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综上所述、总结前文——』意识空间内,眼少年无辜地眨眨眼,耸肩,『快去投奔你的好基友云雀君去吧……啊,忘了说一件事,你现在的能力已经全部被封印,所以那个叫库洛姆的女孩的内脏大概也……总之再不抓紧时间就真的来不及了哟。』
「……クフフフフ……根本是在拿人当傻瓜耍呢,你。」长时间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伪骸终于撑着额头低低地开了口,声音嘶哑,「不过也无所谓了——那个人,他不会同意的哦。我知道。」
「云雀恭弥——这个人对‘六道骸’的执著,无非是建立在我——或者说得更加确切一点,是建立在这只眼睛的强大力量之上的。」用手轻抚着右眼,伪骸的表情恬静而安然,「一旦变成他口中最为唾弃的草食动物,那个人根本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的。」
用眼神制止了某眼张口想要反驳什么的举动,伪凤梨少年继续平心静气地道出自己的内心所想,「更何况,六道之眼君哟……我猜,你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了吧。——这个你可以完全侵占这个身体的机会。」
『怎么能这么说呢……クフフフ~』被如此指责的眼少年仅是眯起眼笑得绚烂,『我可是在替你考虑哦~毕竟,精神抑制药物禁锢了这个身体内的精神力,你留在这里的话,除了精神力慢慢衰弱而亡以外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去外面虽然也存在着一定的风险,不过总比留下来等死要好吧?』
「……说的也是。」望着眼少年唇边优雅而充满了嘲弄的弧度,伪骸自嘲地一笑,缓缓地阖上了双眼。
——终究,他还是一步步地踏入了这个早已计划好的、可怕的陷阱。
是他太过着急了……急于摆脱命运的丝线,却又落入了捕猎者的蛛网,不知不觉间就被缚紧了四肢,只能随着看不见的线而起舞。
过度依赖不属于自身的力量,终遭反噬。
一步错,步步错。
说到底,明知道前面就是坑却还是不得不跳下去的感觉真是太糟了。
「算了,送我离开吧……之后无论我怎么做,也都与你无关了。然后——」睁开双眼,红蓝异色的眸中盛满了无机质的漠然,「下次再见面时,给我做好觉悟吧。六道之眼。」
红色的光芒亮起又熄灭,凤梨头的少年消失在原地。
『当然。……前提是,如果——那时候的你,还是‘你’的话。』
独自置身黑暗之中的少年,捂着血红的右眼笑得花枝乱颤。
『ク……フフフフ~ハハハハ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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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转向指环争夺战的现场。
几分钟以前,泽田纲吉一方的参赛者,云雀恭弥,本着他讨厌受到束缚的孤傲本性、凭着顽强得可怕的强大意志力摧毁了放置云之指环的柱子,成为了在场唯一一个依靠自身的力量解毒成功的守护者。
但是,同样是出于自身对强者的执著和坚持,刚刚解毒的云雀还未等体力完全恢复,就主动跑去挑战了瓦利亚的天才杀手贝尔菲戈尔,虽然最终识破了对方的诡计进而击败了他,但自己也受了相当的重伤,失血过多难以继续战斗。
「哦呀哦呀,真的很狼狈呢。云雀恭弥。」
充满了调侃的声音突然直接响起在脑海中,正靠坐在墙边恢复着体力的少年猛地一惊,抬起头来却只看到一个陌生的小男孩站在他身前。
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孩子,从身高上看最多只有岁的年纪,穿着极其普通的白色T恤和棕色牛仔裤,眯起眼露出与那张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庞略显违和的笑容——同样的表情,放在十五岁少年身上或许可称得上魅惑、换成一个孩子就只能说是可爱了,稚嫩的孩童嗓音则透出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与清冽——除此以外看不出有任何特殊之处。
但是云雀确信,被划为指环战场地的并盛中学内绝对不应该有这么一个孩子,他不由得皱起了眉。
那个酷似凤梨的发型、红蓝异色的双眸、面上邪魅而虚伪的轻笑、以及优雅中透着戏谑的口气,最重要的是,这层铺面而来的无比欠扁欠抽欠杯具欠咬杀的熟悉气息……
“……六道骸?”
「クフフ……是我哟。」迎着对方难得诧异的目光,男孩爽快地点头承认,脸上的笑容依旧从容,「发生了一点意外,力量受损……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的确,仔细看过去的话,这个小版六道骸的身形一直影影绰绰,如同雾气般时浓时淡,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根本就是一个虚幻的幻觉。并且,不同于以前刻意节省力量所营造出幻雾的效果,而是真正的力量不足无以为继、随时都有可能彻底消散在空气中的形体不稳。
对于这个昨天还和他象征性地掐了一架的混蛋凤梨,究竟是怎么在一日之间沦落成现在这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的,云雀无意追究。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冷下了眼神。
「我知道我没有向你提出请求的资格和立场……但是,能不能请你帮我一次呢?」小小的孩童蹙起眉头,露出混合了自嘲与自负的矛盾般的微笑,「库洛姆被对方的术士困住了。」
“在哪?”没有给这只凤梨太长的时间来东想西想、忐忑不安,受伤颇重的云雀以手撑地,凭借自身强大的意志力重新站起身,全身大大小小的割伤划伤与尚未凝固的斑斑血迹似乎都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影响,“……那个草食动物。”
甩了甩拐子上的血迹,少年的目光避开了六道骸的、直直地投向远方的夜空,随意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理所当然、无可辩驳的事实,“——作为并盛的学生,死在校内是会破坏风纪的。”
「……クフフフ……」虽然多少料到了对方会有的回答,然而在真正听到时还是有些难以言说的感动。外表是八岁孩童的六道骸微垂着头,释然地笑出了声。
他没有道谢,因为他知道云雀不需要,他也不需要——他们本来就不是需要靠这种虚伪或者真诚的言辞来维续羁绊的关系。
「跟我来。」最后的最后,他只是扬起头望着那个少年,这样说道。
……
当这个略显诡异的组合一前一后地出现在体育馆的时候,正赶上贝尔菲戈尔和玛蒙绑架了库洛姆、威胁狱寺山本交出戒指的一幕。
“云雀!”“云雀也来了啊哈哈!”“嘻嘻嘻那个小孩是谁啊?”“云之守护者吗……”正在紧张对峙中的双方几乎在二人踏入大门的第一时间就同时注意到了这对意外的来客——好吧,这完全要归功于云雀少年那强大的让人想忽略都做不到的气场。
这么多人吵吵嚷嚷地群聚在眼前的场面,再加上竟然有人敢挟持并盛的学生作人质、挑战并盛秩序的事实,显然令云雀的怒火蹭地高涨了起来,然而,还没等咬杀少年举起拐子挥过去,站在他身前的蓝发孩子就先开了口,「别冲动,那是幻觉。」
“……”闻言,云雀斜眸瞥了这个小号六道骸一眼,好歹是顿住了身形。
“……六道……骸,吗……?”在体育馆的几人之中,最先认出这个孩子的竟然是只见过‘六道骸’一面的玛蒙——对此,或许只能理解为幻术师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婴儿术士撤去已经被识破的幻觉,冷笑了一声,“精神力虚弱到这种程度,连自身的存在都只能维持在幼年的状态,你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还敢将自己仅有的力量全部输送给这个弱小的女孩……你不懂吗?只要随便一个术士,都能让你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关于这一点,我想我比你理解得更加透彻。」孩童扬起明亮得过分的笑容,「但是,临死之前反咬你一口我还是有把握的……クフフ,现在的形势明显对你们那方更有利,你真的愿意放弃大好的局面、冒着与我同归于尽的风险动手吗?阿尔柯巴雷诺。」
「放了那个女孩。别再想着耍任何小花招,否则……」六道骸的脸色猛地沉下来,斜睨向旁边虎视眈眈的云雀恭弥,唇角的笑容阴冷恣意,「后果……你们懂的。」
「至于我们这边,会依约交出全部的六枚指环。」在狱寺皱着眉头反驳之前,凤梨头的孩童再次微笑起来,「クフフ……请不必担心。那个XANXUS啊,就算他拿到了指环也不可能继承彭格列。——应该说,这次的争夺战本身,就是一场笑话和闹剧……一个溺爱孩子的老人,为了拯救自己的孩子、所做出的最后的努力。」
「在这出戏中,编剧和策划是彭格列的九代首领,导演是沢田家光,主角是沢田纲吉与XANXUS,其余的人都只能算是路人甲或者酱油众。」
「所以,就让我们安静地旁观到最后吧。」
「——以上,是来自彭格列的门外顾问·沢田家光先生的请求哟~クフフフフ~」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主线君终于出现了
继续呼唤:新建Q群,209261388,看到的请顺手加。作者会不定期冒泡。催文可。卖萌可。搅基可。身份验证请写任何能证明你看过这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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