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灵与夏雨弄得发愣,纷纷问他在别人船上做什么去了,林峰嘿嘿干笑道:“当真是看了一下河景!”心中却道:“差点让人家逮个正着,那时候,恐怕他这‘四王子’名头上,又要多些东西了!”
忽听得远处锣鼓声响,游人聚成一堆,一行行移步过去,林峰与拓跋灵、夏雨跟着挤入人群,他一身华服,身佩魅影家族王子令牌,自然无人和他争路,只是纷纷皱眉退开,敢怒不敢言。
林峰也懒得和这些人计较,势如破竹般挤到前排,探头一瞧,却见一个矮瘦汉子左手持着皮鞭,右手牵个猴儿,那猴儿小得出奇,一个巴掌便能托着,浑身金毛,朝天鼻子,火红的眼珠对着众人转个不停。
那耍猴汉子将锣敲得山响:“在下李四,来山川!借这金毛畜生挣几个盘缠……”谁知他话还没说话,四五个公差分开人群,冲了进来,指着李四的鼻子,厉声叫道:“好个耍猴的,在这里摆摊,不知道要先孝敬老爷么!”说着铁链一挥,便将李四扣住。
这些官差不可一世的样子,只看得众人神色大变,知趣的都悄然退出人群,径自溜了,一处好戏本来就要就此打住,那知就在这时,林峰突然上前,一手揪住一个官差,甩手给他六七个嘴巴。
那位官差满嘴鲜血,像是吓傻了一般,他怎么也没想在这街道上,竟然敢有人对官府的人出手,另外几个官差看到这一幕,怒喝一声,正待扑上来,可当他们看清林峰的令牌时,突然双脚一软,爬在地连连磕头,大叫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哼,既然知道该死就好,竟然敢打搅本公子看戏的雅性,你们自各掌自个嘴,打到本公子满意为止……”一听这话,公差们如蒙大赦,连抽带打,拳打脚踢,向对方身上施展,打得都是口吐鲜血。
这时,林峰才上前将那李四扶起来,微笑道:“放心,在这城里,还是有王法,现在开始表演吧!”猴儿唧唧呱呱叫了通,打开一个箱子,取出件大红袍子,呼地套在身上,众人瞧那它如此伶俐,纷纷叫好,一出猴戏终是开始了。
唯有拓跋灵脆生生道:“四哥,你以前不是很纵容这么官差的么,现今怎么……”
林峰嘿嘿微笑道:“那是以前的四王子,现在四王子可不一样了!”心道:“这些江湖卖艺的谋生存,本来已经不容易了,现在让这些官差这么一压,那里还有活路!”
至于林峰为什么会这么气愤,那是因为他当混混时,也曾做过这样事,那时候,没权、没地位,整日要受一些地霸的欺凌,轻则收些保护费,得则一顿拳脚,遍体鳞伤,自然是勉不了的。
所以今天见到这般相似的情景,才一时冲动,没能忍住,二话不说,就动了手。
林峰本想动完手就离开这里,可没想到这猴戏实在好看,一时竟然叫他看得不忍转睛,再看拓跋灵与夏雨也看得入了迷,暗道:“这玩猴的还真有些本事!”
这时看到那几个官差还在各自掌嘴,林峰眉头一皱,心中生出一丝不忍,开口道:“回去告诉你家老爷,以后本公子不想再看这样的事情发生,都给我滚吧!”
“是!是!小的们一定会传达您的意思给老爷的!”那些官差连屁都没放一个,连滚带爬般跑了。
看到那些官差恐惧的模样,辰逸不免暗自得意道:“有时候,这四王子的恶名还是很好用的嘛!”
这时猴戏进入精彩部分,哄笑一片,忽听得一声娇嗔道:“那些官差以前不是你逞凶的爪牙么,今天你怎么反要对付他们!”声音清脆,在笑声中格外响亮。
林峰回头一瞧,只见先前船上的那个白衣少女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的身后,林峰白眼一翻,淡然道:“我都说过,你心目中的四王子是个好人,你咋不信了!”
“四哥,我们是不是应该走了,还要去赴风清王子的宴会了!”拓跋灵看到林峰与一陌生女子搭讪,秀眉一皱,心中闪过一丝异样,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走吧!”辰逸点了点头,没有再理会那白衣少女,挤出了人群。
却见那白衣少女手中的小女孩突然松开她姐姐的手,忽地望着林峰道:“坏人!”
林峰一愣。
小女孩指着他鼻子,结结巴巴地说:“我姐姐话还没说完,是……是你欺负姐姐!你……你是坏人!”她声语不清,小脸变得通红,白衣少女却冷冷瞅了小女孩一眼,拉着她道:“小妹,你乱说些什么!”
林峰也是微微一笑,看了那小女孩一眼,才带着拓跋灵与夏雨朝风清王子的府邸走去。
这次因为到风清王子的府邸也些距离,三人打马奔行,向东奔了十里,遥见院落起伏,碧树成阴,一处湖泊的小岛屿中飞出金顶塔檐角,拓跋灵遥指道:“那便是风清王子的府邸了。”
三人将马留在岸上,沿石径走了一程,尚未上船入湖,一阵风来,拂过碧波湖面,波涛阵阵,节律宛然,只一阵,忽又听“叮当”之声,鸣珠碎玉,与这波涛相声相应,尤如一人弹琴,万众吟合。
林峰禁不住抬眼望去,那渺渺琴音来自岛屿正中央,正觉惊奇,忽听夏雨突然出声道:“好一曲《问君意》!”说完,偷偷看了林峰一眼,心道:“风清王子正向公子发出挑战,不知道公子会不会应战?”
林峰却是冷哼一声,神色颇不自在,但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总不能未战先怯,挟着尾巴跑路,至少也得瞧瞧风清王子想向自己挑战什么。
上次比试让他栽了个大跟斗,吃了闷亏,这次总不会又向他讨教武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