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开始--> 事关老子是否头戴绿帽的问题,上校不得不仔细求证。[万/书/]
“那萧朝贵我多少有些了解,此人虽识字不多,但却是那种至信至诚的君子!”为了避免伤及上校的自尊心,石达开小心地斟酌用词,“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对宣娇姐一片痴心,把宣娇姐当作仙人玉女,凡事都随顺她的旨意。这事的关键取决于宣娇姐本人——只要她能把持得住,即便拜堂入了洞房,萧朝贵也绝不敢对宣娇姐霸王硬上弓!这样一来她同萧朝贵虽有夫妻之名,却并无夫妻之实。我怕就怕宣娇姐对萧朝贵日久生情,女人心软,到时候她因同情怜悯而生爱意的话……”
大美女移情别恋萧朝贵,把老子的脑瓜门变成生态环保绿油油颜色?
“这倒是不会!以老子跟你宣娇姐的情份,她不可能再喜欢其他的男人;你宣娇姐不是水性扬花之辈,从一开始跟定了老子,就不会朝三暮四地转投他人怀抱!”说着上校有意无意用眼角扫了花芳菲两眼。
“那不就万事大吉啦?”石达开道,“洪天王所关心的无非是能否拢络萧朝贵当妹婿,只要宣娇姐同意嫁过去就行;至于洞房中的细节私密,以天王的尊贵身份不可能详细过问。宣娇姐虽然做了名义上的萧朝贵夫人,但只要她守身如玉不准萧朝贵染指,萧朝贵敬她如天人,哪敢把她怎么样?娶个貌如天仙的大美人却亲近不得,此事放到任何男人身上,都是极丢脸面的事情,宣娇姐自己不说,难道萧朝贵本人会大嘴巴到处张扬?所以嘛,他就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出口。到头来宣娇姐的身心还是只属于你李大人!”
上校踌蹰难下定论。
石达开又给他添火加温:“像这种利用女人耍阴谋玩弄手段的下作勾当,达开本来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然而事到如今也只剩这条权宜之策了——大人不能同金田义军开战,又不忍置陈石柱的性命于不顾而独自逃生,除了牺牲个人情感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男子汉大丈夫应当顶天立地,以江山大业为重,以男女私情为轻……达开知道大人讲兄弟情义,你手下这些人也愿意追随你而视死如归。可是大哥呀,像陈玉成这么好的小兄弟,他其实还是个孩子呢,还有你刚刚相认的至亲骨肉,你忍心让他们血溅五步横尸街头?”
石达开最后几句话讲得上校怦然心动。
上校并非那种因一时冲动而不计后果的人,当初他从朝庭捕快手里搭救大美女时,尚且瞻前顾后迟疑好久,这回为救石柱子一条命,反而要搭上陈玉成、小美女一堆人的命,还不晓得能否把人从韦昌辉的严密看管下给捞出来,这种搞不好鸡飞蛋打的亡命徒心态,向来是上校力求避免的。
——问题是依照石达开说,牺牲大美女的个人幸福而成全大家,起码上校在大美女面前就要背负全部的薄情寡义的罪责!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大美女出尔反尔,上校觉得自己就如同一只溃烂的苍蝇让人恶心!
大美女也并非全然不识大体的人,具体跟她摆事实讲道理,相信她为了搭救众人逃离险地,尤其是保住上校和石柱子的命,上校猜想洪宣娇最终会违心同意下嫁萧朝贵。以大美女性如烈火的暴力性格,洞房花烛时假如萧朝贵胆敢犯浑,保不准大美女就会拿她的那柄青锋剑,把姓萧的处理成另外一个大清版的吴应熊!
“李大人,不能再犹豫不决啦!”石达开焦燥不安的催促道,“莫非你对自己没有信心,怕宣娇姐假戏真做移情别恋?”
“妈的你小石头不用对老子使激将法!”上校权衡利弊主意已定,心头突觉一阵针扎似的刺痛,“只要你宣娇姐不反对,具体怎么办你去安排吧。”
老子从此在大美女面前没法做人了!在她心目中老子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一个虚情假义、自私自利并且贪生怕死的混蛋!
上校的心肺像被一团沤烂了的破麻布给塞死了。
“宣娇姐那里我去说服。”石达开见上校终于被说动,顿时变得如搬开巨石重压般的轻松,“只要宣娇姐同意,我便以她愿意下嫁为条件,设法说服萧朝贵,在明天监斩动刑前做手脚,押赴刑台的途中制造一场混乱,趁乱暗中偷梁换柱,把陈石柱本人和替身调包,然手叫他秘密赶到村口与大哥汇合。村外通往思旺墟一线所有哨卡,全由我从贵县奇石圩带过来的亲信把守,应该不会走漏任何风声……”
石达开一口气合盘托出了他的计划,虽说还未严谨到丝丝入扣的程度,许多细节步骤尚待推敲,可上校直觉此计可行,先求陈石柱脱身再说,至于日后如何隐性埋名隆鼻整容,那是下一步的事情了。
事不宜迟,离天亮还剩几个时辰,石达开尚须连夜做许多布置,便不再逗留作揖告退。
“慢着!”上校反应过来唤住他,“你适才说要用替身?也就是说还须找到个替死鬼喽?敢问这个替死鬼从何而来?”
“这可就不在我的所考虑的范围了。”石达开回道,“砍头示众用以誓师祭旗,这个程序已无法逆转,现在咱们勾结萧朝贵偷梁换柱——正巧换出来的人名叫陈石柱。陈石柱不被砍头,总需有个替死鬼要被砍头!众目睽睽之下,我们总不能找根木头来让萧朝贵监斩吧?”
“所以——”
“所以这个替陈石柱去死的人,还要李大人从你带来的人里面挑选一个出来!”石达开露出了与他年龄不相称的老道,“达开已然帮了大人的大忙,而且全无一己之私,大人该不会为救自己的兄弟,还要求达开选一个手下出来抵命吧?”
“那你去吧,替身的事由老子负责。”
上校嘴上说得轻巧,心里面却沉甸甸地好难决断。他带在身边这几人多是女子,顶替陈石柱身材不合,明眼人一下就会看出真伪。事实上,他只能从贴身警卫的特战队员里挑出一位,冒充石柱子送给人家斩首祭旗。
都是朝夕相处的好战士,牺牲任何一位,上校都心痛得仿佛剁掉自己的手指头!
“大哥,让我去替换柱子哥吧!”上校的拜把子小老弟陈玉成主动请求道。
上校摇头苦笑。陈玉成换陈石柱?都是股肱好弟兄,这样换来换去终归要失去一位手足,是哪个姓陈的又有多大的分别?
上校让陈玉成把随他前来的人全部唤到大厅集中,环视着每一张脸孔,上校感到自己像个凶手在挑选屠宰对象。
“要救支队长陈石柱的性命,老子需要有人挺身而出!你们当中有谁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回陈支队长一命?”
几名特战队员应声而前,纷纷高喊“我!”“我!”
一名年纪大些的警卫说:“报告上校,还是让俺去吧。俺父母死得早,娶个老婆还叫货郎拐跑了,反正一个人活着无牵无挂。”
“还是派老子吧。”另一名警卫的口头禅想必深得上校真传,“老子这条命不值钱,算命先生说老子最多活不过25岁,老子能活到今年已经赚多啦!”
“都别争了,这差事归我!”一位中等个头的警卫道,“我就一个寡妇老娘,她做梦都想去一下京城,看看皇帝坐的金銮殿是啥样子。可惜我没本事,一辈子也没法满足老人家的心愿……只要上校答应派人陪我老娘走一遭京城,叫我去死八次我也心甘情愿!大家谁都不许跟我争——谁争谁就是不想让我尽孝!”
上校心窝被这些战士灼得热哄哄的。
这么多人慨然赴死,悲壮气氛溢满了大厅。
还是让他们抽签吧,老子不忍心也没有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就让老天和命运来裁决吧。上校这样想着刚要开口,忽见堂弟李世贤分开众人走到近前。
“我去好啦,我这人皮肉反应迟顿,砍头的时候不怕痛。”李世贤表现得很平静,一点也不像到了生死关头,他甚至还放松地咧嘴一笑补充说,“三子哥知道的,我从小就这样,从来没因皮肉损伤哭过鼻子。”
面临杀头而谈笑风生,这是一种属于勇士和战将的可贵气质。上校更加确信这位堂弟将来可做栋梁之材。
相形之下反观那“亲弟弟”李寻欢,畏畏琐琐不敢担当,典型的缩头乌龟。看着他那副草鸡相上校不由得怒火中烧,若不是这个李寻欢身材矮胖与陈石柱不符,上校真想点名道姓把他推上断头台,看这家伙届时会不会吓得尿裤子?
上校说:“世贤,这本是李家军的军务,与你无关。”
李世贤说:“三哥说错话了!你是我堂兄,咱血管里流淌的都是李家的血,凡是跟你有关的事情自然也与我有关!”
“你个头太高壮,去了也无法鱼目混珠。”上校这样讲并非有意偏袒维护自家人,李世贤高大威猛的模样确实难以冒充陈石柱。
究竟选谁去做陈石柱的替身,上校一时间犹疑难决。
偏巧这时有位上校熟悉的人,从外面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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