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诗雅设计府内新貌
虽有文香认真谨慎的教授了,可是要这群已经用老法子算了大半辈子帐的管事们一时半会的从心里真正接受这些新法子自是千难万难的。只不过众人碍于诗雅既是福晋又很是得爷的宠,更有那些个积老的跑去跟四阿哥告状,却被四阿哥派人直接送进了慎刑司了事,因而并不敢做些什么小动作。只有那心里有鬼的,整天心惊胆战的,生怕实行新法子还要进行账面清查,所以很是积极主动的学习那新法子。
诗雅看着那些管事不管接不接受,只是认真的去做了,本不想再生事端。可是令诗雅震惊不已的是,这新法子实行后,一天的账面银钱出入竟然和旧法子的账面银钱出入差别高达八十两!诗雅震惊了,虽然自己不是很会理财,可是四阿哥治府却是非常严格的。没想到依然有人敢贪墨钱财,这可真称得上胆大包天的“硕鼠”啊!诗雅在心里琢磨着自己初掌权,弄出一番改革本就对自己不利了。因此这件事一定要四阿哥出面,只有四阿哥出面解决了,这改革才会进行的更为顺利。
所以,当天四阿哥回府就听说福晋身子不舒服。急慌慌地去了正院,四阿哥甚至都来不及免去下人的行礼。在正房门口见了刚出门的药香,四阿哥的心顿时吊了起来:药香是颇懂医术的,平时大多是和茶香呆在小厨房,是并不在福晋身边伺候。今儿个竟是来在正房里了。不待药香行礼,四阿哥便先开口道:“免礼。”说完,就将药香叫道一旁,低低的问道:“福晋到底是何情况,你且给爷细细的讲来。”
福身对着四阿哥行了一礼,药香掩下满腹的愁思:“回爷的话,福晋刚刚醒转过来,不过又用了药睡下了。依奴婢看,福晋应是急怒攻心,一时顺不过气来,才会暂时昏厥。”四阿哥听了药香的话,只觉得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难不成雅儿已经知道了?这到底是谁透漏的风声?难道说这府里竟是个四面透风的不成?转头暗暗地瞪了苏培盛一眼,这才转身向着正房里走去。苏培盛心里和四阿哥想的一样,只不过还多了一些心思:不管这些个暗桩钉子埋得多么深,自己也一定要将他们拔出来,处理掉!
四阿哥静悄悄的进了正房,一眼就看到了床上正躺着的诗雅。示意屋里伺候的丫鬟们噤声出去,四阿哥快步走到床边坐下,就那么默默的站在床前,细细地看着诗雅憔悴的容颜。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诗雅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爷!你怎么?”说着,诗雅便想要挣扎着起来。“快躺好!”四阿哥赶紧上前阻止诗雅的起身,本是铁青的脸色彻底的变成了黑色,“就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能发生什么大事,值得你这般的动气?”
诗雅不理会四阿哥的责问,执拗地要坐起来。四阿哥无法,只好自己坐在床头,将诗雅小心地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若有下次,看爷怎么罚你!”诗雅冲四阿哥微微一笑,在四阿哥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顺手拾起四阿哥的一只手把玩着,这才说道:“爷先别生气了,可好?都是妾身不懂事呢,还不是得等着爷来教导?若是爷爷气病了,那妾身可怎么办呢?”四阿哥看着这样的诗雅,心里一阵无奈。
“还不快跟爷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气急昏阙了?”四阿哥的脸色虽略有缓解,但是依然冷声冷语道。诗雅听到四阿哥相问,只低着头不说话。被逼的急了才低低地说道:“爷得先答应妾身,不管是什么事情,爷都不能动气!”四阿哥虽然心有狐疑,但还是冷着一张脸答应了:“你只当爷和你是一样的?”
如此,诗雅才满腔担忧地说到:“妾身得先向爷赔个不是。没有经爷的允许,妾身便改了府里账务的管理模式。只是想着这府里上上下下每天都免不了银钱出入,可是妾身却是个不争气的,偏偏在这个时机有了身子,不能事事亲为,给爷打理好府务也就罢了。可万万不能让爷在将来用钱的时候,回府一看,竟是个乱麻团子。因而妾身便想了个法子,好好儿的管理一下府里的银钱。本是想等着一切都好了,再拿着账本子道爷跟前邀功的,可是谁知……谁知……”说着竟是呜咽难语,泪流满面了。
四阿哥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禁大怒:“难不成那些个奴才竟是给福晋气受了?雅儿莫气,爷自会为你做主。”听了四阿哥的话,诗雅摇了摇头:“没有,有爷在呢,谁敢给妾身气受!妾身只是……只是心疼爷!只是气那些个奴才怎么可以如此欺爷,骗爷!爷这般的艰难,这般的劳累,这起子该死的奴才怎么就如此能狠得下心来做出这样的事情!妾身,妾身……”诗雅说不下去了,只好抱着四阿哥放声大哭!
四阿哥疑惑极了,虽然听到诗雅这番说辞,心里很是高兴诗雅能够如此为他着想。可是到底是早年的经历给了他多疑的性子,心里不免多想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让福晋觉得不是很妥当,这才耍了一个心机手段的?当下,四阿哥肉了的声音里隐隐的带上了不满:“福晋莫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让福晋失了仪态哭成这个样子,爷真的很想知道。告诉爷,爷自会处理。”
诗雅点了点头,便详细的讲解了一番自己新采取的账务管理模式,并且详细的解答了四阿哥的种种疑问。最后,诗雅不好意思的冲四阿哥一笑:“爷可不许笑话妾身!妾身只是想着要偷个懒,可又是怕误了爷的大事,便琢磨出了这么个法子。妾身想着这样的话,便是妾身怀着身孕也能将府里打点好了,不让爷操心呢!”四阿哥闻言,满是感动的看了诗雅一眼,心里那点子疑惑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柔声问道:“雅儿做得很好!”说完,便示意诗雅继续往下说。
看到四阿哥的示意,诗雅掩去了那些欢喜,只剩下满腔的愤愤:“妾身今天才接上这几天的账本,看着就觉得不对劲。便拿着以前的账本细细的命文香对照过了。没想到竟是对不起来的!新的记账法子竟是怎么算都比着旧法子每天少八十两消耗!因此妾身不敢擅自下结论,只好将那些账房管事们都请了来。可谁知他们竟是谁都说不上什么原因来!问他们可是有什么银钱的出入没有记录明白的,他们又都言全部记录明白了。妾身找了人来将今天的采购细说明白,竟是个和新账本子上记录的丝毫不差的。因此妾身便恼了……”
四阿哥闻言,心里也是怒火冲天。结果诗雅递上来的今日府里的采购清单和新旧账本子的记录,爷不理会诗雅,自管自个儿细细的看了起来。看完后,黑着一张脸,站了起来,对着诗雅说道:“福晋累了一天了,还是好好儿的休息休息吧。这件事,爷先去处理。万事还请福晋看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不要太过放在心里了。只是那个叫文香的丫头,爷可能要用上一阵子了。”说完,便向外走去。在门口肃声命令道:“好好的伺候福晋!若是今天的事情再发生,爷必将你们处置了!”
灵香等人惶恐的应下了:“奴婢谨记!”看着四阿哥带着苏培盛走的远了,这才进了屋子。“福晋可是出的好主意!爷自是舍不得责罚主子的,就只有奴婢们承受着爷那熊熊的怒火了。唉!可怜的文香还不知道会被爷怎么折腾呢!”韵香一进来便肆无忌惮的对诗雅说道。只这一次,诗雅不再像往常一样对韵香的话一笑而过了:“跪下!”韵香乍听诗雅严厉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后才不明就里的跪下了。就是灵香也有些不明白诗雅这么严厉是为了什么。
“主子的事情又岂是你能说的?”诗雅从心里不愿意对韵香如此严厉,只是这以后自己多少要因为改革弄上一些什么事情来,若是不提前规整好了自己身边的人,以后要行事还真的会有些小麻烦。诗雅看着还不知道自己过错的韵香,伸手施了一个隔音术,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自你等跟随我以来,我从不曾对你们肃声说过什么。只今日却是不得不这样做了。我知道你们对我的维护之心,可是这个世俗之中,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只有你们对我的维护和忠诚便足够了的。很多时候,我都没有保下你们的方法。以后咱们要做的事情很多。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也在不知道到时候会怎样!”
说完这些话,诗雅一身疲惫的回床休息了,只剩下灵香韵香还在那里静静的思索着她的话。过了不知有多久,外面才传来苏培盛的声音:“奴才给福晋请安!”灵香连忙跑了出去迎接:“公公还请小点声,福晋好不容易睡下了!不知道爷吩咐了什么事情,竟劳烦公公亲自前来?”苏培盛闻言便对着灵香笑道:“倒是我行差了。爷只吩咐我过来给福晋说一声,请福晋不必忧心,这府里的账务已经清查完了,那些不安分的奴才爷都处理了。只不过文香姑娘还是要在前院待一阵子,待爷将这账务管理清楚了,自会亲自向福晋交代的。”
“那,那爷怎么?”灵香听了心里不禁一喜,但是见这些事情只是四阿哥派了苏培盛过来,因此便问道。苏培盛明白灵香的疑问,仍是微笑道:“因那起子奴才是建府的时候内务府拨过来的,如今出了事,爷自是要进宫向皇上禀明一切的。这会,爷应该出府了吧。”灵香一副顿时明了的样子,这才递给了苏培盛一只精致的小荷包,笑着说道:“多谢公公指点,公公可是还要进宫?”苏培盛笑着接过小荷包,淡淡的摇了摇头,便告辞走了。
接下来几天,诗雅都未曾瞧见四阿哥。只听文香传过来的消息说四阿哥每天忙完公务都是要学习一下这新的账务管理的,并且还亲自参与新的府内账务管理。因此这满府上下都道福晋真是了得,竟然能够想出这么一个好法子来。顿时,四阿哥府里的奴才对诗雅比以前更是恭敬了不少。这样诗雅便悄悄的命令文香将自己想出来的府里的各项新的革新措施慢慢的讲给了四阿哥听,四阿哥府里便是一天一个样的变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