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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怎样了?”
“歌妓死了,那名先锋受了重伤,刀口很深,不过太医说危不及生命。”
“恩,剩下的事你去处理吧…不过,这件事不要让她知道。”
“恩,弟弟明白。”
这时,皇甫少锦走到帐外,“皇兄,有急件。”
皇甫少卿与皇甫少逸走出帐来,看着他的神色,“什么急事?”
“弟弟知道是谁对嫂嫂下蛊了。”
“谁!”皇甫少卿语言激动,如果让他知道是谁,他会亲自手刃那人。
皇甫少锦将信拿出,上面是一条红色鲛龙状的红封泥,南凉王室的标志——红色鲛龙。
皇甫少卿看完信后,果然勃然大怒,如皇甫少锦所想的一样,“皇兄,钟离珏是想利用嫂嫂威胁你。”
想到这些日子单依缘所经受的痛苦,皇甫少卿震怒着将面前的矮几踢倒,皇甫少锦和少逸也被吓得退了几步,可在怎么震怒在平息后还是在为床上那人殚心竭虑,哎声一叹,道:“朕见他。”
独个回到帐中,看着已熟睡的人,坐到她身边,看着那张苍白如鬼魅的脸,轻轻抚上去,“缘儿…”他唤着,不知她能否听到。
沉静的夜色下,一双冰冷的双手回握住他的,“少卿,不如…你替我解脱了吧。”
她真的好难受,生不如死。
原来这就是生不如死,什么都不受控制,每天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像是在被毒虫啃咬,“我好难受,你杀了我吧。”她眼中盈着泪光,戚哀的看着他,“少卿。”
“不许说胡话!”他厉声喝住她的话。
她没有说胡话,甚至不是生病后的糊涂话,是真的,她现在清醒无比。——
“我怎么能放开你?”他坐在榻边怔怔反问,她睁着无神的眸眼看着他,“放都不能放开。你要我杀你?”他突然将她的手握按在自己心上,“不如你先杀了我。”
她埋头进被窝中哀哀的哭泣起来,“我是不是杀人了。”是不是都是些无辜的人。
皇甫少卿手摸上去,果然被中湿润一片,好一会儿他道:“军营本不能带歌妓入营,就算他们不死在你刀下,也是要被军法处置的。”他说得掷地有声,
“我以前身体也不是很好,老家伙就弄好多药给我补身体,可是我知道我从小只是些小毛病,不像现在这样。”她的眼中露出恐惧,“这次我真的会死,对不起…以前我还装死骗过人。”她骗过皇甫少恒,是不是遭报应了,越是这样她越往坏处想去,“老天爷现在一定在惩罚我了,罚我抛夫弃子,罚我种了那么多恶果……”
皇甫少卿越听越焦心,急急将她搂进怀中,安抚着:“什么都冲着我来,报应也好,恶果也好,都冲我来!”
后来,他将单依缘哄睡后又出了帐,去了议事帐中。非常文学
那里皇甫少逸,少锦两人还整夜等着他。
——
——
“那钟离珏那是要如何?”
“他要与我们修订永不侵犯边境条约,而且要我们立刻退兵,归还南山金矿。”皇甫少逸觉得这样的要求换做是他,他接受不来,可皇甫少卿却只皱起眉后思度了一会儿,就道:“答应他…也告诉他,朕答应他的所有要求,不过,两天之内就要他将解药送来。”
“皇兄,这样不行!”皇甫少锦立刻反驳,“大军早已整戈待发,现在退兵,你让数万将士怎么想!”
少逸看着他们,这次他决定站在少锦这边:“皇兄,少锦说得对,大军一动,一天之内攻克南宁城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不怕钟离珏不交出解药。”
皇甫少卿摇头,一脸的凝重疲惫,“不行,我不能冒一点险。”
——
——
看着沉沉睡着的她,那般美好,想她前世该是一株灵花。
“单依缘,我大概没告诉过你,从第一眼见到你起,我就想要你。”他的声音很轻,有些空却有些很多感情掺杂在里面,他的手轻轻的放在她额头,继续道:“当你送我出森林之时,我想把抢上马,带回北凉。”
他说得恣意潇洒,语气却带上浓重的悲沉,“可是有些东西我不想去破坏。”那时的她太过美好,就像是灵峰上的仙子,不可亵渎一样。
“直到你被少恒带到了宫中,我发现我竟然每天都在想你,后来,你问我为什么不理你,我装冷漠,其实我是想你先理我。”
他说着,竟笑了起来,“可是那时候我觉得你比较喜欢少恒。”
“那时候我一直当少恒是哥哥。”她幽幽的声音从榻边传来,“他对我很好。”
“听到了多少?”他有些不好意思。
“从你开始就听到了。”
“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少卿我也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他脱了外袍上榻,从身后将她抱进怀中,“告诉我。”
“我从第一眼看见你一直到救回你,我也喜欢你。”她抓紧那双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她笑笑,带着苍白的娇羞,“你是我除老家伙外见到的第一个男人。”
“恩?…”他动动自己枕在她脖子下的手膀,示意自己在听,让她继续说下去:“所以喜欢我,如果是另一个男人被你救了,你是不是也会喜欢其他人。”
“不知道咯…”
帐内仅有微微月光照亮,“为什么不知道?”他饿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沉,呼吸匀称,单依缘却依然没有声音,等到他的呼吸轻浅起来才将覆在两人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上,盖住他,“睡吧。”当她神志清醒时,她是知道身后男人是有多累的。
——
云舒风轻,这是单依缘病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出帐,吃了拾儿开的药后,她觉得自己好了许多,“小公主现在在哪里?”
她问身后跟着的香云,香云将毛披肩给她披上,回道:“应该在帐中,要奴婢去将小公主带来吗?”
她本能的用手去摸自己的脸,今天早上起床后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脸色似乎比起以前好了些,应该不会吓着她了吧,“这里风景挺不错的,不如…”
“不如奴婢将午饭一并带来这里,让娘娘跟小公主就在这吃午膳。”香云最是了解她的想法,单依缘微笑点头,还吩咐道:“做些那孩子喜欢吃的来。”
“是,奴婢这就去办。”
——
山间小亭,野兰开在水涧苔鲜间,伴着小雪,这景色别是一番清雅冰冷的。
“嫂嫂。”
“小六?”
皇甫少锦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小亭外,身后还有皇甫少逸,“你们两都来了。”
是来看她的吗?可是看脸上的的凝重又不像是,“有事?”
“小六有事跟嫂嫂说。”
“进来。”单依缘静雅的笑着,对他招手,“说吧。”
可当皇甫少锦一进亭便跪在了她面前,身后的皇甫少逸也是一脸难色说他,“别说了,让皇兄知道了,不想活了是吧。”
皇甫少锦还是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字是很清晰的说出来的:“臣弟望嫂嫂能先回江夏。”
要她回去?为什么?
“小六,你在说什么。”
“臣弟觉得嫂嫂在军营中已经严重影响到军中决策。”
她影响了军中决策,这帽子扣得真大,“小六!我怎么就影响军中决策了?”她要问明白。
皇甫少锦是不怕死的继续往下说,“因为嫂嫂的病,南凉得寸进尺竟要我们归还他们,我们所占领的城池,千古以来就没有这个道理。”
“小六你太看得起我了。”单依缘一声苦笑。
“嫂嫂有没有本事,小六不知道,可是我只知道因为嫂嫂,皇兄已经决定接受钟离珏开出的一切条件来换你的解药。”皇甫少锦干脆一口气说完,“皇兄这是在拿大凉的江山玩笑,别人都在说皇兄现在的昏庸。”
“小六,这不是在玩笑。”她不许任何人说他,“他也不是昏君。”
皇甫少锦沉默,少逸上前将他拉起,对她说:“嫂嫂,你好好养身子,今个儿就当少锦说的是胡话。”单依缘低眸抬起,看着他们两,淡笑道:“你们先去吧。”
“是,臣弟先告退下去。”
皇甫少逸与少锦拖拖拉拉走至亭外不远,嘉宝迎面而来,表情恨恨的,走至他们面前,小脚一跺,一人一脚踩在他们的脚背上,“坏蛋!”
——
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
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
山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
“今天是怎么了?”
一桌的好菜,还有酒,她还特意换上了一件鲜艳的粉红色长裙,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的丝带,月色光更显轻盈,他将她环进怀中,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轻声细语,他们之间好象也有很久没有这般浓情蜜意了,“还备了酒。”
“没什么…从我生病起,我们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她拉起他的手,引他坐在自己身边,眼中光华复在,“吃吧。”
她夹了一些菜去他碗中,皇甫少卿只盯着碗中片刻就抬眸看她,“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她淡淡笑着,可是他也觉出些不对,放下筷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从来她就一直这样,只要有事就会这样温柔的对他,让他无法拒绝。
“少卿,我想回江夏。”单依缘抬眼就望进他那双深邃的黑瞳中。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为什么突然要回去。
“不是…”她急急解释,找着借口,“嘉宝每天在军营里也不是长法,她总要让夫子教着的,不然越来越不服管教,我还是先带着她回去。”
“说谎。”
“没有。”
“有。”
“真的没有。”
“…。”
“你现在身子这样,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人回去。”皇甫少卿推开碗,将她拉起抱进自己怀中,“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能知道什么,知道自己快死了吗?”她单掌覆在他的额头上,掩住那些因为担心而皱起的纹路,“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所以你不要答应钟离珏,大不了我和老家伙都死在他手上就是。”
“我做鬼都不放过他!”她就像个被欺负的小孩子,嘴翘得老高,他两指捏她的两片薄唇,“你要做了鬼,会每日来跟我相会吗?”
“你说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