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政府大院西侧的机关住宿楼下,冯志看到几棵大树的横枝上,挂着几个精致的鸟笼,几只不知是鹦鹉还是黄鹂的鸟在里面欢快地跳跃着,不时发出清脆的声音,而另一边的一张石桌上,两个已过六旬的老头正在聚精会神的下着象棋,旁边坐着一个围观的老头,手里捧着茶杯。
老王看到三个老人,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浮现出来,几步过去,大声说道:“几位老领导好雅兴,今天是薛老还是江老占了上风?”
坐在一边围观的老头闻声转过头来,一看是政府办的老王带着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就微笑着招呼:“小王来了?这位小伙子是?”
老王微弯着身子,恭敬地对那个老头介绍道:“老领导,这是政府办新来的大学生,叫冯志,今天我带他过来,先和几位老领导见见面,以后各位老领导有什么事需要跑腿的,可以交给小冯去办。”
说完,转过头来,对冯志介绍道:“小冯,这位是盛主任,原来我们政府办的主任。”冯志一听,立即恭敬地说道:“盛主任好!我叫冯志,今后有什么需要我跑腿的,请盛主任尽管吩咐,我保证完成任务。”
随后,老王又介绍了两位下棋的老头,这两位老头,正是薛富民和江前功,两位一位是前新原县县长,一位是前新原县委副书记,在新原县曾经都是显赫一时的人物,现在退下来了,本来两位老领导的子女都在江城工作,极力要求他们到江城去养老,可是两位都不愿离开这个工作了多年的地方,于是就在新原县住了下来。
听了老王的介绍,薛富民和江前功的眼睛扫了冯志一眼,虽然只是一眼,却让冯志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威压,他在努力镇定之下,才没有表现出惊慌,而是礼貌地说着两位领导好之类的话。
薛富民和江前功互视一眼,对冯志略为点了一下头,然后就继续专心下他们的棋。
老王和冯志在一边观看了一阵,然后老王和三位领导说了一声,带着冯志离开那里,直接进了楼里,到了顶楼的那个单元,敲开房门,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太开门一看,见是老王和一个年轻人,立即热情地招呼两人进去。
原来这家住户因为是顶楼,可能是上面的防水出了问题,这年夏天,在连续两次大雨之后,屋面出现渗水,把一间卧室的墙体全弄湿了。
这家住户的主人,到行政科反映了两次,老王今天带冯志来,就是准备实地查看一下情况,然后商量解决的办法。
和老太太说了两句后,老王带着冯志,跟着老太太走进了那间卧室,随着老太太的介绍,冯志看到屋子的一面墙,已全被上面漏下的污水弄得脏乱不堪,犹如一个无如的孩童乱涂的图画一般。
查看完屋内的情况,老王和老太太说了一声,带着冯志直接上了楼顶。
这集资楼的屋面上,被住在顶楼的住户弄了不少泥土之类,种了无数的花草,其间还有几株葡萄,已然结果,晶莹剔透般的,发出诱人的光茫。
冯志跟着老王走到渗水的地方一看,这个地方早被泥土盖住,而且上面还种着茄子和黄瓜,根本看不见下面的情况。
这时,老太太也颤微微的上来了,看到老王盯着那块小土,就说道:“小王,这菜是我种的,是不是要刨掉?”
“徐奶奶,我估计是这下面的防水层破裂,你看,这里有一条丝口,如果不及时处理,这条丝口会越来越大的。”老王指着脚下那干净的屋面,说道。
冯志听到老王的话,低头仔细一看,果然,在脚下的水泥屋面上,有一条不易察觉的丝口,他在佩服老王之余,不由责怪起自己来,自己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呢,看来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徐奶奶上了年纪,眼睛自然不好使,仔细瞅了瞅,还是没有看见那条丝口,不过她对老王还是十分信任,爽朗地说道:“小王,你们放心处理吧,不然的话,再下几次大雨,我家里可就遭水灾了。”
冯志和老王回到办公室,已是十一点钟了,老王的笔记本上记了今天的工作内容,然后带着冯志,来到了科长张越立的办公室。
这集资房,因为产权并不全部属于个人,所以也算是国有资产,所以老王带着冯志,特地前来汇报工作。
冯志到政府办上班一二十天了,但到张科长的办公室的时候,连这次,不过两次,上一次还是因为冯志是新来的大学生,张科长找他到办公室,算是一次正式的谈话,鼓励他好好工作。
张科长是一个和善的人,经常面带微笑,在大院中,无论是遇到哪位同事,都是热情招呼,在整个政府大院里,还是很有人缘。
不过,他在科里,却时不时板着一张严肃的脸。
看到老王带着那个年轻的大学生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张科长抬起头来。
“张科长,我和小冯想向你汇报工作,不知你有时间没有?”老王面对张科长,还是显得十分尊敬。
张科长抬起手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两人坐下,然后沉稳地说道:“什么事?说吧。”
两人坐下后,老王拿出笔记本,把徐奶奶反映的情况,以及自己和冯志去现场察看的情况,详细向张科长汇报了一遍。
张科长静静地听着,而且还点了一支烟,同时把两支烟向二位丢过来。
老王和冯志急忙接住,冯志看到张科长已经自己点燃,就掏出火机,替老王点上。自己那烟则拿在手里。
听到老王介绍完后,张科长望着老王,平和地问道:“老王,你的意思这事怎么办?”
“张科长,这集资楼屋面的防水已出现漏水,这个时候,正是暴雨的多发时期,如果不及时处理,我怕这裂缝会越来越大,给住在里面的住房造成不便和损失。”老王慢慢说道。
“唉,这倒真是个问题,我看这样吧,老王,小冯,这件事就交给你俩负责,去找一些工人,把这屋面维修一下吧,不然的话,我这办公室门,恐怕都要被他们堵死。”张科长想了想,作出了决定。
在老王和冯志离开张科长的办公室的时候,张科长叫住了老王,叮嘱他既要把事办好,又要注意节约。
回到办公室,老王和冯志商量了一下,决定由老王负责找工人和准备材料,而现场监督的事,就由冯志负责。
下班的时候,韩梅叫冯志一同到机关食堂吃饭,冯志笑着说自己中午还有一点事,就不去机关食堂吃饭了,然后走出大院,往新原中学走去。
到了新原中学校门口,高三补习的学生已经放学了,三三两两的学生正走出校门,早上看见的那几个黄毛果然还在呆在那里,这时正围着一个穿着朴素的学生,似乎在说着什么。
冯志走过去,听到那个瘦小的学生,正用可怜的声音向那三个黄毛哀求道:“几位大哥,行行好,放过我吧,我身上真的没有钱。”
“没钱?没钱你读什么书?昨天我们就放过你了,今天你还是没有钱,是不是要我们给点厉害瞧瞧,你才听话?”一个黄毛恶狠狠地说道。
“大哥,别别别,我一定回去想想办法,明天带点钱来,你就放过我吧。”那个瘦小的男生已带哭音。
旁边走过的学生,眼里流露出同情,可是却没有谁敢过来说句话。
冯志再也看不过去了,他走过去,沉声问道:“怎么回事?这位同学差你们几位钱了?”
那几个黄毛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来管自己的闲事,自从在林老大的领导下,成立了四海帮之后,在这新原县,还没有什么人敢不长眼,来管自己的事,就是那些警察,也是睁只眼的闭只眼,不然的话,自己家里多了几只死耗子,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那就不知道了。
“你是什么东西?敢管老子四海帮的事?”为首那个黄毛,不过十六七岁,却是目露凶光,转头一看只有冯志一个人,更是凶焰陡发。
冯志一听这话,不怒反笑,“呵呵,黄毛小子一个,还敢称老子?我不管你是什么四海帮、五海帮,我劝你们放开这位同学,不然的话,我可要报警了。”
“报警?”那几个黄毛可能是听到了什么最荒唐的事,顿时狂笑起来,“你尽管报啊,我们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警察来了也管不着我们。”
这时周围已围了不少观众,这个年头,什么都缺,就是免费的观众总是不缺的,爱看热闹,是华夏国国民的通病。
这时,那三个黄毛,已放开了那个瘦小的学生,向冯志围了过来,其中两个还把手伸向了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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