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斌杰再次来到那赌场的大门口,却被穿着黑色制服,身材魁梧的看门大汉拦住,“对不起,小子,这里不欢迎你。”
“难道这里只许输钱?想赢钱就不能进来了?”董斌杰微微一瞪那看门的黑衣大汉。
“你是这里的熟客,不过你昨天输了钱,动手想欺辱女荷官,所以我们这不欢迎你。”黑衣大汉仍旧拦着门,不让董斌杰进。
“你以为我老想来这里?我昨天还挨了打呢……”董斌杰撇撇嘴,转身就要离去。
“让他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董斌杰当即停下脚步,并转过身来,他知道是这里负责的老经理发话了。
“你可以进去了。”黑衣大汉说着侧身让开一条路。
董斌杰从黑衣大汉身旁走过的时候,淡淡一笑,说道:“你是想等下看我笑话?我可以告诉你,别做梦了!”
那黑衣大汉闻言微微一愣,刚才他确实想的是这小子等下输光的惨样,没想到被他一下猜中心思,不由看向董斌杰的目光有所改变,或许这小子真的是有备而来。
董斌杰走进赌场大厅,扫了一眼大厅六个空荡荡的大牌桌,不由回忆起第一次来的那天晚上,他跟着蒋志伟看了好久,才坐在靠在墙边的一张牌桌上玩起来。
不过,现在是白天,这些大牌桌也只有在晚上才会人多起来。白天想玩赌牌的,都是在地下包间里玩大的。
“小董,今天你带了多少钱,白天要玩包间,起价可是要有两万才能进去。”随着苍老的声音,一个身穿褐色西装,两鬓斑白的老年人,手里端着一个老旧的陶瓷茶杯,走到董斌杰面前。
“这个我知道,我就带了两万,不过这就足够我翻本了。”董斌杰信心十足的说道:“许经理,不知道昨天那些赌友还在不在?”
“他们在九号房,你还想和他们赌?”许经理轻轻吹了一口手中的茶,露出玩味的笑意,“小伙子,不服输是好事,但别太倔强了,真正的高手眼里,玩牌凭借的是过硬的技术。”
“谢谢你老的忠告,我觉得我能赢回来。”董斌杰淡淡的应道。
“那你就跟我来吧。”许经理说完,领着董斌杰朝楼下包间走去。
董斌杰再次回到这赌场中,心境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昨天夜里被赶出赌场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赌场荷官和那名赌客串通作弊,让他二十万输的一塌糊涂。
但现在,他拥有了读心术,他相信自己才是真正的作弊者,而任何人作弊都将逃不过他的读心术。
董斌杰并非头脑发热而直接来到赌场,他先利用一个上午时间,到人多热闹的地方,将自己的读心术研究了一番。
他发现这读心术非常好使,只要目标在十米之内,并反复思索着一个问题,他就能听到那个人的念头。
而当他凝视着目标时,只要他想知道目标此刻的念头,也同样会听到目标的思想。只是很多时候,这样主动探知,他听到的念头杂乱无章,无疑于梦呓和说胡话。
当董斌杰觉得读心术操控自如后,已经是中午时分,董斌杰便打车直奔爷爷奶奶家。然后将两位老人一阵好哄,成功的得到了两万块的资助。
董斌杰的爷爷是一位老工程师,退休工资每月有四千多,平时也没有不良嗜好。奶奶是位退休护士长,一个月也有近两千的退休金。
两人有两套近百平米的住房,存款也有三十多万,股市里还套了五十多万,按照他的话,将来不在了,这些钱都是儿子和孙子的。
做为两位老人唯一的孙子,董斌杰从爷爷奶奶手里要钱,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他每年的压岁钱都有个五六千元。
当然,董斌杰为了不让老人操心,他还是编了一套说辞。说是因为自己同学父亲住院,急需手术费,他想帮忙却担心父母不同意,便来爷爷这里借钱。
本就有着不俗表演天赋的董斌杰,凭借声情并茂的描述,还有他往日一贯的优良表现,在配合着读心术的优势,轻松的从爷爷手中拿了两万块。
“小董,玩的开心。”许经理推开九号包间的房门,里面温暖如春的空气扑面而来,还夹杂着淡淡的清香。
一百多平米的包间内,装潢的相当豪华,中间一张大圆桌前,正坐着四名赌客和一个女荷官,两名身穿红色旗袍的女服务员,正恭敬的站在桌旁侍候。
“许经理好……”当看到董斌杰两人进来,两位旗袍女服务员立刻迎了过来。
“董先生就交给你们了,好好招待。”许经理说完,便端着茶杯转身离开了。
“董先生,请让我先帮你换筹码吧。”其中一个个头偏低些的女服务员,带着一脸微笑来到董斌杰面前说道。
这两位身穿旗袍的服务员个头都在一米七左右,穿着高跟鞋头,头上还盘着一头高的古代发髻,显得比董斌杰高出不少。
“OK,麻烦你了。”董斌杰说着打开腰间的挎包,取出两叠百元大钞,放到服务员端着的小盘里,然后直接朝大圆桌走过去,一屁股坐到圆桌唯一的空位置上。
“小董啊,今天你可来晚了,我们都打了半天了。”一个平头圆脸带着金丝眼镜,身穿浅白西装的中年胖子,看到董斌杰坐过来,将手中的底牌一推,笑着打招呼道。
“董老弟,昨天可真是豪迈,一把下注几万几万的,可把我们几个老哥给吓的够呛。”另个方脸大耳,满脸一寸长的络腮胡子,一头乱蓬蓬很少梳洗的黑发,穿着黑色健身衣的彪形大汉,也咧嘴跟着笑道。
这两个人,董斌杰记得清楚,那个胖子赢了他至少八万,而那个络腮胡子,更是最后一把大逆转将他赢个精光,让他抓住女荷官暴走的家伙。
“今天我会小心点下注的。”董斌杰微微一笑,眼光扫向另外两人。
其中一个光头壮男,脖子上一条拇指粗细的金链子,穿着一个花格子背心,暴露的肩膀上还纹着半只龙爪,带着一身混黑份子的特征。另一个长发瘦男,一张瘦脸白净的吓人,一件宽松的灰色衬衫,满脸无精打采的模样,像极了电视中的瘾君子。
这时,身穿旗袍的女服务员端上一盘筹码,小心翼翼的放在董斌杰面前,“董先生,两万筹码,请你点好。”
“恩,谢谢……”扫了一眼筹码数目,董斌杰的目光就落在正对面的女荷官身上。
这位女荷官他从未见过,一件洁白短袖衬衫,露出两只莲藕般的玉臂,两只素手正快速反复的洗着扑克牌。
洗牌的整个过程中,她清秀的面容上不带丝毫表情,仿佛一尊玉石雕塑,又好似一台人形洗牌机器。
“诸位请下注。”女荷官将扑克放好,淡淡的说道,声音清脆悦耳却不带丝毫感情。
听到这话,董斌杰当即从身前推出一枚红色筹码。他身旁的胖子庄家,则推出两枚红色筹码。
按这家赌场的规则,所有参与赌牌的闲家,都要下一枚代表一百元的红色筹码做底,而庄家要下两枚。然后从庄家的下家顺时针叫注,若是下家觉得牌好,想要跟牌的话,就至少要和庄家下一样的注。
很快轮到董斌杰说话,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牌,轻轻一笑的将手中的底牌一推,扔给女荷官,“我放弃,不跟了……”
这次来赌牌,他虽然有读心术这秘密武器,却也不敢大意,毕竟他输不起。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打算来打持久战,至少要先用读心术摸清周围对手的实力和状况,并用读心术看看是否有人真的作弊。
十几轮下来,董斌杰几乎是次次不跟,一千多块钱就这么丢了进去。
在看看另外四位赌客,金丝眼镜的胖子筹码最多,身前一堆各色筹码。这家赌场的筹码共有九种颜色,红色的筹码为一倍数,董斌杰现在这赌桌上,一百就是一倍数,那二倍数的橙色筹码,就代表二百元,五倍数黄色筹码代表五百元。
而那金丝眼镜的胖子身前,代表一千的绿色筹码和二千的青色筹码一大堆不说,甚至五千的蓝色筹码,一万的紫色筹码都有不少。
董斌杰大致估算了一下,他面前至少也有近二十万的筹码。董斌杰所坐的位置,上家是金丝眼镜的胖子,下家是那一头乱发的络腮胡子。朝左看就是络腮胡子,朝右看就是圆脸胖子。这么被两人夹在中间,到也是董斌杰有意而为。
“小董啊,你这总是不跟,我们打的可真不带劲啊。”金丝眼镜的胖子又赢了一局,收了所有筹码后,朝着董斌杰说道。
“很快了,我马上就跟了。”董斌杰微微一笑,他这十几轮中,已经基本摸透这四人的路数,而每次读心术也都成功的探测到他们手中的底牌,可以说只要抓住机会,他就有把握将这些对手都干掉。
不过,唯一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那个女荷官。读心术不知是对她不管用,还是她脑海中真的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竟然无法探知到任何信息。
这种情况,董斌杰在大街上测试的时候,也遇到过,当时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这并非偶然的现象。
第十六轮,董斌杰看了一眼底牌,一个红桃A,一个红桃Q,心中微微一跳,牌不错。接着,他扫了一眼赌桌上的四人,读心术随心而施,探测到四人的底牌。
胖子一个方片7,一个方片10;络腮胡一个黑桃6,一个梅花6;那白脸瘾君子一个梅花K,一个梅花Q;光头金链子男一个方片9,一个黑桃9。
这副牌,可谓是大家都不错,也都有机会赢。
“小董,你先说话,可不要又是不跟。”胖子目光炯炯的望着董斌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