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三个车臣恐怖份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一起拔的匕。他们中间强壮,眼神凌厉的一个,仍然站在风影楼的对面,看他的样,似乎随时准备从正面对风影楼起近乎自杀式的进攻。
而另外两个恐怖份,却一左一右,走到了山洞的两侧,对风影楼摆出夹击的姿态。
明明知道以美国为的联合部队,要对阿富汗起一场声势浩大的反恐作战,这些来自车臣的恐怖份,仍然敢在这种要命的时候,进入阿富汗,和基地组织成员一起,抵抗世界第一军事强国的疯狂进攻,这三个车臣恐怖份,他们当然不怕死!
而且他们具有相当丰富的作战经验,只要看看他们的眼神,还有他们三个人的合围方式,风影楼就知道,对方一旦对自己展开进攻,也许第一个倒在血泊当中的就是安德鲁。
一旦没有了安德鲁的支撑,风影楼连站都站不稳,到了那个时候,胜负就再没有任何悬念。
看着敌人小心翼翼从三个方向同时包抄上来,感受着他们目光中那**裸的杀意,在这种以寡敌众,就连基本的移动能力都受到限制,处尽劣势的情况下,风影楼却突然笑了,他笑得狂妄,他笑得诡异,要知道,他可是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用九年时间培养出来的军人,他可是七位国内顶级心理学专家悉心教导出来的诡战精英!
“叮!”
轻脆的金属弹簧崩动声,猛然从风影楼的手里响起,在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注视下,风影楼竟然一扬手,就将他刚已经拔掉过一次保险,但是又重装上去的手雷甩了出去。
眼睁睁的看着手雷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地小弧线,终落到地上,打着旋儿,滚进了山洞左侧那个犹如套间般的小洞穴内,一直保持中立态度的马图塞思,双眼猛然瞪成了鸡蛋般地大小,他嘴唇狠狠抽*动了三四下,终于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卧倒!”
一直生活在这个山洞里的基地组织成员,不顾一切地扑倒在地上,可是他们心里都清楚的明白,这样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要知道,风影楼把手雷丢进去的那个小洞穴,可是他们用来储藏弹药的小型军火库。
几十反坦克火箭弹。一百多枚反步兵地雷。还有十几万步枪弹。一旦它们都被手雷引爆。冲击波、弹片、钢珠、流弹就会像是弹弹珠般在这种封密式环境中乱弹乱撞乱翻乱滚。到了那个时候。管他们是趴着站着跑着跳着。终地结局都必然是被炸得粉身碎骨!
谁也没有想到。现事情不对。风影楼竟然转手就打出如此神风。如此玩命。如此杀敌一千。自损也一千地自杀性进攻。
每一个人都真真正正感受到了死亡地威胁。每一个人都可以预见。自己被十几万弹一起爆炸混合成地金属狂潮彻底吞没时。那种死得惨不可言地样。这种人类面对再无可避免地死亡。从心灵深处绽放出来地恐惧。有着绝对地传染力。当几十个人都表现出这个样时。那三个车臣恐怖份再同仇敌忾。再愤怒如狂。出于人类从众心理地影响。出于人类躲避危险地本能。他们三个人在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跟着所有人一起向地上扑倒。
就是在这一片鸡飞狗跳。死亡地恐惧彻底抓住了每一个人心脏地时候。站在风影楼面前。正在往地上扑地车臣恐怖份。正好看到了风影楼地动作。而他地心脏。在瞬间就沉到了底端。
亲手把手雷投进军火库地风影楼。当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卧倒。他右臂轮圆。将手里那把还沾着热气腾腾鲜血地匕。拼尽全力狠狠投掷出去。刚走到山洞左侧。试图迂回向风影楼起进攻地车臣恐怖份。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二十四厘米长。零点七公斤重地匕。就已经整柄刺穿他地脖。
匕还在空中旋转着。带着惊人地高撞向目标。风影楼整个人已经像一头隐伏已久。终于看到猎物地黑豹般扑出。看他身体那种瞬间从静到动地强大爆力。看他冲刺地度。哪里是什么没有人帮忙。就连站都不站不起来地重伤员?!
试图从右侧迂回的车臣恐怖份,身体刚刚扑到地上,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风影楼的右脚已经重重踏到了他的脊椎骨上。这名就算是不死,也注定终身要在轮椅上度过的恐怖份,只出了一声犹如即将被几十条大汉**般的惨叫,就彻底陷入到无尽的黑暗中,就是在他失去意识前的后一刻,他又隐隐听到了自己颈骨被人踏断的可怕声响,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手雷,终并没有爆炸,什么弹簧的声响,什么同归于尽的觉悟,竟然全是假的。风影楼必须要依靠安德鲁的力量,能站稳身体,也是假的。
风影楼躺在地上,用一块石头,成功诱杀了一个;他出言挑衅,又成功诱杀一个;他丢出手雷,利用在场几十个人面对死亡时不由自主散出来的恐慌,带动了对方,再突然出手,又当场格杀了两个。
在这场战斗中,风影楼付出的大代价,也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就是他的右手。
以风影楼的格斗技术,面对一个自以为稳操必胜,粗心大意全身都是破绽的对手,他根本不需要付出右手刺穿的代价,就可以抢过对方的武器,他是故意的。他在山洞的角落里静静躺了将近六十天,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身体爆力,反应度,包括他的条件反射,都不可能不受影响。在没有接受足够恢复性训练,甚至连热身都没有的情况下,疼,绝对是有效恢复身体机能地方法!
看着后一名车臣恐怖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虽然他的手中还捏着一把刺刀,而风影楼却赤手空拳,但是山洞里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场生死决斗胜负已分!
看看在不到两分钟时间内,就倒在血泊当中,再也没有了半丝生机的同伴,后一名车臣恐怖分地眼睛里扬起了一片血红,他全身哆嗦着干嗥道:“你杀了我的兄弟,我要……”
“砰
他的话只喊了一半,风影楼地铁拳,就砸到了他的右太阳穴上。
这个部位属于头部~区,有~浅动脉、静脉及~神经穿过。而且此部位骨质脆弱,向内击打,可引起~骨骨折,损伤脑膜中动脉,致使血液不能流畅,造成大脑缺血缺氧使人在三秒钟内死亡。
“砰!”
风影楼又一拳打到了对方的左耳部位,耳廓神经离大脑较近,受到击打或挤压后可损伤通往脑膜中地动脉、静脉分支,使血液循环受阻。而且耳部在下颌骨的上缘,下耳廓的后面,有一个和太阳穴一样致命的穴位叫完骨穴,打击耳和耳后完骨穴,轻则击穿耳膜或耳内出血,重则脑震荡或在五秒钟内死亡。
“砰!”
一记由下至上地“熊掌”撑到对方的下巴上,打得对方头部猛然向上上扬起。
“砰!”
风影楼再用一记肘击,直接顶在对方咽喉上。
“砰!砰!砰!砰……”
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来,后一名车臣恐怖份早已经被风影楼生生击毙,但是风影楼却继续对着他拳打脚踢,他的每一记进攻,都是不折不扣,以瞬间击杀对手为目标的战场格杀术,他的每一记进攻打到对方的身上,都会传来一阵骨骼折断甚至是碎裂地可怕声响,一开始这个车臣恐怖分还只是嘴里不停喷溅鲜血,到了后,鲜血是从他的双眼,双耳和鼻孔中渗出来。
风影楼越打越狠,越打越重,看着已经再也没有半点人样地那堆烂肉,看着鲜血不停从风影楼的右手伤口上飞溅出来,安德鲁终于忍不住扑上去,从背后死死抱住了风影楼。
一抱住风影楼,安德鲁就清楚地感受到,风影楼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他全身地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骼,甚至是每一个细胞,都在哭泣都在哀叫,都在肯求风影楼停手。但是风影楼仍然不停的打着,不停的踢着,不停的踏着,把他的攻击像狂风骤雨般的对着一块已经称不上尸体的烂肉倾泄出去。
安德鲁知道,风影楼正在自虐!
他的伤口还没有痊愈,他每挥出一拳,他每踢出一脚,要付出的必然都是锥心刺骨的代价,他已经疼得全身都在颤,汗水和鲜血,混合着渗透了他全身每一寸布料,但是这种疼,又怎么顶得上,那一天,马图塞思当着他的面,把穿着厚重皮靴的大脚,几次狠狠踏到陈徒步的尸体上,带给风影楼的锥心刺骨?!
当马图塞思在肆意玷污一个勇士的英魂,在玷污他的同胞、朋友与生死兄弟时,他却无能无力,只能坐在一边,甚至还要扬着一脸的微笑,还要对着一个刻骨铭心得可以刻进灵魂深处的死仇,露出谦卑的表情。
在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风影楼是静静的躺在地上,但是又有谁知道,在他的心里,这一幕又一幕,无时无刻的不在他的内心深处反复播放?!当鲜血飞溅,终于用自己的双手,大开杀戒后,风影楼内心深处所有的悲伤,所有的愤怒,所有的自责与不甘,终于在这一刻,被鲜血与死亡彻底激出来了。
“就你有兄弟吗?”风影楼拼命踢着脚下那堆烂肉,他嘶声叫道:“我也有啊!”
听着风影楼声嘶力竭的狂嗥,感受着他身体每一个细胞的颤抖,安德鲁突然怕了,她拼尽全力死死抱住了她生命中这个重要的男人,惶急的眼泪,从她的眼睛里疯狂的涌出,她嘶声哭叫道:“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你心里苦,我知道的,可是如果你倒下了,你叫我怎么办?你刚还说我是你的女人呢,我爸不管我了,是不是你也不想要我了,就想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感受着安德鲁抱住自己的双臂中传来的力量,听着她的哭泣与悲叫,感受着她的眼泪,迅渗透衣服,传来的温热,风影楼再一次扬起的拳头,凝滞在空中,后终于没有再落下去。
无论安德鲁如何拼命,只要风影楼稍一用力,就可以把背后的人甩出三四米外,但是安德鲁的手臂,她的关怀,还有这两个月来点点滴滴的相处,却一环又一环的在风影楼的身上,套上了一层他根本不可能用力挣开的……情锁?!
扭过头,看着安德鲁那张泪眼模糊,写满惶急的脸,风影楼举起衣袖,用笨拙的动作,想要替安德鲁擦掉眼角的泪水,但是却反而在她的脸上,擦出来了几条用汗水和鲜血混合出来的粉红色印痕。
旁边不知道是谁,小心翼翼的递过来一块手帕,风影楼下意识的接过来,一点点的擦掉了安德鲁脸上的污垢。在火光下,看着安德鲁那双泛着点点泪痕,却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而焕出惊人光彩的眼睛,明明知道不应该,在风影楼的心里,却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宠着她,溺着她,让她脸上露出多笑容的冲动。
就是在这一天晚上,风影楼和安德鲁,领到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毛毯,并且被请到了火塘附近,比较温暖的位置上。
强者为尊,这个规则,在恐怖份中间,也同样适用。
明明已经有了自己的毛毯,但是安德鲁仍然习惯性的缩进了风影楼的怀里。当四周终于陷入沉静,似乎连空气中的血腥味道,都渐渐开始消散,整个山洞里,只剩下火塘里的松树林,出的“噼叭”轻响时,缩在风影楼怀里的安德鲁,低声道:“你的真名叫什么?”
风影楼沉默着。
安德鲁抬起头,借着他们身畔,已经熄灭的火塘里传出来的微弱火光,看着风影楼的脸,低声道:“你用了别人的身份,混进训练营,肯定有自己的特殊任务,身份不能暴光。但是我仍然还想问,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们失散了,或者你把我丢下一个人跑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上哪里,可能再找到你。”
风影楼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德鲁,也许,就连他自己都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所以他依然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