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六章 劝告
方婶与衔女正说着话的时候,香凝突然带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瞧见有人居然在这个时候进了门来,适逢衔女告知了她一些绝对不可被不明来路的人知道的事情,方婶心中一阵紧张,待看清了香凝带进来的人之后,立刻板起了面孔,冷硬的说道:“你来这里作甚?难不成是来瞧笑话的不成?”
站在门边的秦暮烟看着方婶,又看了看衔女,这才轻缓的说出口来,“婶子莫要多想,我没恶意,只是有事要找夫人ww.pAosH8.cOM_泡&书&”
听见秦暮烟提起‘夫人’,方婶微微一愣,随即明白她说得是衔女,忆自己和衔女方才的谈话,倒也顾不得追问了那些旁的,有些急切的追问了起来,“方才之事,你们听见了多少?”
秦暮烟怯怯的看了一眼衔女,随即老老实实的说了起来,“我知道了现在外面所传非虚”
方婶有些紧张的盯着秦暮烟,“既是如此,你想要怎么做?去告诉别哥衔女在我这里,向他邀功,然后带着人来抓衔女去领赏不成?”
被方婶这样一问,秦暮烟眼.中带着些微的受伤,一时并未作答
香凝走到了衔女的身边,定定的.看着衔女,“果不其然”
衔女也是在等着秦暮烟回答.了方婶的问题,此刻却听见了香凝的说法,也不由的一愣,随即仰头看着香凝,柔着声音问道:“知道了我不是人,你可会怕?”
听了衔女的问题,香凝微一走神,随即爽然的笑了.起来,“在那一年初见的第一眼时候,我曾以为你是个会功夫的侠女,可随即你吓唬着赵员外的场景,我便知道你不是寻常的人,若是寻常人,又怎会有那么轻盈的身子,你觉得,我可有怕过你呢?”
听了香凝的回答,衔女勾起了嘴角,却不再说话,一.边的秦暮烟似乎反映了过来,几步来到了衔女面前,略微急切的说了起来,“夫人,您快些走,现在平县沸沸扬扬都在传着您的消息,我都想到了你在何处,别哥与那个女人不会不知道的,我听人说,别哥的那两个妾室死得很惨,当初若是我没离开那个宅子,想必也将遭难,此刻那个住在段府里的张林是言明了要铲除了您为百姓谋平安,我怕您也遭了他们的陷害,走,趁着夜色走,他们不会找到您的”
听了秦暮烟的话,方婶却是有些不明白了,喃喃.的问着,“既然你知道了这些,为何早不来,却要等了这么久才来,还有便是你为何要找衔女说这些,你会这样惦念了她,这点我倒是有所怀疑的”
见方婶不信了.自己,秦暮烟也没见恼火,只是淡然的说着:“婶子,我欠了夫人的恩情,此生即便是当牛做马也偿还不完,初期我并不知晓夫人回来了,后来听着关于夫人的消息越来越多,才会知道了夫人是有可能回来了,最初的时候我没过来,只是觉得事情或许会有转机,可是现在却不成了,因为我听说了别哥他娘竟被王月如和张林抓起来了,夫人理应知道,别哥对他娘是怎样的态度,如此若是不赶快离开这里,只怕剩下的事情便要不好说了”
方婶听了此话,也觉得紧张了起来,终归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遇事也算沉着,遂沉静的问道:“暮烟,这种消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秦暮烟轻叹一声,“我娘她的性子婶子也是清楚的,曾经是觉得无颜面对别哥他娘,又加之夫人对我的恩情,她也默了声,可自从别哥娶了王月如,我娘她心中愤恨,虽明知道别哥没钱,可还总是上门去找别哥要度生活的银子,她说别哥本该理亏,若是她不去找他,时间久了,怕别哥连我们母女几人的存在都记不得了,今日又去找别哥,却不想竟听见顺伯悄声告诉了我娘,让她想办法通知你快些离开,说别哥他娘已经被那次害死胭桃的人带走了,想必定是打算逼着别哥对夫人下手了,夫人只有离开,大概才能保全了自己”
方婶这回是真的信了秦暮烟的,转头急切的对衔女说道:“暮烟她如此说了,你便信她这一回,先躲起来”
听了秦暮烟的话,屋子里的人都紧张着,可只有衔女却好像事不关已一般的坐在原地,对方婶的话也置若罔闻,眼睛定格在遥远的一处,细细看来,又好像根本就是眼中无物的
方婶瞧着衔女这幅模样,愈加的担心了起来,“衔女你倒是说句话啊,不要吓唬了我,我知道这样让你离开或许你会不甘心,可是人们不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若是你不走,当真与别哥对上了,你该如何面对,别哥是不好说的,看着他自小在我面前长大,我一直以为自己能看透他,可自从你嫁给了他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懂他的心思,为何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儿,他却偏偏要搞出那么多的是非来,不过我却是知道你的,虽然你来这里没多少年头,又有着这样的身份,可你却太单纯,说句不中听的,你就是死心眼,到时候真的对上了别哥,想来你也是万万不会伤害了他的,若是不伤了他,吃亏的只能是你,那样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为了那么没有全心护着你的男人,你还是离开”
方婶这次说话,衔女才有了反应,慢慢的把眼睛对上了方婶的脸,喃喃的问道:“婶子,你的意思我懂,若当真遇上了那样的场面,我知道别哥是定然不会选我的,若当真要真心的护着我,便不会一年的时间都不肯给我,以这样一个浅薄的理由休离了我,然后迎娶了别的女人,可是,我还是不甘心,我想见见他,虽然明白今后注定要与他无缘了,我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可我走不出来,婶子,莫要再苦苦相劝,只让我最后赌一次,若这次别哥令我心死,我也认了,至少,我懂了所谓的爱情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滋味了,也算没平白走这一遭”
看着衔女坚定的眼神,方婶觉得自己的心头猛然的抽动了几次,随即喃喃的说道:“衔女,何必如此的执着,若是现在走了,到能给自己一个想象的空间不是”
衔女并不反驳了方婶的话,只是对着她微微的笑了,还是弯曲成那月牙样的眼睛,笑得香凝和秦暮烟直了眼睛,笑得方婶也湿润了眼圈,伸手抹了抹泪,轻声说道:“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是把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儿般的模样,也就是你的笑,让我放弃了你是妖怪的念头,可你现在还是这样的笑着,却让我倍觉心酸了,说来说去,都是别哥的错啊”
香凝一直站在衔女身边没出声,这会儿听了方婶与衔女的对话,她是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拉起了衔女手,大声的说道:“衔女,没必要为了那么个没心没肝的男人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方婶说得对,只要你躲开了,日后定然还有的是机会,别再给那个男人伤害你的机会,现在就走,让徐柔驾车送你走”
衔女轻摇着头推开了香凝的手,淡笑着说道:“谢谢你香凝,或许走对于我来说当真能躲过此劫,可是我知道那样今后我都不会快乐,就让我再任性这一次,从他第一次伤害我的时候,我便感觉到了彻骨的痛,那个时候我便明白了自己是真的爱了,是别哥让我变成了一个人,经历过才锥心,可锥心之后,却还有期待,我知道自己傻,何妨让我再傻最后一次”
那一夜终究没人能劝离了衔女,香凝跳脚的离开了衔女的屋子,她本想找徐柔把衔女打昏带走,可随后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就算打得昏衔女一时,也关不住她的一世,那样是早是晚又有什么区别
秦暮烟因为惦记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见真的劝不住衔女,这才由徐柔护送回了她的小院子
方婶一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李阿五闷声闷气的问她怎么了,方婶索性坐了起来,先是埋怨了李阿五只知道混吃等死的,随后又絮絮叨叨的念着李阿五没本事,似乎就是要挑事找人打仗一般
李阿五已经习惯了方婶这脾气,只是陪着笑,喃喃的重复着方婶的埋怨
方婶见李阿五如此表现,倒也莫可奈何,再然后,竟抱着李阿五像个女孩一般的哭泣了起来,她说看着衔女之后,方才品味到自己是幸福的
李阿五的笑还是那样的憨厚,这笑方婶看了将近一辈子了,却第一次觉得李阿五的笑居然如此的赏心悦目
香凝那一夜也是没睡的,她整晚都在想着衔女的事情,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衔女安全的脱险,可是如今,她却有着深深的无力感,就像当初遇见了赵员外那件事的时候,若是没有衔女帮助,她甚至不敢去想后果,现在衔女也危险了,谁才能给她一份平安呢
天在香凝的辗转反侧中慢慢的亮了,香凝还未起身,就听见了门外方婶的大吵大嚷:“香凝快起来,衔女不见了”
第四一六章 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