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靖刚一进门,鼻子耸动了两下,忽然大叫道:“日啊,老大,你炖了我的鱼”。我鄙视他一眼,教育道:“什么你的鱼呀,好东西应该大家分享,过来尝尝哥的手艺,看比你如何?”
琼雪姐见我对着一只狗说话,取笑道:“她听得懂你说话吗,真是个傻子”。我做到桌旁,实在不适应一只狗和人一桌吃饭。决定让敖靖现出人相。当下握住琼雪姐的手,娓娓笑道:“阿姐,我给你变个戏法如何?”
“好啊,你想变啥?”“嗯,咱们把狗狗,变成个男孩子陪咱们吃饭可好?”“呵呵,好啊你变来看看”,琼雪姐嘴角上扬,鄙视我道。
我继续握着美人的手,对敖靖说,变回你的人身吧。敖靖此时竟然不配合,抗议地道:“你说变就变,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好,既然你不变,鱼塘没你份了,要知道身为龙族,竟然自甘沦落成一条狗,传扬出去,实在是丢人呀!”“日你,我变还不成吗,不过你要保证,不能把此事宣扬出去。”
“好的,我保证”。敖靖闻言,转身变成了小胖模样。琼雪姐惊讶得长大了嘴巴,好半天没有合上。
“这不是你说的黄蓉同事的小孩儿吗?到底是咋回事啊?”看得出来,琼雪姐有些懵了。我只得又将敖靖的身份叙述一遍,只是关于敖靖为何藏身莲花玉佩里,我杜撰到了先前编的那位高僧师傅身上,只说玉佩和敖靖,都是师傅给我的法宝和宠物。至于菩萨,未得到她老人家批准,我是不敢私下泄露她的行迹的,以免再生意外。
琼雪姐给敖靖盛了碗鱼汤,问他刚才跑去哪了,许是想起厨房的春色,粉面含春之余狠狠用脚踩了我一下。敖靖憋住笑,故作不见。
他乖巧言道:“你们做饭太慢,我实在饿了,就到大街上随便遛遛,走到帝王大厦附近,发现了一家牛排馆。楼下客人议论说,他们的牛肉进口自澳洲,那些牛都是吃天然的草料,每天接受音乐的熏陶,还有按摩师伴随着音乐为它做按摩。
只是太贵些,大约600块美元一斤。我就溜进他们的仓库里弄了几十斤,跑去山间烧烤吃之,实在是爽呀。”他讲述之际,还喝了两碗鱼汤。
我赶紧帮琼雪姐和自己盛了一碗,以免被喝完。敖靖砸吧下嘴,说味道还行,有可供开发挖掘的潜质,琼雪姐连忙复议,说已决定让我负责厨房的事物了,谈笑之间,慢慢地汤干盘空,我和敖靖不约而同地打了个饱嗝,相视而笑。
琼雪姐起身收拾残局,我则湿了块抹布,把餐桌擦了一下。饭后三人,打开电视看娱乐节目,敖靖对那浙江卫视的游戏很感兴趣。看到后来,竟然莫名说了句,好怀念杭州,以及那个叫小青的女子啊。
见我们疑惑不解,小色龙又给我们讲述了《白蛇传》的故事。在他的版本里,有一天莲花池里玩得正好,突然师傅放进来一只青蛇,青蛇鳞甲狰狞,像似收了严重的内伤。
敖靖把她盘在莲花台上,用池水洗净她的身体,吐龙津修补了她的伤口,养了大概两个月,青蛇的伤才痊愈。聊天的时候,她说自己叫小青,原本是在峨眉山上修行。
一个偶然的机遇,小青遇到了金兰姐姐白素贞,两人结伴游历,一心向往天道。最后白素贞功德圆满,本要举霞飞升之际,值日功曹却告知人间尚有恩怨未了,不能成仙。
姐姐来历神奇,前往落伽山求菩萨指教,菩萨指点她清明时节,须往西湖高处寻。白素贞心怀疑惑,直奔杭州。白素贞下山游历之时,她师傅真武大帝曾给她一颗仙丹,去了蛇身的毒气。这让小青很是羡慕,因为这样一来,和凡人产生感情,就不会毒死人了。
且说两人在那西湖断桥之上,遇到了许仙,开始了一段人间传诵的爱情故事。姐姐的对头,法海后来出来阻挠破坏,把白素贞压在了雷锋塔底,当是时,法海身为不动明王的遇劫转世,一身修为端是了得,小青是打不过他的,尤其是他的手里,有着如来当年化缘所用的金钵。
交战几次,小青被打的遍体鳞伤,师傅救下她后,放她在莲花池里修养。一龙一蛇在里面朝夕相处慢慢滋生了感情。敖靖受罚期间,不敢逾越雷池,两人竟然平静地在结界生活了20年。
20年来,敖靖把龙族的秘法传承倾囊相授,小青修炼神速,法力已经可以媲美20年前的白素贞了,忽然有一天,结界大门打开,龙女传法旨说许仕林中了状元,要小青出关助其了却白蛇之事。
小青终于要走,也许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敖靖抱住小青嚎啕大哭,龙女传完法旨转身去了。敖靖缓缓退去小青的裙裾,一龙一蛇深入荷花海里,痴缠大战起来。两妖虽然未经人事,但阴阳天性的吸引,使得敖靖终于找到了地方,一下陷了进去。良久之后,敖靖因为喝了小青的唾液过多,昏沉沉地睡着了,他不知道小青是何时走的,只是那莲花台上留下了小青扯烂的青衣。
敖靖痴情地问,人间后来是否流传了小青和白蛇相关的故事?琼雪姐告诉她,白娘子被状元郎拜塔救出,两姐妹跟着观音菩萨,得道成仙了。
敖靖这个故事,其实暗暗透漏出菩萨的痕迹,好在琼雪姐惊讶于他和小青的相识,忽略了其中的细节。为了安慰敖靖,琼雪姐打开电脑,搜出了赵雅芝版的“新白娘子传奇”让他观看,一时一条龙在书房里,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怒发冲冠,嘴里骂骂有词。
夜深人静,我看琼雪姐有些倦了,便催她前去休息。她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卧室门口,见我后面跟来,双手一堵门,说道:“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很头疼,受不了你欺负了。”
我一阵汗颜,纠缠道:“阿姐我只想稳稳得抱着你,保证啥都不干。”“我不相信你”,琼雪姐娇笑道。看来实在没戏,我只好退开两步,任她反锁了门。转身走回我的房间,敖靖的叫声和电视声,时而转入耳朵里,饶人清梦。
我正想躲进玉佩里修炼,此刻沙发上我的手机响了,容若软软地问候道:“公子睡了没,手续已经办好了,明早我和张组回去你们局里,向林局提出借调的事情”。
我无所谓,告诉她尽情去办,只是希望借调时,带上琼雪姐,不然我就不去。容若迟疑了一下,说是考虑一下,就挂了电话。我辗转反侧,一想起要去陕北降妖,竟莫名兴奋起来。
这一下更睡不着了,忽然想起雅典娜酒店那位还在痴痴等候的女子,我开始取了花瓶里的一只玫瑰花撕起花瓣来,撕一片曰去,撕一片曰不去,若最后一片是去的话,那我就听从吩咐,勉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