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萌死死地握紧手,那被长长的纱袖挡住的手中,有一只玉镯子,光滑细腻。(!.赢q币):。
赫连沁将李可萌送回了李府,李盛和李可澜正站在李府的街沿边焦急地等着。看着她回来俱是松了一口气。
李盛被李可澜搀扶着走到了赫连沁和李可萌跟前,看着女儿木然的脸和面无表情的赫连沁,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
……
漆黑的书房,李可萌遣散了所有人,一回李府便钻进了书房。她静静地坐着,书房里没有点灯,伴着屋外的小雨声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突然一道人影轻巧地飘进了书房,灯罩处闪了下,灯芯渐渐亮了起来,那些许的光芒慢慢照亮了整个屋子,投在李可萌稍显疲惫的脸上。
“宫里怎么样了?”李可萌看着屋子里唯一的光源,轻轻地道。
暗劲的身影立时从黑暗中显现了出来,在小雨中蛰伏了那么久,他的身上仍然温暖而干燥。
“皇后殁了后,皇上一直呆在飞凤宫中,死守不愿让皇后入殓……”暗劲的声音在潮湿的黑夜里显得有些嘶哑,带着丝无言的动容,“……主子让查的那些江湖中人,确实已经聚集在皇宫宫门外了,属下想,只等皇后入殓,他们便要行动了。”
李可萌的嘴张了张,最后又无力的闭上。
那些人,果然都是皇后姐姐的人吧,只等着皇上确认她入殓后,便会将她从皇宫中救出去。
暗劲也猜到了这一点,他眼神中带点迟疑道:“主子,属下暗中盯了飞凤宫快三个时辰了,皇上并没有要离开飞凤宫的迹象,属下只怕他要亲眼看着皇后入殓下葬……届时,皇后那里势必会有危险。(最稳定,)”
李可萌皱了皱眉,嗤笑一声。生前他如此折磨着皇后姐姐,死了倒表现出他的痴情了,可是,却无法回头了。
李可萌从木椅上站了起来,她握了握手中的玉镯子,眼中带了一丝坚定。
“暗劲,将暗阁中武功最上层的人派到宫中扰乱视线,势必引出皇上,让那边的人能有机会救人!”
李可萌的眼神越来越坚定,仿佛透出一股不顾一切的光芒。屋外绵延的小雨似打在了她耳边,“叮咚叮咚”一击一击敲着她的耳膜。
暗劲眸中显出复杂的眼光,却依然听命前去了。
偌大的书房又只留她一个人,她轻轻地坐了下来,掏出了那只玉镯子。
皇后姐姐说这只玉镯子必要时是一道护身符,她信她!
夜还漫长着,李可萌一个人静静地等着,雨声似乎渐渐没了,寂静空旷的大地在黑夜中显出一副死寂。
突然,皇宫方向升腾起一片滔天大火,那火越来越凶猛,越烧越旺,站在李府书房门口的李可萌都能看见那抹鲜艳的红光。李可萌松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皇后姐姐便能安全了吧。
也不知在书房里坐了多久,直到那灯芯渐渐熄灭,东方渐渐出现了一抹亮白,书房里才复又飘进来一个人。
暗劲满身疲惫,单膝跪在李可萌身前,声音低沉而沙哑:“属下亲眼看见皇后娘娘被他们救走,幸不辱命,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李可萌突然心中一跳,没来由得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暗劲咬了咬牙,掀起衣袖,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往下滴血,那打湿了他黑色衣衫的东西竟不是水,而是血!
李可萌一惊,从木椅上噔地站了出来,走到了暗劲身边,急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伤成这样?”
暗劲摇了摇头,眼里有着浓浓的愧疚:“主子,昨晚在皇宫中那批江湖人放火烧冷宫想要转移皇上视线,于是暗阁也加入其中,后来暗劲与守在那里的王爷打斗时,被王爷刺了一剑,面巾……也被划开了……”
“什么?!”李可萌大骇。
暗劲低垂了头,手紧紧握着,隐约可见青筋突出:“属下办事无能,自当回暗阁领罚!”
他一身黑衣,在书房中竟有种死寂般的静谧。李可萌眼睛突然瞪大,朝着暗劲急喝道:“如今时候,还领什么罚!暗劲,任务偶有纰漏是常情,不可能事事都能完美无瑕,此时你要想的是怎么补救,而不是让自己伤势更重!”
暗劲默然不语,胸口却大幅度起伏着。
李可萌知他固执,可是此时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她急急道:“你先回暗阁疗伤。”李可萌见他依然沉默,怕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只得补充道,“暗劲,你听我说,李家现在的形式你也清楚,李家现在需要你,所以你先别受罚,挺过这一劫,我自然会宣判你的惩罚……”
暗劲抬了头,眼中光芒难懂,只是晦涩地点了点头,起身,朝外走去。
私自偷运皇后的遗体是死罪!不仅是个人,更是牵连满门的大罪!
李可萌紧了紧手中的玉镯子。
如果看到暗劲的人是王爷,那还有机会的……吧。闭了闭眼,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决定,李可萌拔腿就向李府大门跑去,才刚到大门处,就看到一队侍卫向李府奔来,迅速包围了李府,原将军从一众侍卫中慢慢走了出来。
原家虽然功勋
不如柯家,可是因为世代保卫着京城安危,颇受皇上赏识。
原将军一步一步走到李可萌面前,严肃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听得他一字一句朗声道:“王爷有令,李可澜身为李家长子,本应造福百姓,奈何却任李家商铺鱼肉百姓,特押回刑部大牢审讯。另,将查封李家所有商铺!”
“哐当”一声,仿佛天有惊雷。
李可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原将军嘴唇开开合合说着什么,她却无法再听下去了。鱼肉百姓?押回刑部大牢?所有李家商铺查封?
李可萌浑身抖了抖,原将军却似没有看见她般,直直朝她身后望去。
李可萌努力稳住身形,缓缓地转过了身,身后院子长廊里,李可澜正一身白衫镇定地站在白梅雕花的大门前,仿若没有听到刚刚原将军的宣告,只徐徐向李可萌走来,那翩翩而起的衣摆仿若随风摇曳的蝴蝶。
哽咽了两声,李可萌瞬间红了眼睛,她手足无措地站在李可澜跟前,双眼盈满了泪水,喃喃地朝李可澜道:“大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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