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我看不见。”白苏趴在床榻上,一双仍是不安分地轻轻拍打着床栏,她清楚地意识到她是真的突然就看不见了。
不过,她倒也没觉得是件多可怕的事情,她还有一个灵敏如狗的鼻子,至少还能吃珍馐美食。
沉香一眼瞥见了白苏迸裂开来的伤口,墨绿的药膏下似乎还有一点红色的药粉。
他凑近了伤口,仔细瞧了瞧,眉头微蹙,“白苏,除了药泥伤口上还涂了什么?”
白苏双手枕着头,细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开口道:“是慕容泓!他似乎在我背上洒了这瓶子里的东西。”
白苏伸手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刚才慕容泓放在大引枕边的小瓷瓶,紧紧抓在手里递了出去。
她不知道沉香到底在什么方位,只是隐约感觉到在她身旁,离得不远。
白苏伸出去的手被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沉香掌心透着一丝微凉。
从白苏手里接过瓶子,他拿到鼻子前微微闻了闻:“像是凝血散,不过,掺杂了一丝紫色曼陀罗的淡香。”
紫色曼陀罗的花露接触血液之后,会令接触者失明。可能是暂时,也可能是永远。
“紫色曼陀罗?”白苏脑中闪过关于这种花的全部信息,她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暗暗庆幸:她的失明应该是暂时的。
她的防狼香水喷雾中就加入了这种花的萃取物。
“那这几天我的吃饭问题怎么办?总不能用手胡乱抓来吃吧?”白苏不满地嘟着朱唇,丝毫看不见眉毛拧作一团的沉香。
“白苏,你、你真是个吃货!”沉香没好气地冒出一句,他在替她担心她的双目。
而她倒好,先想到了吃!他还真是杞人忧天。
“白苏,你怎么样?”慕容泓见沉香人影一闪,进了里屋,似乎觉察到了有什么情况。
果然,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砰——
“疼…疼…”白苏听见慕容泓的声音,习惯性地转过头想瞪他两眼,再骂他两句。
不曾想,她还没开骂就先把她的头给撞得鼓了个包。
“靠之!慕容泓,以后你离我远点!有多远滚多远!我可没三头六臂给你撞!”白苏揉着额头的包,撞得还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