烂打的?”
湛暮暖眯了下眼,“呵,我就拿我自己当盘菜了,我招谁惹谁了,我就想过我清静日子,一个个把我往死里逼,我要真死了,他们就真的高兴啊,切,谁稀罕跟他们整天一二三一二三的没完,他们爱干嘛干嘛去,他俩要斗得死去活来的才好呢,正好,你把她俩一举歼灭!”
陆隽迟沉沉的笑起来,心情大好,“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儿?”
暮暖没说话,其实,她也没听谁说,也不知怎么回事,她想,顾劭阳也不是省油的灯,若不是他自己愿意,周慕白就是再能耐,也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了他四成的债权,有段时间,顾劭阳三天两头的朝香港跑,她可不觉得那厮有那闲情逸致去玩,定是在那边捯饬了什么吧。
他有心让周慕白去黑他,他出了个小小的车祸,大肆宣扬事故严重,她一直以来想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不去公司上班,原来是给周慕白足够的时间去做事情。
她又想起几个月前,浅海的招标案,当时顾劭阳很是幸灾乐祸,如今想来,定是他在背后做了些什么,才惹的周慕白对付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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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反正,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情,她也管不了,她有心无力,爱怎么斗就怎么斗吧,她就权当看了一商战片。
机场传来广播,陆隽迟看了她一眼,准备去登机。
“太子妃——”身后骤然响起的低沉嗓音,让暮暖身子一僵,旋过身看着站在身后数米远的杨一。
她挑了下眉,“你怎么在这儿?”
杨一不说话,只是轻敛眉梢,朝某一处看去,暮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一眼,她就看到了周慕白,他坐在机场大厅的椅子上,穿着一身剪裁合宜的手工西装,侧脸轮廓刀刻般深邃分明,薄唇紧抿着,表情淡的让人捉摸不定,他坐的极为靠窗,整个人在白色明亮墙体的衬托下更显得阴沉,偌大的机场里,只瞬间所有事物都似乎幻化,只留下两人。
陆隽迟有些不高兴的挑了挑眉,“走不走?”
“正好,你自己出差吧!”
她原是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的,那是因为周慕白不知所踪,她无计可施,如今,他人出现,自然不能再走,她岂能放过如此的机会。
周慕白优雅的侧着身子,深邃的眼睛落在她身上,表情似笑非笑,却危险的让暮暖打了个寒颤,却依然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周慕白看着气嘟嘟的暮暖,忽而笑了笑,随即低敛着眉梢,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宝贝,想去哪?”
他手指有些漫不经心的敲打着腿上的文件夹,“你把咱们家卖了。”
暮暖皱了下眉,“那是我的家,请你记清楚!”
“OK,那是你家,现在,是我的。”他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她,暮暖变了脸,“周慕白,你有病是不是,你到底在干吗,这样很好玩吗,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他不动声色,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大手一扬,轻轻松松的把她圈在座椅中,高大的身躯霸气十足地压在她身上,来往的机场里,众人纷纷侧目。
暮暖明眸里似燃烧着火火焰,“放开我!”
“我只想看看你怎么做!”他说,大手温柔抚着她的脸缘,口气依然很淡。
“我这么做,你满意吗?”暮暖冷笑,真是个神经病。
“算不上高兴,也算不上生气。”他说。
暮暖别开眼,“周慕白,你把我当傻瓜吗?跟我在一起,却又在我背后搞小动作……”
周慕白有些无辜,微微一笑,“我暗示过你,顾温帆跟杨一都提醒过你,只是你自己不在意。”
暮暖眯了眯眼,她懂了,顾劭阳出车祸以前,杨一给她送包,顾温帆带着文件去家里,说是收购中慧的事情,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他收购一家公司是全凭少爷他高兴。
李浩然不过对他说了几句不怎么好听的话罢了,他就如此大动干戈的去并购他的公司,顾劭阳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他大少爷不爽的很。
“周慕白,你真无聊!”暮暖深吸了口气,越觉得眼前的人陌生,越觉得眼前的人不熟悉。
“我不止一次让你跟他分开,你就是不听!”他说着,依然是极淡的口气。
“我们之间的事情,跟他没关系!”吐出唇畔的话有几分无力。
周慕白冷冷的笑了,“宝贝,他在你的心里永远比我来的重要,你用失踪这招,不就是为了逼我收手吗?好,我答应你,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暮暖轻问。
“留在我身边,永远,永远!”
“好。”
她的话音刚落,周慕白白了脸,只觉得心也凉透了半截。
他没多说什么,执起她的手朝机场外走。
进了车子,周慕白当着她的面给安胤之跟莫离打电话让他们回来,收了线,他有几分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
“暖儿……”
暮暖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不说话。
“无论我们之间多么亲密,都无法再回答从前了,是不是?”他的声音有几分叹息。
周慕白皱着眉头,好一段时间,都没再说话。
“慕白,是我看不懂你!”暮暖许久,才低低道。
他微微一笑,微微侧了侧身,侧目去看着她,轻抚着她的唇缘,“宝贝,不是你看不懂我,是你根本就从未用心去看我,一直一直,都从未用心去感受我每做的一件事情是为了什么。”
暮暖沉默。
“顾劭阳想是在你最失意的时候陪着你,照顾你,他在你心中极为重要,我可以理解,所以在我刚去找你的那段时间里,不做什么,我给你时间,让你去理清你跟顾劭阳之间的感情是什么样儿的,作为你的丈夫,我一直等着你告诉我顾劭阳对你做过什么,他对你好,如若你选了我,你无法还清的,我帮着你还……你从来都不说,自始至终把的当外人一样……”
暮暖身子一僵,“周慕白,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外人了?”
周慕白淡淡蹙着眉,修长的指抵在额际,“没把我当外人?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去卖了房子,买了车子,为什么不告诉杨一,你非见我不可……”
“你会见我吗?你不是也在听到顾劭阳这三个字的时候,心情很差,不愿多说就挂了电话吗?”暮暖呛回去。
周慕白淡淡一笑,“我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我想你,因为上报的事情,我无法见你,这么多天,你从未问过我,我们的事情怎么样了,你觉得我给我老婆打电话,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出现在我们的谈话中,我会高兴得起来吗?”
暮暖咬唇,说不出话。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让杨一告诉你我去美国,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手里有钱,别的银行不批贷款,你以汇创银行大股东的身份把钱贷给他,我不会说什么,至少我觉得你是真的把我当成你丈夫,那样我心里会好受一点,而不是你回去卖车卖房,用这种方式逼我收手!”他声音很平静,脸色也如常。
暮暖深吸了口气,轻轻闭上眼睛,动了动唇,说不出话来。原先还打算据理力争的,如今四两拨千斤的,倒全都成了她的错了。
她安静的坐着,也不出声。
“暖儿,我有时真的不知道你把我当什么了?那次,你跟顾劭阳在陆家宅子外,我问过你……你却只字未提!”
“周慕白,你越说越来劲了是吧,我又不是你,我只是凭着我的本能在做事!”她扭过头,也开始不高兴。
“就是因为凭着本能,我才清楚的发现,在你心里,谁比较重要!”他依然是刚才的声调。
“对,顾劭阳就是比你重要,你满意了吧?”暮暖赌气的开口。
周慕白僵凝了脸,似是闭上眼睛平复他的心绪,静静的坐着也不说话,只是话说出口,暮暖就后悔了。
“慕白……”声音不觉一软,周慕白只是淡淡看着她,司机已经车子听到他新房子外的车库里,“你们下车!”
暮暖一愣,不觉咽了口唾沫,“你……”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手已被男人一掌覆住,反钳在背后,她迫不得已地背对着他,身子靠在他胸膛里。
“再说一次,你再说一次,你的心里,谁比较重要?”
小小的车内空间里,暮暖动弹不得,他空闲的大手已隔着衣服抓住她的前胸,她有些惊慌,“你放开,你放我!”
这次,她是真的惹到他了。
他冷冷的笑,“他比较重要,是不是,好,很好!”他咬着牙,大手撕开她的前襟,埋首从她胸口细细密密的啃噬,暮暖的肩头,在几瞬间生出醒目的暧昧红痕。
她本能地缩了缩脖子,有些吃不住这样微带疼痛的折磨,努力的偏头,朝周慕白发出细碎的恳求,“慕白,你别,你别这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
他不予理会,反倒变本加厉,他的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她离开的这些天,他几乎彻夜难眠,她的选择对他极为重要,从开始到现在,他从未刻意的逼迫她。
在机场,她毫不犹豫的点头用留在他身边为条件,让他放弃收购顾远集团,她不会知道他多心痛。
他曾经那么宠她,只要她开口,他有什么不答应她的呢?
她始终把他想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外人的眼里,或许他不是好人,自问,在她身上,他真的是打不得,骂不得啊!
扯开她的衣服,他加了力道去揉着她的胸,火热的唇沿着他的背脊,蜿蜒而下,一路吮咬舔弄,如此亲密的折磨,让暮暖无法呼吸,更无法逃脱,她有意折磨他,挑起她体内的欲.望,暮暖在他怀里,不住的颤栗,想躲,又无处可躲,渐渐的陷入迷乱。
“不要,慕白,不要……”破碎的求饶声,更像是欲拒还迎的呻.吟。
周慕白用力咬着她的耳,呼吸急促,暮暖疼的皱眉。
“不要!”
“不要,不要我,是不是?”她的不要,让他怒气更甚,不要他,难不成要顾劭阳吗?
他更加用力的揉着她的胸,沿着她得腰际,滑下去,一手探到的腿间,隔着她厚厚的牛仔裤在她腿间磨蹭。
暮暖瘫软着身体,说不出话,任他摆布,他扳过她的脸,用力的吮,褪去她的牛仔裤,手指探了进去。
暮暖在他手指推入的瞬间,哼了声。
她的身子,被翻转过来,整个人趴在他的怀里,她已极其狼狈的姿势暴露在他的面前,反观他,他的衣服无半丝凌乱,暮暖心中不禁升腾起一股挫败的羞耻感。
他一个用力,她身子不觉一颤,张口咬上他的胸口,终于得到自由的手,也开始扯他的衬衣。
周慕白只是冷笑,将她按在座椅上,将她的腿撑到最大的弧度,掀起皮带,悍然挺入。
暮暖哼了一声,本能的迎合起他的律动。
看着她迷乱的模样,他冷冷的笑,咬着她的耳,“宝贝,爽吗?是不是很爽,现在呢,他比我重要吗?”
他像是刻意拣粗鄙的言语对她说。
暮暖身子陡然一僵,心也跟着一凉,“你——”忽然,她冷冷一笑,“我比舒晴怎么样?”她喘息着,倏地闭上眼睛,止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
“你,你比她差远了,她床上会的花样多着呢!”他即使再无情再狠心,都从未想过,用这种方式来伤害她,他喉头一紧,心跟着一疼,索性堵住她的唇,不允她再言语半分。
她的不在意,是真的伤透了他的心呢,即使宠她再深,那无边无际的痛总有淹没理智的那一刻。
就像此刻,他只想让她感同身受,她无法体会到他的痛苦,他也让她痛着!
今天,他半丝不想伤害她,只想让她服软罢了。
这四年里,他只知道有她,别说是舒晴这个跟他有这特殊关系的人,就是别的女人,在外逢场作戏,他都没动过人家一根手指头。
两人如同两只受了重伤的兽,互相攻击中,又互相纠缠。
暮暖心里虽然难受,却依然无法摒弃自己的本能,身下那一波又一波的快.感遏制了她的理智,她对着他的动作起伏。
听着他急促的喘息,她闭上眼,用力咬在她胸口的红点上。
周慕白深吸了口气,死死的扣住她,更加用力撞击,直直地,似乎要撞进她心底,暮暖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
当一切归于平静,那种灼伤的刺痛侵袭着她每一根神经每一寸皮肤,她痛得受不了,可是喊不出来,嘴里很苦很苦,那种从舌尖渗透到咽喉蔓延到脏腑的涩意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
周围变得很安静,周慕白跟暮暖各据一方,她赤着身子缩在一侧,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窗外,入目的是一片漆黑,她呆滞的看着外面,好像还没意会过来这里究竟是哪里,她只觉得那团黑暗朝她袭来,紧紧地束缚住她,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暮暖的眼睛干涩,她想哭,却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她想动,可是每一个关节每一处肌肉都叫嚣着痛,从四面八方撕扯着她的神经。她胸前抱着自己破碎的衣服,身体黏糊糊的很难受。
周慕白靠着窗户,大口大口的抽烟,袅袅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轮廓,他深邃的眸依然让人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暮暖面无表情、有些木讷的将衣服穿在身上。
见着她动,他转过身,弯身捡起衣服。
“别碰我。”她淡淡的开口,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寒眸流转这些许悔意,动了动唇,想解释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暮暖看他一眼,他颈侧的血染红了衬衣的领口,她知道,那是她咬,当理智回归,她也知道自己是活该,本不该去挑衅他,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她更加错误的是拿另一个男人刺激他。
她默默的穿完衣服,坐在一旁,“那天在陆宅门口,顾劭阳来找我,是跟我说分手!”
暮暖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时对他说这话,想是嘲笑他,那醋吃的太离谱了吧,她不愿意想。
“我记着我对你说的话,我会一直一直留在你身边,永远,永远……只求你别再把无辜的人牵扯在内,还有,什么时候想要我了,一通电话,我随叫随到,必洗的干干净净躺在你的床上!”
周慕白心隐隐的疼,她如今像是一只刺猬,竖起浑身的刺伤她自己同时狠狠的刺伤他。
她怨他,甚至恨他,恨他强要了她。
他的手微微颤抖,他只能紧攥着拳头止住那惊恐的颤抖,他一直对自己说,他不能伤害她,一直都控制着自己,他们却依然无法逃脱互相伤害的厄运。
他伤了她,还是伤了她!
【咳咳,七千字的更新撒,明天加更呵,灭哈哈,下面且看咱们太子如何赎罪吧呵!不要着急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