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两天没有见过儿子,虽然知道皇上现在宠着儿子,心中却还是放心不下。这不就找了一堆理由,到养心殿来了。
“皇上,臣妾代兰馨感谢皇上指婚。”皇后一进正殿的明间就看见儿子正站在皇上身边,被皇上揪着小辫子。
小孩儿听见皇额娘来了,就想冲出去,却被他家皇阿玛一把拽住。雨化田被小儿子气得直磨牙,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有了额娘就忘了阿玛。拉住小孩儿的小辫子不放他走,小儿子手舞足蹈的挣扎,雨化田看得很欢乐。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坏皇阿玛!永璂的小辫子都要散了呢。小孩儿好不容易才救回自己的小辫子,气恼的哼了他家皇阿玛一声。
皇后快步走到儿子面前,扶起要行礼的儿子,慈爱的摸摸儿子的头。先是仔细打量了儿子一番,然后欣慰的点点头。儿子的小脸儿圆润,气色红润,看样子被皇上养得不错。
最近天气冷,小孩儿又格外怕冷,所以雨化田就减少了他的室外活动。小孩儿现在是吃得多,动得少,完全被他家皇阿玛以养小猪的方式喂养。这样的结果就是,小孩儿原本有些单薄的身子长了不少肉,摸起来软乎乎的,手感好极了!
“皇后来了。”雨化田微微勾起嘴角,“兰馨的婚期紧,你要盯着内务府操办,又正好赶上过年,要辛苦你了。”
“谢皇上关心!这些都是臣妾分内的事情,又怎么会辛苦呢!”皇后有些感动,皇上还是关心她的。这么些年了,她都不记得皇上有多久没有这样子跟她说过话了。
“皇上,还有件事想跟您请示下。”皇后拉着儿子坐下,“太后身染时疫,后宫诸人都是万分挂念的。这不,今儿早上请安的时候,延禧宫的珍常在已经自请侍疾呢。”皇后每回说到太后的时候,都还觉得好笑万分。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翻脸不认人,前一刻回宫还准备搅风搅雨,后一刻就被幽闭宫中,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天日呢。
腊梅侍疾本就是鲁子安排的,所以雨化田一点也不意外,淡淡道:“珍常在温恭孝敬,准其入慈宁宫侍疾。皇后你回去就下旨晋她为珍嫔吧。”
“直接封嫔吗?”皇后诧异的睁大眼,心中惊讶却没有嫉妒。珍常在虽说侍寝的时日最多,她却知道那女人从来没被皇上宠幸过,因为她从来就没见过珍常在侍寝的笺表上盖过印。那就很明显,这位珍常在分明就是皇上抬起来膈应令妃的。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但是皇后看得很开心,自然不会没头没脑的追根究底。
不过,刚封了常在没几个月,就再次晋位,而且是越级晋位,这样的恩宠,实在是不合规矩啊!
“为太后侍疾,功劳非比一般,朕还准备年后为她抬旗呐!”雨化田不在意的说。钮钴禄氏,你还真是一个好招牌,哪里都用个上你呢!
“皇上说的是,那臣妾就代珍嫔谢过皇上了。”皇后释然一笑,反正她也想开了。为了儿子,不管皇上想做什么,她都只会配合。
“不过,既然封了嫔,是不是要为珍嫔收拾出一宫来?毕竟已经可以做主位了,再让她跟令妃挤在延禧宫也不好。”皇后轻抚着儿子的的手,微笑着说道。
“不必了,延禧宫就是为她准备的。改日找个理由,你贬了令妃就是。 这两个女人,很适合呆在一个宫殿里。”雨化田淡淡的看了皇后一眼,招招手让小儿子过来。
当天不到晚膳的时刻,延禧宫就接到了皇后的懿旨。大意就是珍常在温恭孝敬,自愿为太后娘娘侍疾,让皇上甚为满意,特册封为嫔。
腊梅晋位的旨意来得如此突然,如此迅速,让令妃有些意外,更有些咬牙。珍嫔,珍嫔?皇上有那么喜欢她吗!越过贵人位,直接封为嫔。更让令妃恨得牙根儿痒痒的就是,这册文。这册文竟然跟她晋妃位时的册文除了换了个名字外都一模一样,这是在打她的脸呐!
不过,转念一想,腊梅这贱人就要去慈宁宫侍疾了,谁知道她还能不能活着出来。如果死了,就算是皇后又怎么样。
一脸欣然的恭喜了腊梅,令妃同时还表达了对她即将进入慈宁宫的命运的担忧。腊梅淡笑着看着令妃的表演,这女人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呢!而她腊梅,只希望那个人能够信守承诺,事成之后为她换个身份,安排她出宫。
然而,出乎后宫众人意料的是,刚刚进去慈宁宫为太后侍疾的珍嫔娘娘,在里面带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又被送回了慈宁宫。紧接着,皇上和皇后的赏赐就进了延禧宫。
皇上新册封的珍嫔,身怀龙嗣了。
这当然不是真的。资深粘杆儿——太医院院使对腊梅用了药,能够让脉相呈现出有孕的症状。让腊梅怀孕,是素素的主意。按她的说法,等令妃肚子里的那块肉掉了以后,她看着腊梅听起来的肚子,该有多嫉妒啊!
来自新疆的回部首领阿里和卓一行,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赶在除夕的前一天进了京。
这天,忙里偷闲的雨化田又带着小儿子出了宫,身边陪着的是和亲王弘昼和美人痣谭鲁子。雨化田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提前见见那位让他们这些人如雷贯耳的香公主。
回部的队伍行进在京城的街道上,沿路吹奏折维族的传统乐曲。队伍的正中央,就是回部公主含香的轿子。她穿着红色维族的传统服饰,蒙着面纱坐在四面透风的车轿中。
小孩儿被他家皇阿玛用火红的狐裘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头上扣着顶毛茸茸的貂皮帽子,只露出半张粉嫩嫩的小脸。他这会儿正趴在龙源楼二楼的窗口,伸着小脑袋向下张望。小孩儿的一张小嘴大大的张开,猫眼瞪得溜圆。因为穿的有些太过臃肿,所以他困难的扭回头,问他家皇阿玛,“阿玛,她不冷吗?昨天还下了雪呢。”
雨化田捏捏小儿子的圆脸蛋,手感很好。不过,这小毛孩儿最近是有点胖嘟嘟的了啊。过了年就教他些招式吧,多动动也好。现在这样刚刚好,再胖下去就不好玩了。
“管她冷不冷,倒是你冷不冷啊?”摸摸小孩儿温热的小手,雨化田放下心来。
“不冷呢!”小孩儿握住他家皇阿玛的大手,继续好奇的张望。
“弘昼,那边都安排好了吗?”斜了一眼隔壁窗子同样伸着脑袋向外看的弘昼。
“放心吧,哥。只安排了理藩院的一干人在城门处迎接,接到人之后,直接放在驿馆。并且告诫他们不得随意外出,等候皇上随时召见。”弘昼呵呵一笑,“哥,您准备什么时候召见他们啊?”
“等大军班师回朝吧!”雨化田凤眼微眯,“不过,你倒是可以去见见阿里和卓他们。”
“不去行不行?”弘昼看着雨化田的表情有点肝颤,他怎么觉得皇兄有点阴险呢。直觉是挖了坑给他跳呢。
“王爷怎么能不去呢。鲁子可是听说,这位香公主天赋异禀,身有异香,更是为难得一见的美人儿。王爷不想去见识见识?”谭鲁子笑得勾人,眼角的那可泪痣更加鲜艳,彷如滴下的血泪。
弘昼咬咬牙,从这个美人痣举举拳头。这人,不就是给他起了个外号嘛,怎么这么小心眼儿的总是落井下石呢?不过,皇兄对他还真是信任,对他态度也好,让他这个弟弟都觉得嫉妒万分啊!
看着弘昼举起的拳头,谭鲁子裂开嘴角,笑得更加灿烂。
相比于过年前几个月的闹闹腾腾,雨化田在大清朝的第一个新年过得是风平浪静的,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
转眼间,就到了兰馨大婚的那一天。
“你说,那只耗子要是知道跟他拜天地的只是个粗使宫女,会是个什么脸色?”素素大大方方的跟凌雁秋新房里用膳。
前面的宴席还没有结束,这时候新房里的都是从宫里出来的陪嫁。这些陪嫁的人都是谭鲁子精挑细选出来的,并且一早就被告知,今后的主子不是公主殿下,更不是额驸爷,而是这位看起来尚未及笄的素素姑娘。人家可是皇上亲口关照过。
“管他什么脸色,反正我们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让他变脸的。”凌雁秋殷勤的帮身边的人布菜,“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他们硕王府既然想尚主,以为娶个公主回来供着就行了。那咱们就让他们尝尝这公主刁蛮起来,是个什么样子吧!”素慧容一脸天真无辜的说。
“公主,额驸来了。”小宫女高声的通传,后面就跟着被小寇子和阿克丹架过来的皓祯。
“好了,把额驸交给他们就行了,你们回去吧。”素慧容指指外的两个侍卫,示意他们上前接过皓祯。目送他俩走远之后,素素一挥手,看着已经摊在地上烂醉如泥的新郎官,低低的冷笑一声。
怎么,这人还打算为那个卖唱的守节不成?既然你这么忠贞,那咱们就成全你。
凌雁秋这时已经来到了素素的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来人,额驸醉了,本公主受不了这酒味,弄些水来给他冲冲。”
这大冷的天,在院子里冲水?心中虽然怀有疑惑,侍卫们还是立即执行了公主的命令。两盆冷水“哗哗”地泼到了皓祯的身上,立刻激得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犹有醉意的眼睛,没有焦距的四处转着。手臂抱在一起,冻得哆哆嗦嗦。
“额驸,怎么喝的这么多啊?你看看你,怎么撞到了水盆呢,万一着了凉可怎么好啊?”用脚尖踢踢湿哒哒,身上又是水又是泥的男人,素慧容撇了撇嘴角,“带额驸下去休息吧。”
立刻有两个小太监上前架起皓祯,向一边的偏房走了过去。那里,正有惊喜等着他呢。
第二天,天不亮,硕王府的人就全都被素素和凌雁秋折腾了起来。怎么回事?
凌雁秋穿着一身和硕公主的朝服,正泪满衣襟的坐在主位上,素素则规矩的站在她的身后。硕王一家子却都脸色难看至极的直挺挺的站在厅里。
“王爷,昨日是我家公主的大婚之日。这么重要的日子,额驸不但喝得烂醉,居然还妄言说,他已有心爱之人,并且就在王府之中。娶了公主是他迫于皇命,并非本意。让公主以后就老实呆着,别想得到他的宠爱。更过分的是,额驸居然敢在新婚之夜扔下公主,与粗使宫女苟合。实在是可恶至极。”素慧容清亮的声音娓娓而言。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皓祯愤怒的吼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醒来的时候身边会有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为什么会出这种意外?他原本的打算,只是喝醉了好躲避跟公主圆房而已。怎么会这样?
“血口喷人?额驸,你忘记你是在哪儿被人找出来的吗?”素慧容寒声道。
“你,你……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奴才,竟敢这么跟我说话”恼羞成怒的皓祯,涨红着脸,大声的喊道:“来人啊,把这个该死的奴才给我拉出去打死。”
“住口!”硕王脸色铁青,他狠狠的抽了儿子一记耳光。这个小畜生,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竟然敢如此对待公主。接下来就是回门儿,万一公主回宫告上一状,他们这一家子还活不活了?
“请公主息怒!昨日定是有什么误会,本王定会好好管教犬子,还请公主不要生气。本王待会儿就让他去给您赔罪。”硕王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本以为尚主会是件好事,可是都被这小畜生搞砸了。就算你不待见公主,至少也要做做表面文章吧。新婚之夜,你就这样打公主的脸!该死的,该死的!
“赔罪倒是不急,公主还有话要问呢。福晋,把你屋里的那位卖唱的白吟霜请出来吧!”素慧容冷冷的瞥了雪如一眼,看得她微微瑟缩了一下。
“为什么要叫吟霜?你想对她做什么?”刚消停点儿的皓祯听到白吟霜的名字,立刻如打了鸡血一般激动起来。冲前两步咆哮道。
“公主自然是要见见额驸的那位心爱之人了。”前面有侍卫挡着,素慧容很放心。
“卖唱的?福晋,什么卖唱的?那个白吟霜是卖唱的?”被瞒在鼓里的硕王惊讶的叫道,他愤怒了。作为一家之主,他居然被瞒的这么严实,“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是小寇子的亲戚吗?还有,皓祯的心爱之人是怎么回事?你们母子到底还瞒了我些什么?”
雪如一脸难堪的站在那儿,嗫喏着说不出话来。这件事本就打算等公主进门一段时间,再找个机会将吟霜抬成姨娘的。谁知道皓祯这么沉不住气,公主才刚进门就闹出这么多事来。这会儿还让王爷心中有了芥蒂,这可怎么着好啊!
那边早有宫中出来的嬷嬷带了白吟霜进来,按着她跪在了正中。
“大胆奴才,还不给公主请安。”一个嬷嬷狠狠地掐了泫然欲泣的白吟霜一把。
“是!白吟霜叩见公主……”娇媚的声音响起,白吟霜委屈的看着被侍卫堵上嘴压着的皓祯。
“掌嘴!”凌雁秋蓦地怒斥一声。接下来的茬儿就让她来找吧!
两个嬷嬷齐齐应了一声,一个揪住白吟霜的头发,另一个抡起大大的巴掌,重重的落下。
“接着请安吧!”两下之后,凌雁秋就叫了听。
“白,白吟霜……”忍着脸上的胀痛,白吟霜低下头说道。
“掌嘴!”又是两个狠狠的嘴巴子下去。
“你这奴才进了王府也有些日子了,怎么连请安都不会呢?”在边上看的不忍,雪如急忙上前暗中提醒,“公主,是我没有调教好这奴才,还请您恕罪吧!”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公主的婆婆,她总应该会给自己这个面子吧!
“不是,是奴才的错,奴才蠢笨,请公主恕罪!”白吟霜感动的望着雪如。
“总算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啊!”凌雁秋恨声道,将一个嫉妒中的刁蛮公主演绎的活灵活现,“素素,本公主怎么觉得这奴才有些不对啊。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你看出来了吗?”
“瞧您说的。公主您和皓祯贝勒大婚,这是整个硕王府的大喜事。您看看,从王爷、福晋到打扫的下人,哪个不是穿的喜庆着呢。就是这个白吟霜,这样大喜的日子里竟然穿着素服,可不是触您的霉头呢!”
“我说呢,怎么看着这么不顺眼的。”
“请公主容禀,奴才的父亲才刚刚过世。奴才进了王府,无法为父亲着丧服,才会穿着素服的,并无意冒犯您啊!公主您也是有父有母,……”白吟霜赶紧叩头,声声悲切的说着。
“掌嘴,给本公主掌嘴!大胆的奴才,本公主的父母也是你能提的!”在心中暗自摇头,凌雁秋真弄不明白这个白吟霜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她是在自动讨打吗?兰馨的生父生母是亲王及福晋,养父养母更是当朝帝后。身份之尊贵,她居然敢张嘴就提,真的想死不成?
这次谁也不敢劝了,一个王府的婢女居然敢言语之间涉及到天下最尊贵的父母,就算公主当场弄死她,也没人能说出什么。只有皓祯奋力的挣扎着,睚眦欲裂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梅花仙子受苦。心中对于公主的恶毒,深恶痛绝。
下边掌着嘴,主位上的凌雁秋却冷冷的嗤笑道:“一个无耻的女人,竟然还想披着谨守孝道的外衣?既然你也说了父亲刚刚去世,你尚在孝期,那你又为什么爬上了额驸的床呢?难道是额驸勉强了你?哼,一个孝期失贞的贱人,居然还敢跟本公主讲孝道!?嬷嬷们啊,宫外面是怎么说这种人来着?
“回公主的话,这话儿可不好听,您听过就算了。是既要当□,又想立牌坊。”
“可不就是这个话儿!”素素低低的欢呼一声,“今儿总算是见到真事儿了。”
“行了,嬷嬷们都有些年岁了,也别费这个力气了。”凌雁秋转向一旁脸色难看的硕亲王,“王爷,您是长辈,媳妇儿今日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您原谅,实在是本公主咽不下这口气。不过,既然王爷您是明事理的,本公主也就不跟额驸计较了。但是,这个姓白的奴才可得交给本公主调教,您就当王府上再没有这么个人吧。”
“是本王教子无方,公主不怪就好。至于这女人,一个奴才而已,公主尽管带走就是。”硕王略略松了口气。他就怕公主忍不住气,一怒之下今天就回皇宫,那可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现在,安抚公主的情绪比什么都重要。
白吟霜听到王爷把她交给公主,害怕的睁大眼,祈求的看着雪如和皓祯。她没想到公主这么狠,要是到了公主的手下,哪里还有她的活命啊!
“王爷,她是……”雪如刚想说什么,却被硕王狠狠瞪了一眼,吓得她立刻噤声。
皓祯倒是想救她,却被侍卫们看得严密,只能徒劳的挣扎着,额上的青筋都暴起老高。一会儿是愤怒的瞪视着兰馨,一会儿又悲伤的望着白吟霜。吟霜,吟霜,他可怜娇弱的梅花仙子落到了恶毒的兰馨公主手里,将要受到怎样的折磨啊!天啊,你无眼啊!
看着公主带着白吟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主院,皓祯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兴奋劲儿过去了的皓祯,终于表现出了昨晚被泼冷水的后遗症,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惹得雪如等人一阵惊呼、慌乱。
“这哪是娶了个媳妇儿啊,这简直就是娶了个祖宗啊!”公主在的时候,雪如不敢抱怨,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冲硕亲王尖叫起来。看看她刚才张狂的样儿,连自己的丈夫都都敢让人押着,这成何体统。
“哼!她就是个祖宗,你也得好好给我供着。再有几天就是回门,这几天绝不能再出事。”狠狠地瞪了雪如两眼,硕王对于她的隐瞒不能释怀。还有她养的那个好儿子!本以为是个好的,谁知道关键时刻就露出了原型,也是个糊不上墙的烂泥。
雪如暗暗咬牙,却不得不忍耐,“是,一切都听王爷的吩咐。”
“哼!听我的吩咐?你还用得着听我的吩咐?连个来路不明的卖唱女,你都敢接进府里,你还能听我吩咐?”硕王讽刺的一笑,狠狠地甩开雪如的手,“你们母子俩都是欺上瞒下的好本事啊!”
“来人呐!把小寇子那狗奴才给本王带过来!”硕王气急败坏的命令道。他实在是没想到,在他小心翼翼的保全这一家子的时候,自家内部居然有这么多拖后腿的。都觉得活着容易是不是,那本王今天就让你们知道,活着,那得有多难!
……
元宵节已过,紫禁城已经不见了过年的气氛。晚上,养心殿里坐着两大一小。
“这就是素素她们折腾出来的动静?”雨化田将手里的密折扔到御案上,里面记载今天硕王府发生的事情,“跟她们说,这么点小打小闹,别想让朕饶了那女人。”
“她们知道的。这不过刚刚是个开始而已。您就等着看戏吧!”谭鲁子笑道。
“今天叫你来,还有为永璂选伴读的事情。你筛选出来的人选呢?”雨化田比较关心这件事。下个月就准备送小儿子回尚书房了,伴读的人选也差不多要定下来了。
小孩儿正跟他家皇阿玛并排坐在御案后面,趁着雨化田不注意,小孩儿偷偷凑上去看那份密折。这会儿听见皇阿玛提到他的名字,猛地缩回去坐好,摆出一副认真听话的样子。
其实小孩儿的动作又怎么会逃过督主的视线,只是觉得他这样偷偷摸摸的看起来很有趣。所以,也不阻止他,乐得看小孩儿出糗。
“咦,要给永璂选伴读吗?”小孩儿有点心虚的抱住皇阿玛的手臂,讨好的摇摇。
“是啊!明天让他们都到宫里来,永璂自己挑,好不好?”刮刮儿子的小鼻子,雨化田宠溺的说道。过了个年,小毛孩儿好像又胖了一点呢。
“皇阿玛真好!”蹦起来亲了他家皇阿玛一口,小孩儿对于明天就会多出来的玩伴有了一点期待。不知道都会有什么人过来让永璂选呢?一
微笑着把小儿子抱起来,雨化田打趣道:“这样就真好了啊?不过,儿子啊,你最近胖了不少啊,皇阿玛都快抱不动了。鲁子,以后你每天下午都抽一个时辰出来给永璂做武师傅,让他多动动。”
胖?小孩儿瞪圆了猫眼,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皇阿玛这样说呢,不禁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软乎乎的小脸蛋儿。恩,虽然有肉肉,但是觉得不胖呢。而且,皇额娘昨天还说永璂瘦了呢。气呼呼的搂着他皇阿玛的脑袋,大声的宣布,“不胖呢。永璂不胖呢!”
“不胖?都快变成小乳猪了,还不胖?”雨化田微微挑眉,隔着衣服揉了揉儿子的小肚子,“就是这里,都有好多肉肉呢。”
瘪着嘴,小孩儿马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小肚子,不做声了。好像,这里……真的有肉肉呢!可是,应该……也不太多吧?
“不过,这样的儿子抱起来很舒服,皇阿玛最喜欢了。”雨化田看小孩儿不高兴了,又急忙安慰道。然后,抱着小儿子去沐浴。自从上次儿子做了噩梦之后,这孩子就跟他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洗在一起了。
水汽蒸腾的浴池里,小孩儿正愁眉苦脸的坐在他家皇阿玛的腿上。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再看看皇阿玛修长的四肢;捏捏自己小肚子上软乎乎的肉肉,再去捏皇阿玛的腹肌,却硬硬的下不去手,只好改成用手指使劲儿戳戳;水面上倒映着两人的脸庞,永璂的是圆嘟嘟、肉呼呼的,皇阿玛的就是好好看的。讨厌,永璂为什么不像皇阿玛呢!
“永璂错了。永璂真的胖呢。”小孩儿胡乱的踢腾这热水,沮丧的道。
“你现在还小,胖一点才好啊。等阿玛的儿子长大了,就跟阿玛一样了。”雨化田皱眉,看来今天有点戳到小儿子的痛处了,得赶紧哄回来,不然有的闹了。
“真的吗?皇阿玛没有嫌弃永璂吗?”湿润的猫眼望着他家皇阿玛,像一只祈求主人抚摸的小猫儿。
“怎么会嫌弃你呢?皇阿玛要是嫌弃你了,怎么还会把你个小东西走到哪带到哪呢?”雨化田亲亲小儿子的眉心,轻声的安抚道。敏感的小东西,怎么都让人放心不下呢。
“那好吧,永璂相信皇阿玛。”重重的点点小脑袋,小孩儿重新绽开笑容。这孩子就是这样,烦恼来得快,去的更快,颇有点没心没肺的意思。
“哦,对了!皇阿玛,兰馨姐姐好不好?姐夫好不好?”放下心事的小孩儿,想起刚才他没有偷看完的那份折子。虽然兰馨姐姐的眼光很不好,可是永璂不能不管姐姐呢!
“很好啊,兰馨玩得很开心。等几天她回门了,你自己问问她就知道了。”是玩得很开心,而且估计会越来越开心。
“那就好啊!”小小的叹一口气。一个小小的人儿偏想做出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逗得雨化田乐得不行,开心的在小孩儿的脸上连连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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