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府衙内,现在夜幕刚刚来临,。但府衙之内已是灯火通明,以徐缓、曹伟、邓良等为首的一干官员,全坐在厅堂内,焦急地等待着探子的回报。
未过多久,一名小厮打扮的探子便兴冲冲地跑进了大厅,向徐缓等人躬身行礼道:“大人,小的已经探听清楚,岳云已将属下四员大将全派了出去。刚才在接到商诚县的民变求援后,亲率最后一千背嵬军出城去了,城中事务他临走之前交给了虞允文处理!”
三人听闻之后,顿时惊喜交加,徐缓还有些不放心,凝声问道:“你可看得清楚?岳云可是真的离开了?”
“千真万确!”那探子忙说道:“这是在孙家大院办公的李大人借上茅房之机,偷偷告诉我的。而且我也去城西背嵬军的军营处看过了,的确已经人去营空,只留有数十名卫兵看守大营。”
徐缓方如释重负,那探子说称的李大人,是他安排在岳云那里的内线,虽然他是信阳本地官员,但其表兄却是徐缓的妻舅,只不过知道这一层关系的人很少。徐缓便命他假意投靠岳云,伺机报告岳云的动向。
曹伟这时已站起了身,迫不及待地说道:“徐大人,那我们现在可否开始行动了呢?”
徐缓这时已信心大增,他目光扫视了一下厅堂内的众人,微微一笑道:“大家就按原定计划开始行动吧!到明日天亮之时,整个信阳就会掌控在我们手中了!”
“谨遵大人命令!”厅堂内众人起身齐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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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别院内最深处的后院里,巩月漓刚刚吃完晚饭,正在绣着一条围巾,她的纤纤细手细腻柔滑,。指头拿着针线上下穿刺,灵巧如飞,清丽脱俗的脸蛋显得十分红润,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雪白的脖颈犹如白玉一般。
就在这时,一名丫环走进来弯腰行了一礼道:“夫人。刚才门口的卫兵通报,信阳府衙通判曹大人和防御使邓将军在别院门口,说有要事找夫人商议!”
“哦,我知道了!你叫两位大人稍待片刻,我换下衣服就去!”巩月漓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和围巾道。
“是!夫人。”那丫环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巩月漓俏脸却是笼罩着一层寒霜。她换上了一身淡绿色罗裙,又从自己行囊中拿了一些物件,然后便起身向孙家别院门口走去。
此时,在别院门口,两名背嵬军卫兵正神色警惕地盯着面前过来的一大群厢军。他们亦知岳云和徐缓不和。而徐缓却让曹伟和邓良带了几百厢军到孙家别院门口。称找岳夫人有事商议。任谁都觉得其中有些问题。
曹伟这时打了个呵欠。口中直道:“咋岳夫人还没出来啊?你们究竟通报了没有?”
两名卫兵心中愤怒,但毕竟对方是比自己大得多的官员,因此言辞还算客气,其中一人答道:“请曹大人稍安勿燥,小人已通报了夫人的丫环,夫人称一会就会出来。两位大人还是再稍等片刻吧!”
就在曹伟有些不耐烦时。却听一个柔美的女声由远及近传来:“妾身让两位大人久等了,不知两位大人找妾身究竟有何要事商议呢?”
曹伟抬头一看。望向眼前正款款走来的少女,不禁大张着嘴,。目光为之一呆。
这是一张多么绝美的脸蛋,凝脂如玉的肌肤吹弹欲破,挺翘的琼鼻,红润的双唇,颀长的脖颈,还有那双灵动秀美的眼睛,似乎就象会说话一样。
岳云的老婆竟然美丽到这种地步?曹伟只觉这老天对人也太不公平了。岳云才二十二岁,就已经做到属下有精锐部队八千人的统制了,品阶虽然较低,只是一个书写机宜文字。但在此次北伐之战里,已立下赫赫战功,升官封赏是迟早之事。而且他不但自己年少英俊,娶的老婆也如花似玉,比那玉凤楼的头牌姑娘香凝更要胜上几分。咋好事全让他占去了?
巩月璃见这曹伟望着自己一副流口水的样子,不禁心中一阵厌恶。她于是转向邓良望去,见他虽也微微有些失神,但却很快镇定下来,眼神重新清澈。心中暗道这还是个值得重视之人。
这时,那曹伟总算在身边幕僚的提醒下回过神来,他急忙向巩月漓拱手行了一礼道:“下官曹伟拜见岳夫人!”
巩月漓欠身回了一礼,再度柔声道:“不知两位大人深夜将妾身叫出来,有何事商议呢?”
曹伟整了整衣袖,语气平静地说道:“今日下午,信阳境内多处发生民变,处置使大人已率军前去平乱,此事想必岳夫人是听说了吧?”
巩月漓听罢之后点了点头道:“嗯,虞大人给我说过了。”
曹伟这时却又作出一番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不过处置使大人在出城后不久,就遇上乱民队伍要求与之谈判。处置使大人艺高人胆大,竟只身与之商谈,那支乱民乃是信阳本地之人,要求处置使大人将南返百姓全部迁出信阳。处置使大人自是不肯。谁料那伙乱民竟由此暴起发难,扣留了处置使大人。要求我等承诺将南返民众全部迁走,才肯放还处置使大人。下官等不敢擅自作主,便请岳夫人到信阳府衙商议此事!”
曹伟的这番话,让在场众人皆大惊失色,。
巩月漓更是听得花容失色,口中喃喃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这可如何是好呢?”
曹伟见巩月漓果然吓得不知所措,不禁暗自得意,紧逼道:“岳夫人,还请移驾府衙商议吧!轿子已经备好!请夫人上轿吧!”
说罢,他走到轿子前,掀开门帘,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巩月漓踌躇了片刻,便轻移莲步,向那轿子走去。
不过在要到轿子前时,她却足下一滑,“哎哟”一声,向地上摔去。
曹伟就在她身旁,怎肯放过这救美机会,于是连忙伸出手去,企图搀扶巩月漓。
但他手刚伸出,就只觉手臂一麻,手腕象被一只铁箍箍住了一般,完全无法动弹。随即他只觉眼前一个绿色身影一闪,一把亮闪闪的匕首带着一股寒气出现在了他咽喉上。
曹伟心中凉了半截,斜着眼望去,只见制住自己的正是那一直让自己馋涎欲滴的巩月漓。虽然现在巩月漓和自己的距离已是无比的近,她身上的淡淡香气更是扑鼻而来。但曹伟却再也提不起一点色心了。
周围的厢军士兵亦是一片大哗。
邓良从惊异之中回过神来,倒吸一口冷气道:“想不到岳夫人也如此精通武艺,倒让本将走眼了。不过我等只是出于好意,想请岳夫人到府衙一聚,商议岳处置使大人被乱民挟持之事。夫人何故制住曹大人呢?”
巩月漓微微一笑,露出一对迷人的小酒窝,她吐语如珠道:“你们真的肯定我夫君被乱民挟持了?”
“是的!乱民已将处置使大人的铁锥长枪和头盔送来府衙,此事乃千真万确!”事到如今,邓良亦只有硬着头皮说道,。
巩月漓听闻之后,虽然依旧一脸笑容。但手中匕首却丝毫未见放松。
曹伟一双小眼睛急转,正在思索如何才能说服巩月漓之时。从街上却传来一声大笑:“邓大人,你不是说我的铁锥长枪和头盔都被乱民送来府衙了吗?那我现在手中拿的,还有头上戴的是什么呢?”
邓良一听此话,大惊失色,他已听出是岳云的声音。
众厢军兵丁向说话声望去,只见这别院两旁的街道突然冒出来无数身着黑盔黑甲的背嵬军士兵,个个手持长枪和硬弩对准了别院门口的数百厢军,
而这时巩月漓亦将一根手指放在樱唇边用力一吹,随着一声尖厉的声音发出。从别院内冲出数十名兵丁,围在巩月漓周围,手持兵器对准了邓良等人。而在院墙之上,也立刻站上来一排弓弩手,居高临下,张弓搭箭瞄准了这些厢军。
邓良和曹伟两人顿时目瞪口呆。这岳云不是早离开信阳城了吗?背嵬军除了几十名护卫外,也早全出城了,咋又回来了呢?
岳云这时大声喝道:“徐缓、曹伟、邓良三人阴谋叛乱。我奉家父岳元帅之命,逮捕他们及一干同党,其余被欺骗裹挟之人,此时投降将免于追究责任。”
岳飞在荆襄一带士兵和民众中的威望可不是一般的高。这些厢军大多也是本地人,听闻岳飞之子奉其命平乱,又见己方已被团团围住,顿时便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纷纷抛下兵刃道:“我们愿降!”
只听哗啦啦一片兵器的落地声,邓良带的三百多名厢军,倒有二百六七十名丢了武器投降,然后被岳云指派了数名都指挥使押往后方。
“邓良!你还不速速投降?企图负隅顽抗,莫非想让你手下士兵陪你殉葬不成?”岳云厉声喝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