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华柳眉一皱,叹息说:“义父,母亲,到是没什么别的,只是在家太闲,想寻点事做,便想开家小店,过过生意瘾,谁知就是没寻到合适的店铺。”
李氏一怔:“丹华,你要开店?你可知,你的身份是不能开店的。”
丹华笑道:“孩儿知道,所以,等买下了店,就将店交给紫桃与阿达去经营,我只是过过做生意的瘾。不会让人知道的。”
陈贵说:“丹华,你可是还没寻得合适的店铺么?你怎么不来寻我呢?过去我在城中开了这么多家店铺,认识这么多庶商,想寻一家适合的店面给你,有多容易?”
丹华听了大喜:“若是有义父帮助,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陈贵于是亲自出府,为丹华寻到了合适的店面,就坐落在建业东面一繁华地带,并且价格很合算,那房东是陈贵过去的生意友人。
丹华于是亲自设定,着人来装修。
新店落成时,店名义上的主人紫桃与阿达请丹华来开业剪彩,鞭炮声响着,看着自己设计的店,崭新别致,店不大,呈长葫芦形,檀香木地板,墙壁上全是她制作的瓯绣制品。
空气中散发着旖旎的香。
于店后有一角,是制作瓯绣用的针线布绷材料,也是用来买的。
来参观的人很多,可是,真正花钱买的,却几乎是没有。
最多有几个人凭着一时好奇,买了几幅,可是人们看多了苏绣,根本是觉得瓯绣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所以一天下来,竟没有卖出去多少。
阿达眼中透着失望,对丹华说:“夫人。我们没有将您的店给经营好。”
紫桃忙打断了她夫君的话:“今日才是开业第一天,这店都是靠守出来的,夫人不要担心。相信假以时日,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了瓯绣的好处。”
丹华还是面有苦色。她拢了拢披风,说:“今日辛苦你们了。不管这店经劳营得如此,这一切由我来负担,你们好好干,钱是少不了你们的。”
她边说边走了出去,来到店门外,一阵马蹄声响起。
月色中,是谢瑜那张俊朗的脸。
“瑜!”她大喜。可是却见谢瑜暗带忧愁的脸。
“丹华,快上来,回府,我有话对你讲。”谢瑜顺手一拉她上马,二人便朝谢府奔去。
“你是特意来接我的?”她紧紧抱着他的背,让风吹乱了她的发,幸福地说,“你工作这么忙,却还抽出时间来接我,我不知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风中。却听到谢瑜略带恼怒的声音:“丹华,你开店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呢?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什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丹华一怔。“不会吧,我对外面,都是说是阿达与紫桃开的店,我只是帮他们的。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呀。”
“你是没有告诉任何人,可是,偏偏外人全知道了,我想,一定是有人,趁机要诋毁你的名声吧,反正如今,满朝方武都知道这事了。”
听谢瑜说得这么严肃,丹华说:“知道就知道,我又不是在犯罪,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谢瑜听了拉了马绳,放缓了马步,侧过脸来对她说:“丹华,我并不是害怕有人知道,这些名声什么的,我本就不在意。我只是怪你,为何你不愿意将这么大的事,告诉我?却一个人忙上忙下的?”
原来他是怪她没告诉他呢,她笑道:“本来,你是我的夫君,我是应该第一个告诉你的。可是,你这些天太忙了,有时我睡下了你才回家,我真的不想再加重你的忧愁了。”
谢瑜捏了下她的脸蛋儿,说:“你一忙起来就变瘦了,其实,我现在完全可以养你,你为何一定要开店不可呢?”
“我……”她低了头,“瑜,你知道我是闲不住的嘛,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自己累着,并且一定能做出点成绩出来,成吗?”
二人说着说着,已到了家门口了,谢瑜问:“那么,你开业第一天,生意如何?”
丹华微蹙了下眉毛,正想告诉他,她这瓯绣只怕是不好做,忽然远远飞奔来一个人,对着谢瑜拜道:“王爷,纪大人着小的过来禀报王爷,说那船身与船底无法搭配,他一人无从小手……”
“知道了,本王这就过去。”谢瑜摆摆手。
丹华眼中透着失落:“瑜,都晚上了,你还要过去吗?可以放到明日再去的嘛。”
谢瑜摇了下头:“不行,这船一日没造好,我就一日不安心,我得马上过去看看,丹华,你先休息吧。”
谢瑜说完就哗哗几声,纵马而去,将丹华留在了月光里。
丹华只好独自回到房间里。
过了几天,瓯绣还是无人问津,而谢瑜同样忙得不可开交。
丹华心灰意冷,却不想麻烦谢瑜,便垂头丧气地坐在瓯绣店内。
这时,只见一人走了进来,对丹华轻轻一揖,说:“夫人,对面梨香楼有位大爷,请您过去一下,他对您的瓯绣极为感兴趣,想请您亲自指点一番。”
“哦,是吗?”丹华抬头看了对面的梨香楼一眼,这梨香楼是建业有名的酒楼,但见一人,坐于窗前,窗子用竹帘遮蔽,看不清那人的长相,那是却感觉是个挺熟悉的身形。
“你们大爷姓甚名甚?既然喜欢我的瓯绣,为何他自己不来店里瞧瞧?”丹华警惕地说。
那人赔笑道:“那大爷一看衣着,就是有来头的人,不过他不愿告诉小的,他的身份,夫人还是去一趟吧,一来也为自己生意打开点门路,二来,也算是给小的酒楼一个面子。”
丹华心想,去就去,光天化日之下,还怕他吃了她不成?便对阿达说:“你们好好看着生意,我去瞧瞧那人发什么神经。”
那小二带着丹华踏入梨香楼,缓缓走上阶梯。
但见楼上设有一雅座,竹帘铺散,里面那公子清瘦的身影,玉白色的纱衣,看了倒是让人赏心悦目。
丹华撩起竹帘进去,一看那公子的面容,当下就吓了一跳。
是司马椱!
“皇……”她正要说出口,司马椱连忙笑着摆摆手:“丹华,别来无恙呀。”
小二给他们上了茶,司马椱说:“你下去,没我的命令,不要进来。”
丹华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要不要行礼,司马椱抓了一块蒸糕咬了口,说:“这是你最爱吃的蒸糕,我给你点的。别站着,坐,吃吧。”
丹华说:“妾身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怎么嫁人了,就显得生分了?”他笑得很灿烂,可是却难掩他长睫毛下的深抑痛苦,“我只当你是丹华,一直如此。”
丹华微垂了头,只好坐下,他递给她一块蒸糕,说:“你开了店,也不与我说一声,其实你不知道,我在这梨香楼,已暗中观看你的瓯绣店很久了。”
丹华说:“妾身区区小店,不足皇上挂心。”
他说:“朕于明日将起草一道圣旨,列瓯绣为国之精品,凡女子必得学会瓯绣,列瓯绣于苏绣之上,这样,朕保证你的瓯绣店,财源滚滚而来。”
丹华连忙起身跪下:“皇上,妾身岂能让皇上如此?这苏绣本就是精品,瓯绣岂能列为苏绣之上?只怕会让皇上成为众矢之的。还请皇上三思。”
“朕意已决。”他却还是如往日那般的倔强,“朕今日来,不是为了征求你的意见的,朕是来告诉你,朕已为你建造一座瓯绣宫,往后你哪里也不必去了,只消在瓯绣宫里,教习学员瓯绣便是。朕会招进天下秀女,请你教授。往后,可有你忙着呢。”
“这……”这事太突然,丹华也不知是该惊还是喜,可是抬头看他,却是不由人拒绝。
“就这么说定了。”他说完,就走了,竟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司马椱果然说话算话,有了他的圣旨,她的瓯绣店的生意都挤破了门,她被他请进了新建造的瓯绣宫里,天天只教习学员刺绣便成,这日子倒也过得很合她心意。
她看着学员们个个认真学习的样子,心想,假以时日,瓯绣一定可以被她们发扬光大的。
这事还只起了个头,就被谢瑜知道了。
谢瑜挑了下眉毛,放下了手上的活,竟破天荒地早早回家了。
丹华却还没有从宫里回来,踩着晚间的露水回家,看到谢瑜却早早在院子里等候着她了,她一怔。
“瑜,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了?”
谢瑜脸上是复杂的笑,他抓了她的手,深深地看着她,“丹华,我亲自做了几道小菜,你可不要嫌弃不好吃,快过来尝尝。”
“真的?”她大喜,“你不是很忙吗?怎么会放下手上的活,过来宠爱这个一直被你冷落了的妻了呢?”
她虽然是在调侃,可是说出的却是心理话。
他总是这么忙,她感觉自己的心,离他是越来越远了。
“丹华,过去我冷落了,是我不对,所以,今日,特备小菜,向你道歉。”他一脸真诚,她再怎么生气,也要放下怒火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