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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主!”
沉香一声低吼,伸手急忙扶住了身子倒下去的慕容皓。
慕容皓剧烈地咳了起来,暗红色的血咳了沉香满手都是。他的眼眸渐渐清明起来,脸色也渐渐红润,眉宇间那股死气褪去。
“白苏?”
眼角的余光看到白色的裙衫,一缕淡淡的迷迭香沁入。慕容皓侧目看向一旁的女子,倾城的姿色,美得令人无法不心醉。
“皇上,您认错人了。”
称慕容皓一声皇上,不过是嘲讽。白苏福了福身,一转身,便踏出了未央宫。
她不想待在哪儿片刻,不想心伤的泪珠落下被沉香看见。
“杀!”
慕容皓冷眸一瞥沉香,口中吐出一个字。
“那条链子,毁了吧。”
沉香转身出门,慕容皓的话音在身后响起。薄唇冷笑,沉香心头一沉,慕容皓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血。
“东主,这任务您另请吧,沉香不做。”
扔下一句不做,沉香追上了白苏,许久未见,变了容颜却变不了脾性。
慕容皓对着沉香的背影轻叹了口气,沉香还是那拗脾气。如此看来,对于白苏这颗软钉子只能智取不能强攻了。
“白苏……”
一把拽住白苏纤纤手腕,沉香湛蓝的眼眸温柔似一汪秋水。
白苏脚步一滞,并不转身,抬起手背飞快拭去眼角的泪水,“你……欠拧是不是?!”
话音未落,白苏转身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伸出两根削葱指就去拧沉香而耳朵。
“我……”
没等沉香说完,一只红色的果子塞入他的口中,恰好让他一时语塞。
“解释就是掩饰!”
美眸圆瞪,白苏反手抓着沉香就往宫外走,刚才明明很生气,可是看到沉香温柔的眼眸那一肚子的气便消了。
人善被人欺,仙善被狐欺啊!
皇宫门口,一团红云缓缓从天际飘了下来,阵阵狂风将白苏那单薄的小身板差点儿刮跑了。白苏揉了揉眼,从指缝中朦胧的看到一只巨大的朱雀载着一辆豪华马车从天而降。
沉香抱紧白苏倒退到一边,心中一怔,朱雀那厮怎么来得这么快?不是明天吗?
砰的一声,马车门被重重从里面一脚踹开,一袭白袍的男子浓眉紧锁,黑着一张脸。朱雀化成少年模样,扶额看着被踹飞出去的车门,喟叹着慕容泓的暴力。
“白苏!你没事吧?”
慕容泓目光炯炯,锁定在白苏身上,瞥了眼沉香,眉头皱的更深了。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他的女人,还强行熊抱着他的女人,果然够胆!
“小白,咬他!”
白苏双目灼灼地盯着朱雀,就是那小屁孩儿把她给卖了,害她差点儿死于慕容皓的魔爪之下!
沉香一愣,想也不想张口朝慕容泓扑了过去。
白苏急得直跺脚,指着慕容泓身后的朱雀,“咬那只红毛的鸟啊!把它的毛拔了,让它裸-奔!”
裸-奔……
慕容泓、沉香、朱雀三人全部呆立在原地,脸上神情有些怪异。
尹慕伦刚探出了个脑袋,便听到个“裸-奔”二字,擦了下唇角的口水,**地盯着白苏,问道:“谁要裸?”
如此无厘头的问题,让白苏几乎抓狂,爆粗口道:“你-妹-啊!”
白苏没有见过尹慕伦的妹妹尹慕雪,亦整日宅在同心客栈内,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睡她的觉啃她的鸡腿,更不曾知晓尹慕伦有一妹尹慕雪。
“皇妹,你……裸-了吗?”
尹慕伦偏着头望着马车中面如菜色的尹慕雪,明明穿得衣衫得体。
“皇、兄,该进宫了。”
隐忍着胸中的怒气,尹慕雪一字一字地催促着尹慕伦进宫。她才不想因这粗鄙女子便颠覆了她的玉女形象,她忍了。
尹慕伦哦了一声,红色流苏华盖的马车便从白苏眼前经过,朱雀飞快跳上马车,一起消失在宫门口。
“白苏……”
慕容泓伸手去拉白苏的手腕,却猛地被她打了一记手背。
“狼、狈、为、奸!沉香,我们走!”
白苏不知慕容泓所谓的宏图大业,所谓的江山抱负,她只是个女子,她要的便只有平平淡淡的真。
她高昂着头,狠狠拽着沉香从慕容泓眼皮底下走了过去。
慕容泓望着白苏走远的背影,嘴角一丝苦笑,日后她终会明了的。
未央宫内,李公公命小公公小宫女打扫得纤尘不染,慕容皓身子好了许多,斜倚在龙榻上,望着尹慕伦一行人,最终目光停留在慕容泓身上。
慕容泓也来了?看来,这次东莱国可是下了不小的一番心思。
慕容皓的眼光扫过慕容泓,又扫过尹慕伦,最后又瞥了眼尹慕雪。随后,便吩咐侍卫带尹慕伦一行人去驿馆休息。
驿馆门口,尹慕伦与上官帛擦身而过,上官帛寒暄数句便带着玄武一行出了门。
慕容泓出了皇宫并未直接去驿馆,而是改道去了花好月圆,或许能从那里打听点白苏的去向。
花好月圆门口,兰姬一袭红裙,娇媚的话音透着一丝冷,“怎么是你?”
“沉香呢?”
慕容泓站在花好月圆门口,向里窥视,午后的楼内人有些冷清,楼内情况一览无余。似乎,他并未瞧见白苏的人影,连沉香也未看见,这孤男寡女会去哪儿呢?
“相府。”
斜倚着门栏,兰姬慵懒的丹凤眼勾人地瞥了眼慕容泓,轻轻一挥手中的红丝帕,便把他打发了。
翻身上马,慕容泓策马扬鞭,朝着相府疾驰而去。
吁——
慕容泓站在相府门口,莫名的有些紧张,许久未见南宫澈了,也不知他过得怎样。
那日他在落雷地带把他们留下,不知南宫澈心中是否怨恨。
他不知,有太多不知了,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他对南宫澈的信任并未减少分毫。
慕容泓刚准备抬手叩门,朱门吱呀一声便开了,开门的正是南宫澈,四目相对,说不出的情愫涌上两人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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