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心第二天早上去公司上班的时候,谢小北还趴在床上睡得很死——昨晚他高兴,约了一帮人喝酒,结果,完全颠覆了以往,喝得烂醉如泥。简心照顾了他一晚,根本不得清静,一会儿听他叫一声老婆,一会儿又是一阵傻笑。
她断定,这人是真的傻了。
不过,他也只有在不清醒的时候才会这样,平时,什么时候不是毫无表情的一张脸让人嫌弃?
到了公司,简心打了卡之后跟同事们问了好,正好遇见谢显渝从电梯里出来。他跟简心点了下头,微微的笑了下,这就去了陈经理办公室。
昨晚他没喝多少,早早的就跟他那女朋友离了场,不知道去哪儿厮/混了。
这人在公司的时候当着人,绝对不像私下里那么吊儿郎当,特爱摆谱。简心已经在心里把他归结为装酷,耍帅——跟谢小北是同类。
中午跟同事去外面吃饭,小A惊讶的发现简心手上那枚一看就很贵重的钻石戒指。她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拉着简心戴戒指那只手,问她,“简心,这是你男朋友送给你的?”
简心大方的承认,“我结婚了。”
小B说,“我就说他对你那么好,嫁给他是应该的。”
小A连连点头。她们俩像是比简心还高兴。
简心缩回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不是他。”
这话一说,旁边的两人面面相觑,末了,小A问简心,“那……是不是那次送你回家那帅哥?高高的瘦瘦的,不怎么爱笑那个?”
简心抿着嘴笑,“你们也看出来了,他不爱笑。”
“真是他啊……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怎么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比周律师……更像你男朋友。”
“周律师是个好人,是我,没有那个福气。”
一说起周志恒,简心心里就莫名难过。在她最失意的时候,在她过得最辛苦的时候,是这个不顾一切、不计回报对她好的男人在她身边陪着她,照顾她。她也不想辜负他,可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
他一定是失望的吧……
下班之后要去公寓搬东西。她行李向来不多,半个小时就能收拾完了,起先谢小北打电话来的时候她想让他别来,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可他就是要来。
简心不过是想着他昨天晚上喝多了酒该在家里好好休息,哪知道他却说,“怕给人看见你老公啊?”
她索性由着他。关心你还不知足,真讨厌。
三个人从电梯里出来,谢小北的车子已经停在大厦门口了。
那俩女孩儿都看见了车上那个戴着墨镜一脸淡淡的望着她们这个方向的男人。在这夏日充足的阳光里,她们将他的样子看得清清楚楚,虽说被墨镜遮住了小半张脸,可光看那随意的将手臂放在车窗上、慵懒的朝着简心挥了一下手的动作,就足够让她们犯花痴。
谢小北呆在车里不动,看着简心跟那两个女孩子一起朝这边走来。待她们走到车门口,简心说,“我们几个住一起的,顺便捎她们回去。”
谢小北只看着简心,点了下头。
又来了,你的眼睛能不能偶尔也对别人聚聚焦?不会死人的。
简心心里腹诽着,已经开了门上车,谢小北侧过脸想对她笑笑,她眼睛看着前面,不予理会。
他有一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感到委屈。
小A小B上了车后座,从公司到公寓的路上一直安安静静的,完全不是话唠的作风。
跟帅哥在一起,压力大,紧张。
谢小北不知道一到了简心的房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就被骂了——他本来打算进门之后趁着没人好好抱抱她,谁知不仅没让抱,还被一把推开。简心皱着眉说,“你走开。”
“怎么了,又给我脸色看,我没做错事吧。”他感到很莫名。
简心说,“你那面瘫的表情能不能改改,见了人给个笑脸好不好?不然以后人家老说简心老公怎么样怎么样,一点不随和。”
他拧着眉摸了摸下巴,这个事情……他不是故意的,就是没那个意识要对视线以外的人表现出热情的样子来。
“算了,你这老油条我对你也不抱希望。”简心叹口气,挥了下手转身去收拾东西。
谢小北在原地站了站,过去帮她。
他说等下要回家吃饭,父亲今天也有回家。
简心说好。
他还说,已经把结婚的事情告诉妈妈了。简心扭头看他,笑道,“是不是现在家里每个人都比咱们俩还高兴呐?”
谢小北挑了下眉,“那可不是嘛。”
收拾好了东西之后,简心拿扫把把屋子扫干净,谢小北把她的箱子先拖到了客厅。正好见了小A从房里出来,他弯了唇对她笑笑——
小A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临走时,小A小B送他俩到门口,在简心转身的时候,破天荒的听见谢小北说了句,“谢谢你们。”非常非常礼貌的声音。
她怔住,赶紧扭头去看他,接着,又听他说,“等以后有机会,请你们吃饭。”
不!可
!思!议!
……
温婉手里拿着西瓜,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你还是把结婚证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不然都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好事——感觉是假的。”
闻言,所有人都笑了。陈鸥挽着婆婆的手臂,笑道,“妈,你看他俩这不好好儿的在你面前坐着,能像假的?”
这倒搞得简心不好意思了。她从谢小北手里结果纸巾擦了擦刚吃了西瓜的嘴,对温婉说,“阿姨,没骗您,是真的。”
“还叫阿姨啊!”温婉睨着她,撅着嘴不乐意了。
一阵哄笑之后,简心羞涩的躲在谢小北身后,弱弱的叫了一声,“妈妈。”
“我呢?”谢长乐难得的起了哄,起了要逗逗小北媳妇儿的心。
简心从谢小北身后探出个脑袋来,“爸爸。”叫完之后立马把脸闷在了谢小北的肩膀上,那脸啊,红得见不得人。
“叫得可真甜,偷偷练习了好多次的吧。”陈鸥嘻嘻的,看着简心那害臊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
谢小北见老婆抬不起头来,他唇角泛着宠溺的弧度,见他们都在笑她,忍不住开了口,“别这样了,她脸皮薄。”
谢长乐好久不曾这样开心过,之前还在想着,在他退休前是不是有机会升个级什么的,这下看来是有希望了。原本指望着小南先弄个孩子出来,不过现在小北结了婚,看那样子,铁定是比他现做父亲的。
他喝了口茶,笑着问小北,“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
“还得跟上头打报告申请婚假,加上筹备,少说也得一个多月去了。”小北对父亲说。
谢长乐点点头。陈鸥一直坐在那儿手撑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这不就快到七夕了嘛,要不就那天吧。而且那几天,小南也会回国一趟。”
闻言,温婉想了想,她说,“我得看看黄历去。”说着就起身往楼上走,走了几步又转头笑嘻嘻的对大家说,“不管小北哪天结婚,他哥都总得要回来的嘛。”
待母亲上了楼去,谢小北看了看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简心,稍稍靠过去了一些,问她,“是不是累了?”
“你还说呢,都怪你昨晚喝那么多酒,折腾死人了。”简心皱了下鼻子,扯他的衣领。
小北笑着把脸贴过去,小声说,“我道歉,下次也给你折腾一回。”简心那笑脸儿别提有多甜了。
声旁有人咳嗽了两声,异口同声的,“注意场合。”
吃饭的时候温婉在抱怨,不知道小西这死丫头最近在忙着干嘛,好几天的不回家一次。以为她工作忙,打过去关心一下她,居然还特不耐烦的说不了几句就挂了——她叹气,真不知道生女儿是为了干嘛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没好气的看着谢长乐,“你倒是容易,生不生就一句话的事——可害死我了。”
三个年轻人闷头吃饭,暗自发笑。
妈,您不要在饭桌上说这个好不好,一会儿回屋跟爸爸慢慢说也成。我们知道我们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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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少更点,肠胃炎,坐久了小腹抽着疼。
我先去趟了啊,大家稍安勿躁,等这几天过去了,咱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