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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小时后,陆峰带着林恬鹤开车抵达医院,我们给大伟办理了出院手续后,拿担架抬着他下楼。
陆峰挺讲究的,按照我的要求将一辆国产的商务车改成了病号车,这样大伟可以舒舒服服的躺着上路。
陆峰朝着我低声说:“三子,我和阿鹤把你们送到青岛再回来,不要拒绝,当朋友的能做的就这么多。”
陆峰不光送来两台车,还把他天门的二十多号兄弟也全都招呼来了。这算是他在崂山的全部班底。
“行!”我思索几秒钟后点点头。
寒暄几句后,我们直接奔向高速,临走的时候我编辑了一条短信给杨伟鹏发送过去,高速路上,陆峰怕我心里难受,有一搭没一搭跟我闲扯,分散我的注意力。
我也很配合的笑了笑:“峰哥,我走以后,你们暂时收一下,不要太过招惹二奎。二奎心机深,邵鹏是疯子,这俩组合在一起,简直就他妈是台收割机,太危险。”
“明白明白。”陆峰随口敷衍。
我知道他现在意气风发,根本不可能听进去我的劝说,叹了口气道:“还有陈文林,那家伙不是善茬,既然能从崂山站稳脚跟,肯定有一套,你安排人把陈文林的老小从金融街接走,带到你的花街去,但是千万不要为难陈文林的家里人,只是象征性的提醒陈文林几句就好。”
陆峰笑呵呵的点头回应:“行,我知道了。”
我不放心的盯着陆峰叮嘱:“你别特么不当一回事。二奎和邵鹏两人太危险,你等我从青岛回来,咱俩一块研究研究怎么把他们一锅端掉,最近你要做的就是保存实力,先想办法从柳东升手里套两家啤酒厂出来。”开车的林恬鹤满脸不在乎的撇嘴:“邵鹏、二奎多鸡八啥,再牛逼也是一个脑袋,我不信他们挨枪能不死,被砍会不疼,他们不招惹我们就算了,狗杂碎要是敢跟我们比划,我天门的精英会用片刀告诉他,什么叫真正的战士!”
“唉,你俩就作吧..”我无语的摇了摇脑袋。
看陆峰和林恬鹤的气势压根没拿邵鹏、二奎当成盘菜,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打压,有的时候非得自己摔一跤,才知道到底是鞋不跟脚还是路面不平。
两个小时后,我们顺利到达青岛,胡金、蔡亮带着苏菲、陈圆圆和杜馨然早早的就在高速路口等待,一直将我们送到医院以后,陆峰和林恬鹤连水都没多喝一口。又准备马不停蹄的赶回去去。
临走的时候,我絮絮叨叨的劝阻陆峰:“峰哥,你听我一句劝,暂时不要去招惹邵鹏,等我联系两个战犯回来。一锅将他端掉!”
陆峰嬉笑的摆手:“安啦,我会注意的,说不定等你回来,天门的大旗已经插满崂山。”
不等我再多说什么,陆峰招呼上天门的一众人。避难似的快速离去。
盯着陆峰他们两台车的背影,我苦涩的摇摇头。
我回到医院,大伟已经被送去放射科检查,苏菲攥着两个红包偷摸塞给负责的医生兜里。
杜馨然递给我一瓶矿泉水安慰:“别担心,大伟肯定会没事的。这家医院在治疗脑科方面在全国都挺出名的。”
陈圆圆也坐到我旁边温柔的安抚:“对啊,我听人说这家医院治好不少脑病,大伟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的。”
“嗯。”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其实这会儿心里特烦躁,可是又不好对两个姑娘发泄。我掏出烟盒走到抽烟区,点燃一根烟,拧着眉毛“吧嗒吧嗒”的狠嘬烟嘴。
没一会儿胡金和蔡亮走了过来,两人倒是没安慰我什么,只是陪着一块吞云吐雾,好半晌后胡金才出声:“这次在崂山遇到棘手的角色了?”
我长话短说的将二奎一伙人的事情跟他俩说了一通:“刚开始挺顺利的,后来遇到本地最大的势力...”
“那个邵鹏什么实力?”胡金眼珠子瞟动,一脸的跃跃欲试。
我沉思几秒钟后回答:“实力一般,也就跟我差不多,换个环境对战。我估计能够强杀他!不过那家伙的心性吓人,完全和正常人的思维模式不同。”
“擦..”胡金骂了句娘:“跟你水平差不多,还叫实力一般?兄弟你跟我开玩笑呢?你自己不清楚自己啥水准啊?我和蔡亮加一块够呛能把你放倒,咱王者除了那几头凶兽,还有谁是你对手?”
“别捧我了金哥,这会儿郁闷的要死。”我拍了拍脑门叹气道:“本来以为崂山就是道开胃菜,现在看来吴晋国是打算把最后的战场放到那儿,吴晋国就是个大点的狗篮子,但哑巴这头牲口死活不出来,卧底的扈七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现在愁的尿尿都滋黄。”
“多大点鸡八事儿,多少大风大浪都趟过来了,还特么能折在一条臭渠沟子里?等大伟的病情稳定下来,我们哥俩陪着你一道回崂山,你不说邵鹏是个精神病吗?我他妈最擅长的就是治疗各种疑难杂症!”蔡亮无限霸气的笑道:“不服就捶他!”
“咣咣就是捶!”胡金昂首挺胸。一脸的自信。
“你俩啊,总是有办法让我笑出来。”我无奈的望着两个陪伴我一路成长的哥哥,手掌跟他们紧紧的攥在一起。
抽完烟,又闲聊了一会儿后,我们回到放射科门口,大伟已经被护士t室里推到了特护病房,脑袋上多了几只奇怪的检查仪器,主治医生把我喊到办公室,满脸肃穆的絮叨了一大堆特别专业性的东西。
我打断滔滔不息卖弄自己学术的医生,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桌上。微笑着问道:“刘大夫,我没什么文化,您说的太深奥,咱们直白一点,你就告诉我。我弟弟的伤能不能治?需要多久能治好?”
主治大伟的医生姓刘,是个不大不小的主任,眯着眼睛扫视一眼桌上的银行卡,不露痕迹的拿起一本中医理疗的书盖住,笑呵呵的点头道:“当然可以治,不过脑部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我们需要慢慢帮患者调理,大概一两个月左右吧,这其中的花费肯定不菲,您得有个心理准备。”
“钱不是问题!”我豪气的摆摆手。
刘医生话锋一转。直接拍胸脯保证:“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最迟一个月我肯定还给你个健健康康的弟弟,你签个字吧。”
“呵呵,那您多费心,我就一个要求,我希望我弟弟在你们医院治疗的过程中安全,绝对的安全!”我拿起笔低头在白纸上“刷刷”写下银行卡的密码,盯着刘医生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刘医生自信的点头回应:“私立医院在安保方面您可以绝对放心,我们医院全天二十四小时有专人巡逻,安保的同事全都是从武警部队退伍回来的精英。”
“我弟弟的病房门口。必须全天有人保护。”我再次摸出一张银行卡。
“可以,我亲自去安排。”刘医生的眼珠子瞬间放光。
我凑到刘医生的耳边轻语一句:“两张卡密码一样。”
走出医生办公室,我吐了口浊气,朝着门外的苏菲她们点了点脑袋:“慢慢养着吧,应该没什么大碍。”
“花了多少?”胡金眨巴眼睛问道。
“二十个。”我无所谓的笑了笑:“经济社会,多读书还是有好处的,以后我高低得让我家念夏考个博士啥的,不当官也得当个医生、律师啥的,文化人赚钱太容易了,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够咱们卖很多次命。”
“我这辈子进过最高档的场所就是医院,擦特么得!这年头兜里要是没个十万八万,连病都生不起,真事儿!”胡金低声骂了句娘。
我咧嘴笑了笑,没有多吱声。除了不满,我们能做的就是接受,这种事情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改变的。
八零年代的江湖,义字当头。
九零年代的江湖,钱财为首。
千禧年后的社会,为权作狗,不光道上混子的思想观念发生改变,就连平常老百姓都明白什么都不好使,只有崭新的“毛爷爷”说话有地位,有时候真不知道社会是在进步,还是在倒退,现在的人们完全沦为钞票的奴隶。
“三三,你和鱼阳还有几个弟弟休息一下吧,明天咱们去拜神,给大伟祈福。我也正好想替你求道平安福。”苏菲挎着我的胳膊,娇滴滴的说:“不许找借口说什么封建迷信,咱们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不敬,就这么定了。”
我笑呵呵的点头,其实我心里明白拜神求福是假,苏菲想让我陪陪她是真,一想到过几天又得回崂山,开始新一轮的战斗,我没有任何犹豫的调侃一句:“遵命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