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开始--> 女人们见面总是像麻雀,凑在一起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www_wanshulou_com]妹妹劳益阳兴奋地跟两位姐姐叙说别来情由,不时提起石达开的名字,说到忿恨不平处,眼神便刺刀一般朝姓石的身上刺去。
劳益月并不曾见过石达开这位太平军方面的青年主将,不过先前她曾听上校李秀成多次提及这个人,语气中推崇备至,甚而含混留露出想在此人和劳益阳之间牵根红线的意思,因此劳大小*姐早就对石达开怀着莫大兴趣。
她见石达开年纪轻轻,却一副老成稳健的模样,举手抬足间器宇轩昂,对手下军士下达指令,颇具大将风范,心道倘若真如上校所愿,顽皮野性的小妹托付给此人,真能助李秀成成就大业,也算是她们劳家姊妹押上身家豪赌了一铺!
劳益月是个充满理性和睿智的女人,素来不喜欢感情用事。听上校介绍这位石达开聪明绝顶文武兼备,放眼当世青年才俊堪称是杰出人物之一,她正好可以利用这回邂逅机会亲自予以证实。
故而她不去理会妹妹对姓石的诋毁抱怨,款款走到奇树下掬了捧泉水润面,同时拿眼角余光审视着这一青年主将。
“尊驾便是敬王妃劳大小*姐吧?我在信里听上校提到过你的芳名。”石达开微笑着招呼说。
劳益月正襟施礼。听石达开说起“上校”这个古怪而亲切的字眼,登时心头一酸,泪水不争气地疾涌上来。
“我可不像大小*姐这样悲观!”石达开同情地轻轻摇头。他对二小*姐劳益阳以牙还牙百般刁难,对劳益月却如君子般彬彬守礼。
“嗯?”劳益月一惊。莫非这位石达开洞若观火,竟猜出了她隐秘的心思?“舍妹被父母骄纵惯了,是以性情颇为顽劣,倘有开罪失礼的地方,我这里向石将军赔罪。看来将军非但如外界传言那样文武兼具,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极具火候,若不然何以断定我很悲观呢?”
“不敢。”石达开拱手道,“大小*姐颖悟聪慧,难道还看不透石某的这点小把戏?大家皆是秀成兄长的好朋友,他突然不告而别失去了行踪,大家自然牵肠挂肚!唯有一点石某跟大小*姐有所区别——那就是我始终坚信上校仍好好活在人世,绝不可能发生不测!”
“我当然也希望如你所讲!理由呢?”劳益月问。
“一句简单的古语——吉人天相。”石达开自信地负手而对,“你我均是自视颇高的智者,为何看好上校的前程,大家心知肚明;其中很重要的一条便是运气,运气等同于地授天与!如果他李秀成真是如此短寿福薄之人,他还值得你我辅佐襄助吗?”
一席话拨云见日,一下子就点破了劳益月的心事,让她不禁对这位石主将另眼相看!尤其难得的是此君年龄虽少,却如参悟透彻的老者洞悉秋毫,分析判断有理有据,平平淡淡几句话,顿然使她沮丧的心情好转起来。
二人相视一笑,如同相知多年的旧友。
“姐!这姓石的家伙粗鲁狡诈,他还想把我扣为人质跟交换呢,你怎能对这种讨嫌的人和颜悦色?”二小*姐劳益阳发觉大姐与石达开相谈甚谐,便跺着脚冲过来抗议道。
石达开瞧了瞧劳益月,扭头值得玩味地笑看劳益阳说:“粗鲁要看对象,对本身举止不雅有教无类的人,我石某向来恶言恶语;至于说到狡诈嘛,‘困兽犹斗’这句成语你听过没有?人到了危难关头,有权利和理由动用一切手段谋求脱险,这叫做以智慧求生,不叫狡诈!”
“姓石的你大放厥词!”劳益阳舞弄着长鞭鞭杆啐道,“男子汉大丈夫,你打不过我尽管逃命就是了,为何动歪脑筋打我一个单身女流的主意?本小*姐最瞧不起你这类没骨气的人!”
石达开纵声大笑:“二小*姐讲话好没道理——假如连好端端的性命都丢给人家了,石某人还留着子无虚有的骨气何用?我石达开头顶天脚踩地,无论站立躺倒都是真正的男人,不像有的人分明生得唇红齿白眉目如花,却偏生要假装粗豪的模样画虎类犬,岂不让明眼人耻笑?再说自古沙场上兵不厌诈,石某人只图自己一人声名和痛快,如你二小*姐所愿去跟尊师张国梁拼个死活,抛下我这上百名手足弟兄怎么办?所以你那做法不算有什么骨气,应当称作是‘愚不可及’!”
“你——”劳益阳辩不赢石达开,气得娇容紫涨,朝姐姐半带撒娇似地嚷道:“姐姐你可听到了?这姓石的家伙就这般胡扯八道地欺负人!他、他是个奸徒混蛋!”
石达开戏谑地故意瞪眼说:“咦,石某在这里苦口婆心地跟你讲人生道理,怎地就成了胡扯八道了呢?二小*姐既然觉着石某人是奸徒混蛋,干嘛还要形影不离苦苦纠缠我呀?”
劳大小*姐会心地看着这对儿男女斗气争吵,心说这种方式何尝不是一种趣味?自己和李秀成之间每次相遇都匆匆分手,又几时拥有过这样斗嘴的乐趣?
“上校,你眼下到底在哪儿?真像石达开所言,还平平安安活在人间么?”一股强烈的牵念,险些从佳人嘴边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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