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魔法塔里应该还没有开启那些用于监视的预言法阵,而且由于王权的影响,自己也很难受到一般的预言法术影响,所以她也不应该知道自己刚刚干了什么才对。而且……
“爱德华。”
“是……是!”女法师的声音,让心灵术士下意识地挺了挺身体,却又垂下头,恭谨地应声道……然后便听到一个疑问:“你在想什么?”“那个……我……嗯,没什么。”
偷偷抬起目光,爱德华便看到不远处,女法师正在看着他,那微微皱起纤细眉头的疑惑,一时间让爱德华不由哑然失笑。
自己这是怎么了?
刚刚那一幕,不过是个普通的意外而已,恐怕女剑圣本人,也不会太过放在心上,而自己又不是什么纯洁的小男生之类的——那种单纯,或者并没有离开多远,但毕竟早就已经离去了……现在的自己,早就已经有了可以平静地欣赏这一切的资格,不是么?
但是……或者,只是很单纯的,不想要让眼前这个人看见?
“那么,老师,有什么事情?”轻轻呼气,爱德华微笑道。
“别再用那个称呼了,实际上,我并不算是你的老师,你也知道,只不过有进入学院的契约权限,只有那一种而已。”女法师微一摇头,继而伸出手:“算了……我问你,你现在,能够使用几环的法术卷轴?”
爱德华皱起眉,看着女法师纤细的指尖,那个细小的卷轴,就在她掌心散发着细微的光辉。
“太高级的……没试过,不过,八环的话。应该可以吧。”
心灵术士回答道,但沉吟了一下,他又忍不住疑问:“但是这个,您已经考虑好了吗?由我来做?”
真名转换术……亚莎莉曾经做过一番研究,而结论是,它并非是施加在自身的魔法,也就是说,转换真名的权利,是在那个施法者身上的,如今若是由爱德华来施展。那么真名也就是由他来决定了,不过这样一来,也就等于将对于亚莎莉的某种控制权,交托到了他的手上。
“是的,也只有你可以了吧。”女法师道:“我认识的人不多。值得信任的,就更少了。如果你不行的话。也只好去找阿尔伯特大师了。”
不过没有等到爱德华对于这种信任有所表示。法师已经继续道:“控制真名是魔法之中独有的高等能力,如果是你的话,目前掌握的力量,想要威胁到我,恐怕还需要很长一段的时间吧,在那之前。我会想到办法再更换一次的。”
心灵术士晃了晃,险些跌倒。
女法师转过身,让嘴角那一抹笑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
“站到这里来。可以让你的精神变得更集中一些。”她说道。走进房间里,一个大约三尺方圆的法阵中:“时间和材料都有点紧张,规模上有点问题,不过,对于你来说应该已经足够了吧。”她说道,然后转身,面对着爱德华,伸手握住他持着卷轴的手腕:“开始吧。”
那双手柔软而纤细,但仍旧带着一点点冰冷。让爱德华的精神一凝,微微点头。
轻轻拉开那卷轴上龙皮的搭扣,他将精神力注入其中,于是刹那间,随着空气中细微的响音,那张卷轴上,点点的荧光开始闪烁,慢慢汇聚,一瞬间已经有无数光泽在空气中沉降,仿佛夜空之中萤火雪花。
唯有仔细的辨别时,才能注意到,那每一个闪耀的光点,都是一枚细细的符文,他们正在统合成为一个个难以辨识的玄奥神纹,那符文上上澎湃的能量,瞬间将以两人为圆心的十尺范围,都笼罩在内!继而汇聚成为无形,却又汹涌的,奥术的洋流!
爱德华微微眯起眼睛,一个个玄奥的符文在喉咙里震颤出低沉的语音,但那并非念诵,只是魔力流过引发的现象,随着这声音,力量正在不断的堆积,凝聚,成为
仔细的引导着每一个流过心头的意识,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虽然在精神力的使用方面,心灵术士要远胜于任何同等的法师,不过引导一个八环的奥术,对于一个只能掌控六级灵能的心灵术士而言,仍旧是一个艰难的任务。
更何况,失败是不被允许的。
法师的卷轴是一种很方便的物品,不过也有些让人诟病的问题,比方说它的一次性……货真价实的一次性,你只要展开之后使用精神力引动它,立刻就会激发法术,没有回头路,不管是你的目标失踪了想要取消,或者什么危险让你停滞了,这个法术都会被用掉,再也回不来了,就算一个法师可以把一个奥术从卷轴抄写进法术书,仅仅抄写而已,卷轴也会报废。这就是所谓魔网的规则——跟爱德华记忆里的某个网络运营商的各种服务效果一样的尿性。
即使最为微小的错位,这张卷轴也会因为魔力的混乱而报废……能够再从玛丽莲导师手中得到备品的机会是否渺茫暂且不论,光是一个八环奥术失败产生的魔力反噬,就不是如今的爱德华能够承受!
一个符文,一个符文……巨大的力量,似乎都堆叠在自己的身上,那流窜的魔力,让爱德华紧皱眉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周遭的一切,法师塔,房间甚至是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都变得遥远,最后连包裹周遭,越来越亮的光泽,也开始模糊成为晦暗的一团。
最后一个符文,终于从喉间吐出的刹那,黑暗从四面八方而来。在不可言喻的刹那,便包裹了他。
但在同一时刻,感知似乎被扩展开来,于是黑暗产生了变化,不再是千般一律的黑,墨黑、浓黑、浅黑、淡黑,还有象经年的银器般的黑灰色……沉浸在黑暗里的一线轮廓。很象丹青画那样浓淡相宜。抑或夜空一般的辽阔。
黑暗。却并非静谧。
似乎蒙在一层浓雾之后。一道道漆黑的能量在他周围缭绕着,黑暗的空间中仿佛有无数古怪的东西在翻滚,在低徊。
“集中精神,法术才刚刚开始!”女子的声音,似乎在心底回响,而随着这声音,周遭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银色的光火,逐渐扩展出黑暗的疆域,照亮了黑暗的意识空间,当思维构成的意识圈向外扩张。那些星星点点闪着寒光的银色丝线也不断在他意识空间中浮现。丝线慢慢汇聚成一根根明晰的脉络,浮向遥远的虚空,交错纷繁,由无数银色丝线织造而成的结构。简直有点像是一群蜘蛛结纳的巢穴
只是和真正的蛛网不同,这个庞大的网络。逐渐开始明亮,变得有些耀眼。仿佛有银白色的火焰在其中隐隐燃烧着。
这一刹那。爱德华感觉自己仿佛在这网络之中穿行的一只小虫,随着逐渐的渗入,那些银线已经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从初时的遥远变得触手可及。他似乎能清晰地看到这张网络上所有的纹理,那种不断飞跃,移近的感觉。一时之间甚至让少年有些迷醉了。
这种沉湎,一直持续,直到周遭的光亮,逐渐连成了星河般绚烂的一片。
到了。
意识中忽然产生的明悟。让爱德华抬起头,在这个没有上下左右,甚至是位置分别的空间里,他静静地站立,而无数道细微得几不可见的银线,就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在他面前,编织成一个复杂的符文。
阿玛斯塔夏?维坦妮雅,精灵语,星辰之花,夏之雨。
一段意念,在思想中成型,爱德华轻轻点头,他知道,眼前这个符文,就是女法师为自己塑成的真名。铭刻在心灵深处,和灵魂融为一体。意味着独一无二的存在,与魔网紧密联接,也是象征着灵魂在魔网之中,唯一也是永久的一席之地。
但也只到今天为止了。
爱德华伸出手,将那个字符拢在掌心……在这个意识的空间里,形体已经不再重要,因此实际上,他此刻是在用自己的整个意念,将之包围。而当意识集中,那个光芒闪烁的符文便轰然崩散,化为无数的飞舞的流光!
然后,随着爱德华轻轻的念出一个字符,这流光重新汇聚,构造出这个世界之中,似乎从未有过的符号,符文凝成,刹那间大放光明,随即撞入周遭的银色之中,消失不见,而周遭的黑暗,也在一刹那间便消隐无踪!
爱德华长吁了口气,睁开眼睛。
目光里,女法师仍旧保持着原本的状态,只是紧闭着双眼,白皙的面庞上,一抹淡淡的晕红逐渐扩散,吐气如兰。然后,浓密的睫毛颤抖了两下,眼睑慢慢睁开,那一双深沉的眸子里熠熠生辉,其中似有星芒闪烁,目光相对,那光泽也随之微微旋转,让爱德华一时间不由有些出神。
时间在这一瞬,仿佛在后退回到数个月之前,重叠在与她初次见面的那一天,那一刻。
“还记得我们见面的那一天么?”
“嗯?”忽然来到的疑问,让爱德华心中一动。
“我可记得很清楚呢。”
女法师的唇角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像是揶揄:“不过是个旅途中的中转,但却让我碰上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一个奇怪的人。明明是个土头土脑的小鬼,一个旅馆的侍应,却很胆大地在一位高阶法师身上瞄来瞄去呢,如果是学院里的其他人,说不定当时就要赏你一个闪光爆,或者,一记废柴之触?”
“啊哈哈……谁能知道一位高阶法师竟然会莅临西封邑地嘛。”爱德华尴尬地一笑:“更何况老师您这个形容有点……我那样子,看起来就真的有那么怪吗?”
“是不怪,但怎么说……”女法师道:“俗气,平庸,或者,是愚蠢?穿着一件不符合平民身份,却又不像是贵族的服装,而且行为举止更怪,还欢迎莅临,你知道那在罗曼蒂是过时了多久的……招揽顾客的用语吗?”
“请不要用冷静的表情和语气说这种话啊。太伤人了。”
“不过,说是大胆呢,还是应该说你倒是颇有胆量呢?”弟子脸上的哀怨表情,让女法师轻笑,放开爱德华的手,她却并没有收回手掌,而是将他额前的几缕银色的发丝拨开:“仔细看看这张脸……其实可能是呆吧,对于危险比较迟钝?居然选择跟我们进到一个古代遗迹里,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啊。我根本就没有考虑到你是不是会死呢。不,是从一开始,你们就只是为了去死才被雇佣的吧。”
“当然知道啊。”
女法师的回答,让爱德华有些哭笑不得——记忆中,这个女子似乎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举动。事实上。虽然相识日久,与她之间的交谈也逐渐增加。但亚莎莉似乎很不善于表露自己的情绪。即使是如眼前这样的微笑,也很少见过:
“没有送死的觉悟的话,是做不成佣兵的……不过说起来,如果那个时候死了,那么就表示我不过如此而已,能死在那种地方的人。未来的发展,也不过寥寥,还不如早一点死了的好。”
“这既是佣兵所信奉的原则吗?听起来,倒是很符合他们的行动。”女法师随手一挥。房间里的地面上,便凭空升起了两张座椅,还有一张小桌,桌上两个银杯中,已经注满了橙红色的茶水,腾腾地冒着热气:“不过啊……我知道,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不会信奉这句话的。”
“或者吧……但要不是那一次,我或者还没有现在呢,所以,那经历不值得重复,却也应该是造就了我的重要部分?”爱德华伸手接过茶水,吹了吹那升腾的蒸汽,似乎有些感慨,不过,当他喝下一口茶,便忽然想到一事:“老师,现在似乎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啊,那个法术,到底成功了没有?”
“不知道,好像有点奇怪呢,一直想要说这些无聊的事情。”女法师皱起细细的眉头,表情之中,似乎有些困惑,不过随即整了整神色,她严肃道:“我应该感谢你,看起来,法术已经成功了,我的真名,已经被改编成了这个,但这个名字,究竟是应该如何念呢?”
“零。”
“零?”女法师微微一愣,沉默了一下,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就是代表着没有的……那个零?但这是用什么语言写成的?即使是龙语,也没有如此繁琐的形状吧?而且,用它来当做真名,这也有些奇怪吧?”
“文字嘛,是偶然得知的一种古代语言,而且,零作为名字,尤其是女子的名字,一点也不奇怪啊?”爱德华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即为全,也为无,无生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即为开始,也为结束,是素数也是和数,整个多元宇宙,你也找不到比它更加完美的意义了。而且,它也适合作为名字,正是开启之名,是第三次冲击爆发的扳机的……钥匙哦?”
“听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静静地听着那个人讲解出的含义,女法师轻轻的叹息一声,似乎能够接受:“真是个奇怪的名字,不过算了,毕竟只是个名字而已。”
你要什么奖励?
柔软的唇瓣挤压在一起,略带冰甜的味道,舌尖浅浅地勾引绞缠着,品尝着对方口中香甜的津液,不知过了多久,这种细密而绵长的情绪,似乎终于结束了,爱德华睁开眼睛,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那近在咫尺,却又慢慢离开的樱唇,然后注意到,女法师白皙的面颊上此刻已经遍布红晕,通红滚烫得像要发烧起来。
但是,这种感觉还是相当美妙……
“可是你分明也很喜欢啊。这样才抱怨,这可不是淑女的行为哦。”
“我哪有喜欢……”
话音未落,那柔软的嘴唇,已经再一次被紧紧地封住,将她后面的话封在樱唇中不能吐出。和前一次地温柔相比,这次要热烈得多。
女子瞪大了眸子,却发现,一种特殊的情绪,正在从心头升起,仿佛要被一团炽烈的火焰,要将自己吞噬一般,她手足无措,想要地挣扎着,想要把眼前那个无礼的家伙推开,但是,似乎所有的力气,都已经消散了,很快,她就放弃了那种念头,沉迷在熟悉的男性气息中,乖乖放弃了抵抗,主动地环抱着琼恩的脖颈,任由他肆意地品尝采摘。
到骄傲,让奴隶为自己的枷锁欢呼,让被剥削者向剥削者敬礼,树立一个敌人让他们去仇恨,然后我们要做的就只是艹他们的女儿罢了.
让穷人为永远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抛头洒血,让愚蠢的无产者为我们的财富感到骄傲,让奴隶为自己的枷锁欢呼,让被剥削者向剥削者敬礼,树立一个敌人让他们去仇恨,然后我们要做的就只是艹他们的女儿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