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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有什么话想说的?”
凤烨闻言,一开口就让梅玉倾心里一个劲儿地直翻白眼儿。
他到底是怎么认定她就是他嫂子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你嫂子!”
梅玉倾这话说得已经有点儿咬牙切齿了。
可凤烨却恍然不觉似的撇着嘴角回了一句:“现在不是没关系,以后总会是的。”
好吧,梅玉倾不得不承认,这兄弟两人不愧是兄弟,正所谓君子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她现在面对的,只怕就是两个兵。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以凤烨对凤衍的了解,只要是他喜欢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所以,他才会把话说得如此笃定。
时间一点一滴地缓缓流逝着,眼瞅着正午将过,酒楼里来用午膳的客人也逐渐稀少起来。
不知不觉中,偌大的二楼大堂,竟是只剩了寥寥几桌人还在吃饭。
几个小二正动作麻利地收拾着几张客人刚刚离开的桌子。
梅玉倾先前已经吃饱了,这会儿自是不怎么动筷,只是端着茶杯不时小啜一口茶水,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对面二人身上轻轻扫过。
即使心底里不得不承认,她是有些在意凤衍的一举一动的,然而面儿上,她却只能故作冷漠。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扬洒而入,倾洒在窗前几人的面容上。
仔细看去,酒楼里仅剩的几桌,大多是女客。
而且,她们的目光,总是染着浓浓的羞赧之色,朝着梅玉倾他们这一桌频频看来。
初时,她倒还真没注意,这会儿静下来,她才发现,周围女子的目光,竟是那般的直白火辣。
梅玉倾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儿一脸自如的两个男子,心下不禁暗骂:真是两个花蝴蝶,走到哪儿都不忘招蜂引蝶。
当然了,如果凤衍和凤烨知道她心里这想法,只怕都要连叫冤枉了。
他们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坐在这里用膳而已。
午后时光本该静好,就在此时,楼梯上却传来一连串重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儿美好。
如此纷乱的脚步,预示着来人很多,并且少不得的,自是难免惹人瞩目。
梅玉倾和凤衍四人的目光,几乎是同一时间朝那传来响声的楼梯口看去。
只一会儿工夫,便见前后十几人从楼下不疾不徐地走上楼来。
这些人清一色的都是男子,一个个都是一身劲装加身,手中仗剑,浑身上下都显露出一股江湖中人的肃杀之气。
酒楼里的几个小二一瞧见这些人,一个个儿当下吓得双腿直打哆嗦。
可即使如此,他们却还是不得不笑脸相迎。
只是,他们脸上那僵硬的笑容和结结巴巴的话语,泄露了他们心中的胆怯。
“各各各……各位客官,请问你……你们是来用膳的吧?”
不得不说,这位敢于开口的小二虽然勇气可嘉,可是问出口的话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到酒楼来的,不是用膳,难不成还是睡觉不成?
只不过,眼前这些人身上所散发出的冷然之气,的确给人一种他们不是来吃饭,而是来踢馆的感觉。
梅玉倾看着这些面无表情的江湖中人,心下心念却在飞速转动着。
原因无他,这些人,肯定不是单纯来用膳的,这是其一。
其二,他们或许是江湖中人,但是,即便是江湖中人,也不会时时刻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如此明显的杀气。
所以,这些人来此的目的,就更不可能只是用膳这么简单。
与梅玉倾相同的是,凤衍和凤烨显然也察觉到了来人身上所散发出的煞气。
因为,他们脸上的表情虽然看似与先前无异,但眼中神采,却已不着痕迹地染上一抹防范和凝重之色。
这些人才一上来,酒楼里原本还余下的几桌客人,几乎是逃命一般连忙结账走人。
而这一行人甫一走上楼,目光便在酒楼里四处环视了一圈儿。
而后,目光倏然间定在了梅玉倾他们所坐的位置这里。
见此情形,凤衍心下一凛,眼中冷冽寒光乍现,却是不忘暗中运气传音给梅玉倾。
“等下若是打起来,你只管带着你的丫鬟快点儿走,这里留给我和凤烨对付。”
梅玉倾一听这声音,当下有些惊讶地看向凤衍。
入目所及,只见他那向来深沉似海的眼眸中,此刻竟明显染上一
抹凝重之色,目光略带担忧地看着自己。
见她目光看来,他朝着她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眼中神色看上去竟比平常更加深沉一些。
梅玉倾见状,心下略一思忖,便无声点头应了。
这一切,只发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快得让人几乎察觉不到他二人之间无声的互动。
然而,这边他二人刚刚商量好对策,那边那一行人之中,为首的一个已经冲着小二嚷嚷道:“小二,我们就要那边靠窗的一排座位。你去,把那一桌人给轰走!”
此言一出,几个小二当下傻眼了。
两边儿都是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个个儿皆是左瞅瞅,右瞧瞧,露出一脸为难的模样。
“这……客官,您看,那边儿靠窗的位置不是挺多的嘛,何必非要赶走那一桌呢。他们也碍不着你们什么不是吗?”
小二显然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根本就是来者不善。
可是,就算看出来又能如何?这些人,一个个儿看着凶神恶煞的,他们可惹不起。
所以,只好陪着笑脸开口劝说。
但是这些人似乎本就是来找茬的,又哪里肯听劝呢?
“谁说碍不着了?我们兄弟的桌子当然要挨着了。他们那一桌横在中间算怎么回事儿?”
那为首的男子蛮不讲理地说着,脚下步伐已然一步步朝着梅玉倾他们这一桌走来。
一边走着,他还一边说道:“你不敢去说是吧,那就我自己去!”
小二瞧着这情况不妙,也不敢得罪了此人,只好退到一边儿去。
梅玉倾他们却旁若无人一般,姿态优雅地继续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只是心底里,却已经做好了应战的打算。
一旁,梅玉倾眼角余光轻轻一扫,便瞄见其中一个小二正偷偷地往楼下走去。
看那样子,不是去叫掌柜的,估计就是去报官。
见此,她心下不禁无奈一笑,报官又有何用?
这些江湖人士,就是官府也未必肯得罪的,估计他们这边都打完了,官府的人也未必能赶到。
又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响起,只片刻,那为首之人,已然来到梅玉倾四人的桌边站定。
“你们四个,这一桌我们包下了,识相的,就快点儿滚开!”
只见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态度傲慢而又极不讲理地开口说道。
然而,他话音落下,半晌,凤衍和凤烨却是无一人应声。
只见他二人皆是手执茶碗,面容平静,动作优雅而又闲适地时不时小啜一口。
梅玉倾见状,亦是聪明地不出声,只是如同凤衍和凤烨一般,一脸平静地坐在那处,脸上没有显露出半分惊慌害怕的样子。
男子见他们不回应,顿时手扶剑柄,怒道:“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一落,他手上长剑倏然出鞘,冰冷的寒光在阳光的照耀下尤其刺眼,竟是直直朝凤衍的颈项袭去。
凤烨就坐在凤衍身旁,又哪能如此轻易让他得逞?
只见他突然间将手中茶碗疾速朝上方掷出,出手动作十分利落。
顷刻之间,那还有半盏茶水的茶碗准确无误地砸中了桌旁之人的鼻梁。
与此同时,茶水直直朝此人的双眼泼了过去。
情势,在这一刻,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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