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你家里去?”沈夏薇开始紧张了起来,就算她信任刘鸣凤,她也不信任刘鸣凤的客人,万一把她当成鸡,那咱办?
见沈夏薇有了些迟疑,刘鸣凤笑了笑,“我知道你的顾虑,好女孩子都会顾虑的,呵,你要是相信我,就随我走一趟吧。大文学我那马子回家去了,她老婆生孩子,这一两天还回不来。昨天发了短信给我,后天回来。”
“那好,我随你走一趟。”她沉思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随刘鸣凤走,毕竟多个人,多份照应。
她随着刘鸣凤,来到了她的住处。
刘鸣凤的住处也是一间民房。里面的装修,尚算可以,家用电器也很齐全。
不过扑面而来的就是一地艳丽的服饰。扑鼻而来的就是满屋的胭脂水粉、香水味。浓郁地很,夏薇觉得很恶心,也很俗,却不忍说出。
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很难受吧。呵,我从没有往家里带朋友。我刚开始也不喜欢这种味道,原先这个房子,是一个阿姐的。大文学后来,她金盆洗手了,就盘给我。说盘,其实也就是租给我,她不缺钱,就答应永久地租给我,等我有钱了,我就去盘下来。”
“凤姐,你不打算金盆洗手吗?”夏薇开口问着。
“你说我吗?我也想找个人嫁了,可惜回不了头了。”她幽幽地笑了笑,“对了,你几岁,老叫我凤姐、凤姐的,我看我们的年纪差不了多少。”
“我二十几了,你呢?”
“我说过我染毒瘾三年了,三年前我十七岁。”
“你才二十岁?”沈夏薇口瞪口呆,眼前涂脂抹粉的女人,打扮得很老成,说话的口气也很老成,眼角还有些许皱纹,怎么可能才二十岁,太不可思议了。
“我看起来很老吧?”她自嘲地笑了笑,“别人问我,我都说我二十五了,其实我的身份证才二十岁。”
“对不起,是我眼浊,是我......因为觉得你很成熟,所以......很报歉。”沈夏薇觉得很尴尬和歉然。
“不打紧的,我十七岁出道,在我的脑子里,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白天,她在过完毒瘾后昏昏入睡;晚上是我的挣钱时间,不是被人包养,就是出去找活、坐台。大文学我每天至少要吸一克白粉,注射两针杜冷丁。一天要发我四五百元。
晚上还要把客人侍伺地舒舒服服地,妈的,那拿是人干的。吸多了毒品后,就开始人不人,鬼不鬼地。注射的地方都开始有烂伤,你看看。
她揭开手臂上的袖子,手臂上有一处大处的地方,纹上了上好的凤凰纹身。
“这个纹身吗?很漂亮,不过有点太刺眼了。”沈夏薇淡淡道着,她自己对纹身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是很喜欢纹身之类的。
“你再往下看。”她用手指了指下手臂。
“花贴吗?”沈夏薇疑惑着,很普通的东西,贴在手臂上,真是难看。
“是花贴,很漂亮吧。”
“不好看,贴在手臂上,我个人觉得不好看。”
“是,不好看。你看看吧。”她揭开了一块花贴。
夏薇凑上去一看,是个沐目惊心地伤口,让她看得心悸。
“怎么会这样?”
“这些花贴和这个纹身都是用来把伤口隐去的。”她笑了笑,笑得很凄凉,“你不要像我这个样子,千万不要。”
“你是没有看到我素面朝天的样子,那张脸,根本就不是人脸。我想过死,可是我没有勇气,好死不如赖活,你说是不是?至少,我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破坏人家的家庭,那是男人们犯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不得我。”
“我的毒瘾,又开始犯了。”讲着讲着,刘鸣凤开始不停地抓自己,从包中取出了根烟,不停地吸着,额头上大粒的汗珠不断往下流,人显得很烦躁?
“我要吸了。”她说着猛扑向桌子上,颤颤地取出了药,猛地深吸了几口。
“好舒服,我又活了过来。”她笑了笑。
“你的毒瘾,也快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我要是犯了毒瘾,你用木棍把我给打昏吧。我想过了,这是唯一的法子。”
“打昏,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成犯罪分子。不成。”
“你把我绑起来吧。”夏薇从袋子中,取出一条长的绳子,这是她给自己备好,打算在宿舍掠衣的,也用不上。
渐渐地她开始坐立不安。
“快,快把我绑起来,不管我说怎么,你都不要理我。”她求道。
“好。”刘鸣凤上前,把她绑了起来。
很快地流窜的
恶寒让她几乎发狂,身体喀喀地颤抖着,她咬得牙坚持着,还是忍不住,狂叫着。
她的眼神焕散,颤动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一口气,死不了,活不了,慢慢地煎熬着。面容都在扭曲着。痛到无法抑制,她想死,她在移动着身体,朝着墙壁上撞去。叩动的声音让刘鸣凤为之心颤。
“不,不要,你千万不要想不开。我马上放开你。”刘鸣凤上前,松开绳子,她不想,她绝对不想看到她的屋子死了人。无论如何那都是一种麻烦。
被松开后的夏薇,开始恍惚。开始尖叫,“给我。给我药。我只想吸一口,再吸一口就好。”
她一边撞墙,一边道着:“给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