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read_content">太后到底是个人精,她这话明显是四两拨千斤,不清不楚,蒙混过关。
可偏生这最后一句话,换了今日在场的任何人,就算是司马文这个皇帝,也反驳不得。
于是,锦妃只得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臣妾不敢。”懒
语毕,便一脸不甘又气怒的模样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她不满的目光,却直直朝司马文看去。
从事发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眼里一直染着一抹若有所思,目光时而偷瞥一眼凤衍,时而看向梅玉倾。
此时接收到锦妃充满怨言的目光,他亦只是稍作垂眸,再抬眼之时,依旧一言未发,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太后见这边摆平了,方才又将视线挪向凤衍:“清郡王,如今事已至此……”
她这话,说到这里,还没说完,便被凤衍率先打断。
“太后,微臣今日正是为此事而来,想必太后应当知晓,微臣的确是倾慕于梅二小姐。只是,既然如今她已经贵为皇后,那也只能说明微臣与她没有做夫妻的缘分。既然如此,微臣也强求不得。至于梅玉瑶,并非微臣的良人,昨夜便已将她遣送回将军府,休书一封今晨已送达官府。此事,便就此作罢吧。”
凤衍此番话语,听起来句句在理,说话的语气中也透着恭敬。虫
可是,实则却是根本没有给人反驳的余地。
那言辞之间的霸气和决断,饶是太后和司马文听在耳中,心下虽有不满,却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如今的万佚国,当真是多亏了有他在,如若不然,底下那些不安分的臣子,只怕早就要造反了。
是以,待他此言语毕,太后也只好赔笑着说道:“清郡王所言极是,更何况,以清郡王的相貌才华身份地位,还怕寻不着良人吗?”
“呵……”
凤衍闻言,却只有些僵硬地勾唇一笑,便不再发话。
太后见该说的差不多都说了,该弄明白的也差不多都弄明白了,这才说道:“时辰不早了,哀家也乏了,你们都回吧。皇后,你也起来吧,这整件事情,虽是一出乌龙,倒也合了哀家的意。天意注定你是要做哀家的媳妇儿的。”
“是,多谢母后。”
梅玉倾是习武之人,多跪一会儿倒是没什么,只是现在还是春日,地板上阴凉阴凉的,跪的时辰久了,她的腿有些麻木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不适。
是以,一听太后此言,她便立刻谢恩起身,只是,她还来不及站稳,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微微一晃,下一瞬便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太后一见她如此,还以为是因为她身子虚弱的缘故,面儿上忙露出一抹关切之色:“听闻皇后自小天生宿疾,看样子,果真如此。以后可要好生调养着。”
梅玉倾乍一听此言,却是微微一愣,方才反应过来,她未作反驳,顺从道:“母后说的是。”
锦妃和其他嫔妃见太后对梅玉倾如此关心,心里越发觉得不是。
是以,以锦妃为首,几乎是同时起身说道:“母后,臣妾告退。”
“嗯。”
太后这声答应,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那态度,越发可见她与锦妃之间的关系有多么冰冷僵硬。
锦妃眼神一寒,却是并未发作,转身就走。
其他后妃亦是紧跟其后,那王美人这次没能扳倒梅玉倾,脸色最是难看得紧。
偏生就在她们即将走出大殿之时,太后又恰到好处地说了一句:“皇后今儿晌午就留在慈禧宫陪哀家用膳吧,皇上和清郡王也一起。”
话音未落,那正往外走的一行人皆是脚下步伐一顿,片刻后方才继续举步离开。
只是,从锦妃离去的背影来看,她喘息的动作,似乎又加大了几分,显然气得不轻。
太后见她如此,面儿上却是越发显得得意地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容,待到锦妃等人离开之后,便被司马文一句话打断了去。
“母后,儿臣还有事要忙,就不在此处陪母后用膳了。”
紧接着,凤衍亦是说道:“太后,微臣亦有不少朝中之事需要处理,得尽早赶回王府。”
两人先后驳了太后的好意,太后当然不会有好脸色了。
原本笑意融融的脸庞,倏然一冷,没好气儿道:“既是如此,就都走吧。”说着又转眼去问梅玉倾,“皇后,你呢?”
“臣妾倒是闲来无事,若太后不介意的话,臣妾今儿晌午想陪母后一起用膳。”
梅玉倾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一抹恰到好处的得体笑容。
太后见她如此,这才复又眉开眼笑:“还是皇后懂得体谅哀家。”
言辞之间,倒是对梅玉倾更喜欢了几分。
这一顿午膳,太后特地吩咐了御膳房加菜,还十分体贴地询问梅玉倾都爱吃些什么。
只是,席间,她却难免暗示梅玉倾,既然已经嫁进宫来了,那么,以后就要安分点儿。
她不管她跟清郡王之间曾经有过什么,进宫之后,都要抛到脑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梅玉倾听在耳中,却是十分坦然地告诉太后,其实她与清郡王也只有过一面之缘,并非郎情妾意。
太后听了半信半疑,眼神凌厉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方才收回视线,露出笑意,看样子,总算是相信了。
一顿饭,看似吃得其乐融融,实则却是心惊胆战。
梅玉倾心里比谁都清楚,若是这一顿饭吃不好,她以后也别想在这宫里混了。
方才那情形她也已经看见了,这宫里的后妃,因着锦妃得宠,全部都是她那边的人,而她,显然是被孤立了。
并且,那个锦妃,方才竟有置她于死地的意思。
如此一来,她若是不将太后这座靠山抓牢了,只怕是在这宫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相反的,只要有太后在背后支撑着她,就算有什么事,她也不用怕了。
至于那些明箭暗箭,绝大多数情况下,她都有足够的自信,凭自己就能应付了。
另外一边,护国大将军府内,自从梅少邺回来,就一直被梅夫人烦得不行。
梅玉瑶嫁进清郡王府当天就被送回来,甚至休弃,简直就没脸见人了。
从昨夜到现在,都不知哭晕了多少次。
梅夫人心疼女儿,便总想撺掇梅少邺去找凤衍讨个说法。
可是她哪里知道,梅少邺早就做过了。
可结果是,他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甚至于,此时此刻,他更担心还在宫里的梅玉倾。
这会儿,应该已经过了请安的时辰,可宫里仍旧没有消息传来。
虽然他知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是,却还是难免担忧。
这种担忧,直到凤衍派人来通知他过府一叙,越发显得焦灼起来。
将军府的马车没走多久,便停在了清郡王府门前。
梅少邺一路忐忑地随着王府总管来到前厅里候着。
不得不说,这清郡王府,从刚才进门到现在,他也没瞧见有几个守卫,甚至连婢女,都没见到一个。
王府之内,乍一看去,就是一副守卫松垮凄凄冷冷的样子。
这一点,倒是与凤衍此人极其相似。
府中下人刚给他上了茶,凤衍的身影便出现在大厅门口。
一瞧见他来了,梅少邺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目露忧色地看着他。
从年龄上来看,梅少邺比凤衍年长十几岁。
可是,从气势上来看,凤衍却比梅少邺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爷,宫里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梅少邺见他进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上来便开门见山地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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