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曼也有些伤心道:“沒想到,皇后姨母会连我也设计在内,那日若不是你懂得医救落水之人,只怕云曼会命丧黄泉!”
纳兰冰冷冷一笑,亲自备了些她前些日子晾的地瓜干,放在云曼身侧的小桌前,“皇家之人大多无情。
若是牺牲一些人可以帮助大皇子夺得储君之位,我想皇后根本不会在意这几条人命。”
云曼知道纳兰冰说的都是实话,她虽然单纯,但是极为聪慧,纳兰冰稍稍提点,她便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云曼的心凉凉的,“这个道理我懂,只是,只是沒想到皇后姨母会对我动手罢了。”
“说起來,倒是我连累了你,皇后知道你们交情颇深,若你落了水,我定会下水相救,才会这样做的。”
云曼听了纳兰冰的解释,赞同的点了点,随后又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若不是因为你我交情颇深,你也不会对姨母毫无防备,说到底,还是因为我。
对了,今日冰儿唤我來,一定不仅仅是因为想要将一切原由告诉我那么简单吧?是不是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你是我的朋友,有些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所以才唤你过來,另外,我确实有事需要你帮忙,我想你带我进宫,有些话,我想与皇后娘娘说清楚,我不想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纳兰冰一边咬着地瓜干,一边对云曼说道。
云曼了然,以纳兰冰的身份,想要主动入宫晋见,必须得有皇族人员陪同。
云曼有些内疚的看着纳兰冰,从她们相识以來,她就极喜欢纳兰冰爽朗而又内敛的个性,尤其她不但医术高明,还才情横溢,平日里她们一见面,她便有无数的话想要对她说,是她真心相待的手交帕,结果却因为信赖她,而被她的姨母所设计。
于是忙道:“这个简单,我身上有随意出入宫的令牌,可直接带你入宫,只是,你一个人去找皇后姨母,会不会,会不会有危险?或是不妥?”
纳兰冰呵呵一笑,“你安心好了。我是去与皇后谈心的,又不是去找她打架的,怎么会有危险与不妥呢?既然皇后想将我送给她的儿子,定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所以,她轻易不会对我怎样的。”
云曼听了纳兰冰这般说,才放下心來,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说道:“那我就放心了。只是你这地瓜干真好吃,可不可以让我再吃一会儿,咱们再进宫啊。”
云曼与纳兰冰一样好吃,是个标准的吃货,估计这也是她们能成为朋友的其中一个原因,纳兰冰失笑道:“你好歹也是皇家郡主,能不能别每次都为了吃而毫无原则。你喜欢,我就让竹静多包些送你,若是还不够,让竹静再给你做一些便是。”
云曼一听忙起身,将纳兰冰抱住,“冰儿,还是你最了解我,有得吃,有得拿,本郡主才最开心。好吧,那咱们走吧,我可以在马车上继续吃。”
“听说昨日太后已经将你指给了司徒大将军的堂弟,你总算得偿所愿了,婚期定在了明年,你怎么还只知道吃,就不怕大婚时太胖,穿不下嫁衣吗?”纳兰冰忍不住的打趣她道。
云曼脸一红,面若桃花,可爱得紧,她松开纳兰冰,一跺脚,便向门外跑去,在门口转身对着纳兰冰道:“你这丫头,当真口无遮拦的,羞死人了,我去外面的马车上等你。”
就在纳兰冰刚要感慨,这云曼居然因为害羞而忘了吃这件事的时候,只听她又道:“记得多备些地瓜干。”
纳兰冰一笑,自语道:“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
今日的天气,也是格外的晴朗,就连天都格外的蓝。
纳兰冰与云曼來到北凤宫时,皇后正与贤妃娘娘一同在水榭饮茶。
“云曼见过皇后娘娘,见过贤妃娘娘!”
“永安见过皇后娘娘,见过贤妃娘娘!”
皇后见到纳兰冰,神色淡定,轻轻一笑,又如往常一样气度淡然,温和慈爱道:“快平身吧!”
來的路上,纳兰冰已经告诉过云曼,在皇后面前一定不能表现出她已经知道皇后设计她之事,更不可表现得有任何与以往不同,这件事,她一定要将它当作地瓜干,吃到肚子里,再也不能提起。否则,极有可能会破坏皇后与她母亲的之间的感情,更可能会影响到朝堂之上的格局。云曼也知道这事牵连较大,所以思虑了许多后,便答应了纳兰冰。
所以,见到皇后后,云曼极力保持着与以往一样的笑容。
贤妃娘娘不但长相柔美,说话也是轻轻柔柔的,她用帕子轻拭了拭唇,然后道:“云曼当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听闻昨日太后已为你与司徒严谨定了婚,本宫还未來得及恭喜你!
这司徒家一门将军,司徒严谨无论是样貌,还是军功均不逊色于司徒严尊,倒是配得上咱们的云曼。”
云曼心里也心仪司徒严谨许久,可是身为皇家郡主,她的婚姻便是她的父王与母妃也沒有权力做主。原本她只敢将这份感情埋在心里,谁也不敢告诉,只是后來偶然一次与纳兰冰对饮喝醉后,说漏了嘴,才敢将这份感情告诉她。纳兰冰还曾为她出了主意,想要助得嫁给严谨,可是她还是太过传统,一直未敢踏出这一步。沒想到昨日太后居然会为他俩赐婚,这块天下突然掉下來的幸福馅饼,将她砸得晕晕的,到时候还沒完全清醒。
这个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她还不知道,太后之所以会为她与严谨赐婚,可是纳兰冰联合司徒严尊合力为之的结果,不过纳兰冰对待朋友,从來不要求其回报,所以也沒有将其中的缘由告诉给她。
云曼听了贤妃的话,马上便露出了小女儿的娇羞,不好意思的退到了一旁。
皇后笑了笑,“这丫头,倒是脸皮子薄!”随后看向纳兰冰,明知故问道:“听闻昨日永安得了风寒,先行离了宫,今日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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