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儿此时已恢复了平静,脸现一丝冰霜之色,凝视远方的天际,冷冷道:“我若不杀了江海为大哥报仇,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敢情她将林峰的死全算到了江海的头上,这话说来,也是不错。
林峰之所以会落得这种结局,都是江海间接或直接造成的。
花间客从没见过紫月儿这种神情,更是很少见她动过杀念,一时之间,他只得心中暗叹道:“看来那小子的死,真给了师妹莫大的打击!”良久说不出话来……
却说林峰掉入火海的一瞬间,霎时全身火焰袭身,全身传来钻心般地剧痛,那种感觉就如同万蚁噬身,跟着他看着自己的身子让火焰烧焦,外皮尽去,有些地方竟尔露出骨来,再接下来,林峰双目一痛,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可就在他晕过去的一瞬间,他身上的那件宝甲在融合了他身上流出的鲜血后,开始慢慢发出淡淡的紫光,接着紫光越来越亮,到后来,林峰的身体就如同成了一个发着紫光的炫目光球。
宝甲发出的紫光使他避免了葬身火海的命运,带着林峰的晕迷的身子,向着火海最底、最深处落去……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嘀嗒一声,冰凉的水滴落下,打在林峰的脸上。
在一片黑暗且万籁俱寂的环境中,他如同死尸般一动不动,仰躺在一处水池中,头顶数千米之上紫色的火焰闪烁不定,冒着炽热的火气,每当有腾飞的火焰射下来时,紫焰周围就会出现一个淡淡青色气罩,里面光芒流动,将所有的火焰挡了回去。
在这片骇人的火海之下,竟然还有处这样的空间,这恐怕没有谁能想像的到,就是有谁想到了,恐怕也不敢下来,毕竟这里的火焰不同于那外面的凡火,而是让人闻之胆颤的三味真火,在这种火焰的焚烧之下,没有什么东西能幸免。
良久良久,林峰一声呻吟,终于睁开双眼,他只觉全身困乏,发不出半丝力气,当他费尽心力,缓缓坐起身子时,猛地见到自己全身一片焦黑,还隐隐发出一阵烤肉的气味。
林峰心下大惊失色道:“小……小爷我当真死了,而且还下了地狱,听说地狱有下油锅的刑罚,完了,完了,老子定是刚刚从油锅里捞出来!”
想到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为什么要受这种酷刑,他一时面对不了这种现实,霎时放声大叫,却瞬时又扯动了身上的伤势,惊骇之下,又自晕去。
这样又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清凉的气流突然窜进了林峰的体内,这股清凉的气体一入体,顿时让他全身都舒畅不已,他也被这股气流一激,又再次醒来。
却只见眼前金光流动,非常刺眼,可奇怪的是,在这炫目的金光中,还有一对炯炯双眸凝视着他,那眸子幽绿阴森,说不尽的诡异骇人。
林峰魂飞天外间,又自大叫道:“这是阎罗王的眼珠子,还是鬼王的眼珠子,真玩完了,不知这些鬼东西还要怎么折磨小爷……”谁知他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嘴里突然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撬开,吱吱唔唔间,又是一股清凉的液体灌来。
林峰心中大惊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喝下去后,这么舒服!难道他们是怕一下子弄死我不好玩,特意给老子疗伤,然后再接着弄!”可一想起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也死不到那里去了,他们有必要这般做么。
昏沉之际,脑中冒出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那股清凉的液体灌入口中,先是让他舒服的呻吟出声,接着猛觉腹中一痛,那疼痛感从腹中窜出,缓缓上至胸腹,跟着急冲而上,一路冲上头顶,直欲痛得他头都要裂了。
林峰抑双手抱着脑袋乱滚乱叫道:“他妈的,老子就说他们没这么好心,原来这鬼液体也是折腾人的玩意!”这一次的痛苦实在难以言明,几欲痛入了灵魂深处,痛苦万状中,终于又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峰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梦中自己有时回到家乡,有时身在通天帝国的魅影家族,但最多的时候,却是在自己穿越黑洞的一瞬间。
睡梦中他为了追求长生,追回自己的失去的青春,仓皇流窜,走过了一个又一个险恶之地,遇到形形色色的邪恶之人,每每当他遇到五行者,想要向他们讨寻五行之法时。
那些五行者不但对他讥讽嘲笑,还想抓住他为奴为仆,林峰以前在家族之中,为奴为仆,饱受辛酸与折磨,那敢再为奴为仆,他只得拔脚就跑,一边狂奔,一边掩面大叫道:“不要抓老子,老子可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他口中的“人物”两字才出口,忽然之间,只觉自己身子突然缓缓飘了起来,他拢在一片金光之中,耳边好似有一道声音传来,低低说道:“恭迎阁下来到生肖神殿!”
“神殿?”听到这道声音,林峰双目睁开,已然醒了过来,他茫然望着上空,喃喃道:“什么神殿,刚才是谁再与我说话……”他抬头四望,四下却幽深黑暗,全无人声。
看到这里,林峰心中一愣,暗忖道:“见鬼了,老子真是见鬼了!”他回头直望,只见远处一片黑沉,不只没见到人影,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想起先前自己坠入火海,心下忽地一惊:“地狱,这里该不会是地狱吧,莫非这里是地狱中专用来关人的办公室囚牢?”念及先前让一众恶鬼折腾的死去活来,顿时恶从胆边生,心中涌起一股狂气。
先是站直了身子,随后仰起了头,接着便是破口大骂道:“我~操你老祖的狗屁鬼王与什么七、八殿的小鬼,世上那么多大奸大恶之徒,你们不去玩,却偏偏来玩小爷,你们的屁~眼生哪儿去了,鬼王呢?小鬼呢?他妈的,快滚出来见老子!”
狂骂之间,已是肆无忌惮,看上去,还颇有些癫狂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