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开始--> 距离桂平县东北方向大约三四十里远近的路程,有一座规模不大的古镇,镇名“满仓”。[]这里是广西山区同丘陵平原的交汇地带,周边各府县几乎全是以水系灌溉农业为主的粮食产区,是名满东南沿海一带的重要的大粮仓。
满仓镇就坐落在这一大片盛产粮食的肥沃土地的中心区,四周官道小路四通八达,交通非常便利。这个古镇算起来已经足足有上千年的历史,镇里的房屋建筑普遍沿袭宋代的风格,所以看起来很特别,在东南地区成千上万的集镇中带点独树一帜的味道。
满仓镇另有一个特别之处是一年四季都非常安宁恬静,镇里的凸凹不平的青石板路透着幽幽古意,让那些愿意借景抒情、赋今怀古的文人墨客大发诗性。然而每到秋天庄稼收获季节,新打下来的粮食即将入库的那十几天,平素古井无波的小镇突然之间便会变得热闹非凡!
各地的产粮大户、官府征粮官、粮食经纪,连同屯粮的奸商、倒粮的马帮私贩,以及运粮的车马行伙计、扛粮的苦力……仿佛满世界的人一下子充斥镇里的大街小巷!
但见街头行人比肩继踵,各家门户店铺熙熙攘攘,以稻米等粮食产品为主要交易物的大小买卖十分火暴……也许正因为有这么个一年只做一次大宗生意的传统,届时凡卖粮的主顾家家余粮多多,也可能是为了要图个口彩方面的吉利,反正不知从哪朝哪代开始古镇就叫成了现在这么个奇怪的名字——满仓镇。
正值夏秋交替时节,以往的热闹时候还没有到来,小镇呈现出一派冷冷清清、百无聊赖的萧条景象。
实际上镇里除了那些一年只做一次大生意的粮铺商号,也还有零星的那么几家常年营业的小买卖。但是最近镇里忽然流行一种怪病——患病者上吐下泻高烧不止,可又并非寻常的疟疾或者热病,令全镇的所有居民人人自危,轻易也不出门走动。大家都说老天爷惩罚所以闹鬼哩。还有更迷信一点的人干脆煞有介事地传扬说看到每逢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有一艘鬼船开过来,停在谁家门口谁家就会有人得这种怪病!
一时间镇上的居民人心浮动,惶惶不可终日。
已经快晌午了,小镇唯一一家茶水铺里顾客寥寥,生意冷清得好象就快结冰了。店主兼帐房先生郭松果趴在柜台上打着盹儿,脸蛋上烙满了算盘珠子印出的红印。
有些寂寞的茶客们就纷纷说看来今天有这么在无聊中过去了,怎么能有点新奇刺激的事儿发生,也好让大伙打发这种穷极无聊的时光……
没想到新鲜事说来就来!
几乎突然间从镇外就传来了急骤的马蹄声,那声音好似越敲越紧的战鼓声有节奏地擂击着地面,一眨眼的时间即已出现在小镇横贯东西的石板路上,如一阵旋风迅疾地刮到了茶店门前。
马背上跳下一位衣着光鲜的青年男子,豁着一张嘴,神气十足而孔武有力,只见他利落地跃下马鞍一把揪起迷迷蒙蒙正做着周公好梦的店掌柜郭松果,咧着大嘴嗓音洪亮地问道:“你就是店掌柜?”
郭松果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你的店呆会儿我包下啦!替我把所有不相干的人统统赶出去,不许留任何一个闲杂人在店里!”
那人以不容商量的口气讲完这番话,身子倒退腾越而起,准准地又跳落回了马背,双脚一磕马蹬一抖缰绳,就象方才来时那般又急急地离去……
当啷一声,一块重重的金元宝被丢在了柜台上,金光灿烂滴溜溜打着转儿。店老板郭松果讶异地抬头看,却听马蹄得得,那人转眼即又消失在视线之外。
郭松果难以置信地拾起那只沉甸甸的金元宝,凭手上的分量估算起码有五六两轻重,他有用牙齿狠命地咬了咬成色,绝对的十足真金!老天,谁说天上不能掉馅饼?这可不就砸到了咱家的头上了?
这可是五六两黄澄澄的金子啊,郭松果开了几年茶店赚的全部利润,也不及这快金子价值的一半!豁嘴男人包下这间店铺想干什么?管他呢,他就是在这里杀人越货我也认了!
于是郭松果拱手作揖,嘴里边连连陪着不是,将那几位零星客人全都请到了店外。有道是光棍不挡人财路,大家街坊邻里的平素惯熟,对郭松果见钱眼开的做法也不大反感,但是离开店堂可以,离开这茶店外边附近的地方那可是万万不行!
本来闲得就浑身发痒,如今好容易来了个怪人出手阔绰,花天价包了小小茶店,有乐子和热闹可看了,如何舍得就此离开呢?
大家就三三俩俩在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来,翘首张望着石板路的尽头,盼着那豁嘴的男子早一点返回……
又等了大约一袋烟的工夫,镇外闻听到一些很特别的响动。
来了来了!在场的所有看客们都骚动起来,期盼中有股说不清的、莫名其妙的兴奋。
然后……
他们就全部傻在了那里。
他们看到了此时此刻在满仓古镇不应当也不可能看见的情景——
一艘船!
一艘本应行驶在江河湖海里边的大船,正沿着小镇的石板路徐徐地向他们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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