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怪物将他缠的更紧,林峰惊骇交集,极力的斜着眼,想看看抓着他颈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此时他的部位不对,又不能转动,使尽吃奶的力气,什么也没有看到,他长叹了口气,什么办法也没有。
缠着林峰的那怪物拖着他来到一小洞口处松开,将他放下,‘嗖’的一声,没入黑处不见。
正在林峰疑惑间,突然又像是有什么抓住了他的头发,向里面猛拉。
林峰痛得眼泪直流,奈何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他又有什么办法。
他身子太大,这里洞穴又小,那拉动他身子的东西用了极大力气,林峰却只能一寸一寸的向内移动,不但头上奇痛彻骨,身子也是痛得非同不可。
终于,他被拉了进来,“叭”的被抛在地上,全身骨节剧烈地发痛,他的脸贴着地,鼻子也整个压在地上,几乎透不过气来,但是他身上像是被下了禁制,一丝也动不得。
林峰费尽力气,后翻了一下眼皮,想弄清到了什么地方,当他看清里面的景象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惊的头皮发麻,只见自己所看两侧站立着两列干尸,风干的皮肉紧紧包在瘦骨之上,扭曲的五官异常狰狞。
林峰心中‘扑通扑通’乱跳,他几疑自己步入幽冥之地,四壁镶嵌着散发着淡淡绿光的明珠,幽幽绿光令这里显得格外诡异,仿若阴森的地府一般。
“咳……”苍老的咳嗽声突然在大殿内响起,林峰却是惊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听到一个极为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在他旁边响了起来,身上不禁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冷汗虚虚的往外直冒。
“我等了几百年,总算等到个有缘人了。”那声音“嘎嘎”怪笑,笑声使得林峰全身悚栗,久久都无法消失。
这里面竟然有个人,还被关在这里面几百年啦?
林峰吃惊地暗暗忖道:“可是这人是谁呢?他和凡门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被人关在这里呢。”这里守卫森严,难道就是为了看守此人?”
他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又有说不出的着急,鼻子被压得扁扁的,一阵阵极难闻的气息,直往他鼻子里冲了进去。
这人在这里关了几百年,吃饭排泄,必是都在此处,闻着地上的恶臭,心中想到这问题,他几乎将心肝五脏都吐了出来。
那人得意地怪笑着,笑声震得白菲的耳膜都快破了,林峰又一惊,这人的功力之强,亦是骇人听闻,这从他的笑声中就可以听出来。
那怪人笑了一阵,以一个怪异的尾声结束了笑,突然道:“你小子是谁?和凡门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跑到这里?”
他一连问三个问题,却也正是林峰要问他的!
那人又喝道:“快说!”用手指在林峰肩上敲了一下,林峰痛得又是一皱眉。
“你点住了我全身穴道,叫我怎么开口,你他妈的简直是个笨蛋!”林峰在肚中暗骂着,突然一阵风声,腰部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林峰存心探秘,仗着有玄冥子暗中相助,有恃无恐跑到这里来观看大战,哪知看到正精彩处,却突被人制住,扔到这鬼洞之中。
林峰出道以来,被人如此轻而易举的制住,还是第一次,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难免惊骇,身上仍在隐隐作痛,地上的气味,也令他作呕。
这种苦头,出道以来,都是一帆风顺的林峰何时吃过。
更可恶的是,玄冥子这个老家伙,一见情况不对,连个招呼也不打,就已遁入梵天贝叶中,没了动静。
贪生怕死的人,他林峰见过不少,但像玄冥子这样的老滑头,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突然,他卧倒的身躯被人翻了个身,睁开眼睛,一只枯瘦的手,在他脸前一晃,一人发着极为刺耳的笑声。
林峰随着那笑声看去,洞中虽黝黑,他仍可看出那人怪异的身躯,那是一个极为枯瘦的老者,笑的时候,嘴角几乎咧到耳根,两边颧骨高高耸起,活像一只深山里的猿猴。
顺着脖子往下看,身上竟没有穿衣服,黝黑而枯干的皮肤里,一根根肋骨历历可数,然而,在瘦得已经干了的胸膛之下,却有一个脑袋般大小的水晶球。
这人的四肢,就像是插在水晶球一般。
林峰倒抽了一日冷气,头皮发涨,他这些年来,生平见过的怪人也算不少了,见了玄冥子这个老头,他已觉得是天下有名的怪人,哪知此番的这人,却又让他开了眼界。
他在打量着人家,人家可也在打量着他,忽然伸出两只鸟爪般的手,笔直地向他抓过来,林峰吓得心头打鼓,可是穴道被闭,连躲都无法躲,索性闭上眼睛,在这种自身已无能为力的情况之下,他只有听天由命,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那人枯涩的手掌在他咽喉一握,林峰暗叹了口气,只要那人五指稍稍一紧,自己的生命便要结束了,对生命的热望,对亲人的怀念,对红颜的相思,在这一刹那之间,像是一阵突然爆发的洪水,冲得他心神混饨,迷惘一片。
那两只手在他喉头稍稍停留一下,却往他肩头溜去,他方透出一口气,那人“露露”的笑声又起,“嘶”的,他那已经湿透了的长衫竟被撕了开来,他再睁开眼,那张猿猴般的脸,正在他眼前晃动着,无比难听的笑声,刺得他耳膜隐隐发痛。
他只得再闭起眼,那人的手伸向他肋下,他长衫竟被脱了下来。
他此刻真是既惊、又怒、又有些羞愧,他不知道这怪人脱他衣服干什么,悄悄睁开眼来,那怪人正手舞足蹈地将从他身上剥去的衣衫穿在自己的身上,高兴得竟像穿了新衣的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