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芬这几天一直都惴惴不安,她很害怕,尤其是文周回来之后,这种害怕的情绪越发的浓冽起来。。
文周的狠厉她很清楚,遥想自己这侄子当年初中那份凶残,几乎一个月就要有一次弄的自己一身鲜血,她全身的汗毛就会不自禁立起。
对于她们这种没什么见识的家庭主妇来说,一般社会上的小混混就是非常了不得的黑社会了,是根本不能得罪的,更何况和文周来往的那些小**,一个个都非常尊敬的称呼自己这个侄子文哥。
见得如此情景,就算她再没有见识,也知道自己这个侄子,在社会上混的应该是相当不错。
是以对于文周一家,他是非常忌惮的,同时他又有些看不起文周那个在他眼中懦弱无比的老爸,在文周小的时候,自己就算指着他的鼻子骂,他都发不出来火气。更不用说文周那一直病恹恹的老妈了。
‘真不知道这两夫妻是走了什么样的运道,竟然生出文周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子来。’
对于文周的优秀,蔡芬一直愤愤不平,尤其是看到自己那虽然脑袋有些灵光,但成绩却差的很的儿子,这种不平的情绪,就越来越强烈。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根本不敢再文周面前撒泼。
后来文周洗心革面,重回学校,成绩好的一塌糊涂,考上全国名校四川大学,文周他老爸那两口子竟然也买了个出租车,每天都能整个**百的毛利润,更何况这两年出租车疯了一般的升值,她便如鲠在喉。
‘凭什么文柄德痴呆木讷,却能生出那样出色的儿子,凭什么文柄德连小学都没有毕业,现在却能拥有一个出租车,做个成功的个体户,而我的老公,高中毕业,现在却只能全国各地四处跑,卖假货。凭什么……’
这种思想每日每夜都在蔡芬的脑海中翻滚,渐渐的她看文周父母的眼光都是恨恨的,尤其是在文周上大学后,蔡芬甚至有时有些肆无忌惮,经常因着一些小事就对文周他老爸破口大骂。
当然,她也不敢太过分,文周当年的积威毕竟还在。
而文周他老爸,为了一大家子的和睦,自己这个弟媳妇也没有触及到自己的底线,所以每次都是忍气吞声,沉默以对,这也越发的助长了蔡芬的嚣张。
是以这次,蔡芬老家她一个表亲过来看她,谈话之中吹嘘自己在道上混的如何如何的好,蔡芬就动了心思,便将文柄德一家的状况添油加醋的告诉了自己这个表情,并怂恿自己这个表亲前去巧取豪夺了文柄德的出租车。
在她想来,以文柄德的懦弱,面对自己这个有黑会社大哥身份的表亲,绝对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的交出出租车。
只要没了这个金母鸡一般的出租车,文柄德一家绝对会陷入经济危机,到时候文柄德两口子绝对没有能力负担文周的学费,文周就算是成绩再好,也得辍学。那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她眼中一向软弱,比女人还不如的文柄德,这次却出乎意料的强硬,任凭他的表亲穷尽诸般手段,就是不松口。
令她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表亲,恐吓威胁不成,竟然就准备动手,还将杨素华打的进了医院。
她一下子就懵了,虽然一直嫉恨文周一家,但毕竟是亲戚,一直都住了二十多年了,她也没想过要将文柄德夫妻弄死弄残,再说文周天性至孝,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人将他老妈弄成了这般模样,天才晓得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她也惴惴不安的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她的表亲,但人家却不当一回事,说是小毛孩子在道上玩过家家,能有什么本事,又叫出她的兄弟来给蔡芬开了开眼界。
看着七八个身上乱七八糟的纹着狰狞图案的表情或猥琐,或淫媚的男子,蔡芬心中稍稍安定,但却没能完全释怀。
‘希望文周这个小子能有大学生的素质,不要再打打杀杀了。’蔡芬喝了口水,想压下心中的不安。
“咚咚咚……”门却突然响了起来。
“谁?”蔡芬吓了一跳,全身毛发一下子就炸了起来,就像那陡然受惊的野兽一样,立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是文周,孃孃(四川内江土话,意为阿姨),我有点事想和你说。”文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有些清冷,听不出喜怒。
“是小文啊,你等等,孃孃这就来给你开门。”蔡芬心中再次一突,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这人也实在是太衰了一点吧。
此时儿子还在上晚自习,丈夫又在外地做假货生意,自己一个弱女子独居在家,要是这个文周愤怒一下子爆发,要修理自己,自己该如何是好。
虽然公公婆婆就住在隔壁,但文周发怒,却是谁的面子都不会给的。
虽然心中害怕,但却不敢不给文周开门。
深吸一口气,稳住了身体的颤抖,给文周开门,引他进屋坐下,给他倒了杯水,才强笑道:“小文啊,不知道你要问孃孃什么事情啊。”
文周却没有答话,一直盯着蔡芬,直盯的她心中发毛,差点忍不住脚一软就要坐下来。
大约过了三十秒,文周才平复情绪一般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道:“孃孃,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告诉我,那个打伤我妈的混账东西在什么地方,这件事,就算和你没有关系。”
“小文,你在说什么啊,嫂子进医院,孃孃也很痛心,可是却不能说我和那人有关系啊。”看文周的情绪还算平静,蔡芬心中稍安,脑袋一转,那油滑的性子又来了。
再说她虽然害怕文周,可是也同样害怕她那个表亲啊,那七八个狰狞的男子可不是说着玩的,电视上也演了那么多黑社会的叛徒的悲惨下场,那个痛苦,她可不愿承受。是以一听文周说她可以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就想真正来个撂挑子,真正的两边都不得罪,置身于外。
“孃孃,我的性格想必你很清楚,我既然敢这么问,自然知道你有没有参与,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文周的声音还是那么清冷。但蔡芬听来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小文,我真的不知道啊,你肯定是弄错了。”定了定神,蔡芬还是坚持之前的观点,她不相信文周才回来,就能知道这事情的道道弯弯,再说,自己和那表亲只来了自己家里一次,就算文柄德两口子也不一定知道这层关系,文周怎么可能知道。
“那好,就这样吧,孃孃,你好自为之,到时候不要怪我不念亲戚之情。”文周冷冷的看了蔡芬一眼,他从小就不喜欢自己这个孃孃,护犊子,语言刻薄,总是欺负自己父母,若非自己初中在社会上学了些手段,估计他还要欺负下去。
依着自己的性子,早就想要好好的教训她一顿,可是老爸却总是狠狠的训自己,说亲不亲一家人,她好歹是你孃孃,你有什么资格教训她。就是这次老妈被他的亲戚给欺负了,老爸都还不想和她死破裂。
是以文周才一直忍到现在,
‘老爸,我算是给足了她面子,她自己不要脸,也怪不得我。’文周心中暗道,蔡芬这般表现,却正符合他的心意,到时候动起手来,他的底气也要足一点。
看着文周那冰冷的眼神,那毫不犹豫起身离去的样子,蔡芬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当年文周满身鲜血回家的场面一遍一遍的从脑海中闪过,越闪,她就越害怕。
文周已经拉开门,半只脚迈了出去,蔡芬终于抵不住心中的恐惧,尖声叫道:“他一般都在西门桥下夜朦胧酒吧。”
(未明又错,未明有罪,未明这两天太忙,更新太少,让各位大大,童鞋怨念了,不过未明允诺,一定会补上的,是以,再次弱弱的求票,求推荐哈,各位大大,童鞋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