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省作为中国最北部的边陲地区,无论是经济、交通还是其他自然都无法和帝都相比。七个小时的车程也让众人见识到了,从北京到这里的变化。高速公路途经地城市,也不在是高楼耸立,渐渐出现地铺天盖地地黄色,让从未到过这的宁小可感到新奇。
即使知道不会有短信立即回复过来,但是宁小可还是紧紧攥着手机。当汽车终于到达B市下面容县县城的小车站时,宁小可和谷峰都一脸疲倦地从车上下来。
这个车站的大厅的墙壁上的斑驳阴影,来来往往地旅人拖着大大地红白相间的口袋,连身上的衣衫都有着不同程度地破损。大厅乱糟糟地交织地不同地声音,母亲对孩子的怒吼声,婴儿的啼哭声。
第一次来这里地外地人不停厌恶地翻着白眼,甚至有人捂着鼻子从充满异味地候车大厅走路。
宁小可提着自己的包和行李箱,谷峰特地嘱咐她要看紧自己的电脑。当他们走过大厅时,就听到坐在地上那些男人用带着浓重乡音地普通话,说着粗俗低劣地笑话
一走出车站的大门,就有一帮男男女女象看见新鲜地肉一般冲了过来,宁小可和谷峰瞬间被包围。
“老板,要坐车吗?”
“老板,到地给钱,不会坑你的。”
........
那些人操着不熟练地普通话,用满是泥垢地双手不停地区拽两人的行李。宁小可一时不适应这样的方式,只能听谷峰的话,死死地保护着自己的电脑和包。
而谷峰对于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他笑着对后面一位看起来年纪非常大的人说道:“大叔,去石堆村多少钱啊?”
那个满头银丝脸上的皱纹像是经历千年风吹日晒地老人,立即吃惊起来。他老了抢生意从来不是这些年轻人的对手,那些光鲜亮丽地客人也不会喜欢他这样又脏又廋的人。
“十..十块钱。”本来都应该是十五快的,但是老人家不想失去这笔来之不易地生意。其他的人一听他报的价格,原本想压价地心思也没有了,心里都是对这个老头的愤恨。
“那行,您带我们去吧。”谷峰没有丝毫犹豫地回道,他了解这些常年在汽车站拉生意的人。他们开着窄小破旧地马自达四处讨生活,常年风霜让他们比一般更加衰老。
老人立即过来帮宁小可拿行李,三人走了几分钟才到这辆看起来随时都能散架的车里。“石堆村很少会有外地人去那里的,本来就穷,现在...”老人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虽然在县城里开摩的赚不了大钱,但是温饱好歹能保证,可石堆村的人可真的是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
“师傅,石堆村现在怎么了?”
“穷啊,前几年还好,可现在那边那些厂的污染让他们的地都没办法种了。”老人在前面骑着车,嘴里大声地说道。
宁小可和谷峰对视了一眼,随后宁小可也提高声音问道:“那为什么乡政府都不管啊,那些村民都没有反对?”
老人呵呵地笑开,接着还是用很大的声音回到:“怎么管,这可是县政府好不容易拉来的。这些官老爷哪会管这些小老百姓地死活啊。”
宁小可没有继续说话,她当然知道这些情况,先污染后治理向来是中国这些乡村想要发展走的道路。
当他们到了石堆村时,映入眼帘的就是满眼满眼地黄土地,连一丝绿色都找不到。宁小可看着街道两旁十分破败地平房,墙上有着清晰可见地裂缝,一道道镶嵌在整面墙壁。
站在全村唯一的一条水泥马路上,宁小可推着行李箱前进时,坑坑洼洼地路面与箱子下的轮子发出难听地摩擦声。
“很震惊?”谷峰看见了宁小可眼中掩藏不住的吃惊。那些生活在城市的人真的会很少见到,如此破败地村庄,整个村庄都拿不出一栋像样的房子。
宁小可看着对面跑过的一群孩子,每个人身上都可以说是衣衫褴褛,而他们甚至没有一个人穿着鞋子。一双双小脚在灰扑扑地泥地里走过,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白嫩嫩地样子。看着这群孩子,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球球。在萧家无论是谁想抱球球,必须得先洗手消毒,即使是李明宁和萧天祈都不例外。
宁小可也看过那小家伙的衣帽间,明明只有两岁,可衣服比她还多。而这里的孩子连鞋子都没有的穿。
“我们今晚住哪?”宁小可强迫自己的注意力从那帮小孩的身上转移,于是她只能看向身边的谷峰。
谷峰先是苦笑地看了宁小可一眼,接着说道:“你以为这里会有宾馆或者是旅店?”
宁小可这时候也意识到这件事情,显然谁会愿意来这样一个贫穷的小村庄呢。但宁小可立即想到另外一件事:“您说过这个村庄是因为污染才会变成这样,那既然这边有工厂,可为什么他们不招聘村庄里的劳动力呢?”
谷峰怔了怔随后含笑看着宁小可:“我果然没看错你,你有记者的敏锐度。”他指了指远处:“那里就是那家工厂所在地,而隐藏在它之下的秘密或者可以说是罪恶,我们得把它揭露出来。”
很快,谷峰就找到了那个一直在北京找自己的人,孙松。宁小可看着这家只有三家瓦房,房檐上的裂缝随处可见。
孙松把他们带到另一个房间后,宁小可悲哀的发现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这就意味着有一个人得打地铺。
“对不起,谷老师。你看你们来也没有地方让你们住。”这个淳朴地庄稼汉一直屈着背道歉,即使谷峰说了不介意,但是他脸上的愧疚还是表露无遗。
宁小可一直都知道记者这份工作不好做,到城市采访还好,一旦到了农村或者山区采访,那真的是条件艰苦。不过宁小可向来都不是娇气的人,所以对于这样的小事她丝毫未放心上。
石堆村里没有娱乐活动,所以晚饭在五点就开饭了。孙家有两个孩子大女儿七岁而小儿子只有五岁,当他们看到饭桌上放着的一碗鸡肉时,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宁小可以为过年吃肉这种事情只是父母那代人的记忆,但是在贫困地区肉真的一件奢侈品。就连便宜的鸡肉都不是一般家庭能吃的起,虽然小朋友一直盯着那碗鸡肉,可是他们还是很乖的等着大人举筷子。
“小雪是吧,来吃这块,这块好。”宁小可特地挑了一块鸡腿肉给女孩,而谷峰也给男孩夹了一块。孙松父母一直热情地让宁小可和谷峰不要管孩子,但是宁小可看着面黄肌瘦地孩子怎么都不忍心。
最后几个大人吃的很少,看着孩子吃的那么香,他们心里都高兴的很。
虽然这里经济很差,但是西北的辽阔和粗犷还是让宁小可耳目一新。站在院子里抬头仰望天空,夜幕丝绸一般铺盖在天际,星星如同钻石般闪烁着特有的光芒。宁小可拉了拉身上的外套,想着萧昊和她仰望地是同一片星空,他们呼吸着同一片土地的空气。
“在想什么?”谷峰在和孙松谈了很久后,就出来找没有在房间里的宁小可。
宁小可看着远处那颗最闪耀地星辰,嘴角含笑地说道:“在看星空啊,北京的夜晚永远都不可能这么宁静祥和。”
“北京的夜晚璀璨闪耀,热闹地如同白昼。让所有的人都染上了一丝、贪婪,我们在享受都市的便捷时,就意味着我们永远失去了这种宁静。”谷峰也难得说出这番感慨地话,这样的夜安静地让人的心防都弱了几分。
“你说人为什么要那么贪婪呢?工厂已经得到了政府的支持,可他们还肆无忌惮地排放污水。西北本来就是干旱地区,这让这些村民怎么活?”
看到石堆村凄惨地处境,宁小可的心真的很痛,在南方她家就属于一般家庭,她以为她知道贫穷的滋味。可现在她知道那不是贫穷,她在心里默默发誓她必须为这些人做点什么。
“会好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谷峰就象一盏明灯指引着宁小可,她似乎找了爱情、奋斗以外人生有意义的事情。
石堆村本来耕地是很丰富的,但自从有很多人外出务农后,就有很多地荒废下来。于是县政府拉来外资,在这里开办了厂房,但也只有极少数村民能进入厂里工作。
孙松作为年轻力强的人,还是成为了那极少数的一份子。但是他们很快发现,这种工厂对于当地的环境污染非常大。自从有了这家厂后,村里就不断有人在生病,孙松的妻子也是其中之一。
宁小可穿着登山鞋背着背包,手里拿着相机按照谷峰的指示不断地拍摄照片。一部分沟渠里的水已经变成了灰黑色,并且散发着一阵阵恶臭。
孙松不停指着不远处拥有大片厂房的工厂,对着谷峰介绍情况。最后宁小可忍着恶心感问:“孙大哥,难道你们就没有到县政府反映情况吗?”
孙松苦笑一声,随后才说道:“反映了,怎么没反映啊。可这厂每年给我们县财政带来了多少收入。比起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你说县政府会更帮谁?”
自古以来官商勾结从来有之,宁小可唯有沉默地继续拍摄。
“我们可以进入厂里看看吗?”谷峰望着那片房屋,沉声问着孙松。
比起其他记者喜欢看图写故事的习惯,谷峰有自己的原则,他更强调以事实说话。当然这也是他能取得如此成就的原因。
孙松以前在厂里做过事情,所以对于那里的情况,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在后门那里有一小段围墙是塌陷地,只用了一些钢丝缠住,他们可以从那里进去。
比想象中更容易进入厂区,当宁小可和谷峰一路来到厂区时,他们发现原来问题比预计地更严重。
“谷老师,你看?”成对成对地垃圾被倒在厂区后面,而在厂房里的恶臭味更大。
谷峰转头凝视着孙松:“你和我说实话?到底这些东西是用来制作什么的?”
“工业硅胶。”孙松闪闪烁烁地回答。
“那用途呢?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骗我呢?如果只是一般的工业污染,你不会一遍遍的找我的?”
这时候这个淳朴地庄家汉子,第一次出现呜咽之声:“我不敢说的,他们会杀了我的。”
宁小可不停地盯着孙松看,究竟是怎样的恐惧会让这个健壮地男人如此害怕。作为一直认为生活在法治、公平社会的宁小可,她从未想过还有人会受到死亡威胁。
“有我在,你就不会死。我保证。”
孙松看着谷峰坚定地目光,最后还是鼓足勇气:“他们一直把工业硅胶当做医用硅胶,这是害人啊。我不敢说,可我良心又过不去。”
宁小可和谷峰对视了一眼,面上都露出凝重之色,太荒唐太黑暗。这是他们此刻心同的想法。
“谁在那边?”穿着保安制服的人,看着这边的三人大喊一声。
谷峰看着一直靠近地人低声吼道:“还愣着干嘛,快跑啊
小可这孩子啊,接下来你可咋办啊
大少不在身边,你可要稳住了哦
不过也不要害怕,勇敢向前,你有靠山的啊
今天游乐园ING,哈哈,所幸更新保证了
请奖励奖励伦家的勤奋嘛,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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