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海,乔韵最终还是爬了起来和林子闲肩并肩坐在了一起。
林子闲察觉到乔韵有小动作,回头看了眼,只见乔韵取下了挂在酥胸之间的项链,摘下了项链上的两枚金戒指,一枚套在了林子闲的无名指上,还有一枚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乔韵搬起了他那只手掌,一大一小的两只手比在了一起,“好看吗?”
“好看!”林子闲笑着回了句,顺手慢慢拿了一旁的墨镜扣在了自己的脸上,看向了远方船道上驶过的巨大货轮,墨镜后面的眼神有点复杂。
乔韵挂在船舷外轻轻踢动的雪白双腿慢慢停了下来,目光从他脸上挪开,转移了话题,“你很讨厌罗姆?”
“唔?”林子闲有些不解地回头看来,疑惑道:“罗姆?谈不上讨厌,好好的提他干嘛?”
乔韵微微摇头道:“我想知道你和他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
林子闲目光盯向了远方,露出怀念的神色,似笑非笑道:“曾经是兄弟,现在是朋友,希望以后还能做朋友。他这个人从质上来说并不坏,所以该给他的我都让给了他,就是不想双方走到对立。不过他野心太大了,我陪他玩不起,于是我就离他远一点。怎么,你和他还有来往?”
乔韵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脑袋贴在他的肩头,发丝被海风吹得乱飘,“他可能遇到了点麻烦,如果你和他是朋友,我想帮他一把。也说不上帮他,就是觉得他在索马里有一定的影响,也许可以借由他将公司的触角伸向索马里。那里现在几乎还是一块商业上的处女地,许多矿产还没有正式开发。我只是有这个构想,还没有正式进行论证。”
林子闲摇头道:“商业上的事情我不懂,不过我建议你还是考虑清楚,索马里我呆过一段时间,所谓的总统阿卜杜拉的政权并没有彻底掌控整个国家,目前还处于军阀混战的状态,不见得适合投资,否则其他势力早就进入了。你说罗姆遇见了麻烦。什么麻烦?”
“他开发基地的建设项目拉得太大了,似乎想把许多事情急着做完。港口、机场、工厂以及各种生活设施的兴建,建设这些东西后续的各种配套设施更是少不了,还有那么多人要养,资金一直在大规模的投入。短期内难以见到回报,目前的状况基上只有投入没有回报。”
林子闲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他的资金遇到了问题?”
“可以这样说。”乔韵点了点头,看着林子闲的反应缓缓说道:“看得出来,他想急于漂白自己,我想你应该清楚他的资金来路。为了漂白自己,他手上的势力几乎已经停止了原来的捞钱手段,至少不敢明着做。如此一来资金状况肯定是雪上加霜,换了谁都吃不消。从商业角度上来讲,他那种做法是不明智的,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林子闲默然了一会儿。回头问道:“你一直在关注他?”
乔韵摇头道:“不单单是针对他,全世界有商业活动的地方我都在关注。他来华夏了,现在人就在京城到处走访,和我这边也联系了一次。希望能和我进行商业合作,说是纯商业上的合作。”
林子闲问道:“你觉得是这样吗?”
乔韵沉吟道:“这次恐怕是真的在寻找商业伙伴。他的基地也零星建起了一些工厂,生产出了一些产品,不过索马里的状况你也清楚,当地购买力很差,所以他的产品只能寻找出口途径。不过由于他的背景,各国对他都比较提防,加上他招收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员工,缺乏生产型的技术人才,暂时还生产不了各国必须的东西,好像在欧洲那边推销产品碰了壁。他还有后续的工厂在建,想要发展就必须寻找市场,华夏的市场这么大,各种产品的包容性又大,华夏似乎成了他这次的重点攻克目标。”
林子闲听后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要改邪归正了?”
乔韵回道:“是不是真的改邪归正了我不知道,不过我挺佩服他的,简直是在做慈善,不管男女老幼一律接收,全部养着,光这一点来说,他比上帝还伟大。然而商业竞争是残酷的,他原来接收欧洲某些国家的流民时,双方曾经签订了些合同,谁知产品生产出来了,那些国家为保护自己的市场不受到冲击,随便找了个借口毁约了,将他的产品拒之门外,可谓是给了他沉重一击,这只怕是他当初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毁约?”林子闲冷笑道:“罗姆可不是善茬,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善罢甘休还能怎么办?”乔韵迎着海风捋了捋秀发,摇头道:“这就是没有主权国家撑腰的后果,没哪个国家帮他说话,索马里政府倒是表示了抗议,可是那些欧洲国家谁会把那些抗议当回事?也没谁会为了区区一个索马里得罪那些欧洲国家。罗姆如果是继续玩黑的,当然能报复,可他如果想继续漂白,就不敢那样做。看得出来他很在乎那个兴建的基地,所以他忍气吞声了,转而来了华夏到处求人,华夏这么大的市场对他很重要。”
林子闲沉默了,久久不语,他无法想象罗姆那种人到处去求人的样子,求人肯定就要看人的脸色,那个狮子王一样的人物能低得下那颗高贵的头颅吗?缓缓长吐出一口气,道:“他这又是何苦,我想不通他到底想干什么。”
乔韵回头看来,“说老实话,他现在挺可怜的,一个不使用牙齿和爪子的老虎没人怕他,我收到消息,他在京城也是四处碰壁,想去拜访一些政客,因为他的背景没人愿意见他。他明天要来东海拜访我,如果你想帮他,在不损失公司利益的情况下,我可以帮帮他。可我看你的意思对他似乎有些排斥。”
林子闲摇头道:“我不是排斥他,也不是不想帮他,而是不想卷入他的事情,因为搞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我建议你也尽量不要和他接触,你不明白他的恐怖,一旦他抱有别的目的,让他在你这里打开了一道口子,他就有办法将口子无限扩大。”
乔韵有些不理解道:“只是和他进行一些商业合作,如果合作不顺利,我随时可以终结。”
林子闲苦笑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你如果将他排斥在你的商业体系之外,有异常你自然能防备。怕就怕他合理的介入了你的商业圈,到时候能让你防不胜防。”
乔韵一脸迷茫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林子闲突然快速收起鱼线,鱼竿一甩,一条鱼被钓了上来,落入了他的手中,解钩后扔入了水桶里。
重新上饵,甩入了水中后,林子闲把钓竿插在了一旁,转身对乔韵认真说道:“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罗姆具有一种特异功能,他自己说是读心术,其实是一种催眠术。我见过不少使用催眠术的人,但是从未见过像他那么厉害的,说他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催眠师也不为过,他能在瞬间控制你做任何的事情,甚至能瞬间控制一群人,他有一个外号叫做‘撒旦’。我有一次都差点被他给控制,幸好我修炼的内功能克制类似的邪术,一般的普通人对他防不胜防,你可想而知有多可怕。”
乔韵听得有点毛骨悚然,“有这样的事为什么解决不了他眼前的困难?”
林子闲摇头道:“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他的催眠效果根据人的意志强弱只能持续最多半个小时,否则岂非能控制全世界,肆意妄为一旦露馅的后果他也承受不起。何况这种催眠术如果使用太频繁了,对他自己的精神承受力也是个损害,碰到控制不了的人,甚至会遭受反噬,我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因为没能控制住我,结果吐血躺了半个多月。不过半个小时也足够他做许多事情,所以让你尽量避免和他的接触,如果异常情况下遇见了他,尽量不要看他的眼睛。”
乔韵点头道:“我明白了,我回去就打电话推掉他的拜访。”
“你就说是我阻止的,他自然会明白是什么意思。”林子闲随口补了句。
当天下午,身在京城酒店里的罗姆就接到了电话通知,来准备当晚飞东海的行程泡了汤。
站在窗前的罗姆黑了不少,也瘦了许多,让他风度翩翩的贵族形象打了不少的折扣,可见在索马里的日子消耗了他不少的精力,实际上他也的确是殚精竭虑。
转身看到正在收拾行李的强尼,罗姆淡然道:“不用收拾了,名花推掉了答应的见面,估计以后都不会和我们合作了。”
强尼愕然抬头道:“为什么?”
罗姆嘴唇紧绷了绷,慢慢出声道:“是凯撒阻止了。”
‘咣’强尼挥臂将行李箱给怒摔到了地上,“我们只想开展正常的商业合作,没有别的企图,凯撒凭什么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