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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轿中的这位大爷,即便郜云官这样的高级指挥官,也轻易不好得罪的。 可问题是眼下第四支队夹在向荣、乌兰泰两股数万官军中间,假设乌兰泰拼劲全力进攻,而向荣大军哪怕分出部分兵力回头接应,堕入万劫不复绝境的就变成四支队及他郜云官本人了。
于是郜云官陪着小心,近乎谄媚地朝轿帘处柔声道:“这个这个……阁下怎么半途变卦啦?上校反复交代:务必确保阁下的安全!您老杀个回马枪不打紧,若清妖包上来,万一您有个啥闪失,本将岂不是千古罪人,百死而莫赎的罪过?”
却听轿内传出一声苍老而倔犟的吼叫:“不成!不回头寻到老朽遗失之物,老朽就一头撞死在你脚下!”
但见轿帘一闪,内里钻出一位足以惊天地骇鬼神的人物出来:一张橘皮似老脸皱纹密布,稀疏而花白的胡须夸张上翘,昏花老眼残留着两坨眼屎,这样一副尊荣,居然扑了闺中女子用的那种白色香粉,高高颧骨各拿胭脂抹了圆圆的红脸蛋儿……
——天爷!这是打哪儿来的老妖精啊?
郜云官瞠目结舌,曲着指头问警惕环护的特战队员:“你们这是?你们这是……搞啥子名堂?”
一位五大三粗的特战队员立正敬礼:“禀告长官!特战支队一团二营侦察连连副胡图充向您报告,我们奉命执行军务,守护的物品完好无损!”
那被称为“物品”的老怪物气哼哼的,花白胡须颤抖若风吹草坪:“郜队长你来得正好!他们将老朽打扮成这副花里胡哨的摸样倒也罢了,刚才老朽大解之时遗失了一卷重要抄本,那可是先祖元化公的遗世瑰宝哇!丢了这部《华佗毫州药典》,老朽无颜再见列祖列宗,有愧于子孙后代呀!呜呜呜……”
两腔老泪喷薄而出,洒满妇人穿的那种肥大旗袍的衣襟。
郜云官总算理清了头绪:敢情这位李家军首席针药圣手华神医,不小心弄丢了老祖宗华佗的一卷墨稿,现在闹着想原路返回去找寻。可这老人家怎地这副古怪装扮,还又穿女装又涂脂抹粉的?
“报告长官!我们这叫奉命行事——为了保证神医不出意外,必须乔装打扮,让神医的老妈都认不得他的样子!”那位特战队连副胡图充正色答道。
郜云官哭笑不能。这胡图充人如其名,还真他娘的不折不扣是个“糊涂虫”!以神医华一针形销骨立仙风道骨的外貌,扮作大户家的妇人,不是拿着家禽装凤凰吗?
人说王大槐的特战队员无所不能,看来这替人化妆打扮的本事倒也稀松平常,有待于进一步提高水准呐。郜云官打算找机会跟砍刀王好好探讨一番化妆造型技巧与方式方法。
但眼下最棘手的是四支队已经深入到了敌阵腹地,两翼的清妖战斗意志虽被消弱,可总兵力加起来足有十万八万,他们四支队在没有骑兵、缺少炮兵掩护的情形下冒死穿插,就好像脆弱的尚未长出鳞甲的幼虫,被清妖两大块重兵轻轻一碰,便不免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造成重大伤亡的责任,护送神医出了纰漏的恶果,郜云官想想都觉得汗毛发冷。不行——绝不能为了几页华佗的书法作品便冒险回返!
他狠狠心下令道:“继续前进,不得拖延!”
“可这位……”胡图充为难地示意犹自哭闹不停的华神医,“他寻死觅活赖着不走,我们如何是好?”
郜云官眼神喷出一股冰寒:“你胡连副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们奉命押送的是‘物品’,确保物品平安送达为首要。谁听过物品反过来指使人的?神医赖着不走,你们不会把他捆起来塞回轿子里?人不走,轿子可以走。”
“遵命!”胡连副心领神会行了个军礼,转身落实领导意图去了。
“哎哎,你们大胆!你们要将老朽怎样?老实告诉你们——就连他李秀成也向来对老朽恭恭敬敬的!你们这帮粗人敢对老朽无理,定将受到严厉惩处!”神医华一针边挣扎反抗,边滔滔不拘控诉着。
奈何他那可怜的力气,怎拗得过数名特战队员齐心戮力?于是神医飞快变成了端午肉粽,重新被塞回小轿内。
“放开我!郜云官你个不知死活的混球!”耳听得华佗传人犹在轿里哭闹,“失了先祖宝墨,老朽还有何脸面活在当世?我要死啦,元化公啊我对不起你呀,您老人家的手稿自我不肖子孙手里失传,可叫我怎么办啊?”
“等部队冲到安全地带,回头我替华佗先生为您老再写一本手稿。”郜云官不失幽默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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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烂漫,姹紫嫣红。原野上的野花汇成大片花海,好似大块鲜亮的颜料,放眼望不到边际。采蝶纷飞,舞姿翩迁,恰似另一种活动的花朵在当空飘舞。成群结队的蜂群吟唱着嗅着花香而至,卖力做着粘花惹草的工作。
空气清爽得沁人心脾,湛蓝的天空似乎被过滤了一样,纯净得醉人。一格一格的农田作物长势茂盛,呈现出或金黄或火红的色彩,仿佛是大自然的棋盘,可以恣意在上面排兵布阵。
如此田园景色美不胜收,哪里有分毫战乱的气息?
“啪”地一声清脆枪响,笔直挺拔的槟榔树后闪出一个人影,顿时极煞风景的败坏了眼前和谐迷人的氛围。
该人满头怪异琐碎的小辫子,额头扎着一条迷彩布带,因为天热而将好好一套“五零”作训军服裁去衣袖裤脚,成了露胳膊亮大腿的短打扮,却在脚上蹬着一双半腰战靴,铮光瓦亮地很是神气。
他拎着一支短枪,枪口青烟袅袅,便撮唇轻轻一吹,自觉地帅得堪比法兰西帅哥佐罗同志。
“呀,打中啦,打中啦。”一位明眸锆齿的美丽少女鼓掌欢叫,活像替偶像加油的拉拉队员。
“真的打中了么?公子何时练成了这样一手好枪法?”又一个温柔的声音问,接着一名身材高挑、举止端庄的女子出现了。女子的毛皮装束分外惹眼,倒跟先前扎小辫男人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