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可一定记得回来赎我啊!!”柳清澄扒在雅居的窗户上,对着已经快走出言居的李沁声嘶力竭的喊着。
李沁身形微顿,疾步而走。柳清澄你还能再出息点吗?
“呃……王爷他怎么走那么快?”柳清澄望着言居大门,霎那间就没了李沁的身影。
言如玉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笑道:“大概是觉得柳大人你这样太过……丢脸了吧!”
柳清澄听了这话很不赞同,摇摇头说“我觉得,王爷是因为怕言掌柜才走的这么快的。”
“哼!我很可怕吗?”
柳清澄随口便说:“正所谓美女猛于虎也~,言掌柜的美貌胜过十只老虎了。”
“噗~柳大人真会耍嘴皮子。“言如玉将杯子放下,起身要走。“嘛~柳大人在王爷回来之前好好的在这里等着吧!”
“等等!”
“柳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想和你买个消息。”
“哦?柳大人,你资本和本姑娘我做生意吗?你的茶水钱还欠着呢。”言如玉笑的讽刺,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茶水钱……柳清澄笑的尴尬,没想到他们逃了那茶水摊的十文钱却逃不掉这言居子虚乌有的十两银子。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这就要从言如玉提出的那个惊世骇俗的要求之后发生的。
言如玉要王爷陪她睡一觉。她的话,不是投怀送抱,不是主动邀约。她的话是把王爷当做了一个小倌一样,要求李沁陪睡。换言之就是,她要嫖王爷!
这种要求无论换哪一个有些硬气男人都是要暴走的,更不用说这高高在上,位高权重的凌王李沁。李沁自然是当场就翻脸了,就如当日他被柳清澄激怒一样,他狠狠扼住了言如玉的下巴,语气低沉而透着危险“言如玉,你是在找死!”
“咳咳……王爷是不会舍得奴家死的。”不得不佩服言如玉,在生死一线之上还能如此镇定,还能闲心思调笑。
“本王为什么会不舍得你死?”李沁每说一个字手上的力道便加重一成,言如玉那原来红润的妩媚面孔渐渐转白。
楼下那伶人依依呀呀的吟唱声婉转千回,茶客的喝彩声此消彼长。而屋里却寂静如斯,只有轻入浅出的呼吸声。
柳清澄在心底替言如玉捏了一把汗,作为同样享受过王爷这般待遇的他,是知道眼前这位王爷的脾性和力道的。一个说不准,言如玉的小命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他看了一眼立在言如玉身后的牡丹芍药二人,想看他们会如何应付。却发现他们面上云淡风轻的好像眼前李沁不是在掐言如玉的脖子,而是在轻抚言如玉的面颊一样。
奇了怪了!这两个人是不管自己主人死活了。还是说他们笃定言如玉定会没事?
“怎么?说不出话了吗?”李沁看着言如玉的眼里皆是轻蔑与厌恶。
言如玉笑了,笑的无声,笑的妩媚动人,笑的摄人心弦。李沁看着她的这张笑脸,不由的眉头紧蹙,这个言如玉到底在想什么。手上的力道不由的松了几分,言如玉也因此得了喘息的机会。
柳清澄侧对着的言如玉,他只能看见言如玉在李沁松动手的瞬间拨动了几下嘴唇,而后李沁的眼里便放出了光芒,扼在她咽喉的手也瞬间放了下来。
“咳咳……我就知道王爷舍不得我死。”言如玉半咳半笑,那芍药已经给她倒了杯茶,语气略带责备道:“胡闹!”可是眼里却都是宠溺。
言如玉没有去接那杯茶,却是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细声说:“又不是第一次了嘛~”
“就没见过你消停过!要是真的没命了怎么办?!”
“诶呀,牡丹是生气了吗?牡丹不要生气了嘛~今天晚上还要牡丹陪我呢~”
“哼!你找王爷陪去吧!”牡丹冷哼一声甩袖,扭过脸去不再理那言如玉。
言如玉苦着一张脸又看向芍药“芍药,今晚我要独守空房了呢!”那芍药也不着痕迹的抽离言如玉握着的手,冷声道:“是你自找的。”继而有冷眼瞧着李沁声音更加寒意没有温度“下次你不管说什么,我都会剁了那只手的。”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李沁此时倒是没了半分怒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跃跃欲试。他在边疆血雨腥风的这么多年,在武功修为之上自然是有识人之眼的。这个芍药和牡丹就连那不知死活的言如玉都是高手。
柳清澄可没有李沁的那种想挑衅的心思,他还是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那两朵花之上,原先对他们态度的疑惑。在见了这个场面之后才明白之前这两个人的无动于衷,不是笃定没事的镇定自若而是无能为力的听之任之。
“诶~~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欺负我……”言如玉幽怨的望着窗外。
柳清澄愕然,这到底是谁欺负谁?
李沁则气定神闲的喝着茶,慢慢悠悠的说:“不知道,言掌柜。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
“对了!刚才牡丹公子说言掌柜等我们很久了,不知道是什么事?”柳清澄被李沁这么一说,也想起之前的事。
“啊~~这个啊!就是刚才的事啊~可惜王爷不答应,这生意没的做了。”
李沁挑眉“那就告辞了。”说着这话,便起身要走,柳清澄“啊?”了一声,这放在眼前的线索就这么不要了?
“等等!”
言如玉果然如李沁设想的那样喊住了他,只可惜言如玉却只做了他设想的第一步。
“王爷,既然这笔生意黄了。那我们就算算别的帐。”言如玉手指交替的敲着桌子。
“什么帐?”
“这喝茶,吃点心的银子。”
柳清澄看着言如玉又是一笑,不同之前的妩媚摄魂,这次笑的不寒而栗。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本店不收银票,只收现银。”
李沁掏银票的手顿住了“这茶水点心,难道不是言掌柜的待客之礼?”
“我何时说这是用来待客的?”言如玉脸上的笑意更浓,反之李沁的脸色就有点黑了。
柳清澄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挽救一下气氛“那什么,待我们回去之后,让人送来怎么样?”
“本店概不赊账,一共十两白银。”
“十两?!言如玉,你这是明抢吗?”李沁扫过桌上的点心茶水,虽然看似精致,可是也不至于要十两。一个衙役每月的俸银也不过就五两。
“恩,明抢又怎么样?堂堂王爷难道是要赖账吗?”言如玉明显是个不怕死的,柳清澄由衷的佩服着,为什么他面对王爷的时候就没有这种不怕死的魄力呢?
要是李沁知道柳清澄心中所想的,他定要说一句“你比之言如玉绝对是过犹不及。”不过他不知道,而且他还要回衙府拿银子来赎柳清澄。
可是这厮居然还很不相信他,觉得他李沁会一去不复返。柳清澄还能再有出息点吗?
李沁一路都在恼柳清澄那没出息的担忧,所以他回到衙府的时候,衡祺看见的是一个脸色铁青,眼神阴郁,心情极差的王爷。心里咯噔一下,道:难道柳大人又惹着王爷了?
再往后看,却也不见柳清澄的身影,衡祺一下子就慌了。这一整天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
衡祺一整天都在担心什么?这事季清季楚在担忧,宗无言尚七在担忧,唯独那倪延莫不知道。
也不能说他不知道,而是他不理解。什么叫做怕柳大人一个言行不慎,把王爷惹恼了,王爷会当场料理了柳大人。
这王爷不是皇上派着保护柳大人的?怎么还会料理了他?
可偏偏,自从王爷和柳大人出去之后,这一行人便各个满目忧虑,面有焦虑。每隔一个时辰便叫人出去打探王爷和柳大人的行程。若是有消息说两人好好的,便长松一口气,若是没了消息便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倪延莫只能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王爷和柳大人关系可能不大好。可是关系不好,为什么两个人要坚持单独出去办案?!
倪延莫百思不得其解,却也问不出什么。只是傍晚看见王爷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杀气,那柳大人也没有一同回来。突然……醍醐灌顶了。王爷还真的把柳大人给料理了?
李沁回来之前被柳清澄和言如玉搞得很郁闷,现在是被衡祺,季清一群人搞得很郁闷。自打他一进衙府,这些个人便面有戚戚,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还欲言又止。李沁那心里的火星一点点的往外蹿,最后在衡祺又一次的目光闪躲之后,李沁怒了。
“还真以为我把他给杀了吗?!!快给我备一百两纹银。立刻现在马上……”
“王爷,我家……”宗无言觉得不管怎么样,还是问一问的好,总比在这里瞎猜的好。
“拿银子来!!”李沁咬牙切齿强忍着怒火。
宗无言是个有眼里色的,果断闪人准备银子去,其他人也作鸟兽状逃散帮着准备银子去。
李沁无语了,感情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会把柳清澄做不利之事!在这帮人眼里,他就是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恩将仇报的暴虐王爷?!
好!很好!看来他不做点什么还真对不起这些人对自己的评价。于是,莫名其妙暴走的李沁拿了银子之后在扔下一句话之后又杀气腾腾的不见了。
这句话,让所有的人都凌乱了。
“今晚,我和柳大人就不回来了。”
今晚不回来了?那是要外宿咯?在哪里外宿?怎么外宿?
打住,他宗无言在想些什么?!