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9】宰客
有人探头探脑向小巷中看，王老三等人并不害怕，如果不是他们嚣张到过分那就是在上海市有很大势力，最起码不担心被外地人欺负。
何耀辉根本不理会他们，继续去解武装车后的水果车斗，王老三一咬牙，挥手就下令开枪，这两车水果最少能卖一百到二百斤的黄金，有了这些钱他们一个周的生活就有了着落，这些过惯刀头舔血日子的亡命之徒如何肯放过。
只是王老三没想到挥下手后却没听到枪响声，反而是惊奇声连连，只见那些原本好端端的武器突然间扳机就与枪架融为一体，任凭手下用力扳也没反应，王老三吃了一惊：“控制金属进化者？”
没人应声，何耀辉仍旧在解车斗，剩下三人只是站在一边冷冷的看，也不像是出手的样子，王老三又看了看巷口，大概有十来人在看热闹，虽然这些人中能感应到能量波动，但似乎都不像有如此强的控制力量，那到底是谁在暗中捣乱呢。
王老三一时间摸不清底细，对于何耀辉去解第二辆车没出声阻拦，由于武器都坏掉了那帮属下也不敢多说，于是眼睁睁看着何耀辉与楚翔一人拖起一辆水果车离开。
“就这样让他们走了？”一名部下回过味来问道。
王老三道：“不能便宜他们，你们去两个人跟踪，看看到底是谁刚才出手，查清楚后马上回报，只要不是太高级的进化者我们就不怕！”言外之意王老三还是害怕高级进化者。
楚翔把车子拖出小巷，找了个看热闹的平民问了问市场的方向，四人向那边不紧不慢的走去，周慕晴不解气的地道：“就这么便宜他们？我还没出手呢。”
楚翔道：“别闹事了，这是上海基地，算得上中国境内数一数二的大基地，我们是来找狼群，不是跟这些进化者斗气，赶紧把水果处理掉然后打听狼群消息。”
市场建立在一处河滩上，周围只是简单的用铁棍立桩用铁丝圈了起来，这个市场不是以零售为主，主要是大批发商的集散地，小客户来这里购卖一般是没人理会，像楚翔带来的这两车水果这里也算常见，所以没引起什么轰动，楚翔一心要赶紧处理，有人来问价就极力推销，半个小时后就全部处理完了，连两个木制的车斗也送人。
周慕晴道：“这下好了，全部处理出去，天刚黑呢，我们干什么去？”
何耀辉低声道：“有人在监视我们，找个地方把他们处理掉。”
楚翔道：“不必了，我们直接找地方住下，这种公开场合他们不敢怎样。”
王老三不敢在大街上动手，说明他心中也是有顾忌，所以楚翔找公开场合是对的，四人开了两间房，何耀辉很主动，笑着自己挑了一间，楚翔早就习惯了这样，与谢姗姗、周慕晴两人进了另一间，周慕晴进去就要脱衣服：“这身男装穿着太不舒服了。”
谢姗姗拦住她道：“你呀，也不检查一下这里有没有人监视，别便宜其他男人。”
楚翔道：“别着急脱衣服，我们出去转转，打听一下狼群的消息，另外还要吃晚饭呢。”
周慕晴将脱下的衣服又穿上，委委屈屈地道：“好吧，早知道就不来了，一点不好玩。”
新的上海市面积也算大，人口已经过了十万，只是每幢建筑都是极为简陋，怎么看都是破破烂烂，连三四十年代的上海滩风光都不复，四人出了旅馆向市政府所在地走去，这个时分已经下班，街道上的行人更密集，混杂在其中的小偷小摸很多，甚至还碰到一起抢劫的，被闻声赶来的警察追的满街飞，看样子上海的治安真不怎么样。
楚翔坐进路边一家煎饼摊，老板殷勤的上前招呼：“客官，要几斤煎饼？我这里的甜酱绝对是上海一绝，我们祖先曾经给皇帝做酱，尝一尝您不会后悔。”
何耀辉还真没吃过煎饼卷大葱，让老板一呼悠，再闻着周围的葱香和饼香，大手一挥道：“先来十斤，饼给摊薄点，我喜欢吃火候大点的那种。”
老板爽快地道：“好来，你们稍坐，我先上大葱和甜酱。”
两名店伙计抬着一捆东西过来，往桌子上一放，周慕晴忍不住惊呼：“天，这是葱吗，太粗了，怎么吃？”
店伙计多看了周慕晴两眼，大概是她的声音让他们感觉异常，其中一人道：“这是南方来的葱王，我们店曾经进过最粗的一棵直径两米半，当时十几个客人一起分吃，很甜的，这是面酱，你们可以先蘸着尝尝，保证你吃了一碗想两碗。”
楚翔从腿侧抽出军刀，唰切下一段，黑乎乎的面酱闻着确实又甜又香，只是碗不大，里面的面酱没多少份量，把葱往里一蘸，送到嘴里咀嚼两口，辣味轻甜味重，确实是好吃，看来南方的种植业发展也很快，这些葱的品种能引一部分到桃源基地就好了，当然面酱也很重要，只怕这老板未必会传授做法，实在不行先买他几百斤回去吃着也行。
已经有几张饼摊好，果然火候很老，何耀辉抢过去把切成段的大葱蘸上甜酱往里一包，大口一下咬去大半，“好吃，好吃，就凭这煎饼此行也不虚，临走的时候多买点回去。”
四人吃的香甜，这时候从外面又进来六七个男子，他们脸色看上去很颓废，老板热情的上前招呼都人没理会他，其中一人道：“这次损失这么重，你们还要来吃煎饼，咱们的黄金不足了。”
另一人道：“怕什么，只点煎饼和大葱不吃他的甜酱就是。”
这个时候何耀辉已经单独要了两碗甜酱了，那东西不咸，有点像吃火锅时的麻汁，越吃越香越吃越上瘾，不知道是不是加了罂粟壳。楚翔听到那边几人的谈话意思是说这甜酱很贵，甚至要贵过主食煎饼和大葱，只是再贵还能怎样，所以楚翔也没太上心，只是继续听那边人的谈论。
“妈d，你们说那巨狼怎么那么厉害，咱们五十多号人竟然制不住它，上了政府那帮人的当了，明天一定要找他们要点损失费回来，要不然以后就流落街头吧。”
何耀辉虽然吃的欢但这边提到‘巨狼’两字还是听的很清，他和楚翔交换了个眼色，果不其然，狼群中有巨狼！希望那个吸食脑浆的俄罗斯男人没一起来，否则中国境内有难了。
“想从政府手里抠好处？你穷疯了吧？”有人这样反对。
为首的人很冷静，他喝了一杯水，道：“你们有没有察觉，我们的战斗力好像下降了很多，那只巨狼是很厉害，但不至于让我们那么多兄弟都死在它手上，战斗的时候我观察过，很多人连平常一半的能力都没发挥出来。”
有人道：“肯定是吓的，妈d，遇到点事就吓成那样，素质这么低活该他们死。”
为首之人道：“不，绝不是因为害怕，如果说只是害怕的话逃生的欲望应该让他们更拼命，可是你们没感觉到，我留心过自己的力量，好像只有平时的一半。”
一人惊叫道：“这怎么会？我们出战前没找女人，也没和别人拼命，个个都养足了精神，如果战斗的时候力量只有平时一半，那另一半力量跑去哪里了？”
为首之人摇摇头：“不知道，更让人担心的是我发觉那一半力量非但没回来，反而流失的更重了，唉，难道是我老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我就会变成废人。”
当老大的如此丧气的说法真是打击人心，更可怕的是另外几人却是附合：“是啊，你不说我们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这两天感觉确实一天不如一天，要不要去看医生？”
有人骂道：“屁，医生能看出这些来？”
这伙人吃饭倒也快，把煎饼一卷，里面也不包葱，单独举着棵大葱那样往嘴里送，嚼的周围葱汁弥漫，不到十分钟他们就饱了，扔下块大金锭离开，何耀辉终于腾出嘴来道：“楚队，这些人的话能信不？”
楚翔点点头：“应该不会是来忽悠咱们，我们又素不相识，不过更具体的情况还要向政府里的管理人员问一问，刚才姗姗已经把他们脑中的信息梳理过，他们与巨狼遭遇的经过和地点都已经清楚，回头我们可以去看看。”
何耀辉又往嘴里塞满了煎饼大葱：“对对，当前的任务是吃饱饭。”
煎饼摊的生意很红火，因为又有客人上门了，这伙人数比刚才更多，几乎把煎饼摊剩余位置都占满了，煎饼摊老板喜兹兹上前招呼，这些人不比刚才那些，煎饼大葱甜酱都要，甚至有人单独点出要三碗甜酱，老板高声唱着食谱回后厨准备了，这么个小店在上海滩竟然也能日进斗金，看来人只要肯拼搏都会混个温饱日子。
“我说你们倒是拿出个主意来，我们去不去猎狼，这样待在市里成天挥霍也不是个办法，总要抓点收入不是？要不几天后我们队伍的财务就要破产。”有人打破了吵吵嚷嚷的场面说起正经事儿来，中国人喜欢在饭桌上谈正事，这习惯一直延续到末世。
有几人立刻回应道：“破产？破产总比丢了性命好吧，我们可是亲眼看到外出的队伍凄惨的回来，如果是我们的实力没受损以前或许还可以考虑这件事情，可现在，能过一天算一天吧，不是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吗，古人说的话真是有道理，管那么多干什么，说不定明天一睁眼终结者就重临了，今天有得吃就足够了。”
有人道：“真是奇怪，你们说好端端的为什么能量会流失呢，我听老人讲在几年前也曾有过这种事情，但那是因为变异马有种炸弹会吸收进化能量，最近我们一直留在上海市区，根本没和谁起冲突，不可能遇到传说中的能量炸弹啊。”
有人补充道：“能量炸弹一是必须爆炸，我们肯定会听到声音，但最近连个鞭炮声都没有；二是必须有白雾；三是吸收时间很短，更不可能长时间存在，我敢肯定咱们遇到的不是能量炸弹。”
有人道：“既然不是能量炸弹那是什么？我们的能量可是流失了有一半多了，再这样下去早晚是废人一个。”
楚翔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废人’不是今天第一次被人提到，刚才那伙人能量流失，现在这伙人又是能量流失，这是怎么回事儿？楚翔检查过自己的身体却是无异样，谢姗姗和周慕晴、何耀辉都没有表示异常。
这伙人吵吵嚷嚷的到最后也没拿出个主意来，他们也不喝酒就是吃煎饼，很快饱餐一顿离开，一直出了煎饼店还在争论明天到底去不去猎狼，这时候陪伴了两伙就餐者的何耀辉才满意的拍了拍肚皮，老板上前结帐，“五百两黄斤。”十两为一斤，也就是说这一餐吃了五十斤黄金。
何耀辉吓了一跳：“什么？你抢啊。”
老板不紧不慢地道：“客官，煎饼大葱是一百零五两，零头我不要了算你一百两，本店特制甜酱一碗五十两，你们四位一共是吃了八碗，刚好四百两。”
何耀辉自己吃了五碗，也就是二十五斤黄金，他举着那个仅比酒杯大点的碗对老板道：“你宰人啊，这能算碗，一碗连一两酱都不足，我要去工商局告你。”
老板一点不怕：“欢迎，本店招牌酱工商局的局长都来吃过，人家说了值这个价。”
草！肯定是仗着自己朝中有人才敢如此宰客，何耀辉准备把他店砸了，楚翔却不废话，扔出块大金锭，老板掂量了一下点点头，楚翔抬步离开，何耀辉跟在后面：“我说楚队就这样被宰了？”
楚翔道：“人家的价格一直是这么定，是我们自己要吃他的面酱，再说他的甜酱味道确实好，我在前世界也没吃过这样的酱，再算上上海的通货膨胀，这顿饭值了。”
其实何耀辉也不差那五十斤黄金，做为高级进化者百把十斤的黄金是小意思，只是咽不下那口气罢了，不过楚翔开口何耀辉不敢不听，只能道：“接下来干什么？回去睡觉吗？”
楚翔道：“不，各个场所都转一转，咱们兵分三路，注意监听关于能量流失的话题。”
三人郑重的点点头：“好。”
深夜时分三路人马回到旅馆中，大家集中在楚翔的房间，其实就是何耀辉自己一人过来罢了，一会儿楚翔还要搂着两个老婆睡觉呢，调察回来的情报让四人都吃了一惊，能量流失并不是片面的事情，特别是谢姗姗调查了上百名进化者大脑的信息，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出现了能量流失情况，而从他们的生活来分析，与外界接触并不频繁，甚至有一些人根本没出过市区，排除了有人使用能量炸弹做怪的因素。
谢姗姗道：“看来我们需要更多的数据来说明问题，如果只是上海市一个区域的现象可能与水质或者是饮食有关系，但如果这种情况大面积出现，我们不得不把它与终结者联系到一起。”
楚翔道：“是啊，我现在最怕的也是那些怪物在背后搞阴谋，要知道地球能支撑这么久都是因为进化者的原因，万一进化者的能量全部消失，他们仅靠机器人也能将地球扫平。”
周慕晴道：“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先放弃狼群的事情吗？”
楚翔道：“明天一大早李海鹏会来传送消息，先让他把此事捎回去，让张靖瑶在与我们关系融洽的各基地间调察，等有了进一步的结果再做结论，至于我们还是以调查狼群为主。”
消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传回来，第二天楚翔带着四人去市政府外事办查询狼群的消息，这个所谓的外事办主要处理市区外的业务，包括发布挖掘需求和猎捕食物，虽然旧市区的食物、衣料都已不能再用，但是一些埋在沙子下的汽车发动机、钢材、设备都可以重新利用，外事办根据市内的需求发出悬赏，而最近悬额最高、不受数量限制的就是猎杀变异狼。
楚翔去公告栏处仔细读了遍有关猎捕狼群的公告，根据公告上的信息知道狼群出没在东面旧市区中，在最近一个星期内它们已经连续伤了五批猎捕队，敢来接这个任务的进化者一天比一天少，到昨天一整天也没有哪支队伍来接悬赏，政府方面不得不加重筹码，只要往东面去的队伍，不管是猎捕狼群还是挖宝，都可以以半价从政府手中购买武器弹药，另外每带回一只狼头就可以拿到五十两黄金的报酬。
何耀辉看过公告后道：“如果我们杀个一两千头上海市岂不要破产？”
楚翔道：“这笔财富还是留给上海的进化者吧，我们去东面找巨狼。”
公告中并没有提示巨狼的出没，不知道是外事办的人不清楚，还是他们故意隐瞒不报，要知道这巨狼几乎就是无敌，凡遇到的人几乎都丧了命。
出市区的时候并没有受到检查，这次四人走的是东门，也没有遇到同行者，这样给楚翔的行事提供了方便，四人不受什么顾忌，离开上海市视线范围后在废墟上飞掠起来，时不时有丧尸从尚未被沙子彻底掩埋的建筑中出来，它们眼神中充满迷茫，这是楚翔以前从未见到的景像，难道这么多年过去t2也有了一定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