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你傻b我傻b

目录:一世跋扈| 作者:刀马旦| 类别:都市言情

    第二百三十三章

    所以大家可以想象的出那种场景,当小姑娘瞿迪背着书包回到家中,手中随意捏着的报纸和月季往正准备着下午人大会议报告材料的瞿大志面前一扔,报纸会能平白生起多少褶皱,而本是就盛极而衰大朵月季花也是花瓣凋落,所剩无几徒留个枝桠上挂着些许花蕊了。

    小姑娘似乎对那个敢出言威胁她的邋遢男子念念不忘,怀恨在心的想着来把顺藤摸瓜,扔掉书包问道:

    “爷爷,杨青帝是谁啊?名字咋这么像言情小说的男主角捏?”

    与小姑娘天真烂漫一脸的磨刀霍霍可爱模样截然相反的是瞿大志顿时僵住了手中的动作,似是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确认道: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跑到厨房冰箱里摸出瓶饮料的瞿迪往沙发上一趟,打开电视摁着遥控器专心致志的找到自己正在追的一部偶像剧后才是开腔说道:

    “我说那个叫杨青帝的是什么人?”

    瞿大志闻言眉毛立刻就是皱了起来,两步跨至瞿迪面前,脸色变化目光凝视孙女追问道:

    “你怎么认识他?他去找你了?”

    瞿迪丝毫不以为意,心思全都是放在了电视上一群花样美男争风吃醋的画面上了,冲自己随手扔在桌子上的报纸和月季花努努嘴,道:

    “一个又丑又臭的男人让我交给你,里面有写着杨青帝什么求救的你自己去看吧!”

    本来对报纸忽略而过的瞿大志这才是连忙打开了报纸,看完那简短的一行字后,面如沉水,隐有怒气。

    每个人都是不喜欢受人胁迫,尤其是这些手中恋栈权利的官老爷更是如此,可杨青乌如此安排王玄策直接找上瞿大志的孙女瞿迪,算不上拐弯抹角的递过去这么一个消息,更有甚的是还有朵一路颠簸残缺了大半的月季花,其中意味不言而喻,杨青乌如此这般可谓是戳中了瞿大志的逆鳞了。

    的确是有些人面对危险会选择玉石俱焚,以死相抗,但不过大部分的人则是会乖乖就范,迫不得已的听之任之受人摆布了。

    倘若曾经在省委常委中排名中上的瞿大志此时还位于权利的巅峰,自然是会勃然大怒毫不顾忌的掀起一场风波了,但现在的境况由不得他了,人大说到底还是镜花水月徒有其表啊!

    更何况接下来的换届工作已经悄然进行,有序不紊了,自己到时候完全退下来更是彻底没了什么话语权了。

    平头百姓眼中或许觉得正部级已经是顶大的官了,无论如何都是一身荣华享之不尽,走到那里都是别人在点头哈腰无限奉承。

    但如果你真有幸能去趟北京301医院的高干病房翻翻护士手中的登记本,厚厚的一沓级别待遇表格栏里国副都是不乏的啊!

    更何况他瞿大志是自己从基层一步步苦干上来,比不得那些团派党派抑或者是红几代出身的官员,即便是每天在家种花养草也可以余威犹存牵连甚广,像他这种连背景靠山都没有多明晰坚强的官员退了便是真正的退了,留下吕端阳这类门生下属多半是能锦上添花帮些小忙,连排忧解难都不敢指望啊!

    无关其他,官场这潭浑水实在是太浑了,自己退了以后,人家还得抓紧重新换上标签继续苦心经营,彼此心知肚明。

    这才是最后一站了的瞿大志愿意冒着风险沾染上杨青乌尚华明这些人的原因了,快退下来的人了谁也不会在多么计较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事情也就做成了。

    自从那次江家江枫的事情后就没有再见过杨青乌的瞿大志还以为是彼此联系就此作罢了呢,但没想到对方今天居然是给自己玩了这么一手。

    愤怒生气肯定不少的瞿大志双眼在扫过赣州那两个字的时候,眼皮子还是不自觉的跳了一下,曾经也是从基层一步步被提拔起来的瞿大志对赣州并不陌生,到后来国家开发江西有色金属资源的风声透露出来后,看过不少红头文件的瞿大志自然也是知道其中赣州的稀土矿更是重中之重了,而这次杨青乌能折腾到赣州去倒也不算意外了,但会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这样急着用这种方式通知自己呢?

    有些事情一退便是要再退的,动摇的人性有的时候比决堤的洪流更加可怕。

    沉默不语了大半晌的瞿大志注定还是通知秘书推迟了原本下午就要举行的关于青年干部破格提拔条例提案修改的会议,饭桌上也是已经在心底估摸出了几个赣州市可用的人一阵掂量。

    而此刻的赣州。

    或许是因为心中压着如此多的事情,本来外人看到都是要昏迷不醒直接该送到加重病房的杨青乌在沉睡了三四个小时候还是意外的渐渐转醒了。

    手指一动,原本还恍惚迷茫的意识顿时被全身上下的剧痛占领,顿时清醒过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伍媚娘见状赶走坐过来,倒了一杯水略嫌笨拙的喂杨青乌喝下,脸色依旧惨白的杨青乌这才是舒服了不少,打量了下四周环境,铁窗栏杆的牢房倒是丝毫不以为意,很不寻常的是眼神里却全是一片黯然伤怀。

    不是惊慌担忧,只是黯然,或许第二次的牢狱间熟悉场景让他想起了那个曾经在他面前哭的稀里哗啦像个孩子一样的傻女人了吧!

    当时还可以站在铁栏内的杨青乌心中自以为是的微微怜惜着她的孩子气,还可以轻笑着一直在劝解说着没什么的没什么的。

    但当出去以后才知道那一滴滴不肯稍歇片刻的眼泪却是因为离别所要留下的情意,断了串的珠子坠落出片大雨的磅礴,蒋倩茹你这个傻女人啊,为什么当时就是不肯说呢?

    有些苦,因为说不出,所以才显得更苦。

    那个时候,你是不是会觉得很苦呢?

    “唉!说好了不让你受委屈的,怎么就是偏偏让你受了苦呢?”

    杨青乌心底心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才是回过神来,简单的问了伍媚娘几个问题后得知了当前情形,心情稍安。

    末了,王玄策打来电话,伍媚娘动作轻柔递到杨青乌耳边,本应该被收缴起来的手机却是被她依言留了下来,想来也是费了一番波折。

    得知王玄策按照吩咐已经办好的消息后,杨青乌终于是解下心中重担长吁了口气!

    王玄策挺疑惑的问那边是发生什么事了,用不用帮忙?

    浑身伤口疼痛牵引下的杨青乌还是很勉强的笑了笑,语气里没多少异样,轻松的应道:

    “用得上你们的时候会开口的。”

    放下电话,又是让伍媚娘帮自己弄了弄枕头舒服些的杨青乌嘴角带着些许笑意仿佛高枕无忧了,只是一直瞪着挺大眼珠子瞪着他不说话的伍媚娘毫不掩饰嘴角的嘲讽,弄好了后直接开口说道:

    “杨青乌,你就是一傻.逼!”

    杨青乌一愣,然后不假思索的立刻就是承认道:

    “嗯,没错,我就是一傻.逼!”

    伍媚娘脸色微微一变,有些气结微哼一声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杨青乌还真是挺欢乐的笑着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自己是一个傻.逼,给你讲个挺有意思的事,小时候家里穷,很穷,学校里组织次集体活动,老师要求全部必须是黑色小皮鞋,我没有啊,又不敢给妈妈要求买,当时脚上穿的是双白色小布鞋,就自作聪明的就是拿着木炭,拿着黑墨水给涂黑了,可是到后来老师还是不让我参加活动,我就傻.逼一样的躲在操场上远远的看啊!鼻涕眼泪的流的别提多伤心了!”

    杨青乌缓了缓,呲牙咧嘴似乎说了这么多的话又是扯着了伤口,惨白的一张脸上满是回忆儿时的温馨笑容,很好看,也很耐看,可就是看的让人心中微微发酸。

    伍媚娘没有说话,一直很安静的听着。

    “最扯淡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最扯淡的是那双鞋下雨一淋立刻就是掉颜色了,黑不黑白不白的别提多难看了,可即便是这样我还穿了很长时间!你说傻.逼不傻.逼!”

    杨青乌一个例证自己是傻.逼的儿时趣闻就这样讲完了,唯一的听众伍媚娘没能及时给出应有的反应,有些出神。

    似乎是看到了当年站在操场角落看着自己班级所有同学穿着黑色小皮鞋哭的很伤心很难过的小男孩,似乎是看到了他脚下那双用墨水用木炭染出来的一片难看的黑乎乎。

    一个念头的变换则是想到了自己从小到大从来就是琳琅满目满满登登的鞋柜和衣橱,想到了自己从小到大一如既往的优秀,想到了自己无数次站在颁奖台上时骄傲漂亮的笑容。

    她在想:

    “从那个世界到这个世界究竟是隔着多远的距离呢?”

    杨青乌见伍媚娘出神,大声笑道:

    “怎么了?感动了?”

    伍媚娘惊醒,不满的瞪了一眼因为背部恐怖伤口只能趴在床上的杨青乌,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汗,是疼的吗?

    可依旧很傻逼的笑的那么欢快,就不能哭天喊地哎呦呻.吟一下吗?

    杨青乌眼神温暖的继续絮絮叨叨碎碎念着:

    “我是个傻逼,她也是个傻逼女人,不然也不会遇到一起了!嘿嘿!”

    伍媚娘听罢微微握拳,摩挲上手指上大了个型号的戒指,心中默叹了一声:

    “我也是个傻.逼女人,还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