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书友杨林老寨和整个名字咋就这么难的月票支持!酒会是什么?不清楚!酒会里还有舞会?不知道!舞会上红男绿女们可以搂搂抱抱?没兴趣!
杨格来就是谈交易的,既然谈判对手的权限不够,那就不谈了呗。客气地向一直不曾得到发言机会的米勒先生点点头,告诉他去辽东看过之后再谈,向处于打杂小厮地位的花翎提督汉纳根微笑一个,约定回头在贤良寺见面详谈。起身,向众德国人致以军礼后,走人!
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光棍一般的来,没达成目的也如光棍一般的去,赤裸裸的表示出强烈的目的性和务实性,对今后的谈判有好处。至少让德国人能够感觉到——真正的合作诚意就是这么表达的。
走出领事馆,拐过街头,秋夜中的海河西岸到处是芦荻满地的沼泽,有点像关外双台子河、大辽河两岸的风情。水漫低地,今天漫过明年又来,洪水用一次次的漫堤决坝在大清国官吏们的脸上扇了又扇,却没有令麻木的官员们感觉到羞耻,他们该寻欢作乐还是寻欢作乐,洪水漫堤?漫堤就漫堤,那是老天爷的事儿,干我何事?
这些荒地,一整治出来就是良田,可惜了哟!
登上机器船,在明轮啪啪的打水声中,杨格手指东岸的河堤,向荫昌说道:“得空让武备炮科生来测测这一段河堤,让工兵科算一算加固河堤的土方量,第九团和小站的十团在强训结束之后就开出来施工。这笔河工的银子和两岸荒地的使用权,回头再找王制台要去。”
荫昌对杨格突然冒出来的话,连脑子都没过就点头应承下来。他还在想刚才谈判,莫名其妙-的就那么结束了,一点效果都没有,干巴巴的抛出了自己的条件,别人究竟是什么条件都不问·杨格啊杨格,有这么谈判的吗?
皇帝、朝廷和李中堂都等着这次“酒会”的消息呐!
德国是世界第一陆军强国,俄国号称拥有世界最庞大的陆军,两个国家对国力疲惫的大清国都有着显而易见的影响力。如果能与德国结盟·与俄国结盟,那么大清国在远东地区就不怕别人了,这一.倒是其次。达成结盟,最重要的影响是国内政治斗争中,拥有法理赋予政权的革新派或者洋务派能够借此占据压倒性的上风!守旧派和地方势力们即便想掀起什么政潮来,也得掂量掂量由此可能带来的国际干涉。
别闹,别闹·移民实边和整军经武在杨格的计划中最少需要五年的时间,把这五年稳稳当当的过去之后一.
“致之,我们不应该这么快就出来。”荫昌说的比较宛转,他没有直接指责杨格有些胡闹的嫌疑就够给面子了。
“快打快撤,打不过就跑。”杨格嘴角挂着微笑,目光看向黑夜中泛着白光的河面,在觉出荫昌恼火得要发作之前,又道:“酒会就是酒会·不是谈判桌,抛出咱们的条件就足够了,德国人需要商议、请示国内的时间·咱们在那里得不到任何的回答,反倒拖住人家不得不陪着咱们。估计,他们也是心慌的很呐,咱们爽快的一走,双方都觉得干脆,各自该干啥就干啥。有的想干点啥的人,也会因此措手不及,方寸大乱,哼哼。
荫昌喃喃念叨:“快打快撤,打不过就跑一.你是说·那个,那位小姐?”
“我没说过,你自己瞎猜的。”
“你¨”荫昌话刚出口就反映过来,自己猜对了。“你觉得德国人有可能跟咱们合作在鞍山办厂?”
“不一定。”杨格摇摇头,德国人说的有些话也颇有道理。当今的世界,因为钨合金尚未正式问世·其战略价值完全没有体现出来,也就是在钨合金研制方面取得一定突破,看到一些前景的德国佬有染指中国钨矿资源的心思,其他各国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德国人自恃是唯一的买家,开出的价格、给出的合作条件高不到哪里去,更别说因为钨矿而改变既定国策与中国结盟了。
“那就只能寄希望于军事交流和西门子公司扩大投资喽?”
“暂时就是这样。”杨格斜靠在支撑船篷的铁柱上,看着明轮拨出的白色水花,似乎自言自语道:“看来得让陈国华带一批人南下江西,先弄点钨矿到鞍山或者天津,设法搞出钨合金来才行。4000多度的熔点,真他娘的麻烦呐!”
船减速了,缓缓靠上张家码头。
今晚的杨格和荫昌既然决定彻夜深谈,不二选择就是荫昌在武备学堂的居处。
武备学堂本身就是一个堡垒,东门距离张家码头一里多路,步行片刻可到。东门,王昌背靠着门框陪着当值站岗的赖小顺,没人进出时就偷空闲聊几句,以此打发时间。今晚,武备学堂的德国教习们都去了领事馆,学兵队大队长、大排长们对小排长赖小顺都是睁眼闭眼不愿意得罪,相反的,巴结都还来不及,更何况陪着站岗的赖小顺说话的是第一师司令部副官王昌中尉。
为了前程计,千万别学李纯那厮有事没事就去查人家的岗,结果把自个儿查得差一点没着落,要不是监督荫昌大人替他说话,指不定李某人连禁卫军编练也赶不上呢!
如今的武备生们心思都跟从前不一样了。从前是混个出身,回到各自推荐来的营头去当个哨长、哨官慢慢磨,巴结好了营官、统领,熬个十来年也弄个管带当当,一年下来少数也有几千两银子进项。而今,淮军都大整编了,各自回老营头去?回哪里去啊?谁要你啊?看看第一军回来拿出身文书的肖真惕、李玉田等人,哪个兜里不是银钱哗哗响的主儿?这些人回来的时候还是营长,拿了出身就是团长,去德国两年回来之后,那肯定是大用之才了。
第一军,是武备生的最佳选择,进第一军得杨参谋官点头同意·任谁都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德文班里的那些“大佬”们说了,杨参谋官看重的不是溜须拍马而是真本事,有本事的人,第一军欢迎·没本事的...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第一军不养闲人!
人的观念更新无法强制,却能用现实去潜移默化。为了混出身而入武备,如今变成拿了武备的出身就未必真有出身(任职着落),第一军里多的是那种打硬仗得到提拔的排长、连长,等着明年进武备学堂专门为他们设的速成班拿出身呢。不知不觉中,从肖真惕等人回到武备学堂进德文班之后·武备学堂的风气为之一变,正儿八经的有了大清国唯一军事学府的尚武之风!
荫昌对此当然是大为满意,一路走一路都在夸赞肖真惕、赖小顺等
“敬礼赖小顺站得笔直,1871年式单打一步枪扛在肩头,右手平举剿胸前,板着的脸上,嘴角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骨碌碌的眼神就在参谋官的脸上转来转去。
杨格看了赖小顺一眼·这一眼包含了太多东西,令赖小顺的脊背不由自主的又挺直了一分。荫昌道:“赖小顺,下了岗后通知德文班的人还有那个陈树泽·到我那里去一趟。”
“是!”
荫昌又抓了副官的差:“王昌,去张罗点吃的、喝的,拿到我房里去,小顺知道地方。”
身为武备学堂的监督,荫昌在武备学堂里拥有两间房,乃是会客起居房套着一间睡房,还有两个小马弁伺候着。
茶水上来后,小马弁离开,掩上房门,杨格拨弄着书桌上的地球仪·缓缓说道:“午楼兄,今晚咱们别的不说,就说跟俄国人干仗这一件事儿。”
荫昌平时也经常考虑国防战略的问题,却从未想到要跟号称拥有世界最大规模陆军的俄国开战,倒是利用朝鲜问题与日本人再打一场的想法居多。闻言,心中有些惊讶·却不动声色,看到杨格把地球仪稳住,地域广大的俄国正对着自己。
“不争矿权,改争路权和租借军港,哼哼。”杨格冷笑了两声,手指在关外的位置上指点了两下,又说:“日本人没有消化朝鲜之前,虽然有军力却无国力支持其再与咱们打一场大战。五年之内,日本人不是我们的最大威胁,反倒是俄国贼心不死,路权和军港两个条件,已经暴露他们准备动手的企图。不冻军港,在远东地区温暖的聚居地,是俄国巩固其远东国土,将势力向太平洋发展,借此在太平洋上建立强大舰队。俄国人在大西洋缺乏良好港口,无法支撑一支强大到能与英国皇家海军媲美的舰队。午楼兄请看,俄国欧洲舰队主力在波罗的海,他们的遭遇与德国人一样,随时都会被英国人在北海的舰队封锁在波罗的海之内。世界争霸,没有强大的、有效的海军舰队是不可想象的。咱们,只是自保,目前建设陆军是重点,未来某一日,大力建设海军也必将成为国策。故而,俄国的扩张战略将势不可挡把俄军和我军推到一个战场上,咱们很可能被迫要用这支匆忙建设的陆军与俄国陆军打一战,打掉俄国人的远东扩张野心,保住旅顺军港和移民实边的成果。”
“英国人应该会很乐意帮助我们打俄国人。”
“甭想!我们不是日本,我们和英国之间的利益没有趋同的可能。”
是哦,大清国和小日本原本就不一样!英国人可以帮助日本建设海军,却不会真心实意的帮助大清国也建设一支强大的海军。英国人宁愿让日本当先锋对大清国下刀子,也不愿意平等对待大清国,拱手还回在大清国攫取的偌大好处。日本是帮凶、打手,大清国却是肉!
指望英国帮助大清国对抗俄军不现实,英国佬即便与俄国争霸世界,也不排除其利用清俄战争再在背后捅大清国一刀的可能。争霸对象和被宰割对象的待遇完全不一样,指望如英国这样的流氓国家帮忙,实在是与虎谋皮。
但是,如果没有英国的支持,大清国的军队能顶着俄军吗?对此,荫昌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英国人靠不住,以第一军、第二军和第三军的力量,如何与俄国百万陆军对抗?致之,我觉出你说话时有底气,底气何来?还望不吝赐教。”
“俄国精华在欧洲部分,其陆军主力也在欧洲,当前在远东的驻军,我估摸着在三万至五万之间,这点力量还分散驻防,第一军的力量捏成拳头,足以将其一一砸碎。”杨格脸上写满了自信,在海城将小日本儿揍得连续两个月不敢动弹的经验表明,经过整顿的三个军拥有可观的战力,这就是底气之一。“判断俄军是否对我对手,就是判断其欧洲主力是否东调?此事,我会尽快知会寿山大人和长帅,希望他们能够加强在边境线一带的巡逻,最好能够在庙街、海森崴布置哨探。在俄国人没有修好西伯利亚铁路之前揍疼他,兴许可以为我们争取十年左右的时间。没有铁路,以俄国远东滨海地区的工农业水平,不足以支撑大兵团长期作战。”
荫昌拨动地球仪转到中欧,指点国土面积显得相当可怜的德意志帝国说:“俄德两国有神圣同盟,我们与俄国交战,德国会怎么看?”
“呵呵,午楼兄多虑了。”杨格轻松的笑出声来,这个笑不是笑话荫昌,而是尽力的用自己的轻松去化解荫昌的担心。兴许,在武备学堂监督大人的心里,陆军第一强国和世界上规模最庞大的陆军国的所谓“神圣同盟”,将会使得未来的大清国陆军在关外遭遇俄军和德军的联手进攻,这……完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同盟,这两个字儿千万别当真。真要细究的话,俄国和德国的宿敌法国还有同盟关系呢!德国与俄国的同盟完全是权宜之计,稳住东边,全力对付西边的法国,是德国国防战略的核心。我之所以有底气用钨矿就去撬动德国的国防战略,着眼点就在于此。如果我军能够展现出足够的强力,在远东牵着住俄军主力,或者令俄国陆军主力不得不抽调相当一部分到远东、中亚地区,那么德国对东边威胁的担心就会减少,对俄国同盟的依赖性就会降低,反倒会增加能够牵制俄军的我们的依赖性。那时候再达成清德同盟,就轻而易举了。当然,如果能在与俄军开打之前,用具有足够诱惑力的东西吸引德国人的注意力,得到德国军工技术的支持,我方会更添胜算。
“你……似乎确定能击败俄军?”
“交通,补给,是俄国人是死穴,如果俄国人真的狂妄到铁路未成之前就跟咱们动武的话,我敢用性命担保,咱们一定能把老毛子揍得满地找牙!而且,咱们就得设法让俄国人在西伯利亚铁路没有修成就仓促动武。路权,租界军港,哼……休想!”
看着地球仪,荫昌明白了杨格的构想。俄军从欧洲调动到远东,没有铁路是不可想象的,仅凭远东这么一点军力想要打赢有实战经验的四万第一军都困难,遑论其他?
俄国人远远没有做好战争准备,反之,第一军几乎随时可以调动到边境线上。
没有做好战争准备的俄国人是狂妄的,兴许一经挑逗就会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