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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疑心已渐起渐重,胤禛不是没有觉察到,所以他的言行愈发地规范起来。じじ一众兄弟的工作热情也有所减退,大家都害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四哥在皇阿玛跟前失了体面。
只是,大家越是这样,康熙心里的疑心越是重,他实在无法理解离京三年的老四怎么还能和兄弟们保持这样良好的关系,其他书友正在看:。甚至在心里,康熙是有些害怕的,老四和兄弟们如此的齐心,要是他想登基的话,自己还有能力阻止吗?
于是,康熙对着众多儿子越来越横挑鼻子竖挑眼,最后的责罚也好,责骂也罢,不管是哪个阿哥都会有他们的四哥在那里陪着。这倒是让胤禛和兄弟们愈发地齐心了。大家都在心里想着四哥是个全心为国的,也是个重情义护兄弟,只要熬一熬,以后的日子定不会错了。
只是,虽然大家都是这样的默契,课时康熙心里却愈发地不舒坦了:这是做什么?结党营私?怎么先前太子的时候,你们就不是这样团结一致呢?这是对朕的不满意还是本就是胤禛策划的针对太子设的局?越是这样想,康熙对胤禛及一众就越是不满意,最后就连后宫的嫔妃们也都被迁怒了!
后妃们也是无可奈何。有儿子的看着现如今儿子对胤禛的维护,也记着胤禛当年照料儿子的情谊,不去多说什么;没儿子的认为胤禛很可能就是大清的下一任帝王,这样的靠山不能得罪了。便是有那些对胤禛不满或者有自己小心思的妃子,也不敢过于张扬。后来还是宜妃想了个办法,她们这回是说不上话的,但是这宫里不是还有一个人是康熙也不会反驳的吗?
于是,大家一起来到了太后这里。太后本就早已察觉此事,只是近些日子她的身体也有些不渝不说,偶然一次提起了这个话头,也被康熙轻轻带过。现在,这后宫的妃子们都过来了,不说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就会让康熙心里更加的反感地认为这后宫也拧成一股绳,对胤禛更加不利。只说以太后的心思不难猜出这是康熙的帝王心思在作怪,因为之前太子的行为已经彻底的伤了康熙的心,也让他对自己这些长成了的儿子们起了戒心,所以现在的胤禛怎么做都不会如之前太子那般让康熙信任了。
太后知道这是很难办,可又不能不办,左思右想之下,只好借着康熙来请安之际,又一次叹气了这个话题。
这一天,康熙到了永寿宫,没有看到往常宫妃们围着太后说说笑笑的场面,只看见了还没有来得及退出的太医,心里猛然一惊:“太后凤体如何?”太医唯唯诺诺地将太后的身体状态说了说。康熙还没有来得及发怒,就见太后在嬷嬷们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皇帝不必忧虑,哀家不过是年纪大了些,身子骨不如以前罢了,哪里有些什么大毛病呢?倒是皇帝改让御医好好地调理调理,哀家看着,这阵子皇帝的气色可不如以前了。”太后在康熙的陪伴下缓缓地落座,转过身来说道。
“劳皇额娘担心了。”康熙仍有些忧心,“朕的身子骨强壮的很,倒是无妨。只是皇额娘……”不及康熙说完,太后便笑了:“哀家没什么大事,就是见皇帝最近忙碌的很,有些担忧,便睡眠差了些。今儿皇帝好好地陪哀家吃顿饭再好好地说说话,说不定就好了。”
康熙听了太后的话,便不再多言,只是对太医又是疾言厉色的吩咐一定要照看好太后的身子就让其退下了。寂然饭毕,康熙见太后面上仍是有着强颜欢笑的模样,便有意的引着她说话。只是太后却屡次地欲言又止,屡屡叹息!
“罢了!哀家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呢?”太后最后还是不忍看到康熙太过担忧,便软了心思缓缓道,“今儿这话,皇帝听听就好,就当是咱娘俩之间谈谈心。哀家是你的嫡母,叫你一声名字也是使得的。玄烨啊,哀家最近自己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飞快地衰老。每每到会惶恐不安,若真到那一天,玄烨啊,我怎么能放得下你!”
听了这话,康熙有些惶恐不安,是真的惶恐不安。虽然皇额娘不是朕的亲生额娘,可时这些年的母子亲情却没有一丝一毫地水分。自己的亲生额娘分位较低,在前朝的时候处境也是颇为艰难的。便是自己是在皇玛嬷那里教养长大的,也是多亏皇额娘的庇护才能让自己和亲额娘能稍微过得好些。更何况,自己的亲额娘去得早,在皇玛嬷离去后,有多少次坎坷不都是皇额娘亲自陪伴才能挺过来吗?
没有让康熙有更多的时间思考别的,也没有让康熙有机会说些什么,太后拭了拭眼角的泪继续说道:“你皇额娘进宫之前便从父兄哪里得知先皇是有自己心爱的妃子的,并且和太皇太后的母子情分有些薄弱,。课时为了朝局,为了科尔沁,我没有别的选择。自从进宫,我哭过,抱怨过,憎恨过。可是,没用!都没用!那个时候,为了保持住皇后才有的体面,我不得不做个笑着。”
“看着先皇和董鄂氏,哀家渐渐地明白了,有些东西不是自己想要就会得到的。后来又看到董鄂氏生子,各种荣宠加身,到最后也不过落了个幼子早殇,她自己也是个香消玉殒的结局。我心里也就平静了下来。便是无子有如何,这先皇的孩子都是哀家的孩子,我可有那么多的孩子,那该是多好的一件事呢!”
“所以说啊,这事无绝对!同时这事情还不回再重现!哀家知道有这么一个董鄂氏,那么便不会在先皇的后宫再出现一个董鄂氏!可谁知道,谁知道,先皇他……”太后诉说地虽然十分平静,但是康熙还是听出了一些心酸苦痛,“到了皇帝登基,冲龄便担大任,哀家心里很是不忍。可没办法,皇帝天纵之姿,便是累些痛些,为了大清,这责任也是得担起来的。”
“这个时候,哀家知道,上有太皇太后,下有肱骨之臣,哀家只要看着照顾好皇帝的身子骨儿,便是万吉了。皇帝也没有辜负祖宗和天下黎民的信任,果然是盛世明主的样子。只是近些年,在太子的事情上,皇帝操心了。哀家从来都不理这些事情的,课时事关皇帝身体健康,哀家这里还是要问个明白的。”说完,太后便是十分严肃的看着康熙。
至此康熙才明白原来太后这一番作为是为了什么而来,虽是知道,可是太后之前的说了那么多,引起了康熙心里少见的柔软:“皇额娘,儿子也是有些迷茫!太子是当时太皇太后和朝臣共同拥立的。况且当时适逢大难,赫舍里氏也实属不易。这些年来,太子从幼时便有儿子亲自教导,自是付出一番心血,较别的儿子更有一番情谊。儿子自认为在太子身上,是有父子之情的。”
“谁能想到,最后想要和外家联合逼朕退位以继承大统的就是这个朕心心念念的儿子,朕更加没想到的是老大和太子的争斗竟到了毫无手足之情的地步。朕看着都心惊!原以为老四是个好的,可皇额娘,朕突然发现他也是心存奸诈!远离京城这些日子,竟然能将朝政把握得这么滴水不漏!朕……”
不容康熙说完,太后便伸手拍了拍他:“哀家知道,哀家都明白!不过,哀家冷眼难看了这些日子,心里头有点不一样的想法,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皇额娘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康熙没有多说什么。“那哀家就说说,皇上自己那主意。”皇太后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太子自幼被立,身份地位与其余阿哥们迥然不同。虽然有皇上亲自教导,但是哀家这么瞧着太子有些秉性并非皇家所有。”
“胤禛与众位兄弟亲厚,这是他们自小处出来的情谊。当时除了太子身份高贵外,便是皇贵妃的养子——胤禛,可是胤禛能亲自照看宫女子所出的老八,甚至多方庇护;可是太子却熟视无睹,甚至还偶有嘲讽。其余的阿哥们,皇上可以去查查,又有哪一个没有被他扶助过?若是说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哀家是不信的。且,老四生性重情义,又是个至孝的。哀家倒是看好他的。”
康熙听了太后的一番话,沉默着走进了乾清宫。坐在御案之后,眼光不自然地就往毓庆宫方向瞟:仿佛眼前再现的是年轻的帝王正在悉心地教导年幼的太子——那是多么温馨的场景啊!可是如今,却……想想太后的话“不是皇家所有的秉性”呵呵,那不就是说着到底是赫舍里氏给教坏了吗?这个该死的索额图!
“走,去看看太子!”康熙决定最后在看看这个被自己真心疼爱过的儿子。“儿子见过皇阿玛!”太子强压着心头的激动,上前见礼。康熙看着现如今的太子,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竟然在身上着了旧裳!再看看他不似之前那般直接上前表达自己的激动,而是如旁人一般压抑着站在那里,心里头就有些酸楚。
叫了起,康熙带着太子走进凉亭坐下,然后看着太子亲自伺候上茶。看这动作还是很熟练,难不成太子的待遇竟是一落千丈了不成?康熙并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太子在一旁伏低做小地样子,心里竟然除了对索额图和赫舍里氏的恨,除了对胤禛的戒备,再也没有了对太子的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