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啦抿嘴一笑,走了过去抱住晴思的身体,一番热络,然后理所当然地,坐在了殷世南的身边,晴思的对面。
多啦坐在殷世南身侧,她的目的她自己是心知肚明的,殷世南的模样不显山不露水,总是那般冷漠,帝硕北是表情最为为难的,但没办法,一张餐桌,四个位置,三个已满,他只能顺其自然地坐在晴思身边。
这会儿晴思倒是不自在起来,她站了起来,晴思以为是不是多啦和帝硕北闹别扭了,毕竟上次吃烧烤的那件事她还记得请清楚楚,她看着多啦,偷偷指了一下默不作声的帝硕北,那模样好像在告诉多啦,别胡闹,是不是两个人吵架了。
多啦挑眉,懂她的意思,抿嘴笑着说:“就这么坐着吧,挺好的呀!”
晴思想说什么,但是怎奈开不了口,又没有带纸笔出来,多啦挤眉弄眼的眼神倒是也给她想表达的压住了,她也只能暂且先这样坐下,自己小声地嘀咕着:“这……哪里挺好的……?了。”只是无声,口型更是没人能看得懂。
点餐时,都没什么心思在吃东西上,拘谨不自在写在晴思和帝硕北的脸上,多啦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看的晴思手都冒冷汗,她真是摸不着头脑了好一会儿了。
反倒是殷世南,吃东西时的模样优雅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不是不开心,但也不是很高兴。
“晴思,你不记得他了,那你还记得他吗?”用餐时,多啦突然抬头,先指着自己身侧的殷世南,又指向坐在晴思身边用餐的帝硕北。
晴思看了看帝硕北,点头,医生说她只是忘记了一小部分,还没有全部忘记,但是她好奇,怎么就只是忘记了殷世南呢?
“晴思啊,你现在早餐还是吃面包喝牛奶这个万年不变的习惯吗?”多啦放进嘴里一块食物,又问道。
晴思仍旧是摸不着头脑地点头,这种习惯已经四年多了,想要改掉还真是难上加难,再来,她也没时间去准备别的丰盛早餐,这吃法也方便。
此时,餐桌上的几个人皆是有了变化,殷世南仍旧在用餐,拿起红酒杯,摇晃着,眯着湛黑地眼眸,端倪着,帝硕北浑身一僵,这个话题多啦怎么会提起?而多啦,则是心里苦着,脸上在尽量笑的明媚自然。
“我听佳琪说,你认为当年关心你的男人是帝硕寒?可是你有什么证据就能确定是他呢?你亲眼看到了吗?还有……你觉得他像是那种细心的男人么?”多啦盯着蹙眉的晴思问。
晴思放下筷子,没了心情用餐,她蹙眉看着多啦,一方面是在想,多啦是不是有什么要说的?另一方面是她想到了帝硕寒,他怎么样了,她拜托殷世南帮助寻找,可是好多天了,没有消息给她。
“晴思,趁着今天都在,我就说点你不知道的秘密吧……”多啦也放下筷子,准备全部说出来。
多啦的话还没有说完,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站起身,殷世南看了一眼腕表,走到对面,完全无视帝硕北,抓起晴思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眸说道:“到时间了,我们该回去了,等下我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开,一分钟都耽误不得。”
男人的湛黑的眼眸中有几分慌张,纵使怎样掩饰,晴思还是能看懂。自从不能开口说话,她开始喜欢观察人的眼睛,那里面其实写满了很多情感和答案。
“那就把晴思留下吧,用晚餐我会送她回去,殷大总裁您去忙吧。”多啦站起来说道。
殷世南阴沉地蹙眉,看了一眼不罢休地多啦,他抓着晴思的手臂用力,一股力道,便把晴思从椅子上拉了起来,甚至都没去在意晴思疼得在皱眉,在扯着晴思的时候,他低头,警告地语气告诉帝硕北:“管好你的女朋友。做她那行的,有时候处境会很危险……”
帝硕北当然能听懂他的意思,威胁!他看着晴思跟殷世南走了,他抓住要去追回晴思的多啦,反手拧着她的手腕,沉声问道:“什么意思?你的目的!!”
多啦看着晴思像是布偶一样被殷世南扯着出去金碧辉煌的酒店,那个男人未免太了,他算是晴思的谁!她气愤,回头看着他压低了声音道:“你真没用!也许你不记得我了,但是我记得你,每天早上6:20,准时会开着跑车出现在晴思外婆家大门口的你,付出过,爱过她,为什么此刻没勇气张口说那个人是你?”
帝硕北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些事情,他以为,他一直以为,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晓,那已经是被埋葬了四年的小故事,他蹙眉,脸上尽是无处发泄的无可奈何。
多啦红了眼眶,她懂他,能看懂他的犹豫,能看懂他的担忧,她盯着他好看的眉眼:“帝硕北,你不比你哥哥差的,你为什么就不能什么都说出来,为了你自己的幸福去争取一下呢?!在你当年出国后,你哥哥玩弄似的背着你耍了晴思的人和感情,他多卑鄙!他在践踏一个初尝爱情的女孩的身体和尊严!你
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可耻么?你不觉得晴思这样的女孩子很冤枉么?我实话告诉你吧,晴思现在残疾了,不能说话。”
看到帝硕北整个人惊讶的模样,多啦继续说:“她不知遭遇了什么,就是跟你哥哥在一起的时候发生的这件事,她替你哥哥挡了枪子,枪子穿透了她脖颈的表皮层,伤到了喉咙管,以后都有可能是个哑巴了,还有她的脚,被车撞碎了脚裸骨,我现在都开始不信晴思的话了,我猜测,是不是你哥那个王八蛋在关键时刻把晴思往枪口上推的?”
她这样说着,看到帝硕北怀疑地表情她讽刺地笑:“你不信吗?这种事情你还真是别不信,你哥那种人太狠了,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晴思如果继续沉溺在他的世界里,早晚会死的很惨很惨!帝硕北,你那么爱她,你那么在乎她幸福不幸福,现在可以出手了,现在是到了你拯救这个傻女孩的时候了!殷世南更不是什么好人,这个你知道的!他会真心对这样的晴思,鬼才信!今天这一切我没说出来,那么就你自己去说吧!除非是你嫌弃这样的晴思……”
多啦说完甩开他的手,大步走下楼,瞪了一眼在楼梯口偷听的服务员,出门时,外面已经没有了殷世南的车。
她徒步走在街上,她今天把以为是自己手心里的宝送了出去,倒也是见证她以前的日子里是否压对宝的时候了,如果帝硕北真的嫌弃这样的晴思,那么这种男人更不值得她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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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殷氏集团的一路,两个人没有半点交流,晴思闭口不说话,事实上可悲的是她有话也不能说,身边没有纸笔,她眼圈红着看向车窗外,这种有话憋在肚子里不能大声说出来,而这个男人不看她,不理她,更不给她表达的机会,这种感觉,真是有些生不如死。
有看护像模像样,像是照顾一个很严重的病人一样带着晴思回到休息室的房间里,她躺在这个男人的大床上,艰难地呼吸,手指摸上脖颈难看的疤痕,竟然真的想哭一会儿,她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用被子把自己完全盖起来。
看护叹息着,走了出去。
晚上,又到了检查她嗓子和脚裸的时候,晴思就那样冷冷地看着蹲在地上摆弄她脚裸的年轻看护,她看上去二十几岁,比晴思大不了多少,几次接触,晴思觉得她应该是个爱说爱笑的女孩,但由于殷世南的吩咐,这里的人似乎比她这样哑巴还要口严!
晴思拍了拍她,然后拿过来纸笔写道:“你告诉我实话,我的脚和脖颈怎么样了?我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你整天在检查什么呢?你并没有给我吃药,更没有做什么具体的治疗,我觉得我现在不需要你了!”
看护的手顿住……
看出看护的为难,晴思写道:“我知道你的难处,想必是比我还有口不能言,我不为难你,我只问你,你现在检查的这些步骤,是否都是例行的,却也是多余的呢?我不傻,你别骗我!”
晴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她看到看护默默地点点头,她舒了一口气,其实看护就是不回答她,她从她的眼神中,也读懂了。
看护走出去,她躺在大床上,心境久久不能平复,如果这些都是没用的检查,那么她的腿就这样子了是吗?虽然正常走路时看不到异常,但总归是心里上抹不去的一点瑕疵,她关心的是自己的嗓子,再也不能笑着喊外婆了,再也不能每年清明跪在妈妈的坟前诉说她所有的开心和苦恼了,再也不能……在生日时,和朋友们唱歌了。
帝硕寒怎么就消失了呢?殷世南救了她,却不说帝硕寒在哪里,她百思不得其解,他一定知道!
夜晚,看着外面的天空,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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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世南的卧室让给了晴思住,而他,却住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不问,他也不提起这种生活到底要延续到何时?
第二天一早,晴思是被电话短信的铃声吵醒的,她的睡眠极其浅,稍有动静,就会醒来。
她从被子里钻出来,打开短信,一点点看着,心猛地一沉,他,竟是这般狠毒……
早餐,午餐,都是秘书和看护为她准备的,这一天像是往常一样过着,但是晴思自己知道,晚餐过后,就会不一样了,她受够了……
收到晴思的短消息时,殷世南正在跟一个生意合作伙伴打高尔夫,这种无聊的应酬让他本就心烦议论,看着短消息,一时走了神……
晚上九点,殷世南回来的有些晚,晴思带上纸笔放在包里,上车时,殷世高深莫测地瞧了一眼她的包,晴思没在乎他的眼神,上了车。
殷世南这几日表现的非常体贴,晴思都觉得这好不真实,她想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曾经在她的人生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爱人,她有帝硕寒,朋友,但似乎想不起来怎样跟他认识的了,她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很不寻常。
走进悦府大酒店,晴思有些恍然,似乎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出奇地,她发现除了长相标志地服务员,竟是没有一个客人,她狐疑,她胆怯,她跟在他身后,用狐疑地眼神凝望这个男人挺拔地身影,直到落座。
没有点餐,服务员便上来两份套餐。看着却是比以前就餐的地方的菜肴可口极了,但是明显两人都没有半点食欲,殷世南是那种喜怒都不会表现出来的人,而晴思,却是有些坐不住。
她想了想,该说的就说吧。
男人接过她的纸条时,一边看着一边为自己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间,他看完后说了一句:“你的字很漂亮,不招摇的那种漂亮,像你这人一样。”
他说着,湛黑地眼眸盯着她,大手却发狠地捏攥那张纸,捏在手心里。
她这张纸上的字是白写了吗?晴思从来没觉得哑巴是这等的悲哀,她此刻真想开口说话,这种期待异常强烈地在心里滋生,可是她知道仅仅是奢望,这不可能的,她便打开本子再写到:“殷世南,我真的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我的要求好像不是很过分不是吗?况且我这不算是要求,这是理所应当的,就好比您救了一只受伤的小鸟,在小鸟完全康复时,您是不是应该放生呢?每种生物都有她专属的世界,可你似乎忘记了。”
她递给对面的男人,男人看完脸色仍旧那般冷漠,他看着晴思说道:“那么这只小鸟又知不知道救了他的人在医治她的过程中,已经把这只鸟当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纵使千帆过尽多久之后,鸟儿都是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生物呢?如果放生,救了它的人会很不舍,会很痛苦,说的清楚一点,我这个人很现实的,很自私的,不会选择放生这种方法让自己痛苦。”
晴思攥着笔的力道在颤抖,她一字一句地分析着他的话,他极其婉转地告诉她一个铁定的事实,可是她是一个人,鸟儿,毕竟是比喻的,如果她和飞禽划等号,那么她自己会撞死。
她低头写道:“可我终究是会离开的,就吃完这一餐吧。”
他拿过纸条,瞄了一眼,嗤地一笑:“可是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为那鸟儿准备一个金丝笼。”
晴思的手指攥紧了本子,攥皱了纸,笔掉在地上,她没有去捡起来。手指甲仿佛抠在了桌子上,有些疼,她站起身,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可是男人却不着痕迹地在她迈出三步时攥住她的手。她一步都迈不开,无形中男人用了很大的力气捏着她的手,玩着她的手指,攥在手心里,摸着她手心里冒出来的冷汗。
她挣脱着,回头看着沙发里男人的背影,她想骂人,狠狠地骂他,他的霸道是不是用错了地方,她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在商界赫赫有名,但是她并不是一单生意,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可是张开口什么声音都没有,嘶哑地可怕,她听着自己这幅破锣一样的嗓子想去死!
她不想听,可是她又挣脱不开,她要怎么办?!
无力……
他用力一扯,她整个人像他的方向后跌去,他接住她,抱进怀里,迎上他恶趣味地眼神,她站起身,手冰凉冰凉,他同时跟着她站起身,把她向后推,唇距离她的下颚就那么几厘米,他把她抵在包房的门上,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靠近她惊恐万分地小脸,他笑的仿佛一颗黑玛瑙那般奢靡,他说话时,轻轻呵气在她脸颊上,她侧过脸去躲避,他就笑着继续,莫大的空间,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就不信她还能躲得远了不成?
直到她被他暧昧地举动弄的脸色潮红,却也气愤难当无力反抗时,他那双商场上能够翻云覆雨的大手摸上她的脊背,隔着一层单薄的衬衫,手指抚摸着她背部肌肤,由上向下,再由下向上,不停游弋,他知道那是她的敏感部位,他冰凉地手指从她的脖颈一路顺着她的脊背滑向她紧身牛仔裤下包裹的翘臀,在她浑身不停颤栗,嗓子乌呀呀说着什么的时候,他蹙眉俯身,忍着手心被这个女人抠的似乎掉了一块肉的疼痛,温柔邪性地覆上她的唇。
他舔着她温软的唇瓣,他技巧地撬开她的贝齿,他紧紧纠缠着她的小舌,他用力地吸允,仿佛要把她她所有的方向全部吸入自己的口中,他像咬碎她的小嘴,纳入腹中。
她不知道自己的力道有没有抠伤他的手心,只见他的脸上并没有半分疼痛的表情,她此刻像是被屠夫按在砧板上,任由怎么样的宰割吃掉,她无力,在他享受的意乱情迷时,吸的她舌根疼痛,在她的口中肆意妄为时,她咬了他。
可是聪明如他,他撤出了她的口腔,带血的双唇舔着她的下巴,一丝丝鲜红的血液落在她的皮肤上,血腥味道弥漫开来,他强迫她仰起脖颈,吻上她温热细腻地脖颈,在那上面烙下一个个红色渗出血丝的吻痕,她皱眉,只觉得好像毛细血管已经要被吸的破裂了,他的手臂轻轻揽着她的腰,几番他强硬地耳鬓厮磨迷醉间,他俯身看着她的眼睛,贴在她的唇边,轻轻咬着她的唇瓣说道:“感觉到了吗?我的身体需要你,这样的情况下,我会放了你飞往外面的世界么?天真!”
他的脸色阴暗,他在看到她写的第一张纸条时,便是满腔怒意,他想教训她!他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甩,晴思被甩上了包房内的一个长款沙发上,他覆上她的身体,大手摸上她胸前的浑圆,隔着轻薄的衬衫和内衣揉搓着,滑腻饱满,胀痛的感觉从下腹传来,荡漾在他体内的是急需发泄的爱.欲,他只觉得全身窜过一股热流,一股比一股强烈,他用力挺身,他的硕-大-昂-挺挤进她的双腿间,虽是隔着衣服,但却也销-魂到足以让男人舒服地一声叹息。
他闭着眼,她却在睁着眼,她摸到自己的包,那里面有一把匕首,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晚睡在殷世南的大床上会想要准备一把匕首,可就是准备了。
她轻轻地打开折叠的匕首时,他正在解开她衬衫的三颗纽扣,被他扯的露出一边肩膀,内衣和大片的浑圆展露在男人火热地双眸中,他细致地吻上她的肩膀,那股似乎要吸裂毛细血管的感觉又传遍了全身,她没有能力喊叫挣扎,只能咬着牙闭上眼一刀刺进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