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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这女眷……”
大帐一侧站着的玄袍武将司徒俊文拱了拱手,看着白苏的神情有些复杂。
他自是不知慕容泓与白苏的关系,何况,这朱雀一头红发看来也颇为怪异。
“司徒将军,见谅。这几位皆是凤生好友,往日曾随我出生入死,交情颇深。”
慕容泓凑近司徒俊文的耳边,眼眸瞥向白苏,轻声道:“那女子叫白苏,曾经炸平芙蓉殿那个。”
如此一说,司徒俊文的神色豁然开朗,朗声大笑道:“各位英雄女侠,司徒有眼不识泰山。”
你那是狗眼!白苏把头扭向一边,却白忆慕肉乎乎的小手正扯着她的裙衫。待她蹲下身,一个清脆的童音低声道:“狗眼看人低!”
语毕,白忆慕小手指了指司徒俊文,一张粉嘟嘟的小脸笑得烂漫无邪。
白苏抿唇,但笑不语,搂着怀中的白忆慕,愈发觉得这孩子的毒舌简直是与慕容泓无二。
清咳两声,慕容泓显然拉长耳朵亦听到了白忆慕的言语,将手中信封递给司徒俊文,道:“今晚好生休息,明日拔营后退十里地。”
“是!司徒告退!”
心中虽有疑惑,但是,司徒俊文并未多问,拱手退了出去。
“你们先回去歇息吧,沉香留下。”
慕容泓沉稳的话音中多了几分干练,隔了面具,他的凤眸扫过白苏面颊,倒是多了分脉脉的温情。
“爹地……”
白忆慕小手揪着慕容泓玄色长袍,睁大的双眸有一丝不舍。
慕容泓蹲下身,长臂一捞,将白忆慕环在臂弯中,亲昵地蹭了下他的小脑袋,道:“若是在外人面前,只能喊叔叔,知道了吗?”
白忆慕用力的点了点头,伸出白嫩的小手手指,嗲声道:“拉钩钩。”
大手有些粗糙的勾上柔嫩的小手,慕容泓一瞬心里隐隐作疼,他暗暗发誓,日后定要倾囊对白苏母子。
顷刻,大帐中只剩沉香与慕容泓二人。
“慕容,留我何事?”
见慕容泓在一张羊皮纸上描绘的军事地图圈圈点点,沉香好奇地凑近。
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口袋装山谷,慕容泓道:“明日,绞杀慕容皓的军队。”
沉香点了点头,很快明白慕容泓的心思,道:“我去引他们进去。”
薄唇微抿,慕容泓点了点头,感叹道:“数年未见,咱们见新仇旧恨一并消了吧。”
沉香微微有些惊讶,眼眸看着慕容泓。隔了面具,沉香猜不透慕容泓的心思,只愈发觉得慕容泓像极了一枚白璧,世俗岁月的蹉跎都掩盖不住他身上耀眼的光华。
慕容泓一宿未眠,只偶尔打了个盹。到了清晨,他眸子里布满了血丝,今日一战非同小可,成败在此一举。
天际的灰色尚未退去,慕容泓掀起大帐帘幕,起身催促大军纷纷后撤,一时上百万的军队行军,扬起的尘土飘散到南国境内,惊动了同样一宿未合眼的慕容皓。
“什么?撤退?!”
狠狠拍了下身前的红木案几,慕容皓眼眸中掩不住的狂喜与疑惑,心中的石头悬得更高了。
“恐怕与凤府失火有关吧?”
司马璟恭敬地站在堂下,小国字脸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
如此说来,西凉军是失了靠山吗?慕容皓转念一想,倒也觉得合理。
“皇上何不乘胜追击,让西凉国再无还手之力?”
司马璟的一字一句都深得慕容皓的心中所想,抬眸对上慕容皓的眸子,司马璟唇角一丝浅笑。
凤生的底细前些日子沉香飞鸽传书告知了他,却并不想慕容皓知道,从中,司马璟猜出了几分慕容泓的计划。
“司马爱卿的想法深得朕心。整顿全军,追击西凉败军!一举击败他们!”
在司马璟的旁敲侧击下,慕容皓不免动了心,败了西凉国大军,那东莱国便指日可待了。
他的野心瞬间熊熊燃了起来,最后吞没的却是他自己。
片刻,南国百万军队越过两国边境线,朝着西凉**队退去的地方追了上去。
司马璟一马当先,身先士卒。隔得还很远,他便看到了沉香的白袍,猎猎地翻飞,翩然傲世。
“沉香!站住!”
司马璟猛地策马赶上沉香,大喊了一声,汗珠挂满了他古铜色的面颊。
沉香回首,竟未看见慕容皓的身影,心下有些一愣。他勒马驻足,调转马头,朝着南国大军中逆向冲了过去。
“你疯了!”司马璟急急勒马,却已经来不及,那一道白色身影没入银色盔甲。
长戟、长矛、大刀、长剑,数百万士兵手中握着的、腰间佩戴着的兵器,纷纷举起朝那一泓白色刺了过去。
沉香又岂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事已至此,他掌心显出一串串连绵的蓝色梵文符咒,一圈圈包围在他周围,不断扩大再扩大。砍向蓝色光晕的刀剑瞬间化成粉末,消散在空中。
沉香并无意伤害无辜的士兵,只是不断避开攻击,一路长驱直闯过了百万的大军。军队之后,慕容皓骑在一匹马鬃黑亮的马匹身上,危险地半眯着一双桃花眼。沉香刚才闹出的巨大动静他全看在眼里,慕容皓没有料到沉香在关键时刻倒戈了。
“怎么?这就等不及了?”
朦胧的白雾尚未散去,慕容皓的眼眸前蒙了一层淡淡的白色,袖中紧握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能瞬间插入他人的胸膛。
“东主,杀了我,你得不到半点儿好处!”
沉香依旧冷言冷语,湛蓝的眸子里看不到半分胆怯,冰冷绝决的让慕容皓几乎抓狂。
数百万南国大军依旧在司马璟带领下前行,丝毫不放松对西凉**队的追击,任谁都是想战场杀敌邀功请赏的。
见慕容皓眸子里腾起的杀气,沉香忽然啪啪猛地挥起马鞭,策马朝着计划好的山谷飞奔而去,慕容皓看着沉香离去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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