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突变

目录:重生之悍妻训夫| 作者:月色阑珊| 类别:玄幻魔法

    皇后和慕容绣玉的对话自然又被慕容璧的密探暗中探听到了,就在这场对话说完不过一个时辰,这番对话便已经呈到了慕容璧的面前,。

    看完密报,慕容璧唇角勾起逸出一丝讥诮的冷笑,原本若是皇后和慕容绣玉能安分些,他并没有打算真的把慕容绣玉送到黑苗和亲。他的目的只是要解除沈倩如的危机。他真没有料到慕容绣玉竟如此偏执,皇后如此的纵容。看来不尽快促成这次和亲之事是不能真正解决问题的。

    次日早朝之前,皇上命禀笔太监拟好赐婚诏书,正欲用印之时,忽听门外传来一声太监的回禀,“启禀皇上,毅国公求见。”

    皇上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自生如此之巧?他正在赐婚毅国公府,毅国公竟就来了,。

    “宣……”皇上说了一声,将手中的玉玺放回盒中,坐正身子看向房门之处。在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后,皇上见毅国公苏迈满头大汗,一脸焦灼的跑了进来。

    “老臣苏迈给皇上请安,求皇上救救老臣儿子吧……”毅国公苏迈扑跪到地上连连磕头,撞的漫地金砖咚咚直响,惊的皇上瞪圆眼睛叫道:“毅国公免礼,到底出了何事,休要惊慌,慢慢说与朕听。”

    毅国公颤颤微微的爬起来,着急慌忙的说道:“皇上,老臣犬子清宇昨日间好好的突然得了怪病,请了好几位太医诊治都束手无策,老臣斗胆求皇上开恩,救犬子一条性命吧!”

    毅国公边说边又跪了下来,给皇上梆梆的磕起了响头。

    皇上大惊,按着御书案惊问道:“是你三儿子苏清宇得了怪病?”

    毅国公老泪纵横的哭道:“回皇上,正是老臣三子清宇,看到他昏死在床上,老臣替他死的心都有啊……”

    苏清宇是毅国公的唯一的嫡子,也是最小的老生儿子。毅国公夫人四十多岁时老蚌怀珠,为了生下这个儿子几乎送掉了大半条命,苏清宇自小便聪明伶俐极得父母宠爱,毅国公夫妻把这个儿子看的比眼珠子还金贵。好好一个儿子长到十七岁上,突然得了怪病昏死在床,真比活摘了毅国公夫妻的心肝还痛,太医们看不出个名堂,毅国公便一大早闯宫求皇上派御医给自己宝贝儿子诊病来了。

    皇上倒吸一口凉气,暗道怎会如此之巧?这里头必然有古怪。他立刻大声道:“毅国公不必惊慌,朕这便派张孙两位御医与你回病诊病。”

    毅国公连连磕了三个响头道:“谢皇上天恩。”

    少倾,皇上派李忠去太医院传旨,并让李忠陪着一起到毅国公府,李忠明白皇上的未言之意,向皇上轻轻点了点头,。

    毅国公与李忠到了太医院,李忠一传完旨,毅国公拉起张孙两位御医便往外跑,急得两位御医大叫:“药僮……药僮……”他们两个御医出诊,总得让药僮把药箱子拿上吧。

    到了毅国公府,两位御医来到世子苏清宇的病床前,丫鬟们打起帐子,两位御医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苏清宇脸色泛金,金中还透着若有似无的黑气,这一看就绝脉之相啊。

    毅国公看着宝贝儿子直挺挺的躺着一动不动,急的咬牙搓手团团乱转,彻底乱了方寸。

    李忠见了苏清宇的样子,也是大吃一惊,忙催道:“两位大人快请给世子诊脉吧。”

    李忠是皇上身边头号红人,张孙两位御医对他的话可不敢有丝毫怠慢,两人拱拱手道:“是,下官这就给世子诊脉。”

    张御医先诊脉,他三指搭上苏清宇的脉门,不由惊的在心中暗暗“呀……”了一回,这脉相好怪啊,他行医三十多载,还从来没见到这般古怪的脉相。

    张御医皱眉低低一句“嗯……”,立刻将本就悬着心的毅国公高高吊了起来,他惊的面无人色的颤声问道:“张大人,犬子他……他得了什么病?”

    张御医也不回答毅国公,将苏清宇的两只手都细细诊过,然后对孙御医道:“孙兄,世子的脉相怪的很,您来看看。”

    孙御医年纪比张御医大,医术也略胜一筹,他沉稳的放下茶杯,走到床前坐定,伸手捋援长须,然后将手指搭在了苏清宇的手腕之上。

    孙御医诊脉的时间比张御医要长些,急的站在一旁的毅国公撞墙的心都有,这两位御医都诊半天脉,好歹给句话交个底啊,真是急死他了。

    “苏国公,外头说话?”孙御医与张御医交换了眼神,向毅国公伸手说道,。

    毅国公赶紧亲自引路,将两位御医并李忠引到外面的花厅,然后颤着声音问道:“两位御医,犬子到底得了什么病?”

    孙御医面色凝重的摇摇头道:“苏国公,世子脉相时有时无,此仍绝脉。”

    “什么……”毅国公一听此言顿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李忠离他最近,忙将毅国公抄起来送到椅上,孙御医立刻拿出金针连刺毅国公数处穴道,才将毅国公救醒过来。

    毅国公喉头咯噔响了一声,他缓缓张开眼睛,一看到离自己最近的孙御医,便一把抓住他的手,颤声叫道:“宇儿还有救,他还有救对么?”

    孙御医看到毅国公如此悲伤,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出于安慰病人亲属的本能,他扶着毅国公道:“国公爷先不要急,世子之脉虽然是绝脉,可也不是一点生机没有。”

    毅国公一听这话,立刻长长出了一口气,急促的追问道:“宇儿还有生机,怎么救,孙御医,要用什么药你只管开,那怕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治好宇儿。”

    孙御医道:“国公爷莫急,容下官等拟个方子,若世子能服下汤药,下官便能有三分把握。”

    毅国公忙叫道:“是是,快请开方子。”

    孙御医与张御医商量了许久,方才开出一个方子,命药僮回太医院取药,毅国公夫人亲自煎了药送到儿子床前。

    毅国公将儿子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毅国公夫人含着泪,一勺一勺的喂儿子吃药,虽说一勺药只有一小半儿喂着苏清宇的口,可他好歹算是能吃下些汤药。见此情形,毅国公夫人哭着叫道:“国公爷,宇儿还能吃药,他还有救……”

    毅国公也悲喜交加,含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孙张两位御医见苏清宇还能吃下药,便又开了一张方子,说定了明日再来诊脉后便告辞而去。自然毅国公亲自备了厚厚的诊金相谢,孙张两人也不推辞,收了诊金便与李忠一同回宫复命。

    因为毅国公一大早闯宫求救,皇上便将意欲在早朝发出的赐婚诏书压了下来。直到散朝之后李忠才引着孙张两位御医前来复旨。

    皇上沉声问道:“毅国公世子的病情如何?”

    孙张两位御医一齐摇头,孙御医道:“回皇上,苏世子中了奇毒,若无对症解药,只怕是不中用了。”

    皇上一听用毒,心头不由大惊,他立刻想到极擅长用毒用蛊的黑苗王。难道是走漏了风声,那黑苗王对苏清宇下毒?皇上本能的想到了这种可能。

    “苏世子中的是什么毒?”皇上紧紧追问。

    孙张两位御医并不知道苏清宇被内定为九驸马之事,两们还纳罕皇上如何对毅国公世子这样关心。他们两人一齐跪下道:“臣无能,查不出苏世子所中之毒。”

    皇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放在御书案上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一想到黑苗王竟有如此灵通的消息,他不禁汗毛倒竖,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皇上再没心思听孙张两位御医细说苏清宇的病情,他挥挥手道:“退下。”孙张两人见皇上没有斥责他们医道不精,都暗暗松了口气,赶紧退了下去。

    “皇上,老奴去请大公子进宫?”李忠察颜观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皇上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李忠便赶紧去寻慕容璧了。

    皇上一人独坐御书房中,越想越觉得毛骨竦然,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在暗处有双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越坐心中寒意越重,皇上再也坐不住了,他霍的站了起来,大步走出御书房,向养性斋走去。

    走到半道,皇上便遇上了带着几个宫女嬷嬷们的皇后。

    皇后一见皇上便急步上前请安,笑着说道:“臣妾正想去给皇上请安,不想在这里就遇上了。”

    皇上正心焦不耐烦着,对皇后自然没有好声气,他沉着脸不悦道:“请什么安!”

    皇后一愣,虽然她和皇上之间几乎已经没有了夫妻情份,可是在人前皇上总还算给足她面子,象现在这样直接斥责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在最初的一愣之后,尴尬与羞恼涌上了皇后的心头。

    极了解皇后性情的刘嬷嬷在皇后呛声之前偷偷拽了拽皇后的衣袖。皇后硬是压下心中的羞恼,强自转了笑脸微笑道:“皇上早朝辛苦,臣妾同玉儿一起为您做了些点心,这孩子如今是大了,说自己做的点心不好看,都不好意思跟着臣妾给您送过来呢。”

    皇上听皇后提起女儿,脸色略缓了几分道:“是么,玉儿能有这份心,可见是真的长大了,便到倚松堂尝尝玉儿的点心吧。”说罢,皇上调转方向往左边的倚松堂拐去。

    皇后看看不远处的养性斋,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入宫多年,却一次都没有进过养性斋,皇后不明白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去处,何是皇上如此忌讳,除了他和李忠竟再不许任何人进入。

    到了倚松堂,皇上随意尝了两口点心,说是皇后和慕容绣玉亲手做的,其实还不是御厨动手,皇后和慕容绣玉在一旁看着,略过了过手也就算是亲手做了。

    “皇上,不是说今儿早朝颁发赐婚诏书么?”皇后见皇上神色比方才好了些,便奉上香茶小心的问了起来,。

    不提赐婚诏书还好,一提赐婚之事,皇上立刻想到苏清宇一夜之间莫名中毒之事,他背生寒意,脸色也冷了下来。

    “苏清宇生了重病,你再重新挑一个人选。”皇上冷冷的说了一句。

    皇后大惊道:“竟有此事?皇上,这里会不会有古怪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她前头选中了苏清宇,苏清宇便立刻生了重病,这搁谁儿能不让人生疑啊?

    “有什么古怪,朕说重新选便重新选!”皇上心情极糟糕,也没心思和皇后细细解释什么,便没好气的吼了一句。

    事关宝贝女儿的终身,就算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皇后也不肯随便再选别的人,她立刻追问道:“皇上,可是玉儿已经答应下嫁苏清宇,这又换人选,您知道玉儿的性子,她……”

    皇上心里越发的烦躁,他怒道:“玉儿哪里你自己去说,朕还有事,没功夫听你罗嗦。”说着,皇上便迈步往外走去。

    皇后急了,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几步追上前抱住皇上的腿道:“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总要让臣妾弄清楚才好和玉儿说吧。”

    皇上极不耐烦的沉声道:“苏清宇突中奇毒,朕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你自己想去吧。”说罢,便拨腿抽身而去。

    皇后跪在地上半晌,慢慢的回过味儿来,一阵入骨的寒意激的她牙齿撞的咯咯直响。苏清宇中毒了,突然中毒,黑苗王极擅长用毒与蛊,皇后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白眼一番便晕倒在地上。

    且不提刘嬷嬷等人怎么救醒皇后,护送她回翊坤宫,单只说皇上进了养性斋,在这座小小的房子之中,皇上才略略松口气,萦绕心头的那阵寒意才略略消散了几分。

    李忠很快找到慕容璧,将他接入宫中,。皇上一见慕容璧便立刻问道:“阿璧,黑苗人已经进京了么?”

    慕容璧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据草民的线报,黑苗人并未入京,他们现在刚过镇南关。”

    皇上皱眉道:“朕说的不是黑苗使团,朕问的是可有黑苗人混入京城。”

    慕容璧淡淡一笑道:“皇上,草民可不是京城的守将。”

    皇上语塞,看着儿子那淡漠疏离的态度,皇上便觉得心口如同堵了块大石头一般,憋的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看着这对父子又要呛起来,李忠忙打圆场道:“大公子有所不知,昨夜毅国公府的世子突中奇毒,而他正是皇上选定的九驸马。”

    其实这话刚才李忠便已经告诉过慕容璧了,他此时再说一遍,就是为了给这父子俩人一个台阶,自然,主要还是给皇上搭个台阶。

    果然皇上缓了口气道:“阿璧,此事你尚不知,朕不怪你。”

    慕容璧只讥诮的勾勾嘴角道:“皇上果然高明啊,如此一招釜底抽薪,倒叫黑苗人无话可说了。都道九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果然不假。”

    慕容璧语气里的嘲讽让皇上有些下不来台,同样是自己的孩子,皇上对慕容璧不曾有过半点关心,有的只是利用,没完没了的利用。想到这一点,皇上也觉得老脸火辣辣的,有些无法面对慕容璧这个儿子。

    李忠没敢说话,他从慕容璧嘲讽的语气里听出了一股酸意,倒为皇上有点儿小小的窃喜。

    说完那番话,慕容璧也惊觉失言,便冷着脸道:“关于毅国公世子突中奇毒之事,草民会查一查。”

    皇上嗯了一声,张了张嘴欲说什么,到底没有说出来,。慕容璧也没去想他的父亲想说些什么,只微躬着身子说道:“皇上若无其他吩咐,草民告退。”

    皇上皱了皱眉,挥手让李忠出去,问慕容璧道:“皇后处可有什么动静?”

    慕容璧淡淡道:“昨日皇后答应九公主,下嫁苏清宇只是权宜之计,打发黑苗人之后,她必会想办法让陆书皓成为九驸马。”

    皇上一听此言大怒喝道:“竟有此事?”

    慕容璧平静的说道:“草民并无半句虚言。”

    皇上怒道:“皇后真真太放肆,竟敢做如此打算。”

    慕容璧又闲闲了说了一句:“皇后还打算派人暗害陆夫人,好帮九公主达成心愿。”

    皇上一拍桌子怒道:“朕绝不容她如此胡做非为。”

    慕容璧也不说话,只站在一旁看着。皇上深吸一口气道:“阿璧,你给朕盯紧了皇后,一有异动速速报与朕。”

    慕容璧微微躬身应了,见皇上再无他言,便淡淡道:“草民告退。”

    皇上无力的挥了挥手,让慕容璧退了下去。

    李忠将慕容璧送入密道后来到皇上的身边,皇上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李忠,朕身边只有你这一个可信之人,阿璧有异心了。”

    李忠惊的魂飞天外,慌忙说道:“不会的不会的,皇上,大公子面上虽然冷,可心里却是忠于您的。”

    皇上无力的摇了摇头道:“李忠,都道是知子莫若父,阿璧是朕的儿子,朕心里清楚。你速速去暗查阿璧与陆沈氏的关系,这事,决没那么简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